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闪开,呲出一口尖牙,我看过去它像是在咧嘴笑。
利齿未刺进敌人的喉咙,像预料到它的攻击轨迹一般,仙水的另一只手已经等在那里卡住了它的咽喉。被抓住的黑狐蹬蹬腿,我只听见细微的卡擦声,以为是自己踩断了什么树枝,再看那狐狸,已经悬在空中动也不动了。
“看见了?这是D级的暗狐,能力是使半径5米内的敌人致盲致幻,它死后能力就立即解除。算是D级里比较厉害的种类。”
比较厉害?
我怎么看不出来?
D级?
厄,那意思就是说飞影和幽助拼上的时候水平才够和仙水拆两招?
“为了让你看的清楚一点我特意把它引过来和它多打了几下,如果你要到了我这个水平应该是一招秒的。”
……
一招秒飞影……
听起来好像不错……
。
飞影有三好……声娇体软易推倒……恩恩……(喂喂喂,你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
“老师我会努力的!!”
母亲
拜托仙水训练我以后,我隐隐有一种自己挖了个大坑跳进去的感觉,近日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
“好了,树,给她治一下伤。”
仙水停下攻势,拍拍手示意训练告一段落。一边坐着看附带评价我的攻击优劣的树就很熟练的拿出药和绷带走过来。我默然的看看我身上遍布的新痕旧伤,有欲哭无泪的囧然。
我还记得第一次受伤是仙水有天像往常一样把我扔到愚者森林,我以为他一直在旁边就没太警戒结果不小心遇到个小boss,差点挂掉他才姗姗来迟,后来才知道那次是树不小心把我们传送错到按计划还要过两个月我才会去的西方入口了。那次伤好后我郁闷了整整一个星期,可是后来训练的时候仙水却高兴的说我战斗的时候终于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
喂,那是自暴自弃了,跟我念,自暴自弃了!!
之后伤就渐渐多了起来,但是相对的仙水说我的进步变得快了一些。
绷带缠好后就是再次开始对打。
目前和我对打的是最弱的实,因为他总喜欢在战斗中品评对手的特点,攻击自然不密集,所以给了我很大的调整时间和探索空间。
“落地的时候要一下站稳,你的眼睛是装饰用的吗?看我的扫堂腿!倒了吧!”
“踢个人腿抬那么高干嘛,你是狗要撒尿不成?!”
“不要盯着我的眼睛!不要眉目传情!把视线散开看到敌人的周身!那样你才能整体判断出对方下一步的动作,看敌人的眼睛你想干嘛,把他电到让他自己投降吗?我看你的敌人只会被你雷到吧!!”混,混蛋,是哪本书说对打要盯着敌人的眼睛来着!?
“出拳不要犹豫!看,被我打到了吧?!犹豫是对战的大忌!”
……
我举手承认我。真的。很。不。爽……
哪天我能打过仙水了我一定把树抢过来想推就推想压就压!!
“咦?为什么是我呢?”
训练结束了树笑嘻嘻的凑过来问。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树又会做饭又能打架人还温柔,外貌也实属上品,居家旅行必备啊。
“那为什么不要仙水啊?”
树瞥了一眼远处开始自己修炼的仙水。
仙水有什么好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看我身上的伤!人家穿越左拥右抱还要装作左右为难,我穿越遇上这家伙就是遍体鳞伤还要显得满脸感激……
“可是仙水有七重人格啊,如果你要了他那可是一周七天推天天有惊喜,相当于一下压了七个哟~”
树循循善诱道。
咦,听起来好像不错……我心动了。
等等,树你干嘛那么热心?
树在一旁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
“好了,你哥哥也快回家了,我们就到这吧,现在么,先去买衣服!”
树把我拉起来拍拍我身上的土,整理一下我已经破的不能看的衣服说。
“那他呢?”
我扭头看看那边开始打坐的仙水。
“哦,让他练去吧,我们不要管他。”
树拉开了空间。
我叹口气,看看手臂上的绷带,得了,以后看来只能远离沙滩天天长衣长裤了……浪漫与我无缘……艳遇也与我无缘……呜呜。
。
“我回来了。”
门口响起稚气又礼貌的声音,是据说参加课外活动实际趁周末收复城中势力的哥哥。
“欢迎回来。”
我点点头,继续低头看书。
母亲不在家,自从爸爸死后她没有怎么消沉,而是自己更加努力的工作。也有很多朋友给她介绍男朋友,但她每次都拒绝的婉转却坚定,她说她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和孩子们活下去的。
总是每天下班累到话都不想说,却总在见到我们时脸上勾出温暖安然的笑容,努力给我们营造一个坚固安稳的家。我们于是努力更加懂事乖巧,只希望她眼中的疲惫可以少一些,再少一些。
虽然表面看来温柔又贤惠,但她的灵魂也是骄傲的啊。
“啊,今天是我做饭么,对了,你在看什么啊。”
哥哥凑过来感兴趣的问道。
“《耽美攻受全解析》你要看?”
