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这几天不是被他背着就是扛着的,老夏家的人都瞧习惯了,夏志飞那几个小的听说这样能锻炼臂力每个人都去找了截粗树枝扛着跑,夏阳也懒得纠正了。
年末的时候总有些乱,前几年的严打之风似乎又有重来的趋势,这次不止是抓社会上的混子,似乎连一些学校的学生也受了牵连。蒋东升消息灵通,抱着夏阳回去的时候同他嘀咕着念叨了一些,言下之意是让夏阳转告那几个堂哥。老夏家的人太过于讲义气,往往一出动就是一窝,这要是被抓了还真能按“团伙犯罪”关起来吃些苦头。
夏阳靠在蒋东升怀里应了几声,他记忆里几个堂哥并没有出事,倒是想起了几个曾经在京师大学里的校友,似乎在未来两年里犯了事,有一个还几乎搭上了命。当年他和陈书青都跟那人关系不错,一路奔波营救,最后还是他求了蒋东升才辗转救了出来,虽然没丢了小命,但也换来了数年的牢狱之灾。
临近十二月,果然开始乱起来,夏阳家这边因为有部队留守,所以还比较安稳,但是几个表叔那边就不这么安稳了。
这些二十郎当岁的小子们哪儿懂得什么改革开放,烫了头,穿着喇叭牛仔裤跟疯了似的成群结队的晚上出去,虽不说打家劫舍,但是也没干什么好事儿。本就是容易冲动的年纪,上头又抓得严,甚至每个村镇都分了指标,明示要抓多少个“流氓”蹲大牢,进行再教育。
夏阳家的表叔给送了几个堂弟过来,让老夏家代为看管,他实在是担心儿子被抓紧大牢。
那几个堂弟平日也不太来往,来了这还以为能跟以前似的耀武扬威,一进门就被光头堂哥大耳瓜子抽地蹲墙角痛哭流涕,抖的跟小绵羊似的不敢吭声了。也就是晚上趁着堂哥不在的时候,躲在房间里猛吸几口烟,缓解一下。
老夏家虽然新盖了房子,但是住进来这么多人,也只能挤着睡。蒋东升名正言顺的搬进了夏阳那屋,王小虎在外面那个小厅里搭了个单人床缩着睡,幸好他们启程回京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凑合着也睡的香。
蒋东升睡觉比在京城老实,但这老实也只是跟之前相比,好几次夏阳睡到半夜都被他连揉带抚弄的给摸醒。之前外间小厅没人的时候夏阳也勉强忍了,但是这会儿王小虎睡在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夏阳被他弄醒的时候就决不允许蒋东升再犯了。
蒋东升难得跟岳老板要了一段假期,抱着媳妇睡上几场安稳觉,半夜睡迷糊了自然而然地就伸手开始探到夏阳的衣襟下面,顺着腰线往下摸索,手指捏着充满弹性的臀肉性。致比思想要觉醒的更快,半梦半醒的就贴了过去。
夏阳有低血压的毛病,睡不醒最忌讳别人吵闹,感觉到身后那人一手乱捏,一手伸到他嘴上摸索的时候,皱着眉头躲了两下,却还是能没躲开。模糊中只觉得那根戏弄自己的手指简直讨厌的很,忍不住张嘴咬了一下,含住了嘟囔道:“烦死了……!”
手指进到嘴里,夏阳猛地一下清醒过来,“唔!出、出去……”不说话还要,一说话舌尖就抵在那根手指上,像是勾引似的舔了下。
蒋东升这会儿就被他勾地彻底醒了,搂着夏阳翻过身来,颤颤巍巍的把嘴巴往他嘴上凑。夏阳偏头想躲,却被蒋少固执的按在枕头上,就那么结结实实的亲了上来,唇舌交缠,发出滑腻地声音,吻的急了还带出些粗喘。
夏阳一身汗毛吓得都快竖起来了,王小虎就睡在外面的单人床上,蒋东升还亲个没完,这个混蛋!
