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祈归毕竟是小孩子,看见妈妈打电话,不敢出声打扰,听见妈妈打完电话这样哭,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她的身上,一边安慰一边说:“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妈妈一哭,小祈归也要哭了。”
靳如歌抱着小祈归小小的身子,哭的更厉害了:“对不起,呜呜~妈妈什么都做不好,呜呜~妈妈把身边的人都伤害完了,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慕叔叔,呜呜~妈妈临盆的时候,身边没人,呜呜~要不是慕叔叔及时赶到,送妈妈去医院,呜呜~妈妈可能就这样自己死在家里了~呜呜~可是妈妈什么也给不了他~呜呜~妈妈伤害了他~呜呜~”
小祈归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妈妈很伤心。
而凌予在听完这段话之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若不是慕希宸陪在靳如歌身边,可能就一尸两命了?
想到这里,凌予后怕又心疼地将靳如歌紧紧抱着,哄着小婴儿般,声色沙哑:“对不起~如歌,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对不起,如歌,真的对不起!”
他就知道她在外面未婚生子不容易!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这样的不容易!
凌予的一颗心几乎要为怀里小人碎了个干干净净,她怎么就那么让人心疼呢?
他把她的脑袋抱出来,缠绵的密密麻麻的吻一个个如春天的细语般落在她的脸上,将她所有的泪珠全部吞食,直到她哭声渐小,直到她停止哽咽。
凌予这才徒手给她擦干眼泪,然后扭头看了眼傻在一边的小祈归:“钻被窝,睡觉去!”
小祈归向来会看人脸色,见爸爸阴沉着一张脸,立即就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凌予捧着靳如歌的小脸,很认真地问着:“你刚才,是在拒绝慕希宸?”
心下鄙夷,他倒是在吃什么飞醋啊,慕希宸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恩人,而并非情敌。靳如歌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漂泊在异国他乡,如果身边能有人帮助照顾着,那是他本就该求之不得的事情,难道他自己照顾不到,也见不得别的男人照顾她?
靳如歌受伤害,最后心疼难过的还不是他自己?
凌予联系着靳如歌前后的反应,猜想,八成这丫头刚才跟慕希宸说了,她要跟自己和好的事情了。
靳如歌点点头,如实道:“我跟他说,我们可能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去做了DNA了,三天后结果出来是好的,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凌予眼里澎湃过什么,生生隐下,然后轻吻上她的额头:“好女孩!”
良久,他一直紧紧抱着她,等到小祈归均匀的呼吸声传遍了整间屋子,凌予才缓缓道:“慕希宸对你一往情深,对你们母子有救命之恩,既然这辈子你不能回报他爱情,那么,我们往后可以用别的方式回报他。”
靳如歌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气呼呼地补上一句:“上次你还跟儿子说人家是人贩子呢!慕希宸都没有计较,你这样显得这么小家子气,太不礼貌了,太没风度了!”
凌予点点头,连连附和:“是是是,说他是人贩子的事情,是我不对。下次我向他道歉。”
这边说着,凌予那边想着,慕氏跟洛氏不在一个商业领域,没有竞争,也没有辅助关系,到底要怎么回报人家呢?
男人的想法比较现实,也更加理智,尤其是凌予,思考问题的时候特别全面,既然感情不能弥补,那就在商场上弥补。
凌予深吸一口气,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还是情敌的,若是这个人情不当着靳如歌的面大大地给还了,怕是靳如歌要把慕希宸记在心里,记一辈子了。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愧疚也好,同情也罢,任何男人都休想以任何方式,在靳如歌的心里占去一丝一毫的缝隙!
正文 【190】什么惊喜?
靳如歌哭的差不多了,红肿着眼眶看着凌予,那小眼神,让他的心一下下牵着疼。
他拥着她躺下睡好,抱她在自己的胸口,一边哄着,一边看电视。
靳如歌忽然说:“予,其实,除了慕希宸,还有个男人,在过去的三年里为我付出了很多。今晚慕希宸知道了,就等于那个男人也知道了,我等于一下子,伤害了两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
凌予拍拍她的肩,安慰着:“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油画也画的这么好,有追求者是很正常的。如歌,感情的事情不能够勉强的,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你受到他们的照顾颇多,那么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回报他们,你要相信你男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带着一颗歉疚的心,一直这样下去的。”
尤其,他不可能让这些人以这样的方式,留在靳如歌的心上。
靳如歌叹了口气,淡淡说:“还有个人是我老师的儿子,我在法国就住在我老师家里,一住就是三年。予,其实你也认识的,就是丹尼尔,上次溜冰的时候,给我画画的外国年轻人,我去法国的第一天,就遇上他了,他跟我都是巴黎美术学院的学生。”
凌予蹙眉,看来,这个丹尼尔比慕希宸更难搞。
一个屋檐下住了三年的感情,还是再中国的时候就对靳如歌一见钟情的。
心上不是很好受,嘴里却轻描淡写道:“我知道了,如歌,别别想太多,我们总要结婚,总要给小祈归一个完整的家庭的。而他们也总要遇见他们生命里那个对的人的,是不是?”
