《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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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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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的目光温柔,“是,你一直是个很了不起的女孩,我想你的妈妈也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士。”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让人沉溺的温柔。
  他的称赞,总会让我觉得真正的身心愉悦,无论是遭遇了多么难堪的对待,还是处于多么低落的情绪里。
  卢梭先生称赞我,前辈们也称赞我,可是我觉得,任何一个人的称赞,都抵不过他一个温柔的眼神,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那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更何况,他连我妈妈都没见过,可是却愿意这样肯定地称赞于她,这绝对是比别人称赞自己更让我高兴的事。
  然后我听见他说,“童心,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他从我的眼里看到了疑惑,遂又微笑着说道,“我一直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我愣住了,与他对视半晌,完全猜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看着我的样子笑了起来,眼睛比天上的寒星还闪亮,“小朋友,你的手机号码不能给我吗?”
  我快速地眨了眨眼,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
  他解释,温柔地,“我只是想你留下我的电话号码,在你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找到我。”
  他的眼睛,真的比天上最闪亮的那一颗星更夺目耀眼,我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个让我觉得如此温暖的人。
  我想,这样就够了,不需要得到更多。
  我听到自己这么说,“那你告诉我,我会记着的。”
  只是简单的一串数字,我很容易就能记住,一辈子的记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缠

  那天过后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是秦昱航。
  不知怎么回事,我在工作间偶尔抬起头来时总会看见他在看着我,眼神怪异面无表情,然后会在我看过去的时候收回视线。
  我不知道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工作需要我完全集中精神,在搞不明白他的举动为何而我又不想问他的情况之下,最后我决定无视于他。
  这天工作完了后,我去了金融中心里的那家便利店,店里依然只有一个女收银员,进去后我直接对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请问,我能在这里做兼职吗?”
  因为我看到他们在门口贴了一张招聘信息。
  店里的收银员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每一次看到她都是一头梳得整齐的发髻,总是穿着便利店制服的身影出现在店里的每个角落。
  听到我的声音,她从柜台前抬起了头来,微勾着唇笑看着我,“我看过你,你似乎在隔壁的大楼里上班。”
  “是的。”我点了点头,“我是那里的学生助理,因为不需要经常到公司里来,所以我有挺多空余的时间。”
  可她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你不适合。”
  “为什么?”我不明白。
  她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用下巴指了下我的手,“你看看你的手,再看看我的手。”
  我依着她的话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伸过来的手,可是没能明白。
  “像我们这种店,是不会有人请你这样的人的,一看就知道只能拿得起笔的一双手,请你回来做什么呢?”
  我瞪着眼看她,连声音也微微抬高了些,“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再说你又不是老板。”
  她倒也不生气我瞪她,还能笑着的说,“老板在也没用,这店里的一切都是我决定的。”
  我看了她一眼,视线轻扫间看见角落里有一箱箱叠起来的铝罐饮料,我走了过去,微身伏下身一把抬起最上面的一箱,可是一时没注意,一下子抬了两箱起来,过重的重量让我深吸了一口气,
  硬挺着一直走到放置它们的架子旁把它们放在地上,然后回头看着她。
  我的举动似乎让她很意外,她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对我招了招手,“你过来。”
  我依言走了过去,静静地看着她。
  她拿起我微颤的手,揉了揉,看着看着有些出神,久久后突然低低地说道,“如果我的女儿还在,大概也像你这么大。”
  她的话让我完全怔愣住了,看着她突然流露出来哀凄与思念的神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向胸口,下意识地紧咬牙关。
  又好一会儿后,她抬起头来看我,微红的眼睛里闪着微光,“我只是看不得,像你这么小的孩子来受这样的苦,所以店里一直都是我跟一个男孩子在的,他上的晚班,理货的事大多都是他在做,只是他最近需要回家乡所以才要重新请人,晚班的工作,不适合女孩子。”
  她的温柔让我瞬间就原谅了她一开始对我的为难,可我依然轻声反驳,“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已经19岁了。”
  她轻声笑了出来,整张脸变得很柔和,“看起来就还像个孩子。”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气氛,我们两个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位客人走了过来。
  是一位老先生,他是从店里的转弯处走出来的,就是提供给客人坐着吃便当的窗户那边,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支饮料过来付款,在等待找零的时候看了我好一会儿。
  老先生走了后,我很认真的跟店里的收银员道了歉,她笑着说我傻瓜,叫我有空的时候随时可以来坐坐,然后指了指那边的窗台,对我说,“那个位置,我也很喜欢,那里看到的天空最美了。”
  她果然真是记得我的。
  离开了便利店,我打算到别处去看看,这附近的街道上有许多店铺,或许能够让我遇上有需要请兼职工的店。
  只是很凑巧的我又遇上了刚才在便利店里的那位老先生,他正慢慢地走在我的前面,就在我离得他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他转身看向我,这让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等我。
  他停下了脚步,指着一个方向问我,“小姑娘,你怎么没在那家画廊里工作了?”
