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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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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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没听过它“自言自语”安娜——海姆达尔是例外,对了,还有隆梅尔,不过克利切承认过,高深莫测的隆梅尔比神秘人更恐怖,所以它不敢——它为什么不“说说”安娜呢?
莫非和它心心念念的女主人密不可分?这当然是海姆达尔的胡思乱想,没准克利切从安娜身上看到了某种与过世的女主人相似的品质。尽管安娜和布莱克夫人毫不相干,二人一东一西相隔千里,行事作风也迥然不同。
克利切使出浑身解数制作的英式点心让客人们赞不绝口,马尔福少爷的嘴几乎没停过。在这个由来自英国、保加利亚、爱沙尼亚、意大利、法国、奥地利、摩纳哥、列支敦士登、冰岛、墨西哥等国的巫师组成的聚会上,即便出于对主人的尊重放低了口味标准也无法淡化各种语言交织的赞美。
克利切貌似矜持地退下,腰杆挺得笔直,海姆达尔第一次见它时的苍老佝偻已不复存在,工作是家养小精灵积蓄存在价值的重要也是目前它们唯一掌握的手段,在格里莫广场12号消耗殆尽的“积蓄”,在这里获得阳光雨露,并焕发生机。
吃完饭,德拉科提议出去转转,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比利时,遗憾的是上次行程匆忙。他的提议全票通过,大家离开了“归心似箭”,决定先在布鲁日转悠。
兰格走到海姆达尔身旁,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海姆达尔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老爷身上,“等威克多的病情彻底稳定,不用每天拜访治疗师。德拉科他们给我抄了份课堂笔记,几乎囊括了每个科目,由衷感激他们的贴心,我会好好看的。”
“我相信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兰格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离开学校那会儿我还在学校,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你。”
“以教授的身份?”
“还有作为朋友的那一部分。”
海姆达尔微笑,“谢谢,不过我很高兴那时候你不在学校,因为我觉得我没办法跟你唱反调。”
“因为我是教授?”
“还有作为朋友的那一部分。”
二人相视一笑。
“霍林沃斯法官最近好吗?”海姆达尔随口道。
兰格说:“很好,但是很焦躁。”
“焦躁得很好?”海姆达尔不解。
“嗯,怎么说呢,有些人天生对悠闲度日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在浪费生命,自己不喜欢悠闲,还看不惯别人悠闲。”兰格扬扬眉毛。“所以我感觉他很焦虑,就是那种深陷在自认为的光阴虚度的泥沼里,顺便对其他自愿深陷泥沼的人评头论足,并大声斥责。”
海姆达尔哈哈大笑,“换句话说就是闲得慌。”
“没错。”兰格指出。“闲得慌,这可不是我说的。”
海姆达尔摇头,“需要这么小心吗?”
“你要明白,闲着没事干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随时把矛头勾在弦上一触即发,四处寻找攻击目标。”兰格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谁能担保他不会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
“我不会告诉霍林沃斯先生的。”海姆达尔煞有介事地请他放心。
“天哪,我居然和霍林沃斯的下属说了他上司的坏话!”兰格叮嘱海姆达尔。“请一定替我保密。”
海姆达尔点头,“没事儿,这样我也能偶尔和你唠叨两句。咱们扯平了。”
兰格说:“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作为话题真不错,通常不会冷场。”
“对,还不用担心被他听见。”
“最妙的是他还是你上司。”
先头部队的几人走进了一家甜品店,大部分人都去凑热闹了,三个没有兴趣的停留在屋檐下欣赏日光沿着建筑的轮廓描画金线。这三人是兰格、海姆达尔和威克多。
兰格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你们看过新年前发行的最后一期《行星报》吗?”
“威克多看了,我不懂法语。”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说:“您是指那篇有人‘发现’了迪吕波尸体的报道?”
“就是那个。”兰格说。“看样子法国魔法部准备新年过后就开始处理这件事了。”
“照原计划另寻死因?还是直接公布自杀和遗书?”海姆达尔问。
“应该是前者。”兰格说。“现任的法国魔法部长是个酷爱小题大做的人,但矛盾的是他也怕麻烦。我想他可能会挣扎一阵,新年前的那篇报道八成作为试探,测测国际间的反应,探探巫师医疗界的深浅。我认为他们真正开始活动的时间可能在2月1日到12月1日这一阶段。”
海姆达尔忍俊不禁,“新年以后?”
“反正下一年到来前都算新年以后。”
“但您不是说那位部长还喜欢小题大做吗?”
