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你受伤……可是自己却在不停地伤害你,有时候我在想,我究竟配不配做一个人。我的世界没有感情、没有温度、自从一位小崔小爱的女生出现。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渐渐的感到到,自己是一个人吧……”忆彬继续忘情的说着。
他的声音是真实的,他的怀抱也是真实的存在。而我却还没恍惚过来……
忆彬、他、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在彷徨,他在害怕,他在恐慌?
好大的转变,把我带进幸福的转变,可是为什么我却这样的不安。
“忆彬……”终于我渐渐反应过来,呼叫他的名字。
他没有说话,而是更紧的搂着我,紧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为什么……我感觉你在害怕着什么事?”眼泪还在继续,这一次眼泪不再是为幸福而诠释,而是担心他的证据。
“因为我怕,我怕我做的事,到后来只会伤了你。我怕我做的事,会让你恨我一辈子。我怕我做的事,会让你从此远离我。我怕……失去你的世界。我试过离开你,可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抱着我,歇斯底里地低吼。
这一次是他情绪失控。是的,我能感觉他在害怕。是他身体的温度告诉了我,是他浑身的颤抖告诉了我……
究竟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究竟他隐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会认为和我有关。
“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让我知道,你这样我会很不安。我担心你啊,还有——唐忆彬,我不会离开你,我更不会恨你。”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不能回头,这条路我只能走下去,我没有选择,如果这件事到后来真的使你受伤,那么我会拿自己的命来偿还。”
“轰——”天昏地暗,世界再一次皆然而止,拿命来还我,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爸爸妈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忆彬也这样说我听不懂的话?
“我想知道,求你了。求你了忆彬。拜托你说出来好吗?”在他怀里着急的跺着脚,恳求着,心急着。
他依然不依不饶的拥着我,不再回答,只是这样拥着,抱着,搂着,很久很久,久到时间、空间都不再存在……
(7)
天色渐渐黯淡,忆彬和我还是在街头紧紧相拥,他不愿意说话,我也不再提让他敏感的话题。逼自己什么都不要去过问,逼自己在这份属于他温度的世界里慢慢安静……
秋风开始寒冽,行走的路人也开始奇怪地瞄着我们。可是这一切我都不愿意在乎。
“回去吧。今天的时间是属于崔小爱的时间,所以我哪里也不会去。我还有事要问你。”忆彬松开我,悲伤无奈地说。
“嗯……”我出奇的冷静,出奇的心安。就这样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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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忆彬打开华丽丽光明明的灯,我忽然笑了笑。曾经即使是黑暗他都不想要去照亮,而现在,仅此临到黑暗,他都渴望光明……
“有什么事要问我啊?”我装作无所谓地笑着。
他沉重坐下,疲倦地低着头“你为什么离开家?是因为你爸爸的关系吗?”
我愣了愣“嗯。是他的关系。”
“那么……顾名思义,他在逼你做着什么事?你不愿意,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忆彬抬起头,那双如黑陨石般闪耀的瞳仁瞬间充满了杀气。
心脏不禁快速跳动,这种眼神,第一次看见。令人胆战心惊。可是还是理智下来回答他“是啊。他叫我……其实他也是关心我哦,那个时候我和你分开……爸爸应该只是受不了我伤心,所以叫我回到你身边。”
他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呵,关心?看来有些事我不用去怀疑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只是我需要证据。崔小爱……没什么事了,快去休息。”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回房。
我恐慌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他回过头不接地凝视着我。
“忆彬……不会发生什么事对不对?”近乎恳求期望地望着他。
忆彬的面容一丝挣扎,然后抿抿嘴唇对我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快去睡觉。”就独自回到房间。
会发生什么事?到底怎么了?我不明白却又仿佛明白什么,忆彬的那种从未有过的眼神,充满杀戮,充满仇恨,是在我提到爸爸的时候。为什么心里在莫名的恐惧着……
如果有一天,发生了我预料之外的事;如果有一天,我所担心的事出现了。那么唐忆彬,我发誓,无论如何我和你共同进退。
虽然总觉得你和爸爸之间有什么……虽然总怀疑这一切都会是注定……可是心里还是存在那一些小小的侥幸。
或许,爸爸叫我回到你身边,报告你所有的事真的是为了担心我;
或许,妈妈告诉我不要让爸爸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担心我;
或许,在提到爸爸时,你眼睛里掠过不寒而栗的杀气也只是巧合……
爸爸和你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不是吗?