哥哥的动作僵在一半。
“哈哈,开玩笑啦,是英文版的《哲学总述》,对了我之前借的那本《乱世与君王》你看完没,好像快到期了。”
“看完了,在我卧室桌上你自己去拿吧。”
哥哥放下东西走去厨房开始准备饭。看他拿出的那些食材,我恶心的撇撇嘴——完了,身体刚受完摧残这味觉又要受折磨。
我和哥哥虽然是双胞胎,可是我们的喜好却一点也不同。
我爱吃辣,无肉不欢,讨厌白菜,见到白萝卜就恶心,可哥哥却对蔬菜偏爱至极。我讨厌考试、竞赛等相关活动,但哥哥却热衷于在这些活动中收集情报并拔得头筹。哥哥喜欢在一个人的时候研究植物或者看书,而我只在发呆或者睡觉到腻歪的时候才去图书馆借一两本看似深奥的英文书或者中文书回来消遣时间(可是结果是哥哥看的书大都是我借的,我是不是太闲了点……)。
我发呆,他思考。
我逃课,他翘家(好吧我们都是理由正当)。
他在同学们中人缘很好自然人人敬爱(……)我在同学们中人缘诡异反正睡觉的时候没人打扰不过我学校的时候都在睡觉就是了。
他遇事的时候沉着冷静不着慌,而我反应迟钝想起来慌的时候人已走光。
在学校我听过女同学这样评价我们:
南野秀一同学是温暖的天神,南野辰就是神秘冷淡的月下妖魔。
当即我就五雷轰顶了……这其实是80年代恋爱游戏么……还他妈月下妖魔,我现在每天训练完回家专杀拦路不长眼的月下妖魔。
再说那家伙才是妖孽吧……
。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谈起母亲,哥哥很随意的说笑道:
“万一以后我死了或者失踪了可就要靠你了。”
我当即想也没想就回道:
“死开,你死了我怎么就不会死,少在吃饭的时候给我说这种交代遗言的话,我们俩一挂母亲不是刚好开始新生活。”
于是话题突然就断掉了。
是不是条件反射?毕竟我最怕这种担责任的事情了。人并不是离了谁就不能活,母亲也一样。
所以如果你要离开,那么我也不会等待你回来。
。
两天后那件事情发生了。
当时我在家发呆,母亲公司上层开会所以提前下班回来决定给我们做一顿大餐,以奖励我们良好的表现。后来哥哥好像是回来了。
再接着就是忽然打断我发呆的巨响,混杂椅子倒地的声音,器皿摔碎的声音,还有母亲的惊呼。
我从卧室跑出来。
厨房一片狼藉。
地上灰色的液体铺满地——那是我眼中母亲的鲜血。
我看着母亲拖着破碎的手臂强忍着疼痛抬起头眼中有一如既往的慈爱,我听见母亲咬着牙用颤抖的声音询问哥哥受伤没时带着理所应当的关怀。
。
忽然间感觉记忆中有什么场景似曾相识。
不,也许是错觉。
。
我看哥哥头一次眼中出现与往常不符的不知所措的迷惘。于是我跑开,拨通医院的电话。
他需要时间消化这突然发现的母爱。
医生说,母亲受的伤不严重,但是碎瓷片都埋在肉里伤口处理起来很麻烦,这两天要住院观察,如果最后没什么问题伤口愈合的很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所幸我们一直自理母亲也就不担心我们独自在家,便同意了医生的建议安心养伤。
这只是平日的生活而已
我知道我在做梦。
但这种无法控制梦境的感觉很不好。
不知道什么地方。
很多很多的红色,原来梦境还是彩色的啊。
迷宫?
为什么停不下来。
机械的往前走,我不知道到底是要去向何处。
迷宫慢慢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川流不息的汽车行人。
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不远处。
像是有谁按了暂停的键,四周忽然定格。
是谁?
是谁?
我只觉得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奇怪。
那人站在我面前,但没有再前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挡。
他向我伸出手来,但不能触及。
手臂颓然落下,他只得无奈的笑笑,然后转身。
我看他远去,然后消失。
心中有莫名的惶恐。
恍惚中,场景突变。
我的背后是墙。
我的面前是一只白色的金眼妖狐,表情冷漠。
藏马,我莫名的肯定着他的身份。
他一只手卡在我的脖子上,从接触的地方传来的寒意让我感到一种快乐而兴奋的绝望。
我的双手被墙上攀爬的带刺的荆棘扣住,感不到痛。
“这是我的荣幸。”
我微微的笑着。
“如果你要杀死我,请。”
我盯着他的金瞳,带着礼貌的微笑。
他的手蓦然扣紧。
。
我忽然惊醒,心跳极快。
猛地坐起来,不料正撞到别人的身上。
“藏!”
我看清来人,生生把下半句咽下去,平复心情,问道:
“怎……怎么了,哥哥,你趴在我床上做什么。”难不成要夜袭?!
