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飞湶为大部队突破桥后而喜悦之时,身后猛地传来了一声88毫米反坦克炮的轰鸣。她的尾随坦克仅因这一招就亮出了白旗。
随后,她的肉眼看到了一支庞大的德军部队,耳畔依然是反坦克炮的轰鸣,以及海斯勒冷峻的面容,和反复下达作战命令的手势。
“对不起飞湶。。遭遇战失败了,高地也丢了。。。。”同时,唯依的绝命之音响彻在飞湶的耳机里。最后她只给了她一句话“我会照顾好旗车的。”
飞湶大脑里嗡—的一下,打死她都想不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伴随着这场竞技的转折点。她对着通讯大吼了起来“全军极速前进~!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撤~!!!!!”慌乱之中,她选择的是撤退而不是反击
所以也造成了飞湶有去无回的致命弱点。
这一役,海斯勒让她知道了什么是幽灵之师,何谓普鲁士精神。
当一切局面都看在海斯勒眼里时,他向部队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全队注意,给我肃清战场!”
在你追我逃的猫鼠游戏的最后,海斯勒把飞湶逼得不得不找一座障碍物暂时躲避,好在前方出现了一座救命的山堑,飞湶命令全队驾驶进去。
德军正要上前追时,被海斯勒拦下来了,他跳下虎式,慢慢走了过去,听着里面的动静。
飞湶有点喘,先跳下了指挥车扶着大口喘了几下,她周围的士兵也都有些担心她,然后又拿过地图看了起来,有些恍惚,大脑无论如何也跟不上步调,她狠狠地摇着头,拼命控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行~!必须要集中精力,此刻精神和体能的疲惫给身体上带来了负担,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一觉。
但是她还得硬着头皮干,她视察了自己的残余部队,从之前的几十辆坦克及反坦克炮,现在只剩下十几辆的数目,飞湶摇了摇头,外面可是比她坦克数量更多数目的炮口对着这里呢。
蓦地,她靠着自己心爱的虎式坐在了地上,望着被遮蔽了大片的蓝天,那儿的清澈像是受不到战争的硝烟,湛蓝的让她向往。
“怎么啦?”海斯勒也靠在了围壁外侧,似乎不急,绕有兴趣的和他聊上几句“你要真顶不住的话,我放你人走。坦克留下。”
这句话逗得飞湶噗嗤一笑,海斯勒的脸上也带着笑意,他觉得自己用这个手段对付一小姑娘太不像话了。但其实他心里很希望她能这样做。出自他的私心。
“我谢谢你了。”飞湶道“我知道无论是你或是任何指挥官都不可能答应的。所以抱歉,我也不会答应。”
“哦,是么。”讲到这时,他的属下就跑过来说了两句悄悄话,他点了点头。朝着飞湶的方向吼道“我的人可发现旗车了,留不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之后,战场上恢复了平静,飞湶依然望着天空发呆,海斯勒回到了虎式里面下达命令。
发呆中的飞湶突然想到什么。既然是比赛,不能输那就想办法不输啊!
于是,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飞湶所有的坦克皆从山堑内驾驶出来,海斯勒派了剩余部队追上,一边原地不动,等待旗车退出自己赢下比赛的消息。
两支队伍边撤边追的拉锯战中,双方又牺牲了几辆坦克,飞湶这个做法倒让德军的指挥员懵了?她跑这么远是要干什么?但后来一想,总不会跑到天边去吧?于是便命令部队奋起追上。
一旁在快速驰骋的装甲车内飞湶早就下达了侦察任务,另一边也和唯依在通讯旁联络。在了解到友军部队的确切地点时,飞湶找了条窄小的近路包抄过去。这时候她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飞湶布置大多灵活的中型坦克轻松的穿过了那条小路,而海斯勒这边大量的虎式却在这样坑坑洼洼的路上耽搁好久。
当飞湶正驶出山路时,便看见自己的旗车迎面而来,应该说是朝着自己逃过来的。飞湶心里一紧,立马将身子弹了出去指向外面一条路,便高呼着“后方有德军~!快往那边走!!!”得亏她动作快啊!要是旗车真的往小路逃去的话,一切都完了~!
“飞湶!你在哪儿!!”耳机那边出现了唯依焦急的声音。
“我来了!我来保护旗车!”飞湶说道。
“你!”
“哎呀别说了!”飞湶看着地图道“不可以让你一个人全但起旗车的重担,所以我就来了,大不了一起死!”
耳机那边的唯依沉默了,但此刻她有特别想哭的冲动,这可是亚洲竞标赛冠军战队的指挥啊!她从来没觉得打一场战车道比赛如此费力,敌人毫不停歇的进攻和凶猛火力的出击,的确是打了她俩一个不知所措,关键是这支队伍为什么能够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究竟要以怎样的行军速度才能达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快?
