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发现这一路上有非常多的同行,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来登山的,还是跟我一样去参加天山大会的。
我跟巫天在山底下叫了一辆车,然后坐车上了盘山公路直接到达了两千米处的天池,再接下来就没有公路可走了,只能我们自己爬上山去。
博格达峰顶冰川积雪,终年不化,银光闪烁,与山谷中的天池绿水相映成趣,构成了此地高山平湖的优美景色。博格达峰上狂风怒号,气候恶劣,温度常在冰点以下,似乎很难相信那里会有生物,但是这一切都难不倒人类,就在这天池上都已经修建好了观景台,周围还有着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
只是我和巫天这次前来不是为了看天池风景的,我们跨过了天池,开始朝着更高处进发。
在景点的时候,我还遇到了一个朝拜的藏族老大爷,他告诉我们最好不要进山,不然打扰了神灵的休息,会有神仙降下天罚的。
对于藏族老者的劝导,我倒是有点感兴趣,特别是他说的神灵天罚这一件事情。
我于是就向这老大爷询问道这神灵天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藏族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在这座神峰很多像你们这样的登山者来过,每隔几年都要失踪一批,我看到很多人上去了就没有再下来过。这座山峰里面住着神仙,你们这些人上去打扰了神灵的休息,所以他就惩罚了那些打扰他休息的人,那些人就再也没有走下来。”
神灵?对于老大爷的这种说法我是不大相信的,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那些人有可能是跟我一样,都是来参加天山大会的,因为被选中了就没有再出来过。
藏族老者仿佛看出了我的内心,对我说道:“你不要不信,我在这里曾经看过有人就在这雪峰上飞奔,你说是人力能做到的吗?只有神仙才有这个本事。”
老大爷诉说到这点我可以肯定的确认了,那些能在雪峰上飞奔的肯定就是天山派的人,而不是所谓的神仙,看样子我来对地方了。
告别了老大爷,我跟巫天也出了景区,一下周围就变得了无人烟,进入了真正的无人区了。
请柬上没有写具体的地点,也没有说明怎么找到领路人,这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去摸索,但是整个博格达峰这么大,我们跟巫天只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盲目乱串,希望碰到同去天山大会的能带着我们一起过去。
如果没有爬过雪山永远不知道雪山的艰难,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两个新人更是一种巨大的挑战,现在我跟巫天在这地方简直寸步难行。
我和巫天沿博峰北坡扇形冰川的东侧边缘行进,两个小时后到达了扇形冰川上端。再往前面看到就是悬崖峭壁,坡度目测高达六十度以上,一些地方简直就是九十度垂直的,更夸张的是我还看到了倒斜面,也就是说那些地方坡度已经超过一百度。
要知道我跟巫天才仅仅攀登了不到一千米,而且还是最容易的两千至三千米这一个段落,之后那难度上简直会出现天壤之别。
我这时候跟巫天已经带上了墨镜跟头盔,山上开始不时的滚下来一些小石块,很有可能砸到我们。现在我跟巫天交流都是悄声说话了,就是为了避免因为说话的缘故而引起雪崩。在下午时候,我看了下高度表,我已经在3540米处了,我已经到达了我计划里面的第一站,今晚我就准备在这里宿营。这个地方是当年日本京都大学登山队将大本营设在此处,京都队遇难的白水小姐石碑和98年XG三名失踪人员纪念碑就竖立在此,当年一个叫白水的小姑娘就是在这个地方跨越冰川时掉进了冰裂缝中而遇难的,这个营地就是这里登山的传统大本营。我来到了纪念碑旁边默哀了一下遇难者,这是我对于先驱者的尊重,是他们的勇于攀登才有了后人的进山路线。
第三十九章散修
我跟巫天在这块空地上搭好了帐篷,这一次我只带了一顶大帐篷,因为我跟巫天需要在这地方有足够的保暖。
我在帐篷中间点燃了一个酒精炉,看着火光散发出来,我们感到一阵温暖。
拿出了陶瓷杯,我就在外面装了一杯白雪然后放在酒精炉上,准备烧一杯热水来暖暖身子。
就这时候,帐篷外面传来了微弱的声响,巫天非常警觉拉开帐篷钻了出去,我随后也跟了出去。
这时候我看到大约五十米处有两个亮点,应该是手电的光芒,随还会在大晚上的登山,难道是跟我们一样的修者?
