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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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丹香-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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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共襄虽然笑意款款,但是每一个字都听了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你心痛了吗?”
  钟悟其被他的这一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共襄冷冷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打伤了后。是不是很痛?痛的话就要将心比心,”他箍着赐香的手臂微松开了些却还是不忍心完完全全放开。侧过头注视着怀中的女子。赐香给他茶色眸子里的浓烈深情狠狠刺了一下,心头前所未有的慌乱。一股子没来由的烦躁憎恶却直冲脑门。
  她违心的别过脸,可是灵魂的深处早已经沉溺在他的茶色眼眸中,不可自拔。共襄看着赐香的冷漠,脸色暗了几分,转过头看着钟悟其脸上最后一点儿伪装的微笑也丧失殆尽。
  “既然知道痛,那么将别人的心上人强行掳去替你们深入宫廷重地冒险,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每天相思不得见,每天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中缱绻,那种痛又该如何度过,又该如何挽救?”
  共襄的每一句话如滚烫的蜡油一点点滴在了赐香心上,刺痛了她的神经,她的身子猛地僵硬起来。什么叫在别的男人怀中缱绻?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认为自己真的是什么不堪的女人?
  突然之间觉得好无力,赐香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共襄的这番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具是明白了,他们分明得罪了这个令人害怕的魔王!若是如此,这个假扮容馨儿的绝色女子定是此人的心上人了。
  容庚的脸上多了几分歉疚,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即便是为了这个理由。眼前的南昭皇太子竟然用一国之力前来北冥寻人,实在是令人……他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近来的这些新立的各国皇储们怎么都是如此荒唐不堪。
  钟悟其眼中的悔恨更甚,他怎么也没想到赐香这个丫头来头如此之大,南昭国皇太子的心上人?自己实在错得离谱。本以为计划很完满没想到却给馨儿带来灭顶之灾。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种种令人心头发麻的手段一招接着一招使了出来。令人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感觉,被人当作小猫一样玩耍的感觉,也许下一秒就会丧命。那股子紧绷的神经,实在是令人心悸。
  哗啦!钟悟其缓缓走到共襄面前将手中的剑扔了下来,反而直视着共襄的眼睛跪了下来。
  赐香猛地瞪大了眸子,即便一边的容家人也是吓了一跳。钟悟其最是高傲的人,竟然被逼着下跪,看向共襄的神色更多了几分震骇。该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可怕事情,才会使另一个人连精神上的反抗也不敢有。
  共襄神色无常,看不出一丝一毫变动,静静看着钟悟其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他半道将香儿劫走,自己何苦这般焦躁,香儿怎么会……怎么会成了别人的宠妃?他心头只觉得一阵阵苦涩异常,真想一掌毙了跪在面前的这个该死的男人。
  “殿下!”钟悟其缓缓举起了地上的剑,“当初馨儿不想进宫为妃,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我与馨儿情投意合,但是又不想连累容家。更不便于得罪摄政王,才出此下策。我……对不起馨儿,对不起容老将军。但是我恳请殿下放过馨儿,钟悟其愿意以命换命!”
  “其儿!”容庚大惊失色,原本想到馨儿不愿意进宫,但是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胆子太大了些。
  “殿下!”钟悟其苦笑道,“殿下既然也是为情所困之人,想来能够理解在下的困苦之处,所以……”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脸色却是更加坚定了几分,“所以这条命还请殿下拿去。只换的馨儿一生平安。”
  “好!”共襄眼眸中掠过一抹杀意,“你自己动手吧!”
  “不可!!”容庚忙将钟悟其手中的利剑挡了下来。猛地转身瞪视着共襄,“殿下。此事既然是由老夫引起,老夫一力承担。”
  共襄轻蔑的抬起眸子微微一笑:“别着急,一个个来,我南昭将士不远千里赶到北冥怎么能空手而回,容将军与本殿下的纠葛另外再算。”
  “共襄!你太过分了!!!”赐香猛地挣脱了共襄的束缚,转过脸狠狠瞪着他,“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狠毒不给别人留丝毫的后路,果然是桃花夫人的种!!”
  共襄茶色眸子一缩,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心头似乎压下了千斤巨石般喘不过气来。这死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这是在替她出气啊!