而且……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曾经在美国。
所以,你们一定不认识,我担心的事也是浮云。只是自己在吓自己吧,一定是这样的。
久久——在厅堂里,我安慰着自己的彷徨,告诉自己,我和唐忆彬你,永远都会幸福!!!!
不愿意回房,因为怕自己一睡着,忆彬就会消失不见,因为怕自己一睡着,忆彬就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
困意打败了紧绷的思维,迷迷糊糊在沙发里昏睡了过去。
偶尔一两声鸟鸣,轻轻的有人抚摸着我的脸颊,感觉好温暖,好真实,只是那只手为什么那样冰凉,还不时地颤抖着……
“小爱……”睡意瞬间被这样的呼叫,这样的声音破灭,是忆彬吗?他的声音好悲伤好难过,听的我有想哭的冲动。
依然闭着双眼假装还在熟睡,不想让他知道,我看见了他的难过。
偌大的房间静静的,他继续说着:“我该拿你怎么办?晴微曾经告诉过我你喜欢黄昏,而且……一直都在期待雨后的夕阳,她说这就是你最大的纯净。可是我却认为,你这叫做天真,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左右也不会发生,你还是固执地去做。
比如……爱我的决心,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我的世界是危险的,呵,但你还是这样义无反顾。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种人穷追不舍?爱我的途中你伤的很重吧,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而且现在,我一直在证实的真相渐渐要揭开了,那个时候我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我们之间?你又怎么办?会生不如死吧,对不起……我不能因为你就放弃,也不能因为你就把所有的事都忘记。小爱……其实……我从来没有打算过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只是……现在你没有地方可去。
还有……最初,我故意接近你,现在看见你时我就会产生犯罪感,不到目的不甘休这一直是我的标准。可是……现在却觉得这样的标准很龌龊,不想利用你也不想你生活在我的仇恨中。这件事到后来伤的最深的人也是你。
我明知道你会受伤,也清楚你也许不能承受,可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做。所以……崔小爱,不要爱我,不要伤害自己,不要让自己掉进深渊……”
他说着说着,忽然截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说的这些事到底是什么。
仇恨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忍不住情绪地睁开双眼,猛地一起身,好想好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感觉到他在挣扎,他在害怕、可是……可是在我看见他满脸的悲伤后,我妥协了。第一次他在无助,第一次他在忧愁……
“忆彬——”含着泪水呼叫他的名字,他的身体在听见后狠狠一怔,然后回过头一双闪耀的黑珍珠似的眼瞳诧异地、害怕地、愧疚地、心虚地盯着我。
“没事。我突然想逛逛,现在已经天亮了呢,能陪我吗?”小心去触碰他冰凉的手。他淡然一笑“我本来就打算叫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了,你收拾一下,我们出门。”
“嗯……”看着他一脸心事,我不知所措。究竟怎样才能够帮助他?而我们……究竟要怎样才可以平平淡淡的幸福?
清晨是美好的,一股微凉的轻风,一缕隐蔽的光线,一只冰冷却温暖的手牵着我。
突然,忆彬在某处校园内停下。我望着推推跳跳的孩子们不禁发自内心笑了出来。可是……为什么他突然带我来这里?
“小孩子的学校?带来这里干什么?”好奇地问他。
忆彬遥望着远方,深深低下头一丝苦笑“这个时候,她应该就快到学校了吧。”
“她?谁啊?忆彬……”
正在问他,他就像注意到什么似的,捂住我的嘴巴带我一起躲在一颗大树的背后,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那么一小会,我忍不住的恍惚。
小小的女孩系着马尾辫,一身粉红色的衣服,双肩跨上背包,她一直垂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许许多多无奈和悲伤……
“这……不是你妹妹妃儿吗?”像是在问忆彬,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一次,他不是很反感妃儿吗,而且他说过,不会认这个妹妹。但是现在却……他应该来过很多次了吧。忆彬,究竟你的心里有多少温暖是我看不见的。
自作主张走出去,拦住了妃儿,她好奇地抬头,本来一张忧愁的面目突然微笑。她期待地一把抱住我“姐姐……你是带我去哥哥家吗?是吗是吗?”