“嗯。”靳如歌点头:“我也希望他们都可以获得幸福。”
电视里的画面一下下闪过,但是谁也没有用心看,暖暖的光晕下,小祈归早已进入梦乡,而年轻的男女相互拥抱在一起,画面是如此温馨静谧。
凌予心里只觉得,靳如歌还有事情瞒着他。
因为有两个男人喜欢她,照顾她,在他的角度听起来尽管不舒服,可是绝对造不成什么他有可能会生气,会不能原谅她的后果。
细细回味着靳如歌这次回来的种种异样之处,凌予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怪的,怎么才能让这丫头开口呢?
凌予陷入了疑惑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挫败。
靳如歌安稳地躺在凌予的怀里,她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很不真实,没想到过还会再遇见,却不想遇见后居然有这样的惊喜。
凭着内心深处对凌予的信任,就算三天之期还没到,但是她已经相信了凌予说的每一句话。
人生真是有太多不可预测的事情,兜兜转转,尽管过程遍体鳞伤,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还能回到最初相爱时候的样子,她便满足。
享受着眼前的安稳,靳如歌不禁贪心起来,要是小天凌此刻也在,那该多好,一张床上四个穿着机器猫睡衣的人,一起睡觉,多壮观!
“呵呵。”一想到那样滑稽的画面,靳如歌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耳畔清甜的笑声将凌予的烦恼瞬间吹散,他抬手婆娑着她细滑的脸颊:“怎么,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这丫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是!
靳如歌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后双臂用了很大力很大力抱着凌予,坚定地说:“予,如果三天后的结果是好的,我有一个大大的惊喜跟礼物要送给你,但是你不可以生气,只可以接受。”
毕竟小天凌是个大活人,她瞒了他这么久,她心里也没底,他到底会不会生气。
凌予瞬间来了兴致,这么看来,她瞒着自己的那件事情,似乎不像是件糟糕透顶的坏事:“什么惊喜?什么礼物?我保证不会生气,你现在就告诉我,好不好?”
靳如歌扑哧一笑,摇摇头。
不管怎样,小天凌是她的命,在没有最后有力的证据可以说服所有人之前,她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不过,凌予宽容的话语飘荡耳边,甜到心里,是如此地酣畅。
她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笑着说:“予,如果三天后结果是好的,我们就立即领证结婚吧,那个时候,不管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予,我爱你,我要我们一家人,完完整整,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
凌予愣愣地看着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小脸,还有她瞳孔中闪烁着的坚定不移的光芒,他知道,他的如歌又回来了。
胸口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凌予有些激动地一口含住了她那张动情的小嘴,深情地热吻。大手一路探到她的裙底,握住她的屁股。
那充满弹性而又丰翘的手感,捏的凌予流连忘返,瞬间情动。
靳如歌感知他身体的变化,伸手推了推他:“予,别,这里的床比家里软太多了,微微一动就会晃很厉害,小祈归今天累了一天了,让他好好地睡吧。”
凌予眼眸里早已经满是yu火,昨晚重逢,怕惹毛了她,只要了那一次,今晚,他们和好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不甘心地俯首,隔着睡衣在她胸前的樱桃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两口,惹得靳如歌全身发颤,一下子就软了。
“我们去隔壁,你忘啦,我要的是套房,一会儿完事了,我再抱你过来睡。”
凌予说完,起身将靳如歌抱在怀里,大步朝着隔壁的房间去了,这时候,靳如歌才知道,这男人会选择套房的目的,居然是为了方便做这种事情!