  “你……”共襄咬着牙,只觉得心头的慌乱好似疯长的野草,再也克制不住,“你狠!不过你别也想逃出我的手心。”
  他气疯了,猛地探出手试图将赐香抓回来,却不想赐香竟然用一种很诡异的手法逃脱了自己探出的手臂。赐香的动作招式很明显与自己教给她的不一样,定是那个萧止教给她的,心头不禁醋意十足。
  手中本来戏耍般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又往前探了出去。赐香这一次没有完全避开,领口不小心被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半边的雪背,上面红色桃花印记渲染夺目。
  共襄猛地停住了手,眉眼间满是诧异莫名。
  “若儿?”容庚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声音嘶哑的厉害,眼睛直直盯着赐香背上的桃花印记。脚下的步子却是踉跄着向赐香扑了过去,却被一阵劲风推开。
  “滚远些!!”共襄忙解下披风将将赐香紧紧裹住,重新拉回到了怀中。
  “放开!!”赐香大怒,羞愤交加。
  “想被人看光吗?”共襄也是恼怒异常,真想一掌拍死这个笨女人,从此一了百了,不用再为她牵肠挂肚。
  赐香登时不敢动了,却还是摆脱了共襄的束缚,拽紧了披风站在一旁。却没想到容庚又踉跄着走了过来,共襄将赐香挡在身后,冷冷道:“容庚,你想死不成?!!”
  容家的三个儿子被这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同时脸上却是*辣的,毕竟自己父亲一次次走到人家一个半裸的姑娘面前实在是不妥。
  “你让开!那是我的女儿啊!!若儿!为父没有记错,为父离开你和你娘亲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你背上可是有桃花印记?为父记得清清楚楚……”容庚几乎说不下去了,声音带着哽咽,一向戎马生涯刚强铁骨的男儿,此时竟然老泪纵横。
  赐香心跳登时加速,灵魂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勃发,没错,是青丘镇赐香的那股残魂要出来了。带着连她也克制不住的力度,呼喊着,叫嚣着,尖锐的头痛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了下去。
  
  ☆、第178章 冤家
  
  流光飞转,其实也仅仅是一刹那间,赐香缓缓睁开眼眸,昨夜的头痛欲裂令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灰暗。
  入目便是共襄那张焦灼的脸,茶色眸子因为看到她的苏醒不禁放出奇异的光彩来。赐香心头一阵烦闷,不禁微微侧了头,娟秀的眉头却不可抑止的蹙了起来。本来以为躲过了共襄那张脸,没想到转头便看到了容庚那张苍老的脸,带着似乎更加凄怆的表情,宛若一夜间更加形若枯木。
  “若儿,我的好女儿,”容庚龟裂的唇角微颤,眼角的泪意再一次涌了出来。
  赐香猛地一惊,忙坐了起来,却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带着些许虚弱难耐。
  “滚远些!老匹夫!!”共襄稍稍用了些内力将容庚一掌推开,赐香昨夜突然晕倒令他手忙脚乱也没顾及到容家的上上下下。
  昨夜在书房中受伤的容祥还有之前伤重的容馨儿都被人早早送了出去疗伤,钟悟其连同容家的其他两个儿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诺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了容庚,共襄还有躺在床上的赐香,一时间这样的局面有些紧张和尴尬。赐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想提醒容庚注意共襄的阴险,没想到后来会是这样的结局。莫名其妙中竟然半道捡了一个爹回来,而且还是如此眼泪汪汪。
  “若儿,你难道不认识爹了吗?”容庚此时根本不在乎共襄的威胁恐吓,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重新勾起了他那段痛彻心扉的回忆,“南昭的杏花镇容家老宅你还记不记得?你娘你还记不记得?门口的那株老槐树下你娘亲经常抱着你乘凉,给你做的那些衣裳……若儿你还记得吗?那年你才刚刚一岁,粉嫩嫩的小丫头。着实讨人喜欢……”
  赐香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暗道才一岁啊!大哥!我哪里记得啊!您老也太不着调了吧?
  一边的共襄这一次看着容老将军的脸,心头的狐疑越来越大竟然不敢再推开他。他此番留了一个心眼儿。赐香的身世本来扑朔迷离,若是这老家伙真的是香儿的亲爹。自己那夜那番作为岂不是又增加了几分香儿恨自己的砝码。
  “容将军!”共襄不得不转过头还算客气的看着容庚,“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随便乱认女儿,这似乎不妥吧?”
  “我没有随意乱认,”容庚的眼眸却是盯着赐香不放,“她背上的那块儿桃花印记从她出生之日起便有,这个我自是记得清楚。”
  共襄沉吟道:“即便如此,天下拥有桃花印记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便认定她就是你的女儿?”
  共襄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倏忽而过的是一抹强烈的震撼,若说起这个桃花印记,自己的背上倒也有一处。没想到香儿竟然也有,而且那个位置和自己身上的相差无几,这便是缘分吗?
