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海姆达尔开玩笑的说。
“你怎么过来了?”
“这里的景色真棒,”海姆达尔深吸口气,爬上离老爷半步远的一块石头。“我也来这里看信。”他扬起手上的几封信件。
威克多笑了笑。
“信里有不好的消息吗?”海姆达尔发觉他兴致不高。
“我的信被退回来了。”威克多失落的说。
“寄给谁的?”
“祖母。”
“再寄一次,那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祖母的问题,你可以换个信使。”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点点头,“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原来是触景生情了。
“她是你的祖母,她永远都不会怨恨你,回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让她高兴。”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前提是不要提关于我的任何事,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威克多摇头。
“我没那么脆弱,而且你只是不提我,这和伤害我没关系。我更不想因为我而伤害到一个老太太。”
“谢谢。”
海姆达尔做了个怪相,“说的我好像一直很小气似的。”
威克多微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对了,”海姆达尔跳下礁石,走向威克多。“这个给你,昨晚做的。”
“折纸?”威克多接过后发现不仅如此,这只用彩纸折叠成的鸟有一双珍珠眼睛。老实说老爷没想到斯图鲁松室长这么大方。
“珍珠是奶糖的新朋友给的。”海姆达尔说。
“新朋友?”
“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豆荚说对方没有危害性,或者说奶糖没想伤害对方。我发现奶糖最近总带回些小玩意儿,珊瑚,贝壳,海螺,石头,昨天带回几颗珍珠。那些东西它用不着,所以全丢给我了。”海姆达尔指着粉蓝色的纸鸟。“我选了两颗差不多大的做它的眼睛,不错吧?”
威克多把玩了一会儿,点头道,“不错。”
海姆达尔抽出魔杖,轻轻一点纸鸟的嘴,蓝色纸鸟突然活了起来,在老爷手上欢快的蹦跶两下,呼啦啦的扇动翅膀。
【里格爱威威!里格爱威威!里格爱威威!】
威克多忍俊不禁,“很不错,虽然声音刺耳了一点。”
海姆达尔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可以录音,不过只能再录一次,更强大的功能正在研发中。”海姆达尔忍不住显摆。
威克多摆弄两下鸟的尾巴,不解的说:“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容我介绍,那才是精华所在,”海姆达尔煞有介事。“我为这只鸟做了三种尾巴,现在你看到的是开瓶器,可以开葡萄酒和黄油啤酒以及奶油饮料的瓶子。”他又摸出两支书签似的折纸,并拿起其中一支,“这是裁纸刀,”拿起另一支,“这是拔钉器。”
然后把三种尾巴分别试验给威克多看,让他明白这三种尾巴使用便利,比金属更加坚实耐用。
“怎么样?很方便吧?”海姆达尔得意洋洋。
“没错。”老爷心想,实际上一根魔杖全都解决了。
海姆达尔又说:“我最近没事就喜欢弄些小玩意儿,给笑话商店和我自己的店弄些新产品。”
老爷对他的发明创造的热情一向很支持。
“昨晚做了两只,我把另一只交给奶糖,让它带给它的新朋友,虽然那些东西是给奶糖的,但现在是我拿着,应该回赠点什么。希望它的新朋友会喜欢。”
威克多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对。”
海姆达尔美滋滋的爬回自己礁石上,拆开手边的信。
片刻后,威克多发现他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松,关心的问,“怎么了?”
“冰岛威森加摩寄来的,”海姆达尔看向威克多,表情有些茫然。“上面说有人举报我使用非正当手段获取报名资格,冰岛威森加摩将就此事展开调查,后天他们会举行一次听证会,届时我要在听证会上证明自己的无辜。”
威克多惊讶极了。
海姆达尔一脸苦逼,“千千万万的人走后门都没事,怎么到我这儿就行不通了?难道我挡到谁的道了?不可能啊,斯诺说筛选很严苛,所以名额反而有余……莫非这是梅林对我警告?可为什么是我呢?我的上司和上司的上司们都默许我走后门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ACT·623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对着我的家养小精灵发呆?”斯诺忍不住提醒道。
实际上芝士没有现身——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主人的明确指令,小精灵在工作时不会主动出现——但隆梅尔始终没有发话,他可怜的家养小精灵只好顶着茶壶立在那里,时间过去了起码十五分钟。
隆梅尔回过神来,“谢谢,芝士,不需要了。”
停在半空的茶壶终于消失了。
斯诺忽然感到安全感正从他身上慢慢流失,“芝士,告诉我哥哥,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你对离开现有主人转投他人都毫无兴趣。”
茶几上多了一份不会掉碎渣也不会弄得满手油腻的点心,芝士的声音随后响起。
他忠实的重复了主人的话,然后又说:“芝士可以说心里话吗?”