“对,”兰格提醒。“所以他的准备时间会很长,直至他认为无懈可击,因而他们可能会找上门。”
“找上门?找我?”海姆达尔诧异。
“你和迪吕波有些交情,这就足够了,他们会一一拜访所有跟迪吕波说过话的人。如果迪吕波不小心踩到狗屎,他们亦会想尽办法找到那只不懂得看场合的动物。所有的案子都要经过调查,虽然这对案情本身可能没有帮助,但流程就是这样,为了做给别人看,向世人证明法国魔法部就像他们一直自我宣传的那样夜以继日、孜孜不倦。”
海姆达尔与老爷对视一眼,“2月1日到12月1日就不难理解了。”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兰格顿了一顿。“如果他们来找你,尽量长话短说,别让他们把谈话拖延到午饭以后。”
“为什么?”海姆达尔说。
“法国巫师很重视午餐,吃完之后再睡个午觉,所以他们的午休时间很长。”威克多说。
“听上去还能接受,”海姆达尔说。“拉卡里尼教授曾对我说,米兰的巫师晚上七点半在餐桌边坐下,再起身就是凌晨两点半。”
“问题是意大利巫师从不在晚上七点以后干活,凌晨两点可能连同事的脸都不记得了,他们通常下午三点半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兰格说。
点心店的门被推开,满载而归的小型联合国兴高采烈地朝他们仨移动过来。
海姆达尔赶忙串供,“如果他们问我们在说什么,就说我们刚谈论完法国和意大利两地的气候差异。”
兰格和威克多忍着笑,一左一右搭了下他的肩膀。
“斯图鲁松先生。”
立在吧台前的海姆达尔回头,那名护理工微微一笑,“有两位来自法国魔法部的调查员找您。”
海姆达尔的目光穿过护理工的脸侧,看见两个身着灰色厚斗篷的巫师,头上戴着硬顶呢帽,目光四处游走,面无表情地打量咖啡吧内的陈设。
二人一接触海姆达尔的目光,立刻走了过来。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其中一位黑发探员问道。
“是我。”
另一位棕色头发的探员对带路的护理工微笑点头,“谢谢,Mademoiselle。”
护理工笑了笑,转身离去。
“我们是法国魔法部的调查员,”黑发探员靠近海姆达尔。“专门负责……”警惕地东张西望,把声音压得极低。“卡雷尔。迪吕波的事情。这里安全么,Monsieur?”
海姆达尔眉头微皱,不发一言,绝对不是为了制造紧张气氛,但那两位调查员却不这么看,顿时大惊失色。
“应该很安全。”海姆达尔赶在他们自个儿为难自个儿前,让他们解脱了。“据我所知至少五十年没有遭到过恐怖袭击。”
“Bon!”二人眉飞色舞。
海姆达尔的表情有些微妙,他转过身,面向吧台内部。
两名调查员一左一右的围上来。
“我们的谈话必须找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才能开展,这件事一定要完全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黑发调查员谨慎地盯着服务生,越看越觉得可疑。“我们的身份也是保密的,关于今天的谈话,您要确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Oui。”海姆达尔貌似理解的点头,这二位显然已经不记得刚才给他们带路的Mademoiselle了。
“您的蜜汁水果。”“可疑”的吧台服务员把新鲜出炉的甜点交给海姆达尔。
“谢谢。”海姆达尔接过抱在手里,转身朝外走时被那二位法国调查员拦住。
“您要去哪儿?”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去找我的男朋友。”
斯图鲁松室长的理直气壮震惊了二位调查员。
“您没有听明白我们的意思吗?”黑发调查员小心翼翼的问。
“哦,听懂了。”
二位调查员松了口气。
海姆达尔又道,“但这和我去找男朋友是两码事,我要把蜜汁水果交给他,这种点心不能久放,口感会变差。”
但二位调查员依旧坚定地堵住去路。
“和我们的谈话结束前,您哪里都不能去!”黑发调查员一脸警告,棕发的那个附和着点头。
海姆达尔叹口气,“这么说吧,我很坚决地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的男朋友,他现在在治疗师那里,这件事我必须也绝对要亲手完成,没有人可以让我改变主意,即使你们的部长亲自过来也要靠边站。我会尽力配合你们调查,但同时也请你们学会尊重我的想法。我不是犯人,如果我拒绝配合你们,你们也无权对我采取任何措施,至少从刚才到现在,你们没有出示过一张可以代表你们身份的官方证明。而且,你们应该注意到了,我还没有年满17岁,需要我说得再清楚些吗?现在,我要去给我的男朋友送点心,先生们,等会儿见。”
二位调查员在他的目光压迫下默默让开通道,“Oui。”
半小时后,他们在空无一人的重症区花园内的石头凳子上坐下。
海姆达尔迟迟等不到他们开口,于是对黑发调查员说:“这里很安全,Monsieur。”
黑发调查员看了眼他的同事,棕发的那位打开一只有着大理石花纹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叠羊皮纸,黑发调查员接过厚厚的纸张,埋头翻看。
“很漂亮的包。”海姆达尔说。
“真的吗?”棕发调查员就像被按到了某个电钮,瞬间“活”了起来。“您太有眼光了,Monsieur。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庆祝我顺利进入魔法部工作,虽然只是个跑腿的。”
“暂时跑腿,魔法部通常门槛高,升迁之路相对容易。”海姆达尔微笑。“现在不就是累计经验么,这案子的主角来头不小,本身就是一个代名词了,无论什么人都能做出成绩。”
棕发调查员被他说的心潮澎湃,“您真是个好人,Monsieur。”
“因为你刚刚踏入社会,等你再也不和别人说这番话,并且懂得虚情假意的重要性后就不这么想了。”海姆达尔喃喃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现在还不是2月。”
“您说什么,Monsieur?”