若不是她俩逃在前面的话,身后的势力足以将她们现在所有的兵力搂进一个包围圈。来不及思考,更不容迟缓,逃是她俩首要的目的,而在逃的过程中,必须要保护好旗车。
由于敌军逼得很猛,她俩只顾一个劲儿的逃,穿过了另一条岔路后,是一片视野开阔的平地,这是最后葬送她们的地方。
“你过去!我来守住!”唯依带着剩余的重型坦克死守在岔路口,不成功便成仁,她下定了决心。
“不行!要守也是我来守,你带着旗车走!”飞湶对着通讯大喊。
“不!我已经决定了,旗车跟你走!飞湶!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她一连在耳机那便说了两次‘我相信你’口中坚定的语气,让飞湶没有任何余地,她咬了牙,探出身头大声吼道“旗车!走!!!”
当通过岔路后的飞湶发现前方的景象时,已经失神了。为首的四架88毫米坦克炮,和大部分的虎式以半米为纵深排列开来,就等着兔子跳进来了。
此刻飞湶才感觉到四处遥望,孤立无援的无助,还有那么多的炮口对着自己的绝望。
最终,她闭上了眼睛,听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
傍晚,天色微微暗了下来,元帅的大本营还是象征性的表彰了一下,胜利者本·海斯勒上校无比光荣的接受了钻石橡叶佩宝剑骑士铁十字勋章。毕竟是赢了,把国家和名族的面子挣了回来,所以德军决定给予胜利者这样的荣誉。
但反过来看,海斯勒赢得并不怎么漂亮。尤其在最后飞湶率领车队抵达唯依作战区域后差点儿让旗车给逃掉。若不是海斯勒觉得不妙,把剩余的兵力部署在那片平地上,飞湶能够往那条路上逃也是因为海斯勒的追击部队逼的够紧。以及下午桥头的突击也是因为海斯勒赌了一把飞湶会选择走桥,若她真的选走大路的话,那么他也只有其他的计划了,所以海斯勒能赢,除了依赖他常年在战场上的灵敏嗅觉和经验所致。当然,运气也少不了。
但这一切飞湶都无心思考,她模模糊糊,两眼无神的参加完表彰仪式。她脑海里只有唯一对她说的那句话“我相信你”!那四个字魔咒一般缠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最后她连晚宴都没参加就想先出去透透气。
另一边,海斯勒一下来唯依就向他表示祝贺,可能这也是飞湶和她不一样的地方,唯依很快能从状态中调整出来。而飞湶却是受不了这样的失败。
所以,当海斯勒发现飞湶的背影在黑夜中瑟瑟发抖时,他几乎是一把上去抱住她的。
“嘘~嘘~别哭。。。”他慢慢的靠近飞湶安慰着,难以相信现在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那位傲慢清高的德国指挥官,他安慰她的样子简直就不是军人!
可是飞湶并没有停止哭泣,她依然捂住脸任凭他搂着自己,两人这幅样子简直是窘态。
“好吧。”他拿下她的手,柔声中带着坚决说道“我允许你今晚难受一个晚上,但过了今天凌晨,我俩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你不许和我赌气,知道么?”
“我一会。。。儿就好。。。了。”飞湶任然无法停止哭泣。
“好的,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好。我陪着你可以么”他看着他,顺便帮她擦去眼泪。
飞湶点点头,拼命抑制住哭泣的情绪。
“你要知道,这次我必须赢,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国家争光么?所以我赢你是必须的。”海斯勒便开启了他淳淳教导似的安慰。他来找她之前就听唯依说过飞湶送奖牌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对她心里辅导一下。
“没有。。我就觉得。。”飞湶又啜泣了两声“对不起唯依,因为她最后。。告诉。。。我她。。相。。信。。我。。”飞湶哭着吐词不清的说完这句话。
“这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你心里的结要去和她说清楚,可能她没那么在乎。就像我一样,你对我现在还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我觉得你。。。很厉害。。”
这句话把海斯勒逗笑了,他笑着摸摸她的头,看她稍微好点儿了就准备带她下去吃点东西,他知道一晚上她什么都没吃。
海斯勒搂着哭红双眼的飞湶下来碰见了唯依,其实她也是担心飞湶的状态,可见面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你是小孩子么?一输了就哭鼻子?”