  “滴血认亲,”容庚一字一顿,将榻上的赐香狠狠吓了一跳,她忙转过头脸,习惯性的茫然无措的看着共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对共襄有了一种依赖。每当她遇到什么难以定夺的事情,定会将那无助的视线投向共襄,哪怕现在共襄是她的仇敌。但已经成了习惯。
  共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了起来,弧度生硬,侧过脸看着赐香。这件事实在是自己该死,昨夜怎么脾气急躁起来,不小心惹出了这麻烦事。
  “好!!我答应你!!”赐香实在是受够了,虽然自己占据了青丘镇烧火丫头赐香的身子,可是这丫头身上谜题越来越多。既然遇到了,那便彻彻底底解决掉,也好让自己身体里的那缕残魂安心。
  “香儿!”共襄眉头拧了起来。
  “这件事和殿下没有丝毫关系。这是我的私事,还请殿下行个方便。出去!”
  共襄没想到赐香竟然对他下了逐客令,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强忍着微微笑道:“既然要滴血认亲,也需要找一个见证人,我还是留下的好。”
  “你……”赐香瞪着身边的牛皮膏药,气的说不出话来。
  共襄缓缓站了起来亲自走到门外对守在外面的瑁儿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容庚对共襄带来的人倒也没有丝毫办法,谁叫容家摊上了这么多大事儿。
  不用说是假扮妃嫔进宫欺君罔上,光留宿南昭国皇太子就有叛国通敌的嫌疑,摄政王正愁找不到把柄。于是对于共襄的人,他也忍了下来,最最关键的是现今他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他的一片心思早已经拴在了赐香的身上,这个女儿甚至比他在北冥容家留下的那些孩子还要重要,因为若儿是那个女子给他生的血脉骨肉。
  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在他的骨子里一直珍藏着那个女人。可是阴差阳错他却将她不小心丢弃了,那是他永远的痛,“好了,”共襄接过瑁儿手中的银盏,里面的清水折射出了一*的微光,一切都经过了他的手。他也想要一个结果,不会让容家有任何伤害香儿的机会,这滴血认亲就由他亲自来主持。
  容庚神情有些激动,拿起了漆盘里面的银针狠狠刺向了指尖,一滴血瞬间滴进了银盏中。赐香拿起了另一根银针,略有些犹豫,共襄也因为紧张紧抿了唇。暗道这一针若是刺下去,香儿真的认了一个什么爹爹,自己对于戈雅沙漠的计划可就要大改动了。该死的,什么时候被赐香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实在是不爽。
  “香儿,”共襄咳嗽了一声。
  赐香白了他一眼,这个混账看来要将自己和他紧紧的绑在一起,纠缠在一起了。她心头的烦闷痛楚各种感觉混杂,几乎要疯了,一定要做点儿什么彻底断了共襄与自己的情分,越快越好。她生怕自己迷足深陷,找不到那点儿可以支撑着她在复仇之路上走下去的动力。
  一滴嫣红滴进了银盏中。每一双眼睛都死死盯着银盏,一时间只能听得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尽管这心跳声杂乱不齐,各有所想。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银盏中的两滴血渐渐融在了一起。
  共襄端着银盏的手抖了一下,血水融合更为迅速。几乎不分彼此。
  “若儿!!”容庚苍老哽咽的声音凄怆的低低呼喊了出来,扑了过来将赐香一把搂进怀中,老泪纵横。
  赐香的心头猛地一滞,那种久违的感觉瞬间传来,身体内的残魂瞬间变得酸楚起来。她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爹,一个不同于凌云峰顶那个冷漠的爹,一个会为了自己如此悲怆流泪的爹,一个可以用宽厚却苍老的胸膛保护自己的爹。
  或许是体内青丘镇赐香残魂的因素。更或者是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般浓烈的父爱,她心头早已经默认了这个爹。
  “爹爹,”赐香任由老泪纵横的容庚紧紧抱着,声音中带着恍若隔世般的茫然。
  “若儿,”一向严谨的容庚乱了方寸,这一声爹他等的太久了,明明以为是诀别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际遇,天可怜见的,让他并没有彻底失去。
  共襄端着银碗,垂首看着碗里面的血水。唇角苦笑。自己遇到赐香这丫头是不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容庚的底细,他不是没有查过,南昭的叛将。这十几年来没少替北冥国卖命,杀的却是自己故土的兵士,双手沾满了南昭国兵士的鲜血。
  母后在他来之前早已经下了谕令,此次务必将容庚除掉,共襄对于这样的叛将也是深恶痛绝。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赐香这丫头的亲生父亲?若是如此,赐香也应该是南昭人氏了,既然是南昭人氏又为何做了母后身边的宫女,又为何被母后送到了魔教总坛?十八年前的南昭皇宫究竟发生过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也是母后刻意隐瞒的?
  他狠狠吸了口气。心头的慌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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