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闪雷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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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闪雷鸣的世界-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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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不停的舍弃,不停的失去,不停的分别,这三者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扭过头,看着身后的房屋在雪中安静的矗立。
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口中呵出的白气将眼前笼罩的雾蒙蒙一片,看不清过去,看不清未来,也看不清现在。
“……算了吧。”
我看着窗台,紧挨那里的树枝也空荡荡一片了。就是再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了。
就这样吧。
我低头笑笑,迈开脚步。
地上留下我清晰的脚印,又很快被新覆盖的雪模糊。
手中的书打开。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身边走过,带着我知道的花香。
他神色匆匆,手里还拿着散着热气的食物,想必为了不让食物冷掉,是一路抱着它们跑来的呢。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疑惑的向我这里看了看。
然而最后还是摇摇头,跑开了。
他的脸上带着幸福而温和的微笑。
就像过去每次他回到家时候,我所看到的一样。
手中的书慢慢合上。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无人的街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响,然后被越来越厚的积雪吞噬。
渐渐的,寂静无声。

【番外】麻弥

“忘记你?为什么呀?”
她吃着生日蛋糕,不解的望着面前的红发女孩,不知不觉就有点微微的脸红——她和她的哥哥实在是太像了。不过表现嘛,就差的有点远。
一个完美好学生,一个目中无人的死小孩——by无知群众。
虽然了解真相的她认为,他们的性格其实一样,一样恶劣,而且记仇。
……唔,她是乖小孩,议论别人长短是不好的,心里吐槽也不可以。
于是赶紧眼观鼻鼻观心作乖巧状。
自从她搬家过来,最好的朋友就是这一对双胞胎了。
南野辰,南野秀一。
红发,碧眼,长的很奇怪对吗?
不过她觉得他们比其他的小孩有趣多了,他们不一样,但那并不只是外貌造成的感觉,可是要说具体,她也不能很清楚的表达。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如果有别的小孩胆敢说辰和秀一是妖怪的话,她一定会英勇无比的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回击: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妖怪!”
当然下一秒就是立即躲到辰或者秀一的身后——打架可不是一个乖小孩该做的事情,至于挑衅……反正母上大人没有说过。
“麻弥,接下来要做什么?”
蛋糕快吃完的时候,双胞胎的另一个也终于买了生日礼物回来。
“唔,我们去看电影好吗?我爸爸妈妈今天加班,叫我自己决定呢。”
她拿出小小一笔巨款,期待的说。
“看什么?”
二人警惕的看着她。
“咒怨~”
她心都兴奋的扑扑狂跳——作为一个灵异爱好者,怎么可以错过任何一部鬼片呢~
“不行。”X2
“喂今天过生日的是我耶!”
她委屈了,然而,此二人不为所动。
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一直这样下去,不过意外那种东西,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它总是来的出人意料。

“果然你没察觉我喜欢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跳有点快。不过看见秀一有点意外的表情,她倒不觉的特别的难过。其实对他的感情,她也说不太清楚,她只是觉得,如果单说是朋友,怎么都觉得太过普通。她们三个的感情,应该比那个更亲密。所谓择日不如撞日,看见真正的妖怪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被那么一吓,话就一连串的说了出来。刚说出口的时候还有点后悔,不过现在也倒淡定了不少——刚好就借着这个机会弄清自己的内心,也不错。
虽然总被班里别的同学说暗恋,可是喜欢到底是什么,她并不明白。
“抱歉……”
虽然说自己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可是被人拒绝,还是感到挺失落。
毛!少女你的人生还长着呢!有什么好哀伤的,还45度角望天咧!你又不姓郭!
她忍了忍眼泪,暗自给自己打气的同时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向小辰告黑状找回场子。
可惜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可是哪里怪呢?
想不起来。
她有点疑惑自己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直到后来班上的南野同学在她家门口把她狠狠的拒绝了以后,她也没想起来到底哪里怪。她明明还没有告白,为什么要这样被对待?
明明不是……(不是什么?)
绝对不该……(不该怎样?)
她原本和他们……(他们?)
她怔怔的看着南野同学离开的背影,只是觉得好多东西都乱成一团。许多感情,像是被一刀切断了一半,剩下一半,却偏偏找不到最重要的那些原因。她蹲下来,觉得难受极了,可却并不是因为被拒绝。
一哭,就停不下来,好像失去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特别,特别的重要。
重要到,心都在抽痛。

