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尔眼皮一跳,目光直接略过托多尔,落在德拉科身上,又摇摇头,转向了海姆达尔,最后一咬牙,看着妩媚动人的奥维尔小姐。
“不要麻烦别人了,我就委屈点,你坐我腿上。”
让娜淡定的扭头,落座。
演了回独角戏的耶尔摸摸鼻子,一点都不生气,与海姆达尔他们打了声招呼,坐到前排去了。
“他有的是办法,若是早知道这门课这么吃香,应该让他替我们占座。”让娜真相了。
威克多。克鲁姆教授走进课堂时,迎接他的是杂乱的口哨声和尖锐的叫好,底下的学生哄堂大笑,吵闹程度堪比魁地奇球场。克鲁姆教授的眉毛都没动一下,面无表情的站在讲桌后方,他把两只手交叠放在书本上,然后直视那个挑战课堂最高领导者权威的海德格拉克六年级的“英雄”,直到对方讪讪放下手,规矩的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教室内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好,从本学年开始,将由我带领并指导大家学习巫师运动历史这门课。”威克多执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姓名。“我是威克多。克鲁姆。在开始上课前,我希望传达给大家这样一个信息。也许在座的同学上次看见我是在某个国家或者某个地区的某个魁地奇球场上,也或许那场球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能是好印象也可能是坏印象。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追究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想强调的是这里是2号塔楼3层的巫师运动历史的课堂,不是魁地奇球场。我是课堂里的老师,不是球员。你们是为了学习巫师运动历史这门课而走进这间教室的学生,不是买票入场的观众。”
学生们默默注视着他。
“都明白了?”威克多扬起一边眉毛。
大家齐齐点头。
“很好。”威克多低头看了下讲台。“这是我第一次担任教师这个职务,也是第一次站在讲台后方。老实说我有点紧张,比第一次上场打魁地奇还紧张。”说着他抬起头,“你们看得出来吗?”
教室内的气氛在他的带动下松快了几分,学生们纷纷露出微笑,几个胆子大的小声叫道,“看不出!”
威克多莞尔一笑,气氛在这里彻底发生了转变。
“不管你们之前是否知道我,也可能一无所知,这些都不重要,相信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巫师运动历史的授课老师是谁。但我不知道你们,连认识都谈不上。我需要认识你们,而不是认识名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自我介绍。”他拿起一张羊皮纸。“我这里有一份选修了巫师运动历史的学生名单,哦,人真不少,这下我真的开始紧张了。”
台下响起几声短促的笑声。
“点到名的同学,请站起来向大家介绍自己。我知道,在座的大多数同学相互并不陌生,但这里还有来自外校的同学。我认识你们的同时,你们也可以相互认识一下。”
威克多根据学校提供的名单,叫起第一个学生……
四人组里德拉科是第一个进行自我介绍的人,也是在场的交换生中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人。他只是刻板的报了名字,报了自己的学校,告诉大家他读几年级,然后就没了。
威克多了解马尔福少爷脸皮薄,没有难为他。
德拉科坐下后明显松了口气。
海姆达尔是四人组里轮到的第二人,当威克多报到他的名字时,教室里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拖腔,所有学生不约而同的发出销魂的“哦~~~~~~~~~~”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转头朝海姆达尔投放暧昧的眼神,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克鲁姆教授镇定自若,斯图鲁松室长直视前方。
“教授!”又有大胆孩子举手发言。“我们都认识他,毋庸置疑您肯定也认识,而且比我们在座的每一个都熟悉,所以我们拒绝接受一成不变的自我介绍,我们要听不一样的。”
“秘密的。”
“耸动的。”
“让人吃惊的。”
“或者心脏砰砰乱跳的。”
学生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表情却出奇的一致:你们懂的!
威克多清了清嗓子,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刚才“以眼杀人”的下马威在学生们心里留下了阴影,但他们的目光依然炽热,他们的精神依旧抖擞。换句话说,他们不准备放弃。
“斯图鲁松先生?”威克多把决定权移交给海姆达尔。
大家刷地齐齐看向他,那一双双闪烁着八卦之光的小眼神,斯图鲁松室长闭上眼睛都感觉刺眼灼人。
“你们想知道什么?”海姆达尔问。
形势比人强,千万不要把自己放在群众的对立面上,犯什么都不能犯众怒。
学生们不约而同的开口,教室再度变回球场。
海姆达尔忍无可忍,“派个代表,我只回答一个问题。”
“三个。”
“一个。”
“两个。”
“行,就你吧。”海姆达尔化被动为主动,干脆直接点名。
那学生愣住了,直到身旁的同学推她,她才如梦初醒的跳起来。
“你好。”海姆达尔友善的笑了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莱塞宁,莱塔。莱塞宁。”突然成了代表,姑娘一时有些放不开。
“很高兴认识你,你想问什么,莱塞宁小姐?”
