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莉入住精神病院一段日子后的某夜,文彬正与怡萱在仍残留着一丝雅莉余味的床上云雨,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把他们的好事打断了。
“哪位?”文彬不悦地接听电话。
话筒里传出一个女性的声音:“您好,康仁精神病康复中心,请问您是王文彬先生吗?”
精神病院深夜来电,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文彬不耐烦地说:“我是,有什么事吗?”
“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要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话筒里传出心情沉重的声音。
不幸?难道雅莉出事了?不过,雅莉的不幸对文彬来说,是一种幸运。他随即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雅莉她……”
“很抱歉,您的妻子刚刚去世了。”
“她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死掉呢?是不是你们病院出了什么状况?”虽然妻子死去,让文彬有种甩掉包袱的兴奋感,但商人贪婪的本性让他的脑筋马上转向自己的利益。
“实在很抱歉,我院的工作人员一时疏忽,致使您的妻子不幸坠楼身亡。”
“哼,我会追究你们医院的责任的!”文彬对着电话怒吼,随即挂断电话,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向医院敲上一笔。
“雅莉死了吗?”怡萱从背后搂住文彬的脖子说。
“嗯。”文彬随意地回应,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赔偿的问题上。
“那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结婚了。”怡萱温柔地在对方的耳边说。
“过阵子再说吧!”每次提及结婚的事情,文彬总是如此敷衍。他现在事业有成,身边野花野草数不胜数,好不容易才把雅莉甩掉,傻子才会再吊死在另一棵树上。
怡萱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意,她一言不发,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袋走进洗手间。文彬没有理会她,心想她大概是到洗手间里哭吧。他躺在床上继续想怎样才能从医院那里得到更多的赔偿,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半夜里,文彬仿佛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睡眼蒙眬中看见窗户上有个影子,一下子就吓得醒过来,因为他看见的是一个女人的影子,是雅莉的影子。
“我们夫妻一场,你有必要这样害我吗?”窗外传来雅莉的声音。
文彬使劲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再仔细地看窗户上的影子。没错,那的确是雅莉的影子,同床共枕多年,他绝不会认错,除非对方是影胜公。他边把身旁的怡萱摇醒,边高声喝道:“少来,我知道你是影胜公。钱已经给你了,你还来装神弄鬼干吗?”
“唉,你不相信我吗?外人会知道你的银行密码是我们的结婚日期吗?”窗外传来雅莉幽怨的声音。
文彬的脑袋仿佛炸开一样,的确如对方所说,他的银行密码只有他和雅莉知道,就连怡萱也不知道,对方既然能说出来,难道真的是厉鬼索命?
就在文彬惊恐万分的时候,怡萱醒了,她稀里糊涂地问文彬为什么叫醒她。文彬颤抖着往窗户指了指,她往窗户看了一眼,回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地说:“怎么了?”
窗外又传来雅莉的声音:“她看不见我的,只有你才能看见我。看见你们在一起,真让我心碎啊!幸好,只要等到明天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嘻嘻……”笑声越来越小,影子也渐渐消失。
文彬脸色铁青,看着已无异状的窗户,久久说不出话来。怡萱看看窗户,又看看文彬,焦急地说:“文彬,文彬,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7。毒妇
天还没亮,文彬就驾车出门。雅莉的影子消失后,他给精神病院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对方证实雅莉的确已经坠楼身亡。可是,此刻他谁也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他怀疑雅莉还没死,也许她已经恢复清醒,昨晚是她在搞鬼。所以,他一定要亲自到医院,验证她的生死。
虽然文彬是个无神论者,认为所有魑魅魍魉怪力乱神之说都是大人吓唬小孩儿的谎话,但当诡异的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时,他又不禁浑身颤抖。尤其是一想起“只要等到明天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这句话,他就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活不过今天。
清晨,市区的道路略为繁忙,因为思绪混乱,文彬好几次差点儿就要撞车了,幸好都是有惊无险。出了市区,路上行车稀少,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儿,不由得提高了车速。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雅莉的手机号码。
雅莉的手机在她入院后就一直放在卧室的抽屉里。文彬不断安慰自己,一定是怡萱拿了雅莉的手机来用,他颤抖地按下通话键。
雅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我就在前面等你……”
文彬如被电击,猛然把手机摔掉,同时下意识地盯住前方。前方拐弯处有一个醒目的红色身影,是雅莉,她穿着一条血一般鲜红的连衣裙,他记得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现在应该放在卧室的衣柜里。
雅莉站在一根灯柱下,尚未关闭的昏黄的街灯把她的脸映照得分外苍白,与血红色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她对文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然后把手机贴近耳朵。
手机的铃声在车厢内回荡,犹如厉鬼狞叫,催魂夺命。文彬已经顾不上去找那个被他不知道摔到哪里的手机,也顾不上车子的时速已近一百千米,他猛扭方向盘,想掉转车头,立刻逃离这里,逃离雅莉的魔掌。可是,在如此高的车速之下掉头,除非是漂移高手,否则只有落得车翻人亡的下场。
文彬死了,死于交通意外。其实,车祸给他造成的伤害并不致命,他之所以死亡是因为没得到及时的救治,以致失血过多而死。然而,在清晨的郊外,有谁会发现他出了车祸,谁会送他到医院呢?