凌予将她往大床上一放,瞬间重重地压了上去,三两下脱掉了她的衣服跟他自己的,靳如歌没见他如此猴急过,怕他感冒生病,扯过被子勉强将二人的身体盖住。
面对他从未有过的凶猛的攻势,她有些怕,他沙哑地哄着:“一会儿就好,乖,顺着我,给我。”
天快亮了的时候,靳如歌才被凌予抱回了小祈归身边,闭着眼,欲哭无泪地懂了,他说的那一会儿,原来是一整夜。
正文 【191】帮不上忙
就在靳如歌跟凌予颠鸾倒凤的一整夜里,慕希宸彻夜未眠。
靳如歌不在宾馆,于是他也不再在那里守着,跟黛比一起把小天凌送回去,看着小天凌睡着了,他就驱车会慕家了。
为了一个三年前心动的少女,哪怕她如今已为人母,但是,他却为了她跑了半个地球,背井离乡。
三年的相思与付出,眨眼间,就要化作灰烬了么?
他不知道老天爷到底要玩他玩到什么时候,他爱上她的时候,她属于凌予,好不容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守着她,不忍心碰她,给她复原的机会,见证了她蜕变成蝶的全部过程,眼看就要有收获了,可是她跟凌予又可以在一起了。
他知道不能怪靳如歌过河拆桥,毕竟人家一早就表明了态度。
可是,没有他的话,靳如歌跟两个孩子早死了!凭什么一转身就把他忘了,见到凌予就迷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闭上眼,细细算着,靳如歌跟凌予相识相处不过一个夏天,短短两三个月!
可他呢,为了靳如歌付出了三年!
天亮的那一刻,他一个人有些落寞地向窗口,打开窗户,任凭萧瑟的秋风灌溉进房间里,然后落寞地走进浴室,洗澡,再次出来,房间里的烟味消散了大半,却还是跟他身上淡淡沐浴露的清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若无其事地在家里陪着父母吃了早餐,然后一个人驱车离去。
他记得,靳如歌昨晚说过的一个细节:她跟凌予,是在武警医院找的朋友做的DNA!
靳如歌年纪还小,离开中国的时候压根没有走入社会,所以慕希宸肯定她所说的那个朋友,是凌予的朋友。
因为昨晚早已经斗争了一整夜,所以,今日打定了注意,慕希宸便不再有任何犹豫。他知道凌予是个强大的对手,也因此,他这样循规蹈矩,怕是注定不能成功了。
一路上,慕希宸一边开车,一边给自己两个朋友打过了电话。
一个B市而已,就这么点大,要说关系网,一个找一个,有人,有钱,就自然有路子。
慕家在B市也算是有头有脸,慕希宸平时为人也不错,要说他的性格加上家庭背景,没一两个肝胆相照的朋友,那自然不可能。
当慕希宸将车停在武警医院的停车场后,没有下车,而是一直在等。
等了约两三个小时,都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等来了他想要的消息:武警医院里有个叫曾永斌的男人,是跟凌予是一个孤儿院的,现在在武警医院的化验室工作,孤儿院的孩子,每年都会抽时间在一起聚聚,而凌予跟曾永斌的关系,也一直不错。
慕希宸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头疼,因为他最讨厌这种没家庭没背景的,孤零零一个人,要是讲起义气来,根本没有死穴可以让他抓。
眨眨眼,想到自己为了靳如歌付出的三年,他咬咬牙,决定豁出去试试。
中午下班的时候,武警医院的院长来到化验室的门口,堵住了要去食堂打饭的曾永斌。
因为本来专业能力就不强,只能按部就班做化验,大部分还是靠的现代化仪器做数据分析,所以,曾永斌也想不出,院长找他能干嘛。
带着一丝疑惑,他跟着院长去了。
来到停车场的时候,一眼瞥见那辆豪车,曾永斌心里大概就有点数了。
他没有亲人,无依无靠,就靠这点本事混口饭吃,有钱人更是不认识几个,忽然有人通过院长请他做这样的豪车去吃饭,除了跟凌予那天找他帮忙的事情,怕是再无其他可能。
秋风萧瑟,阵阵凉意浇灌在心里。
车上的那个人挺聪明,让院长来做中间人,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小曾,慕少请你吃饭,那是看得起你,你干嘛啊,还不给慕少面子?”院长见他杵在太阳下傻啦吧唧的,不由提醒了一句:“你不给慕少面子,至少也给我一个面子吧?”
就这样,曾永斌硬着头皮跟着院长上了慕希宸的车。
车里飘散着阵阵奢华香水味,曾永斌从来没坐过这么好的车,耳边全是那个开车的慕少跟院长一起笑谈风声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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