斯诺没吭声,似乎并不意外。
“我就在等你说心里话。”隆梅尔鼓励道。
“一旦多多马先生宣布退休,芝士随时准备好接替多多马先生的工作。”
隆梅尔哈哈一笑,“我喜欢有追求的家养小精灵,虽然这个实话对我来说不合时宜。”
斯诺大叹,“芝士,你在暗示我去争夺族长的位置吗?”
圆满完成了活跃气氛的任务,芝士悄悄退了下去。
隆梅尔貌似兴致勃勃,“你可以给那些整天抱怨没有耸动消息仿佛生不如死的小报写几封信,告诉他们斯图鲁松家族长一脉兄弟阋墙,他们一定会喜极而泣。”
斯诺翻了个白眼,“行了,玩笑时间结束,说正事吧。”
隆梅尔摇摇头,“我只是突然领悟到索尔杰尔少爷的思考能力比我以为的高。”
索尔杰尔少爷?!斯诺摇摇头,这个隆梅尔。
“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以为这件事很隐蔽,国际威森加摩向各国招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假如不是里格,我都不会去关注。冰岛威森加摩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也不高,因为他们根本不希望人才流失。”斯诺想不通。
“我一点都不奇怪他会知道,在冰岛范围内朗格的名字很好用。”隆梅尔说。
斯诺越发不解,“我以为他不喜欢里格。”
“温和的评价,我一直认为他讨厌里格,至于理由,也许只有他自己能理解。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也一样,仅仅看不顺眼这点足够了。他确实不喜欢里格,但是不妨碍他去关注他讨厌的人的动向。”
讨厌一个人不是应该回避那个人的一切吗?斯诺依旧茫然,不过没让自己去设法理解。
“冰岛威森加摩准备召开听证会。”斯诺说。
“我原本打算请你们的哈尔德大法官吃饭。”
“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隆梅尔说:“我不确定里格是否需要我去帮他‘沟通’,也许他认为在听证会上证明自己的清白对未来的升迁之路更有利,万一我的多此一举坏了他的事,我可不干傻事。”
“这到底是你的想法还是他的想法?”
“你以为你的侄子想不到这点吗?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来求我,或者你。”
斯诺忽然表情愉悦的说:“他来求我了。”
隆梅尔送给弟弟一个嘲讽的微笑,“结果就是把他送上了冰岛威森加摩的听证会。”
斯诺镇定自若的耸耸肩,“好吧,怨我。”
“我改主意的另一个原因是我突然想到自己在芬兰魔法部工作。”隆梅尔微微一笑。
“说到这个我也突然想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在芬兰魔法部待到退休?”
“你想让我回来抢你将来的魔法部长的座位?”
斯诺说:“我从不为连边都没看见的事发愁。”
“所以你在英国魔法部花了5年才当上一个小部门的主任,之后再没动弹过。”
“关于这个我不反驳。”斯诺说。“不过我想强调的是,负责魁地奇工作的可不是小部门。”
隆梅尔无声一笑。
“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斯诺观察片刻,发现兄长悠闲而从容。
“‘罪魁祸首’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斯诺端起杯子。
隆梅尔并不打算揭穿他:“‘罪魁祸首’知道我在说什么就行。”
“一碟子点心都堵不住你的嘴?!你应该去找大长老,他是索尔杰尔的监护人,他有义务……”
“索尔杰尔少爷已经成年了,换句话说翅膀硬了,难道监护人要给他收拾一辈子烂摊子?”
“就这么放任他?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我同意,无论什么一旦顺手了就变成理所当然了。不过不用担心,朗格虽然看似深居简出,不代表他老眼昏花没了自主思考的能力。既然孩子翅膀硬了想离巢出去看看,那么监护人只需要在地上等待,如果时时护在身后,孩子还怎么飞得起来。”隆梅尔啜了一口茶。“我都明白的事,朗格绝不会稀里糊涂。”
“我明白了,”斯诺说。“你之所以不行动,一,就像你说的,不明确里格的态度;二,则是为了看看大长老是否会有所行动。”
隆梅尔没有说话,斯诺却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有些同情哈尔德大法官了。”斯诺喃喃道,
哈尔德大法官此时站在一面穿衣镜前小心整理衣襟,他摸了摸胡子,抚了抚头发,十分钟以后,终于放过了不断说着漂亮话的措辞圆滑的镜子,拿起圆顶礼帽,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约定的酒吧前,他望着悬挂在门上的招牌,深吸口气,推开酒吧大门。
侍者热情的迎上来,“哈尔德先生!”