“唯依对不起,我。。。”
“够了!你打住”唯依猜得到她要说什么,她指着海斯勒“我可不像这位这么有耐心,你不用多费口水了。我不介意。”
看着面前的俩人,海斯勒再次在心底喟叹这些小丫头不出生在传统普鲁士军人家庭中可惜了。
这是飞湶第一次用自己的战车道和普鲁士精神发出的碰撞,这一役令她成长了许多,也奠定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校园,趣事
从上次竞技赛之后,飞湶的暑假也就过了一半,她也纠结在了离回家越来越近的不舍情绪中。每天,他还是照样去军校听课,回到家有问题就问伯父,每天过着单调的生活。而飞湶的个性上,也没有初来乍到时那样的兴奋和活跃了。她和家人之间相处也渐渐的微妙了起来,心情也因为今天这场雨而变得十分糟,因为想到迟早会离开这里,就很舍不得。当她上午知道海斯勒要上门做客的时候,飞湶也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内。
海斯勒来做客的程序还是老样子,先是去了伯父书房一趟,然后两个人下来一起喝茶聊天,伯母就和家拥一起在厨房里准备今天的晚餐,伯母去厨房时还冲着楼上唤了飞湶一声,大意就是客人都到了快下来之类的,虽然她和那位‘客人’也算是熟人了。听到伯母的呼唤后,独自在房间里的飞湶叹了口气,桌上摊着书和笔记却一点也看不去。
为什么心情会如此失落,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其实,自打海斯勒踏进这个家门时就在四处打望,原以为某人会像以前一样兴致冲冲的带着笑脸活蹦乱跳的下楼来对他说道“你来啦。”但今天却没看见这个身影,从书房里谈话出来后也没看见这个身影。真不知是怎么了,即使这两天她去听课偶尔也会碰面,可这小妮子规规矩矩的听完课就走人,一点儿也不给他留余地。
这不对劲,对于他来说绝壁不对劲!
海斯勒心不在焉的谈话,和游离不定的眼神,这些全看在元帅的眼里,但此时他选择视而不见,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有些看好戏的味道,殊不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的,这位狐狸元帅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其实到目前为止,吧战车道和他的军队凑在一起比一场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到了晚饭时间,飞湶才慢慢的下楼来,姐姐还在数落她为什么这么慢。她看到海斯勒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当然,对方一眼就看出了她有心事,也没多过问,大家便在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也是有说有笑的,然后有人来敲门了。雨还在一直不断地下,所以当姑父去开门的时候,一位陌生的落汤鸡站在门外,“请。。请问这里是XXX家么?”
姑父点点头,回答是的。只见那位男人差点儿没哭出来“我总算找着了。。。”随即他揭开雨衣外套,露出了邮递员的服装,从侧袋里拿出了被塑料袋包装了好几层的信件“由于途中耽搁了太久所以迟了,还真请理解,所以我决定无论今天多晚也要把信送到。”邮递员一脸倒霉相的把信递了出去,从身上落下来的水,打湿了地毯一大片。伯父亲自出面感谢了邮递员一番,并给予了双倍回城的路费,收到信后他直接交给了飞湶并命令道“打开。”
飞湶也是纳闷,不过还是动手拆开了这封给自己的大礼包。看见信封上署名是给自己,这个笔迹一看就知道是那位疼自己的老爸写的。
“是爸爸寄给我的信。”由此,郁闷了一天的飞湶脸上才终于辗转了笑颜。
“是么?爸爸的信,快拆开来看看。”姐姐也十分期待,过来跟着附和道。这时她们两个已经习惯性的用中文对话了。
飞湶小心翼翼的剪开了信封条,读了起来,越往后看就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钰和在信中的意思是这样的,首先是问候了所有的人,其次,他在信中着重对飞湶的情况做出了询问,先是想知道在那边过的习不习惯开不开心,另外从姐姐的来信中能看出飞湶十分喜欢这里的学校,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考虑在这边留学,当然老妈那边他会敷衍说是在一个德国贵族女子学校学习美术和会计的。他在信中说道,爸爸支持你的选择,并相信你能做到很好。加油!
“我的妈呀?”最后一句话看的飞湶简直快七窍生烟了!!说什么都不敢相信他会让飞湶在这里留学!
“啊啊~太好了妹妹~!以后你就可以在这里陪我了~!”姐姐耶高兴的要死,抱着又笑又跳的。
“他们说的什么?”一边不明情况的伯父偏过头问道,在姑父用德语解释一番后,谁都没发现其实海斯勒在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有多惊喜,沉浸在开心中的大多数人也没发现他的眼里泛着光,是啊,这样说说明了她会留下来,他们之间起码还有三年的时间。
三年,这对他无疑是极好的,但对他接下来所要遭遇的事情,却使他不能将自己的心迹全盘拖出,他看着她,思绪万千。
有些事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较好。
由此,飞湶顺利的办好了转学手续,理所当然的进入了之前一直去旁听的军校内学习。战车道这门学科也渐渐在德军内部普及和知晓,后来发展到许多装甲部队都用战车道来测试和评估。现在国内几个大军校里都有学习战车道的妹纸前来留学。当然飞湶也是这所军校里第一位战车道学员。由于身份特殊,从她一进校门,就引起了各路人的好奇和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