  我一愣,这才认真的打量起他来,笔挺的复古款式西服,梳得一丝不苟的花白头发,苍老的眼里藏着岁月给予的睿智与深遂,举止轩昂自若。
  我想起来了,是那位买了五幅画的老人家,他让我拿到了一笔可观的提成。
  我向他解释,“因为一些误会,我已经离开了那里。”
  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示意我继续向前走,走了几步后又问了一句,“你在哪里上学?”
  我回答了他,然后他说,他就住在这附近,离着那家画廊也不远,上次购的几幅画是送给老朋友的,其实也是在听了我向别人解说介绍后才决定买下的,所以对我的印象很深刻,我很感谢他并没有说因为看到我被同事辱骂而记住了我。
  接着他又跟我说了些琐碎的事情,然后他突然问我,“你的家乡在哪儿?”
  我没跟老人家相处过,但至少面前的这一位还是非常绅士谦和的,在没有恶意之下我不介意陪他走一段路,我回答他,“我的户籍就在这里。”
  只是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我的家乡。
  他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父母也在这里吗?”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公车站的方向对他说,“我需要走这个方向了,再见。”
  老先生看了看我指的方向,斟酌间,他说,“虽然有时候退一步并不是软弱,但是据理力争也是必要的,张驰有度,这样才会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我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善意的话,所以我笑着回应了他,最后道谢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24

  
  假期过得很快,期间我一直在寻找别的兼职,每天走过许多地方但最终都是无果,因为我还有秦扬的工作,他们都不能接受我那份工作的不定时,直到最后,还是便利店的阿姨终于看不过我每天被晒红了脸,把我安排到便利店里上班。
  她在便利店里的工作,每天需要做上十六个小时,虽然平时店里的客人不多,毕竟不再年轻,她说这样长时间的工作也开始觉得累了,早就想要减少工作时间。
  自此后,我在暑假里除了去秦扬工作外,在其余的时间,我大多数都藏在便利店里,除去了在便利店里的工作时间外,我还常常躲在店里的窗台边看书。
  便利店的阿姨姓姜,偶尔兴致来了会跟我聊上许多话,说她年轻时候上学的事,说她在便利店里工作遇到的人,却从来不再跟我提起她的女儿,我也没问。
  我在这里度过了整个暑假,除了那一天,我没有再见到周淮宁,其实我已经有了不会与他再见面的心理准备,因为我感觉到,那一次他或许是来告别的。
  那天姜姨跟我聊天,说起她在店里遇到客人时,突然问我,“怎么好久都没看见那位先生了?”