我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脑袋,然后转过头“忆彬,出来吧。”远处的忆彬开始踌躇,最终还是别扭的走了出来。
妃儿的眼泪刹那间决堤,快速跑过去抱住忆彬“哥哥……呜呜呜……妃儿等了好久,等哥哥和姐姐了好久好久。我就知道哥哥不会不要我。不会的……”
忆彬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自然的笑容,轻轻蹲下身“谁说唐忆彬的妹妹可以随便就能流泪的?不准哭,听见没有。”
“嗯。”妃儿用了擦掉自己的泪水。“哥哥是来接我的吗?我今天要在哥哥家住好不好,好不好啦。”妃儿拉住忆彬的衣角撒娇。
忆彬难为情地望着我,我笑着走近他们对妃儿说:“好,可是今天必须去上课哦。放学的时间姐姐就来接你,好吗?”
“嗯嗯嗯,好好好。姐姐我最爱你了。可是以后我是不是要把姐姐叫做嫂子呢?”她的一句话,我和忆彬都开始无语,小小的孩子懂得还真多呢。
“好了,你去上课吧。等一会你嫂子就来接你。”忆彬打破尴尬,
“好的。哥哥再见,嫂子再见。嫂嫂,如果今天你不来接我,妃儿会很失望的……”她跑向远方对我吼着。
“嗯,知道了,我不会骗你的哦。快去上课,拜拜。”
“拜拜。”她兴奋地冲我们招招手就跑开了。
我站在原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他问。
“我在笑……唐忆彬,你终于肯揭开自己的面具面对每一个关心着你的人了。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如果你一直这样持续着,我会很幸福。”
“白痴。只是对于我的将来我不能肯定,所以现在我需要多关心关心妃儿,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他说着,眼神掠过一丝黯淡。
“不会的。未来还很长,你现在关心她还来得及。唐忆彬——”我提起步伐渐渐向校门外走。
他默默跟在我身后“什么?”
“以后,等待雨后黄昏的日子,你会陪着我对吧?”走在他前面,不能看他的表情,只是问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有想溢出的冲动……
“不知道,我不能对未来肯定,更不喜欢空想……”意料之外的回答,我霎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他。
他也停留在原地,紧皱眉头,闭上双眼,嘴唇抿出一抹无奈。
就这样,我不解却又有明白的心理一直盯着他,一直一直……
后来我们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一路上,谁也不肯开口说话。小爱,不要这样啊,忆彬说不能对将来肯定不代表他不爱你啊。所以……
“忆彬,今天你不去场子吗?现在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分开行动,你去场子,我去买菜,然后做好吃的给你和妃儿吃。”
忆彬一听见我要做饭,就满脸黑线“你确定你会做饭吗?”
“那,唐忆彬你别小瞧我哦。我可是被妈妈训练了很久很久的。我很自信的告诉你,我崔小爱,今天一定会做出让你和妹妹都觉得好吃的晚餐。”我故作顽皮指着忆彬信誓旦旦地说。
忆彬终于露出了笑容“好,那我也不去场子了,我陪你去买菜。”
“嗯。好啊!呵呵。”故作顽皮只是想逗他笑,仅此而已,没想到他真的这么配合。
就这样打打闹闹我们来到市场。那个家伙应该是第一次来吧,他的脸都臭到了一团。
“啧啧,世界上怎么有这种地方,恶心……”果然,他开始碎碎念了。
“这就是菜市场啊。你说做饭的人容易吗?不过没什么啊,你只用陪我来一次就可以了,以后啊,我可以一个人的。为了能让你吃上又健康又营养的东西……”
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一句话,没想到忆彬出奇的安静了下来“你确定,还有以后吗?”
“怎么会没有?”我彷徨地抓住他的手“唐忆彬。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天很奇怪?总是说什么将来,什么目的的。我已经假装不去在乎了,我已经做到尽量地逗你去开心,可是你不要每一次都绕着这个问题转好不好?这样……我会很累。”
“对不起。”他愁眉紧皱反握住我的手。本以为他会不再理我,本以为他会发很大的脾气,可是最终他却说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忆彬,呵呵……”逼回自己不安的情绪,转念对他露出最美的微笑“我开玩笑的啦,那,唐忆彬,你上当了哦。”
“呵呵呵呵……崔小爱,下次敢在这样你死定了!”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的好开心。可是我知道,这不是真实的他,他这样只是为了我能开心。忆彬,其实我也是,我也担心好多好多的事!!
“好了啦,快点买菜吧。对了,还不知道妃儿喜欢吃什么呢。”我拉他闲逛。
“她最喜欢吃红萝卜,还有牛肉。”忆彬很自然地回答我。
好奇地望着他“曾经不是很排挤你妹妹的吗?为什么连她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他轻轻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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