后来她搬了家。
搬了家以后,她的情况变好了不少,不会再看到什么东西,就莫名其妙的忽然觉得难受了。时间总是匆匆,她很快的长大,从女孩变成少女,亭亭玉立。过去被她抛诸脑后,然后渐渐淡忘。
学校不少的男生追求她,可是她却从不曾肯首。
表面上说,学习比较重要,可是其实心里却对那些男孩有点不屑一股。
你们这群凡人,根本也比不上……一丝一毫。
比不上谁?
她按按太阳穴,又想不起来了。
然后她死了。
一开始她也不知道她死了,只是觉得,她在路上走,阳光一点也不温暖,人们都对她视若无睹。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了,甚至不知道她死了。
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她自己是谁。
她只是觉得,好像在陷入黑暗的一瞬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被她不慎弄丢了的,重要的东西。
她要找到,不然就感觉无法释怀。
她不停的行走,什么也不在意,就那么飘飘荡荡,走过了很多地方。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到她,有那么一段时间就有一个坐着船桨的女孩一直在她的周围晃来晃去,劝说她往生。
她视她为空气,心里想:神经病,你才死了呢,你死全家。
最后那个女孩沮丧的离开了。
后来她回到了那里。
倒不是记得,只是看到的一瞬间,就有一种感觉——我曾属于这里,所以,是“回来了”。
原本一团混沌的她,渐渐清晰了起来,各种感情,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虽然仍然想不起来,到底是丢掉了什么,还有,自己又是谁。她在那里一直徘徊着,有时候会在什么地方停留很长的时间,只因为那里带给她的感情太强烈。然后她遇到了那个人。
她总觉得她认识,可是却又似是而非。
那个人常常腾出不多的时间坐在她身边,听她不成句子的话语,或者耐心的提示她一些东西。可是却从来不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可是对方只是笑笑,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呢。
那个人是常常笑的,可是她却总觉得对方真正高兴的时候特别的少,她看着她那样的笑容,觉得难受——那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她看到,那个人的全身都布满了浓浓的血气。
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的,可是却好像已经一脚踏入了地狱,而且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她害怕极了,害怕的想要逃开,可是却无法移动分毫——如果就这样逃开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想。于是她抓住那个人的袖子,装出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努力扬起笑脸。
她不停的说,说到词穷,而那个人仍然只是笑着看着她。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苦恼似的,即使偶尔插两句话,也很快又陷入沉默,那模样看了让人都觉得孤独——就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管决定什么,选择什么,痛苦也好,快乐也罢,都只能是自己一个人。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经历,可以让一个人变成这副摸样。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了——我的名字,以及你是谁。”
最后,那个人离开的时候,这样对她说。虽然是许下了承诺,可并不让她感到任何安心。那个人只是说要处理一点小事,可是为什么她每每想起,都觉得那个人离开的背影就像在欣然奔赴好久决定好的的死亡?
然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好。”
她什么也做不到,能做的便是等待。
那么便等待。
几年,几十年,又或者近百年,她一直一直等在那个阴森的让她不舒服的工厂里面。直到工厂倒塌,她也依然在废墟之中徘徊,她一直相信那个人会回来,然后告诉她自己叫做什么。那一定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名字,重要到可以让她想起自己是谁,想起自己丢失了什么。想起那些不该被遗忘的一切一切。
虽然那个人就此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忽然在阳光下化为飞尘。