“我等的人来了吗?”哈尔德轻声问。
“来了,我已经把他带去了您平时使用的房间。”
“谢谢。”哈尔德塞了几枚金加隆到侍者手中,侍者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允许我为您带路。”侍者殷勤的充当路牌。
他们在二楼的一扇房门外停下,哈尔德看了那侍者一眼,侍者低眉顺眼的离去。哈尔德大法官脱下帽子,紧了紧领带结,又抚顺了袖子上的褶皱,做完这一切,他举起右手略显拘谨的敲响房门。
“请进。”门内传来回应。
哈尔德推门而入。
“下午好,吉伦特首席。”哈尔德恭恭敬敬的欠身,反身飞快合上房门,然后转回身看向房间里的人。
吉伦特站在壁炉前,面带微笑。
“哈尔德先生,咱们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吉伦特的口吻让哈尔德松了口气,脸上禁不住带上了些许激动。
“六年前,在国际巫师联合会。”
“一晃六年了。”吉伦特伸了下手。“我们坐下说吧。”
茶壶自动腾空而起,斟满了他们的杯子。
“想必您很好奇我怎么突然联系您。”吉伦特等对方喝完茶才开口道。
“我……其实心里有点底。”哈尔德有些犹豫。“今年是述职年。”
今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是各国威森加摩首席向IW最高领导人述职的日子,向中央汇报工作每六年一次,整个会议进程将持续三天。换句话说各国说一不二、呼风唤雨的大法官们在十一月二十一日那天必须夹着尾巴做人,因为大家将要面对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首席大法官,全世界首席的直接领导人,也就是眼前这位马瑟兰。吉伦特。
“哦,跟那个没关系。”吉伦特说。“我是指这次国际威森加摩面向各国的人才考核。”
哈尔德眨巴眼睛,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吉伦特仿佛没有察觉,又道,“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有个年轻人之前一直在IW工作,人很勤快,和大家的关系也不错,我们都挺喜欢他。前一阵他为IW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我们商量下来决定让他转为正式职员,但问题是他离过17岁生日还有几个月。需要我再说下去吗?哈尔德先生?”
哈尔德终于摆脱了木然,僵着脸道,“您的意思是您亲自跑来是为了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为了让他避开IW不成年不能转正的规定?”
吉伦特好像又一次没有看见他的大失所望,“很高兴您听懂了我的意思。”
哈尔德感觉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口,口气不免有些冲。
“很抱歉,您说的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因为这不符合规定,他在冰岛威森加摩没有工作经验。您可以安排他到我们那儿学习一段时间,累积三、五年经验以后再参加考核,那个时候谁都不会有怨言。”
吉伦特扬起一边眉毛,“您兴冲冲的跑来我却没有如您希望的那样谈论您感兴趣的话题,让您失望了我向您表示歉意,但是,请别对我发火。”
哈尔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至于您的提议,谢谢,我们都明白,但现实就是明白了不一定会那样去做。”
“您应该那样做,那样才正确,才不会惹人闲话,这些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哈尔德梗着脖子说。
“惹人闲话?!就像您刚才那样恨不得踮着脚尖跳进来,把我视为帮助您加官进爵的福音天使?”
哈尔德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别这样,哈尔德,放轻松点。你明知道在首席任命上我的发言权不代表一切。”吉伦特说。
“但是却能为我争取到一些。”
吉伦特看了他一会儿,“你还是不肯松口?”
哈尔德咬紧牙关,“不行,做人要有原则,这就是我的原则。”
“你真是不够聪明啊,哈尔德先生。”吉伦特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既然今年是述职年,我私下来找你,虽然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在首席任命上不能独断专行,但也像你说的那样,我的决定同样能够起到作用,产生一定的影响。现在,我以私人身份请你为一个年轻人略开方便之门,不,应该说只需要你别把门锁上,你却非选在这样的时机表现你的高风亮节。怎么说呢,我为冰岛威森加摩能拥有您这样凡事讲究原则的大法官感到欣慰不已。”
哈尔德被说的脸都抬不起来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在担心索尔杰尔。斯图鲁松或者朗格。韦斯特纳。斯图鲁松?”吉伦特说。
哈尔德满脸诧异的看向吉伦特。
“如果是前者,你实在是多虑了。如果是后者,完全不用担心。”吉伦特和蔼的笑着。“你的大法官任命书出自我的手,你的去留也由我说了算,三天述职结束后,你仍是冰岛威森加摩的首席还是遗憾的与此失之交臂,文书同样需要经过我的签署。我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希望最迟后天,我的办公桌上放着冰岛威森加摩提交的本次申请考核的报名名单,我要在上面看到海姆达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