蒋东升伸手往下,带着露。骨的占有欲,大手抚弄过的地方激地夏阳轻颤。他一边揉捏着,一边伸出舌头探到夏阳口中,纠缠着那根软嫩的小舌来回吮吸,最后暧昧不清地舔了舔夏阳的,示意他也亲亲自己。
夏阳没动,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出了一脑门细汗,覆在他身上的那人立刻伸手又往下探了几分,指尖都快要触摸到藏在底裤里面的小小阳。
夏阳喉结滚动了一下,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几分,无奈之下张嘴含住他的舌头,一点点的舔舐,含住了吮吸,让他亲了个痛快。
蒋东升贴着他的耳朵,喘气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夏阳被他亲的眼里都带了湿气,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眼角微微泛红。
“你还记得白天给我拿的那几本连环画吗?”蒋东升身子贴着他的身子,覆在夏阳身上磨蹭了几下,下面硬热的那根紧紧贴着夏阳蠕动。“我梦见你变成里面的人……”
夏阳脑袋里一片混乱,努力去想白天给蒋东升看了什么,似乎是为了给他打发时间翻出了几本《樊梨花》、《白蛇传》之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让人亢奋的啊。
蒋东升抱起他的腿,缠在自己腰上,虽然没进去但贴着那处来回狠动了几下,咬着夏阳耳朵低语了几句。夏阳被他弄的面红耳赤,想要推开他却被那人压制的全无力气,只能瞪了他哑声道:“别胡说,我才不……怎么可能……”
蒋东升舔了他脖颈几下,又忍不住小小的咬了一口,分开他宽松的底裤慢慢挺了进去。因为外面有人,夏阳又在意这个,他进去的很慢,但慢也有慢的妙处,这么一点点的进入让他彻底感受到了那里的紧致与湿热。
“怎么不能?你动一下腰试试,就这么缠着我动一下……”蒋少被自己那个梦弄的亢奋,梦里梦外的夏阳都让他热血沸腾,他在梦境中被夏阳化身的白腻腻大蛇缠绕住,那腰身扭动的模样他还记得清楚。
夏阳常年吃药,动情起来身体比人反应的要快许多,被逼着扭动腰身,直弄到大半夜。他也不记得压在身上那人爽快了几次,只记得自己几次险些叫出声,还是被蒋东升吻了回去,声音哽咽在喉咙里,被他胯。下猛烈的动作弄成了带着鼻音的喘息声。
小剧场:
“这是我的玩(ai)具(ren)”篇:
夏阳:我们这乡下地方没什么好玩的。
蒋东升(盯):……
夏阳:唔,你看墙上,这个东西叫……喂你干什么?!
蒋东升(飞扑抱住):我‘玩’这个就够了 (ˉ﹃ˉ)口水
夏阳:你滚!
☆、218鹏程万里
蒋东升在杨树湾住了一段时间;赶在年底前带夏阳回了京城。他如今虽然换了一份明面上的职务;但还是岳老板手下的兵;之前和沙特那帮狗大户做了一单大买卖才得了这么段假期;现在也该回去跟岳老板复命了。
岳老板在京城稳坐如泰山,对蒋东升私自把夏阳藏起来的事儿跟没察觉一样;见了夏阳还微笑问好,“怎么样;家里可还好,”
夏阳在岳斐面前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本能的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是居高位者;回答的时候也加了小心,只点头说是,没再多说什么。
岳老板今天心情倒是不错,跟夏阳聊了一些家常,还说起了夏阳的生意。他问的详细,夏阳答的也仔细,当岳老板围绕着夏阳的生意开始旁敲侧击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蒋东升有些耐不住心了,侧头看了岳老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夏,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跟你谈笔生意。”岳老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唇角带笑道:“我知道你做的是服装买卖,最新又开始制作一批羽绒服和棉服是吧?”
这属于商业机密,如今服装行业里还没有羽绒服这东西,夏阳只制作了几件样品出来,算是头一份儿,稳赚不赔的买卖。棉服更是在羽绒服的基础上顺带制作出来的,分厚薄两种,除了略重些以外,款式也很漂亮。夏阳听见岳老板说,就点了点头,道:“是,最近准备大批量制作这个。”
岳老板拿出一份文书,往夏阳手边递了递,道:“这是军方想和你合作的一部分能容,羽绒可能不好弄,大批量的棉花还是可以弄到的。你看看这个……”
薄薄几页纸上写的是从新疆收购棉花的具体方案,棉花给予的数量巨大,收购条件也宽厚的无可挑剔,只是这样的数量他手里的几个工厂绝对吃不下货,夏阳越看越觉得心惊,等看到最后一项条款标明需要用粮食来换购棉花的时候,忍不住挑了下眉头,“粮食?”
岳老板点了点头,道:“对,不过你不用担心,粮食我会帮你准备好,棉花用不完也会有棉种场来向你收购,你带车队过去交接一下就可以。”岳老板拿出一副地图,指点了几个位置给夏阳看,“就这么几个地方,不用太深入,那边有火车站,附近是建设兵团,完全可以接应。”
夏阳明白了,他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当半个皮包公司,这其中的细节怕是早就安排好了。
蒋东升坐在那抬高了眉毛也去看地图,盯着那几个标红了的地名一脸的挣扎,他还是不想让夏阳去冒险。
岳老板瞧见蒋东升一脸没出息的模样,忍着笑,道:“东升,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蒋东升支支吾吾的,摸着鼻子道:“那个,这种事谁都做的来,不用非得夏阳去,您要是信得过我……”
夏阳打断他道:“我也觉得收购棉花的事有些不妥。”
这下岳斐和蒋东升都转头看向夏阳了,蒋东升心里不踏实,他实在不知道夏阳怎么打算的,如今夏阳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很多事都不是他能预料的了。
“如果我没猜错,岳老板需要的是粮食吧?”夏阳开口道:“我做的虽然是服装生意,但是最近也准备开拓几个新的项目,并不一定非要棉花才可以。”
“你是说?”