“忘记你?为什么呀?”
即将消散的模糊的记忆中,她奇怪的向一个红发的小孩这样问道。

【番外】未来

我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最后又试了一次。
仍然是没有结果。
果然被彻底的切断了啊……我们之间的联系。伸出手去,停在茫茫的空中,总觉得有一种失去什么的无力和慌乱感,想必【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吧。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会被切断,也不知道要怎样将它恢复如初,不过现在并不是担心这种事情的时候,所以就先这样吧。
收回手的时候,看到手上带着的戒指——觉得有一点负疚。
前日仙水带着刃雾要来夺走了桑原,说是需要他破除结界的能力,可是我知道,那不过是对灵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仙水,树,还有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次元之刀,在那之前我们就早已经在人魔灵三界来去自如。仙水真的是一个非常擅长骗人的家伙,他结合已有的事实编造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故事,演给所有的人看,讲给所有的人听,连小阎王都深信不疑。每每听着小阎王沉重而懊悔的和我们讲仙水的那些过往,并推断他如今的目的和心理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要笑。
御手洗死了。
那个时候我看到刃雾要瞄准这里了,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而且装作不经意的挪了一步,站在了桑原和御手洗之间。所以那几颗色子打破玻璃的时候,桑原虽然惊觉向御手洗冲过去,最终仍是慢了一步——因为我阻碍了他的行动。没有人责怪我,因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意外。
我看着那几颗色子深深的嵌进御手洗的额头和胸口,细细的血流下来,那时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我记得他最后一刻看向我,脸上露出的表情是……错愕。接着就此凝固。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不想看到他的背叛,也许是不想听到他对仙水的否定。
不过好像又不只是那些。
我实在不是很清楚。
虽然疑惑,当然这绝对不能拿来问哥哥。
御手洗的死让桑原很愤怒,就不顾伤势的冲了出去,我们都拦不住,当然我也没有拦就是了。我并没有跟出去,因为我不敢。我不想和仙水面对面,我害怕——害怕在他眼中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一个卑劣而丑陋的背叛者。
我总是想,为什么,为什么我遇到的人总是在不停的死去。当然理智很早就在不断的提醒我那些人的命运,我并不忌惮那些,也的的确确是带着准备好的心理去接近他们的。可是他们真的如命运陨落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感情忽视了理智所确定的那些东西,仍然疼痛。因为这样太过幼稚,所以总是不愿承认,所以,就越来越痛。
我迷惑不解的时候,就去问幽助。我的语言乱七八糟,词不达意,我想幽助大概也没有听懂,他只是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为什么一定要遵守所谓的命运?”
“因为有重要的东西要保护,在既定的那个剧情里,我知道那是安全的。”
“难道推翻了所谓的剧情,就不能保护了吗?”
“不知道。”
当然是不会得到什么结果的。我和幽助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思考模式。
可是幽助奇怪的问我“为什么一定要遵从”的那个画面却很长时间都在脑中挥之不去。
我就也尝试着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
当然马上就会得出许许多多早就十分充足的理由。
可是静下心来,就可以发现一个问题——所有那些理由,都是围绕着唯一的一个对象——哥哥。
我尝试这将这个对象从那些理由中剔除出去,换之以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人,然后发现,那些理由忽然显得无比的幼稚而可笑,固执到愚蠢,谨慎到怯懦。
比重过大的筹码,原来也是导致被动的原因啊。
忽然想起左京那一丝不屑的笑容,说我瞻前顾后,说我胆小如鼠。
我闭了眼睛,然后又睁开。
不断的被命运这种东西所逼,又不断的退让,不断的容忍,然后呢?我得到了什么?
好像只有不断重复的痛苦罢了。
我可以看到,那条被命运所规划的路正在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然后,终于会变成一条无法到达我所希望的未来的绝路,而且无法转身,无法回头。
那不是我所要的未来。
忽然讨厌起曾经自己那愚蠢而怯懦的模样来。不过那些因为过于幼稚而失去的东西已经无法拿回。我只希望,从现在开始自己可以更加直率,更加勇敢,既然命运不给我想要的未来,那么我就将它彻底推翻。新的未来会更好还是更坏,几率其实是一半一半,何况它们总是要受人的行为的影响,并不是无迹可寻。我清楚而明白,哥哥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是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人,我无法想象哥哥的死亡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冲击,不过我知道,那会让我到现在失去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现在,仙水那边有了【我】的存在,已知的那些剧情便不可以再盲目的相信了——我不能像原先那样坐以待毙,毕竟南野辰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变数。

“虽然不太清楚原理,不过这枚戒指一旦戴上,我就与普通人无异,不可以使用任何能力。”
当着他们的面摘下戒指,然后手中一沉,一本厚重的书出现在面前。
“受作用于对方的能力,然后那个能力就会被记录在这本书里面,但是等到对方死亡,这个能力我才可以真正开始使用。”
我微微抬起手上的书,向着哥哥他们:
“要看吗?”
飞影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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