  “哪位先生?”我从架子上一排排的五颜六色的饮料里拉回了视线,疑惑地看着她。
  姜姨看着我挑了挑眉,“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跟你一起进来的那位。”
  我轻啊了一声,立刻就想到了她说的是周淮宁,那一天我们也是坐在这个角落里,我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他是一个让人仰望的人。”
  姜姨倚在窗边望了望外面的天空,淡淡地说道,“每一次见到他,给人的感觉就像在仰望天空一样,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对他印象深刻。”
  她说的很对。
  我一直觉得他离得我是那么的遥远……
  八月的天气,天气依然炎热,我在便利店的工作时间是在晚上六点到十点,我早早就到了店里,坐在窗边的角落里看书,耳边隐约可以听见姜姨在补充物品的声音。
  刚想换一本书,面前的窗户突然传来两声敲击的声音,我沿声望去,入眼便见窗外正站着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我。
  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感知有误,遂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我好像看到了周淮宁,可是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整个人呆呆坐着不能动弹,与窗外的人目光相对。
  他缓缓地笑了起来,映衬得身后的夕阳也散尽了所有的颜色。
  我放下书,推开便利店的门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他的身边,抬头看他,“周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他摇了摇头,笑看着我说,“每次看到你,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眺望远方,看得多了,总忍不住想要跟你说说话。”
  “我在这里兼职……咦?”我疑惑地看着他,因为他说每次看到我,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眺望远方。
  “我知道,好几次看见你在里面工作,只是每次都有事情不能停不下来跟你打声招呼。”
  我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没有说话。
  想来他也并不是真的连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的,至于因为什么,不久前的那一晚,他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突然玻璃窗上又传来敲击声,是姜姨,她看到周淮宁后挑了挑眉,然后看着我。
  姜姨的眼神让我明白她的意思,因此对她点了点头。
  我回过头来看向周淮宁,挂上微笑,“我需要开始工作了。”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一双墨色的眼睛深深的不知想着什么,久久后回了我一句,声音依旧的轻柔温和,“去吧,不要太辛苦。”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跟他说再见,而是直接转身回了店里。
  他只是路过而已,相识一场,他只是礼貌地跟我打声招呼而已,我不应该有更多的期盼。
  姜姨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我换好衣服出来后,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突然说了一句,“你喜欢的人?”
  那是一句没有疑问的问句。
  我一顿,脸颊哄地涨红了,姜姨哈地一声笑了,伸手拍了拍我,笑着说,“看,果然还是个孩子,这就脸红了。”
  离开之前她还不忘提醒我,“孩子,窗边的书还没收拾呢。”
  唉,我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也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25

  
  公车刚停靠在站台,我已经抱着书包掩着脸冲了下去。
  这个我来过了无数次的站台,白天里依然整洁安静,很少人会坐车来到这里,更少的人会在这里坐车去想去的地方。
  我紧抱着书包一个劲的向前跑,直到转了好几个路口后才停下来喘气。
  我又看到了那个人,他在我从学校上了车后大概第四个站上的车,一上车就坐在公车第二排的位置上,如果不是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一直跟踪我。
  可是我依然很惊恐,一路上打开本书遮了大半张脸,害怕他一不小心往后看会看到了我。
  我向四周看了看,绕过画廊那条街慢慢地向金融中心的方向走去,心脏依然砰砰直跳,可没走了多久,就在经过了一家花店的时候,我猛然定住了身体,瞪大着眼睛看着花店橱窗。
  在玻璃映出的街景里,我后面一条街道的拐角出,正慢慢地走来一个人,东张西望。
  我倒吸了一口气,抱紧手里的书包拨腿向前冲去,这里离金融中心不远,只要几分钟就可以跑到那里,很快的,很快的,我不断地对自己打气,一路上完全不看周边的所有事物,只认着脚下的路,就算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也愿回头,我不能回头。
  直到抖着双腿站在秦扬一楼的大堂里,空调的温度立即冻僵了我整个身体,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就在想要抬步向前走去的一瞬间,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耳边传来的熟悉的男声。
  “童心,你跑那么快干嘛!”
  是秦昱航,我从没这么庆幸过拍我肩膀的人是他,可我的脸上依然惊魂未定,想要遮掩已经来不及。
  他看出我脸上的异样,惊讶过后突然想起什么,“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我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松了开来,扯开嘴角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没什么你刚跑那快做什么?”他绕到我的前面,阻住了我想要刷门禁卡的动作,“连我喊你都不敢停下来。”
  我沉默了,不想跟他说话,可是他就是不懂得适可而止。
  “你整个人都在抖,究竟发什么事情了?”
  我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指了指另一边,“真没什么,你先上去吧,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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