随着光亮的越来越近,我看出了来人的相貌,这也是两个年轻人结伴而行。
他们也看到了我跟巫天,声音远远的就传到我的耳中:“前面两位兄弟,我终于发现人影了,晚上我都差点掉进了冰缝之中。”
说完这一句话,他来到我的身前又说道:“这位兄弟,可不可以好心的给我一口热水,让我烤一下火,我都快要冷死了。”
我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沉默了几秒钟回道:“好啊,那你进到我们帐篷里面喝点水,我刚烧了一杯。”
虽然我现在自己也不是很轻松,而且在这种荒郊野外对于陌生的人应该防备,特别他们很有可能跟我是一样的修者,能力不俗。但是我觉得不应该在面对别人需要帮助时选择冷漠,我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无论是麻老,货车司机,还是老警员。他们都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面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选择了拉我一把。
善意,是一个人立心与安心的本质。人与万物直接最大的差别就是人可以对任何陌生的人或动物释放自己的善良,同时善良能让我们更好的面对这个世界,同时也更好的认清自己。
我曾经就为是否真的善有善报这个问题问过师父,他的回答就是这个:天道循环,作为我们修道中人,只有你心中一直保持着一份绝对的善意,你才能在面对**跟**的时候压制出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心生恶念出来。至于报或者不报,这不是问题的根本。你不能因为有回报才去行善,因为没有惩罚而去行恶。
见到我答应了,这两个年轻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就往我的帐篷走去。
不过这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巫天,他的神情非常的冷淡,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人,这就是巫天的性格,他从来不会对陌生人放开心扉和放松警惕。
我们四人就在帐篷里面围着酒精炉坐了下来,我从炉子上面拿下了刚刚烧出来的热水分别倒进了他们的杯子之中。
这两人也不断的向我道谢,看着这两个人礼貌的样子,我觉得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他们两人喝了一杯热水后,之前铁青的脸色也有了一丝红润,我开口询问道:“你们两人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是登山者吗?”
他们俩听到我这一问,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天道贵生。”
这一句要是换一般人来听,肯定完全听不明白,但是我作为道家人知道,这是道家的一句口号,于是我也回道:“无量度人。”
他们俩见到我对上了口号,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坐在左边的一个说道:“原来真的是道友,我们是来参加天山大会的,我的道号叫做守律,这位也是我在路上碰到的,叫做常真。”
一听到这个,我也大感亲切,我当道士这么久了,除了我同门的师弟,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别的道友。
“相见既是缘份,我道号诚言,这位是我兄弟,叫巫天。不知道两位师从何门何派?”
听到我这么一问,这两位修者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守律继续说道:“道友,我只是一个散修,无门无派,之前还有一个师父,后来师父去世后就独自修行,这位常真道友也跟我差不多。我们也是听到这里有个天山大会,想来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被天山派看中加入名门。”
这世上原来还存在散修,那他们没有邀请函怎么进去呢。
于是我又问道:“这两位道友,你们有邀请函吗?而且邀请函上面好像没有写明具体地址,我们该怎么去到这天山大会呢?”
