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能卖多少，我也答不出来，不过我想，起码能卖个两三万张吧？”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莫锦良，生怕这个数字把别人给寒碜到了。
哪知莫锦良却突然睁大了眼睛，一双手啪一下搭到了桌子的边缘。
“多少？”他似乎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
“那个，可能会有三四万张吧？”吴良又把数字稍微提高了一点，他是害怕莫锦良觉得卖的太少，根本就懒得去赚这点儿蝇头小利。
哪知莫锦良的表情比他还要夸张，一副“我草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架势，又重复了一遍：“到底多少？你说清楚！”
吴良差点儿哭了：“我真不清楚，当时一大片人都在说要买，我也没具体统计，估计了一下应该有好几万人的样子吧。”
莫锦良愣住了。
好几万人哭着闹着要买他的专辑，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丫的该不会是在吹牛逼吧？
不过他重新想了想，似乎又有点儿明白了。
吴良的意思，应该是他在直播间里闻了一下出专辑的事，那些说要买的，应该都是他直播间里的观众。
如此说来，这件事倒是说得通了。
可我特么真的敢相信有几万人要买你的专辑吗？
你丫的到底知不知道，去年的销量冠军高奕可卖了多少张？
连天后都才只卖了一万张出头，你现在告诉我有几万人等着想买你的专辑，这要不是做梦，我把脸递过去随便让你用大耳巴子抽好么？
莫锦良几乎只在一瞬间就选择了不信吴良的话，他口中的那所谓几万人，估计都是一群凑热闹的无聊人士吧？
网络上不就是这样吗？反正说大话又不用坐牢，这些人当然可以毫不负责的说一定会买他的专辑了。
可是当专辑真的做出来，这些人会真的掏钱吗？
莫锦良觉得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他的感官：悬！
“这样的话……”莫锦良犹豫了很久，决定用一个更委婉的方式来拒绝吴良。
“你说的那几万人，应该是你直播间的观众吧？”他问到。
“对。”吴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你有认真的做过统计吗？他们的购买意向到底强不强烈？”莫锦良又问。
“呃……”吴良迟疑了一下。
他也知道，自己直播间里那群家伙都是些没节操的东西，别看现在叫得热闹，可是专辑要真做出来了，他们就一定会买吗？
对此吴良也是持着保留态度的。
不过他也不是脑子一热就随便做出的决定，在给和钰打电话之前，他是在自己的粉丝群里做过调查的！
这就是做一个网络主播的好处了。
女皇大人为吴良建了一个粉丝群，这个群以飞快的速度在蓬勃发展，5000人的大群，很快就塞满了，现在吴良已经拥有了粉丝一群、粉丝二群、粉丝三群……
而不像那些普通的明星，从来不会在自己的粉丝群里露面，吴良可是经常在自己的粉丝群里发言的。
所以他和自己粉丝的交流，就比那些普通的明星给力多了。
通常他在群里说了些什么话，都会得到积极的响应，这些粉丝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身边的朋友，而不是那种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星辰。
吴良在群里问过有多少人真的愿意购买他的专辑，得到的反响很大，很积极，几乎每个发言的粉丝都表示了一定会去购买。
而像大宋闲王这样的土豪，更是早就已经摩拳擦掌了，好几个土豪在群里表示，一旦吴良开始发售专辑，他们至少会去买一百张以上，哪怕自己用不完，也要当成礼物送给周围的朋友。
有了这样的底气，吴良才敢来找和钰谈出专辑的事。
但现在莫锦良似乎不怎么相信他，这让吴良有点儿难堪了。
“要不……我再回去统计一下，把具体的人数整理出来？”吴良试探着问到。
“这样当然最好！”莫锦良赶紧呼应道：“要统计出真实的具有购买欲望的人数，这样才方便我们核算成本嘛。”
他装腔作势的说道。
吴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这样离开了莫锦良的办公室。
他是真的想要回去统计一下人数，也给自己一个更有力的信心。
但他走后，莫锦良却苦笑着看向和钰，不住地摇头道：“你这位小朋友，可真是干劲十足啊！”
和钰也跟着笑道：“是啊，年轻人嘛，闯劲大一点是件好事。”
“可是他太乐观了。”莫锦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现在的音乐市场，哪还有能卖到几万张的专辑？只希望他别被那些人给忽悠了，结果赔钱又伤心。”
“我很看好他。”哪知这次和钰却没有同意他的观点，而是出人意料的说道：“他走的这条路，我们都没试过，也许说不定是一条有希望的路呢？”