还是那家饭店,还是那个包厢,还是那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影胜公,但今天他要等的人是怡萱。
怡萱走进包厢,一言不发,放下一个塞满钞票的信封,然后转身就走。就在她快要走出包厢的时候,影胜公突然说:“你的男人伤害了你,现在他已经死了。你的朋友没有伤害过你,现在却已经疯了。”
怡萱闻言愣了一下,但随即离开。影胜公独自于包厢里喃喃自语:“黑蟒口中舌,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说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8。赢家
雅莉其实没有死,她还待在精神病院。怡萱让影胜公假扮医院里的护士给文彬谎报雅莉的死讯,目的是试探他的心意。如果他答应结婚,那她就会让影胜公把雅莉害死,可是他得知雅莉的死讯后的表现让她大失所望,因爱成恨之下,她拿起装有手机的手袋走进卫生间。
正如文彬所想,怡萱是在卫生间里哭泣,但她同时亦给影胜公发了个短信,指示他进行另一个计划——送文彬上路。
影胜公整夜都待在文彬家屋外,在吓唬完他之后,还截取他拨给医院的电话,以便圆谎。其实,如果文彬用手机拨打医院的电话,就能拆穿这场阴谋,但怡萱知道他很吝啬,手机的话费比固话略高,他一定会用固话拨打。省得一毫几分,却丢了性命,确实可悲。
怡萱其实并不知道影胜公是用的什么方法使文彬出车祸,对方只要求她提供雅莉的手机和一套让文彬印象深刻的衣服,并在他吓唬文彬的时候,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
现在,文彬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对怡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失去至爱的心情并不好受,难过中她想起影胜公的话,雅莉没有伤害过自己,却因自己而疯掉,这使她感到很内疚。于是,她买了些水果去探望雅莉。
雅莉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时而一脸惊恐,时而无故傻笑。因为她并没有暴力倾向,也很少给医护人员添麻烦,所以只是左脚被锁在床尾,不是像那些“滋事分子”那样,四肢分别被锁在床的四角。
怡萱愧疚地坐在床边,削了一个苹果给雅莉吃。雅莉吃了几口,就弄得满脸污渍。怡萱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实在太对不起这位好朋友、好姐妹了。她从手袋取出纸巾,为她的好姐妹擦脸时,突然感到腹部传来剧痛,低头一看,雅莉把她刚才削苹果的小刀,刺进了她的肚子……
在怡萱的惨叫声引来医护人员的时候,她已经被雅莉猛戳了三十多刀,虽然只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但因伤口众多,而且伤及内脏,最终还是抢救无效。
雅莉因为患有精神病,所以无须承担法律责任,经其父母疏通后,在精神病院多待了半年就出院了。
依然是那家饭店,依然是那个包厢,依然是全身被黑衣包裹的影胜公,他这次要等的人是雅莉。雅莉进入包厢后,给他开了支票,数额比他之前所收的酬劳要多很多。
“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影胜公收好支票后说。
雅莉无奈地苦笑,说:“最出色的演员不是荧屏上的那些影帝影后,而是那些商政巨头。”
“你也不差,最起码你能骗到所有人,成为最后的赢家。”影胜公说。
“赢家?我不是赢家,我们三个都不是赢家,他们输掉了性命,我输掉了丈夫和朋友。只有你,你才是赢家,因为只有你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了利益——三份酬金。”雅莉说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她白皙的脸庞。
其实,雅莉早就知道文彬与怡萱的奸情,但她为了维系这段感情,一直都在演戏,装作毫不知情。直至她发觉对方有心加害她,才买通影胜公,让他与他们接触,设下这个局。
雅莉知道文彬多疑,影胜公要吓唬他并不容易,所以告知其银行密码,让文彬难辨真假。其后,使文彬出车祸的人并非影胜公,而是雅莉本人。她让影胜公假装文彬的声音给医院打电话,以文彬父亲的名义接她出院半天,然后换上那条鲜红色的连衣裙,拿回自己的手机,在到精神病院的必经之路上等待文彬的出现。
文彬出车祸时,雅莉只要拨打一个电话就能救他,但她没有这么做,因为那样只能救回他的人,却不能挽回他的心,已经变心的男人,就像魔鬼一样,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离开前,雅莉对影胜公说:“你为什么总是戴着手套,能脱下来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吗?”