姑娘张了张嘴巴,皱起眉头,慌忙去看身边的同学。她的朋友们立刻叽里咕噜的提供意见。姑娘不住的点头,然后挺直腰身,再度面向海姆达尔。教室里的其他同学纷纷屏息静气的观望,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味盎然的笑容,同时也为自己无法直接参与而感到可惜。
“我们想知道你是如何征。服克鲁姆教授的,毕竟他,我是说克鲁姆教授,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达对你的……嗯,喜爱。”这姑娘其实想说占有欲,醋劲大,因为同学就是这么说的,幸好她脑子转的比较快,说话前修饰了一下,她可不想因此得罪教授。
“这个问题你们应该问克鲁姆教授。”
这样的回答显然难以取悦任何人,学生们不断发出嘘声。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威克多忍俊不禁。
海姆达尔说:“真实情况是我很依赖他,与其说他被我征。服,其实是我拜倒在他的巫师袍下,你们应该很清楚,他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对,没错,我被他征。服了。”
教室里安静了一秒,这个回答似乎比刚才那纯粹打发人的答案让人满意,学生又开始交头接耳。
威克多不着痕迹的看了某室长一眼,嘴角不禁向上翘起。斯图鲁松室长十分冷艳的视而不见。
“第二个问题。”克鲁姆教授提醒姑娘时间不等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谁追求谁?有没有交换过日记?写过情书吗?第一次约会在哪儿?第一次接吻在哪儿?第一次——”
再问下去就没底了,而且这些问题还涉及隐私,海姆达尔迅速打断她。
“现在无可奉告。”海姆达尔斩钉截铁,又说:“也许某一天,在婚宴上,你会找到答案。”
姑娘们安静了三秒,然后集体爆发出尖叫,莱塞宁小姐无暇考虑她是否满意这样的回答,因为她也在忙着制造噪音。
海姆达尔终于如愿以偿的坐回到座位上,这一时刻,再没有人追着他不放。
克鲁姆教授好笑的想,实际上两个问题的关键点斯图鲁松室长几乎什么都没透露。
教授维持了下秩序,叫了下一位。
TBC
作者有话要说:
ACT·615
巫师运动历史是一门死记硬背远大于实践操作的学科,类似魔法史,只不过它侧重的是体育运动,而不是更为宏观的囊括整个魔法世界的发展轨迹。老实说这门课挺无聊,预习过的学生大多都这么想,但架不住教授这门课的老师是那个谁。假如今天换个老师,下学年,不,下半学年,这门课八成要被取缔。选修人数低于最低数值,次要选修很有可能被别的课目取代。
克鲁姆教授显然也知道这点,他决定换个方式,把大家带出教室。
通过一场别开生面的自我介绍,克鲁姆教授顺便点了名,第一堂课有两个学生缺席,他不动声色的记下了他们的姓名。等待他俩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截至目前只有教授自己知道。
当克鲁姆教授请全体学生起立,并向门外进发时,几乎所有人都在问“为什么要这样?”、“怎么回事?”
教授一言不发,卖起了关子。
学生们开始行动前,克鲁姆教授提醒大家别忘了带上巫师运功历史的教科书。
1号塔楼2楼的圆厅内的一堵墙上被布置三个联排壁炉,这三个壁炉平时总熄着火,炉腔内干干净净看不见炭火燃烧的痕迹,也没有炭灰。海德格拉克的学生清楚三个壁炉并非用作取暖,不明就里的交换生们因为接触时间短,再加上寻常时候鲜少有机会在圆厅内逗留,有些孩子直到今天才意识到这儿有壁炉。
这三个壁炉是学校通往外面最直接的途径之一,只有事先向校长申请才会在特定时间打开,平时它们都是关闭的。
克鲁姆教授早在本周三就往校长办公室递交了校外教学的申请,皮娅。耶尔韦教授周四上午在她的办公室内与克鲁姆教授进行了一场用时半小时的对话。这30分钟的时间里,克鲁姆教授必须说服校长同意他进行校外教学。在说服的过程中,他需要充分证明这么做对巫师运动历史这门课的开展将起到有益的作用,以及他准备几点出发,把学生带去什么地方,在外面逗留多久,什么时候回学校等等。
这些内容实际上在申请报告中已详细列出,但是每一项都要陈述者亲自表达出来,就像下级部门向上级部门陈述报告一样,在过程中很可能被多次、反复问及。
校长最终同意了他的申请,周五下午对特定人员开放1号塔楼2楼圆厅内的壁炉。
全体师生抵达圆厅花去的时间大于克鲁姆教授预估的最小时间值,所幸谨慎起见,他在申请上提出的是最大时间值,这才没有耽误大家出发。学生们来的途中非常不幸的走上了一条刚开始闹别扭的吊桥,大家在3楼与2楼间七上八下,真的是七次上,八次下……