“希望吗……”莫锦良的眼神一下子就失去了焦点，投散到对面的墙壁上。
“华语乐坛，真的还有希望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可能做了一个假调查
回到家里后，吴良立刻就在直播间公布了想要出专辑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出来，直播间立刻像是炸了锅一样。
和别的很多歌唱类主播不同，吴良的歌，大部分都是原创，而且每一首都经得起检验，所以他的歌曲，一直在网络上非常受欢迎。
但偏偏吴良又不像那些普通歌手一样，走发行专辑的路子，他的歌，除了在直播间，就只能在爱听音乐网上才能听到了。
免费的固然是好，但依靠吴良用编曲软件做出来的音效，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
为什么每个歌手做梦都想要出一张唱片？
因为唱片代表着高端的技术，清晰地音质，完美的音效，这些东西，通过盗版链接是无法享受到的。
通过磁碟放出来的音效，和电脑刻录出来的水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哪怕你用世界上最好的音响来播放，也填补不上这个差距。
所以稍微有点品味的观众，其实都更倾向于购买正版的唱片。
只是当大家都习惯了可以免费的分享到这些音乐的时候，他们的购买欲望被不知不觉的压下去了而已。
但是当吴良说道有意向想要发行专业的唱片时，还是有很多人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一张唱片，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只是十来首歌曲，它可能还承载着岁月和青春的回忆。
因此吴良的直播间里立刻出现了许多热烈的讨论。
“主播终于要出专辑了，啊噗啊噗！”
“为了表示对主播的支持，这次我一定要买！”
“从不用正版，一直在山寨的吃瓜群众表示，你们这群傻、逼！”
“楼上滚粗，支持正版，人人有责！”
“好样的兄弟，我是微银的华国区代理，欢迎你来我们这里选购正版的微银操作系统！”
“呃……”
“我决定了，省下一个月的早饭钱，无论如何也要支持主播这张专辑！”
“哥们儿，你这早饭吃得可够节俭啊？”
“我用一个月的烟钱来支持主播！”
“那你准备戒烟了？”
“不，我准备劝我老婆这个月少去逛网店！”
“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楼下保持队形！”
……
“主播的专辑什么时候出来呀？”
终于有人问到正点子上。
吴良就等着这句话呢。
于是他马上说到：“我准备只做预售，看看大家有多少人愿意购买这张专辑，然后按照人头数来生产。”
“哇嘞，不明觉厉！”
“只做预售？主播好气魄啊！不知道能卖到多少张？”
“主播准备怎么统计人数呢？”
这个问题，其实吴良也在烦恼。
网络不像现实里，大家有话当面说，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信口雌黄的人总归是少数。
网络就像一个把人心中黑暗一面给彻底释放的放大镜，在这里面，满口谎言、胡说八道的人，不知凡几。
很多人可能为了凑个热闹，一开始满口应承着一定会去买这张专辑，但等到专辑真的做出来之后，他们又反悔了。
这个时候，你能找谁说理去？所以想要在网络上把人数统计出来，这其实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一般来说，如果有歌手做预售的话，他们绝不会采用什么笨办法去统计人数，他们会直接在音乐公司的官网上开通预售支付，通过缴纳订金的方式，来确定预售专辑的准确数量。
只要交了钱，大部分人都不会再反悔了。
只是这种方法，有利也有弊，缴纳订金，很可能把一些原本有购买欲望的歌迷给吓退，毕竟国人习惯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连货都没看到，就要直接交订金，如果不是真爱粉，还真的很难下这个决定。
而吴良就更不用说了，他连公司背/景都没有，到哪儿去开通预售支付？
如果他随随便便在网上用个人的名义开通预售支付的话，只怕多半会被当成非法集资给抓起来。
那他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统计出有购买欲望的歌迷数量呢？
关键时刻，又是你们的女皇大人拉了他一把。
吴良在自己的歌迷群里向大家征求意见，正好被女皇大人给看到了，于是女皇大人发了一条私信给他。
“你想做什么样的统计？”女皇大人问。
吴良回答：“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愿意购买这张专辑，有了一个大概的数量，我就可以按照这个数字来生产唱片了。”
“你已经联系好制作公司了吗？”女皇大人是内行，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