“我的手长得很可怕,你看了会做噩梦的,嘿嘿……”影胜公诡异地笑着,徐徐脱掉手套……
'完'
第五卷饭桌上的灵异事件
中国人能在饭桌上解决一切问题,红白二事要设宴,有事相求要请客,商谈业务要饭局,就连相亲也离不开饭桌。
如何在饭桌上与不太熟识的人找到合适的话题,乃人际关系中一门必修的学问。
而在饭桌最受欢迎的话题,莫过于各种离奇诡异的案件……
Chapter①蓝可儿事件
那天,死党给我来电话说,说他在台湾当警察的表哥前来探亲,在他家小住几天。表哥听说我专写诡异案件,想跟我聊聊,死党便约我出来吃饭。
表哥当差多年,知道不少猛料,也遇到过诸多诡异案件,他给我们爆了不少料,除了他亲身经历过的诡异案件,还聊到了当年的蓝可儿事件。
主流媒体对蓝可儿事件有很多揣测,比如灵异论、自杀论、意外失足论、谋杀论,但表哥说,前三种论调基本上可以排除。
先说灵异论,警察查案必须讲证据,就算相信鬼神之说,也要朝无神论的方向调查。而他认为此事虽然离奇,却谈不上灵异,只不过是媒体为提高收视率,在报道此事时用了很多哗众取宠的伎俩。随后,他还给我们仔细分析,媒体口中那些所请的不可思议的细节,其实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这个一会儿再详细讲述。
再说自杀论,从家属、亲友口中得知,蓝可儿是个性格外向、开朗,活泼、好动、爱交朋友的女孩,曾做义工,人缘很好。很难想像这样的女孩子在没受任何刺激的情况下,会突然结束自己的生命。
另一个排除自杀论的重要原因是,蓝可儿每天都会跟父母通电话,向他们报平安。如果她有自杀倾向,还会每天给父母打电话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网上能找到的蓝可儿生前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都笑得阳光灿烂。这样的阳光少女,自杀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概率绝对小于万分之一。而且她被发现时全身赤裸,还“倒插”在水塔里,对女生而言这种死状也太不堪了,谁愿意死后还给亲友留下一个如此不堪的印象?
至于意外失足论,表哥的判断是:“难度太高了吧!”
从媒体提供的图片可见,水塔挺高的,具体数字为二点四米(部分媒体刻意夸大为三米高),而底座为一点五米。身高一米六二的蓝可儿,在没梯子等辅助工具的情况下,先别说她怎么掉进水塔,她怎么爬上去都是个问题。
若是利用工具爬上去,那么她掉进水塔后,肯定有人将工具搬走。既然涉及第三者,那么就不是单纯的意外。更重要的是,她没事为何要到楼顶“裸跑”?是被人追赶,还是被人扛上去的?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涉及第三者,因此有必要向“他杀”的方向调查。
主流媒体总是绘声绘色地分析他杀如何不可能实现,比如:现场没留下任何第三者痕迹;尸体没有任何伤痕,不可能被强行塞进水塔;死者没有受性侵犯的迹象等。
首先,关于现场没留下第三者痕迹的说法,其实是媒体的刻意误导。表哥向同行打听过,实际上,洛杉矶警方在楼顶没发现任何痕迹,包括蓝可儿本人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难道蓝可儿在练习瞬间转移,一不留神转移到了水塔里?”
对于我这个问题,表哥的回答是:“科幻片看多了吧?!”
他叫我上网查洛杉矶的天气,特别是发现尸体前那几天,看是否下过雨。我一查,果然查得2月17日及18日,即发现尸体前那两天,洛杉矶曾经下过雨。
“下了两天雨,还有痕迹留下来,那才叫见鬼。”
表哥认为,媒体为提高收视率刻意忽略了这一事实,将事件往灵异方向报道。其实这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能说凶手老谋深算,懂得利用雨水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迹。
我对表哥这个推断有些许保留意见,如果凶手是刻意选择雨天将尸体投入水塔,那么他必须先将蓝可儿藏起来。
蓝可儿于1月31日失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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