“教授,我们要去哪儿?”还是有孩子在钻壁炉前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去上课。”克鲁姆教授气定神闲。
克鲁姆教授首先把他们带去了一家生产高布石弹珠的作坊,男孩子们留意到作坊的屋檐上竖起的以五颜六色石头珠子环绕的招牌,激动坏了。
高布石在魔法世界很受欢迎,尤其深受男孩子们的欢迎。它类似于麻瓜世界的弹珠游戏,游戏中使用的小弹珠们会向丢分者喷射臭液作为惩罚,具体规则由玩耍者根据实际情况从各种规则中挑选出最适合的。
高布石不像魁地奇受场地等多方面限制,也不像巫师棋对排兵布阵等大局观有一定要求,高布石是一项老少皆宜的活动,跟智商不存在必然联系。几乎每个国家魔法部内负责巫师体育运动的部门都设有官方高布石俱乐部,普及率以及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北欧诸国当然也设有官方的高布石俱乐部,六国中丹麦是高布石运动大国,也是北欧实力最强的国家。克鲁姆教授今天带大家参观的就是丹麦官方高布石俱乐部下属的弹珠作坊。喜欢玩高布石,会玩高布石的北欧孩子,没有一个不知道,作坊名下的官方字样,没有一个不清楚,这家作坊代表的是丹麦最好的高布石弹珠。
作坊主人,同时也是丹麦高布石国家队成员的萨如恩热情的迎了上来,他脱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光秃的前额,这点小缺憾让他尚算平滑的脸蛋往老菜皮的行列迅速跃进至少5岁。
萨如恩与同样笑容满面的克鲁姆教授握了手。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用力晃了下手,而后松开。
“抱歉,一些事耽搁了。”
萨如恩并不打算真的去追究,他看向那群一边张大眼睛注视他,一边不忘窃窃私语的学生。北欧以外地区的交换生却是东张西望,被沿街展示窗内极富地方特色的绚烂商品吸引去了注意力,跟本地孩子的关注点截然不同。
“您是丹麦国家队的萨如恩吗?”海德格拉克的学生小心翼翼的问。
“是。”萨如恩笑了起来。
海德格拉克的孩子们惊呼一声,把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交换生们对他们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困惑。
“那位先生是丹麦高布石国家队的队员,丹麦的高布石队在国际上很出名,经常关注高布石赛事的人对他的名字应该不陌生。”耶尔解释道。
德姆斯特朗的传统体育项目一直是魁地奇,因为有了小拉卡里尼的加入,学校的巫师棋研究室才躲过了“被装修”的命运,姑且把巫师棋也算作传统项目,而高布石在德校几乎不见踪影。偶尔能在食堂里看见学生用这打发时间,但响应的人不多,也没有出现过学生因高布石而聚众打弹珠的情况,聚众只会出现在魁地奇球场上。德校建校到现在,未曾建立过高布石研究室。
斯图鲁松室长听了耶尔的解说,仍然一脸茫然。
德拉科倒是经常玩高布石,高布石在霍格沃茨很受欢迎,学生们喜欢聚集在公共休息室里玩耍。但是他从不关注有关高布石的比赛,老实说马尔福少爷觉得这东西只够当个消遣,把它作为一项事业或者追求,就有点难以接受了,虽然英国魔法部的官方高布石俱乐部据说在国际上很活跃。
布斯巴顿的情况与霍格沃茨类似,但让娜非常看不上这游戏,因为高布石的弹珠会喷恶心的臭液,一般爱美的小姑娘谁愿意玩个游戏还被喷的浑身臭烘烘?奥维尔小姐不在愿为运动牺牲的行列,与其被弹珠喷,她宁愿在球场上抢鬼飞球。
托多尔貌似很感兴趣,眼睛一直盯着人群中的萨如恩,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可能想找对方签名。
“克鲁姆连高布石名人也认识吗?居然能联系到丹麦官方的高布石制造作坊……”耶尔扭捏着荡漾起来,跟伪球迷的斯图鲁松室长相比,这位才是真铁杆,时刻不忘烘托偶像的美好。
那一边,在克鲁姆教授的提醒下,萨如恩终于挣脱了包围,把师生们请进了门内。
作坊里面与大家想象的不太一样,没有到处乱放的材料,看不见乱哄哄的工人,这里甚至是敞亮安静的。制造者们围坐在一张大大的木桌旁,头上戴着单筒放大镜,仔细雕琢手里的石头和木头,另外一批制作者挥舞着魔杖,往基本成型的弹珠上施加魔法。
制作过程中几乎没有产生噪音,只有制造者之间不时响起的说话声,他们的声音都很低,这让整个空间显得更为宁静。
学生们不由得被感染,纷纷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