吴良立刻应道：“我联系了火山音乐，他们有这个意向。”
女皇大人听说是火山音乐，倒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她不解地问吴良：“你真的打算只做预售？”
“没办法。”吴良摊手道：“资金有限。”
做发行也不是不可以，但正如莫锦良所说，要做发行的话，就必然会借用到火山音乐的铺货渠道，如此一来，给火山音乐的好处费和发行费，那可就是一大笔钱了。
吴良发行这张专辑，能不能赚钱还是一说呢，给了发行费用，那亏本就变成肯定一定以及确定了。
所以他并不想去做发行，能少亏一点，就少亏一点吧。
听了他的解释，女皇大人似乎理解到了他的苦衷，的确，发行专辑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容易，尤其是独立音乐人想要发行专辑，简直是千难万险。
既然吴良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做预售，那她也就只能表示支持了。
“我可以帮你来做这个统计。”女皇大人说道：“正好我们公司在这方面非常擅长，或许可以帮到你。”
“你准备怎么做？”吴良好奇的问到。
女皇大人回答：“在网上做一个问卷调查。”
“问卷调查？”吴良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对，问卷调查。”女皇大人解释到：“就是让那些歌迷填一份问卷，通过这份问卷，来测试他们真实的购买欲望，通常情况下，肯花时间来做这份问卷的观众，一般都具备了一定的购买欲望，所以这个测试应该是真实有效的。”
“好主意！”吴良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高，实在是高，不愧是我们的女皇大人！”
女皇大人发了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少拍马屁！我这就叫彤彤她们去做问卷，等会儿你把链接发在直播间里，看看哪些观众有兴趣，让他们赶快去填问卷。”
彤彤应该就是涂涂了，吴良记得白乐儿经常叫她彤姐。
没想到，这几位直播间里的老观众，可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在女皇大人等人的帮助下，一份调查问卷很快被制作出来，然后女皇大人把它挂在了《丽声》的官网上，吴良在直播间里挂出了链接，告诉了观众们这件事。
“好消息好消息，有购买主播专辑兴趣的朋友，都可以去这个链接填一份问卷，如果问卷真实有效，大家都将获得购买主播专辑的资格，主播这次发行的专辑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没填写过问卷调查的观众，统统都买不到了哦，过时就买不到了哦……”
吴良像打广告一样在直播间里卖力的吆喝起来，于是只过了一会儿，女皇大人那边就反馈过来，填写问卷的观众人数正在急剧增加。
到了第二天晚上直播的时候，吴良收到一个好消息，参与填写问卷调查的观众达到了30几万人，其中明确表达出购买欲望的大概有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那不就是近十万人？
乖乖，有十万人要买我的专辑？
难道我做了一个假的调查？
连吴良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半信半疑地问女皇大人道：“你们这问卷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数字这么不踏实呢？”
“你自己看吧。”女皇大人随手把链接发给了他。
吴良其实也没看过这份问卷调查，于是顺势点开了女皇大人的链接地址。
地址挂在《丽声》杂志社的官网上，正文名称是《关于购买歌手无量寿佛新专辑的问卷调查》。
吴良泪流满面，好朴素好直接的名称！
然后他看向了第一个填写项目。
“请问你认识歌手无量寿佛吗？”
废话，来这里做问卷调查的都是自己直播间里的观众，有谁不认识自己？
第二个问题：“请问你是通过什么渠道认识歌手无量寿佛的？”
这不还是废话吗？直播间，都给你说过了，直播间啊！
第三个问题：“请问你喜欢歌手无量寿佛演唱的歌曲吗？”
擦，好犀利的问题，如果回答不喜欢会怎么样？
第四个问题：“请问如果无量寿佛发行新专辑，你会购买吗？”
好难回答啊，专辑贵吗？买得起吗？我可不想买完之后半个月都靠吃土为生呢。
第五个问题：“请问你认为这张专辑定价什么水平比较合适？”
这个问题下面有四个选项，分别是：
15～25元。
20～35元。
30～45元。
40～55元。
一般的歌手大多会定在30到45元之间，不过一些天王天后会定的稍微高一点，这样才能彰显出他们的地位嘛。
但吴良敢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