“表情猥琐,想什么呢!”
哥哥一拳敲在我头上。
“哈,没啥,没啥。”
我立即摆出一副无比无辜天真的表情摇头。方才的梦境虽然印象并不深刻,但不知为何却总给我带来一股阴森透骨的不安,以至于当哥哥的手接近我的时候,我竟然本能的想要避闪——当然我及时抑制了这种冲动。
只是,在他碰触我的瞬间,很轻微的抖了一下。然后我看到他什么反应也没有的把手收了回去——也许是没有注意到吧。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哥哥坐回床边拧开台灯,我迷了眯眼。
“恩?”莫名其妙,噩梦?那算是噩梦吗?
“我在隔壁听见你哭的很难过的声音,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你估计是做噩梦了,就准备把你叫醒。”
我不记得我在梦里有哭过,于是怀疑的看着他。
“哎……好心无人知,哥哥好伤心呀……”
哥哥把头扭过去,作无限委屈状。
毁了——藏马大人你的形象彻底的毁了————(作:你应该早点认清事实)
瞄了一眼旁边的闹钟,竟然已经4点了。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该起床了,难道他整夜都没睡么?
“喂,看着我做什么。”
被我盯得尴尬的哥哥伸手就捏我的脸。
“不要捏啦,要捏捏你自己嘛……都这会了,难道哥哥你要学我上课睡觉么?”
我反复呼吸,强行压下那莫名的恐惧,笑眯眯的伸出手去拉拉哥哥的衣服:
“再睡一会吧。”
“嗯,好。”
哥哥笑笑,表情似乎柔和很多。
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了,惊醒时的惶恐不安慢慢被哥哥身上的香味覆盖,我躺下,闭上眼睛:“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呢。”
“是啊……”
哥哥也在我身边躺下,并扯过我的一半被子。
“嘿嘿。”
我笑着向哥哥身边蹭了蹭。看他没有反应,于是更为放肆的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的腰。他也竟然毫无不满,反而伸过手来环上我的那只手。右手中指戴着戒指被我小心的藏在自己身后,左手抱着我最最亲近的亲人——我的双胞胎,哥哥。
那一刻,忽然觉得一直在他到底是我哥哥还是神样的藏马大人之间纠结挣扎的自己有点傻气。不管他到底在看什么做什么想什么,他现在不就是我的哥哥么?我接近他,就可以感到熟悉的体温,我靠着他,就可以感到无比的安然。
那是我们从存在开始就相互维系的证明。
我收紧手臂与他更加靠近,闭上眼,可以感到有只手抬起,轻轻摸摸我的头。
那是与自己相同的,温暖,怀念的气息。
梦里的那种冰冷,一定是错觉的吧。
恩恩,一定是的,只是一个梦罢了。
我带着满足而安心的笑慢慢睡去。
当然看不见哥哥之后悲哀而无奈的眼神。
。
两个小时后,太阳如常升起。
“早上好,南野同学!”
在去学校的路上,麻弥和平常一样站在那里等我们。
“早上好,麻弥。”
我们微微点头笑道,声音整齐划一。
“啊,对了,听说南野同学的母亲受伤了,我妈妈特地叫我带来这个。”
麻弥递出早拿在手里的纸袋:
“我姥姥家山里有很多草药,这些是治伤的,很有效的!据说是¥@%#%@@!#……%……”
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
我偷偷瞥了一眼哥哥,行家没表态,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谢谢。”
哥哥没什么表示,只是礼貌的笑笑。
不过麻弥好像更兴奋了。
“话说今天有模拟考的吧?麻弥你准备好了吗?我记得上次你的……”
我觉得如果不想迟到的话,就有必要打断她的话了。
“啊……”
麻弥哀叫一声:
“你非要在这么明媚的早晨提醒我这件会对我心灵造成创伤的事情吗?”
“可是第一门考得就是你最不擅长的数学哦。”
麻弥像小狗一样缩起来脖子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呀好可爱,我忍不住继续欺负起她来。
“呜呜……果然其他同学说的不错,恶魔,你就是恶魔!”
麻弥躲到哥哥身后去了,然后还探出头来很义愤填膺的指着我说。
……不行我忍不住了,把麻弥揪出来就是一个熊抱,边抱边蹭:
“麻弥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简直引人犯罪嘛……”
“喂,你别老是这样欺负她啊。”
被哥哥领着领子拉开了,我不满的瞪着他:嫉妒!你这是有碍于性别不能抱麻弥所以对我产生的赤果果的嫉妒啊啊啊啊!
结果哥哥把头扭过去了,偏就不看我。
。
模拟考,说白了其实是下一学期的分班考,虽然是小学,但貌似这个小学的教学理念更像高中,也因此竞争激烈,考得好就进好班,考得差就在烂班混着,即使还是孩子,现实也就是这般现实,没有商量的余地。
“喂,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