“珠宝。”夏阳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唇角露出一点笑,“我下一步想做的是珠宝,和田的玉石很不错,不论山料籽料我都想收一批。”
岳老板微微皱眉,新疆和田有玉石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这会儿玉石的价格并没有上来,不算什么贵重物品,除了港澳游客来的时候捎带上一两件,内地人购买的非常少。“你要做玉石生意?现在做这个生意的人少,虽然也是独一份儿,但万事开头难,小夏你想清楚了?”
“我已经想过了。”夏阳重活一世,自然知道玉石在90年代中旬疯狂涨价的那段时光,成败上千倍的翻,越往后上好的籽料越难求,未雕琢过的原材料卖的那才叫一个抢手。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是再好不过。
玉石的价格比起棉花要贵重的多,体积也小,用粮食去换购玉石之前也有过先例,并不会太引人注目。夏阳再说了一下收购的数量,这可是砸了几百万出来的大生意。岳老板觉得这个买卖有点意思,让夏阳继续说下去,听完他的方案心里也有了几分把握,笑道:“玉石也不错,不过棉花也要弄一些,都加上吧,粮食不嫌多。”
夏阳应了一声,岳老板找他来当皮包公司,他的玉石不过是夹带着过账而已,要运送什么,还是大老板一句话的事儿。
岳老板跟夏阳谈了路线,大部分都是岳老板在说,夏阳在听,期间偶尔交流一下也都是些交接上的细节问题。
蒋东升在一旁坐直了身体一声不吭的听着,一双眼睛盯着夏阳,神情严肃。
夏阳被他盯得脊背发麻,略微侧过脸离得他远了几分。
蒋东升身上凌冽气息加重,眼神复杂地看向桌面上的文件。
岳老板知道手下得力干将是怎么想的,只是好笑的看着这一双年轻人,手放在唇边咳了一声道:“东升啊,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想跟夏阳单独谈谈。”
蒋东升知道这是要做最后的保密协定了,一脸抑郁地看了夏阳一眼,起身出去了。
新疆。
一辆绿皮火车呼啸着驶入一个半新的小火车站,火车站位于和田市区郊外五公里处,北侧靠近拉斯奎镇阿克塔什村,再远一些则是驻守新疆的174个生产建设兵团。
夏阳并未下车,只是坐在软卧靠近车窗的地方向外打量这个地方。
火车上的人已经开始陆续搬运了,清一色没有领徽和简章的军绿色衣服的年轻人,不停的忙碌着。深棕色的麻袋一件接一件的从车上卸下,密封结实的木箱也不停运送下来,敞开站门的简陋车站就像是一个贪吃的怪物,运来多少都不够填满它的胃口。
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夏阳两世为人,虽然对政治并不敏感,但是也见证了许多重大事件的发生,如今这样的情况让他联想到的只有84年对越南那场反击战。但是现在的战场明显转移到了藏南。
臧雷计划,据说当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被取消的军事计划在阴差阳错之下,提前进行了。夏阳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自己一样前来“做生意”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绿皮火车从各个交通要塞不停涌入,他来的地方还算是前沿了,再深入又有其他人员来接替,只能隐约窥探一二。
物资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来,动作并不大,鲸吞蚕食慢慢积累却是一笔不容小觑的力量。
西藏阿里……和田……阿克赛钦……新德里……
在世人目光还盯着东段的九万平方公里区域的时候,岳老板已经在瞄准更远更让敌人心惊的地方。
这场仗要是打起来,必定要比84年对越南那次更艰难更惨烈。
夏阳觉得自己像是滚入了历史洪流,似乎什么东西跟以前不一样了,面前是交错而开阔的岔道口,几经辗转还是重叠在了一起,合并成一条坚定的道路。
软卧包厢的门被敲了两下,门口的小兵喊道:“报告!车已经到了,甘团长说请您下去!”
夏阳应了一声,收拾了东西,跟着一起下了火车。
甘越站在门口正在等他,一身挺拔的军装,领口的风纪扣系的一丝不苟,帽檐压低了正低头嗅着手里的一支香烟,见夏阳来了才抬起头,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小夏,一路还顺利?”
夏阳跟甘越也算熟悉,见到他微微从周围的紧张气氛里放松了些,点头道:“很顺利,一路上都有人照顾,我还从没做过这么快的火车。”
甘越伸手接过夏阳的包,揽着他肩膀往外走,听见他说也笑了,“军用的东西有特殊线路,这次上头又特意封了两条路,专门给咱们让路呢,能不快吗。”
甘越带着夏阳上了车,一路亲自护送去了军区招待所。招待所的位置距离和田市比较近,但是也有段距离,关键是安全。
“东哥傍晚的时候还打电话问你到了没,等会到了招待所小夏你记得给他回个电话,这边信号不太好,你多试几次。”甘越一边开车一边叮嘱道。
夏阳目光从车窗上移回来,答应了一声,“好,有劳了。”
“哪儿的话,别说东哥早就打过照顾,就凭咱们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