“我在想今天有点热。”海姆达尔面不改色。
“是的。”棕发调查员附和。
黑发调查员咳嗽了一下,成功引起二人的注意。
“您找到文件了?”海姆达尔说。
黑发调查员不自然的抿嘴,又没好气地瞟了眼年轻的同事,他再不出声,身旁的助手要自个儿跳到称盘上让人家掂重量了。
“这是法国魔法部的调查许可。”他把证明推到海姆达尔眼前。
海姆达尔似模似样地扫了几眼,特意在签名那儿逗留片刻,然后点点头。他相信眼前二位来之前根本没有做过功课,不知道自个儿不懂法语,不然不会让他看。他同时也相信,他们根本不重视跟自己的这次对话,按兰格的说法就是流程的一部分,而且是无关紧要的那一部分。
“没有问题吧,Monsieur?”黑发调查员把证明塞回给助手,吩咐他收好。
“没有。”海姆达尔说。
黑发调查员扫了眼同事,棕发调查员迅速从包里摸出一张空白羊皮纸,纸的最上方有一个代表法国魔法部的圆形徽章,他把一支又大又黑的羽毛笔小心竖起——黑色的羽毛如猪鬃般坚硬,搁在羊皮纸上,再轻轻松开手,那支笔直挺挺地悬在纸张上方2毫米处整装待发。
“下面开始关于卡雷尔。迪吕波的调查。”随着黑发调查员话音的起伏,黑色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留下一行深刻的墨迹。
“调查员序号17。”黑发调查员说完,棕发那位紧接着说:“调查员序号32。”
黑发调查员朝海姆达尔做个请的手势,“我们的调查每一次都记录在案,所以请您准确清晰地报出您的姓名。”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年龄。”
“16。”
“学生?”
“是。”
“哪一所学校?”
“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
“您认识卡雷尔。迪吕波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
“写信。”
“为了什么?”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您。”
“请您配合。”
“我在配合,但是有些问题不能透露,如果您想知道为什么,可以去拜访土耳其的纽伦先生,恕我无可奉告。”
“纽伦?”
“土耳其古灵阁的负责人,迪吕波先生为纽伦行长解决了一个小麻烦,我能说的就是这些。”
黑发调查员转头问同事:“这案子里经济方面的归哪个部门管?”
棕发调查员耸耸肩。
黑发调查员嘟囔了一句,似乎准备放弃。
“我们继续。”黑发调查员转回头。“在您眼中迪吕波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有精神的老头,说话中气十足,嗓门总是不合时宜的大……不过后来就没有这样了,现在想来有点……”
“Monsieur,那是我们的职责。请您不要把问题复杂化。”黑发调查员明显把海姆达尔的若有所思看成了年轻人企图通过危言耸听来哗众取宠。
海姆达尔点点头,黑发调查员正要问下一个问题,海姆达尔又道,“他的遗书内容长吗?”
“……不短,二十多公分。”
“羊皮纸?”
“不,段落总长度。”
“使用的是什么羊皮纸?”
“英国产的公文用高档羊皮纸。”
“蓝湖?”
“对。”
“哦,真有钱,三十公分就要六个金加隆。”
“没错,我嫉妒得发狂,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在他那里只能用来遗书。”黑发调查员开玩笑道。
“对过字迹了吗?”海姆达尔又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百分之百是迪吕波的字,这点毋庸置疑。”黑发调查员得意洋洋的说。“他的秘书可以证明,她天天接触老板的字迹,新的蓝湖纸是她一个月前亲自送进去的,迪吕波告诉她羊皮纸快用完了。”
海姆达尔迟疑道,“他的秘书就在附近?”
“一墙之隔,那位女士吓坏了,面对我们的时候语无伦次,她不明白前一刻迪吕波还好好的。”
“她认为遗书和自杀是一起发生的,二者一前一后密不可分?”海姆达尔有些出神。
“难道不是?”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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