“道友,你居然有邀请函?真是失敬,那你肯定是名门之后,一般只有一定地位的才会发放邀请函,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只能自己进去,然后再经过初步筛选,最后才能获得入场的资格。”守律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名门?我现在师门之前我还以为就我跟我师父两个,现在加上师叔跟师弟也就四个人,这个名门也稍微太落魄了点。不过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那就是诚然本事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他不但拿到了邀请函,还能有一张多出来的交给了我。“两位道友你们怎么没有一点准备就上来了吗?你要知道这雪山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之危。”对于这两个就这么冲上雪山的行为我不是很理解,既然同为修者,不是那种年纪偏小的愣头青了,怎么可能连这一点常识都不知道。这时候常真出来接话道:“道兄你有所不知,这个世道散修非常的难混,人生艰难,我们之前就靠着一点香火钱跟在大街上替人算命为生。而且因为年轻,大多数还不相信我们真的会算命,都把我们当作骗子来看。我们自然买不起这些登山的专业装备。甚至因为囊中羞涩,我们都是从盘山公路直接步行上来的,所以才会这么晚才到这里。”常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辛酸。
第四十章人心不古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唏嘘,他们说的也是现实,如果我不是靠着预支的工资,加上巫天支援了点,估计又是连飞机票都买不起,跟他的情况一样了。反正比他也好不了多少,靠徒步能不能到这里都是两说。
这时候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这两个明显就是真**丝,远远比我自诩的**丝心态要悲惨的多,我也不想从他们身上衬托自己的优越感,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这么清楚的好。
在沉默中,我拿出了香烟,递给了巫天一支,然后又拿到了这两个散修的面前,示意他们也拿上一根抽抽。
但是他们摆手拒绝道,表示作为一个修者,应该洁身自好,一心求道飞升才是生活的真正追求,就算是末法时代天道渺茫,但是也不应该放弃飞升的机会。
听到这话,我只是暗暗笑笑,我师父从来就没有在这些小节上约束我。道法自然,师父只是教过我怎么做人,在对于大道的追求之上,师父反而没有说过一句话。当然,我也不会反驳这个年轻的修者,毕竟人各有志,各有各的追求,没必要因为追求的道路不同而且争辩什么。
夜深了,他们两个还好带了帐篷,不然这下我真的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头脑有问题了。
躺在帐篷之中,我跟巫天睡进了睡袋,对于今天这两个修者,我想要听听巫天的意见。
“巫天,你对于今天这两个人怎么看?”我向巫天问道。
巫天听到我的话冷笑了一声:“怎么看?同一句你们的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演的太过了,也把自己演的太悲惨了。”
听到巫天的话,我也深感赞同。当初他们两个人这么一说,我心中就有点怀疑,这哪是散修的故事,这简直就是一幕悲催往事。
而且这事情有一个就得了,居然还有两个,而且这两个还能碰在一起,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件。
“巫天,那你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肯定也不认识我们,而且我们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身怀巨宝的人,他们演这一出戏有什么好处呢?”
“晚上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们晚上肯定会动手的,等着瞧。”说完这句话后,巫天就闭上了眼睛。
我看到巫天这样,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心中还是有一点不舒服,我以赤诚待人,没想到回报的确实别有用心。
半夜,雪山之上一片寂静,这种时刻一般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但是我却一直保持着心中警惕,丝毫不敢入睡。
果不其然,外面开始有了一丝响动,在这种地方唯一能弄出动静的就是他们俩了。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这时候心里还是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我睁开了眼睛,全身的肌肉开始绷紧,以便应对接下来的异变。
这时候外面传来的他们的低声细语,在我运行灵力的情况下,加上雪山安静的可怕,所以能模糊的听到他们的谈话。
“师兄,你说这俩傻小子信了我们的故事没有。”听这声音应该是那个道号叫常真的说的。
“你给我小声点,我估计他们也只是半信半不信的,但是猜不到我们的目的,也不好揭穿我们。”
“师兄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师兄,这从暗市上买的**香到底效果怎么样,有没有用?”
“这玩意我之前试过了,迷昏一头牛没什么问题,我就不信这两人能抗住牛这剂量。”
话音刚落就看到帐篷被拉开了一个角,一束点燃的**香从这个洞口伸了进来。
我正在考虑是屏住呼吸再看看,还是现在就冲出去抓住这两个暴打一顿的时候。巫天直接从睡袋中钻了出来,一脚踢向了这两个小人,把他们给踹了个狗吃屎。
这两人看到被我们发现了也是大吃一惊,只见那一个叫守律的最终念道着咒语,一道符箓被他给放了出来。
我一看这道符箓,这上面的灵力也实在太弱了一点,哪怕就是被这道符箓给打中了,也不过就是红肿一下而已,皮厚的都可以无视这道符箓了。
我也直接甩出一张符箓,把他们这张符箓给打飞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自认为在你们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了你们帮助,没想到你们还恩将仇报!”
这两人一看他们的符箓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我给打掉了,也不说二话,撒腿就开始跑。
见到他们要逃跑了,我也直接追了上去,一人一脚给了他们,把他们给踢到在地。其实我这样做也是救他们一命,在雪山上这大晚上的这么瞎跑,只要脚下一滑就得送命。
“不要逼我动手了,老实交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用脚踩在他们的身上,逐渐加大了力度。
“别,别踩了,我说。”守律开始向我求饶道。
听到这话我也把脚放了下来,他们这两人实在太弱了,除了放出那个鬼头,简直就不像是修者。
我把他们俩带到了帐篷面前,对他们说道:“说,你们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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