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老婆,可不就是个宝贝么!
胥宁闻言,心里有数了,却更加难过了。家里出了事情,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好接下来的对策,而是坐着痛哭流涕,还要怀着孕的儿媳妇在家里给自己出谋划策。胥宁四处搜刮稀世珍宝,敛财一辈子了,也骄傲一辈子了,这会儿真心觉得,凌予给他的那两个字评价不假——土豪,他就是一个土豪!
这一等,又是漫长的后半夜。
天色大亮的时候,靳子洛实在等不下去了,领着湛左湛右来了,给大家带了早餐,也把被子什么都收走了。
胥宁父子心情悲痛,却还是吃了些。
连小天星怀着孕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还能振作,还不委屈,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凭什么连一个小丫头都比不过?
带来的早餐全都吃完了了,一个个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凌予让方言送靳子洛先回去,因为看这情况,一夜都守过来了,只怕老太太应该是能救回一条命的,一会儿还要演戏,靳子洛在这里,有些不方便。
流光,就此漫长无边。
窗外的阳光泛着金色染上了窗棂,却始终摆脱不了清冷的冬风。
凌予叹了口气:“我去找一下院长,这会儿应该上班了,一会儿就回来。”
胥宁父子点点头。
等了不过十来分钟,就看着凌予领着院长过来,院长跟胥宁父子握了手,看着凌予道:“我去手术室里看看!”
凌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院长进去,一来是探探老太太的手术到底如何了,二来是交代那些医生跟护士,可别一出来就喊着手术成功了这些句子。
须臾,院长出来了。
他进去的时候沉重着一张脸,出来的时候,面色更为沉重。
此刻医院里已经是人来人往了,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回穿梭,虽说经过手术室门口的人不多,却也经常有人走动。
院长出来后,来到凌予身边小心地说了一句什么,转身就走了。
凌予了然于心,静静站立着。
胥宁到底沉不住气,冲过来拉着凌予就问,凌予看着他,心下无奈,能说什么呢,就算老太太没事了,也只能说不行了啊。
他捞过胥宁的后脑勺,凑他耳边迅速低语了一句:“人没事了,手术在缝合阶段,最后收尾的工作。”
胥宁本能地表情一松,凌予怕他演砸了,猛推了他一下,悲痛道:“人都撞成这样了,人家医生也不是神仙,节哀吧!”
胥宁反应过来,可是却是哭不出来了,他只想笑,他妈没事了啊,他心里踏实了,就想笑,怎么办啊?
凌予看着他那样,心里恨死了,上前硬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着手术室大门!
乔欧一看他们之间的互动,懂了。
回身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抱着头,开始无声地哭泣:“呜呜~奶奶~呜呜~”
又过了十分钟,手术室大门打开了!
护士们全都面无表情,梅子凌面上的床单也直接盖在了脸上!
这一刻,胥宁只觉得有只大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对着他的腰狠狠下手拧了一下!
凌予在他耳边,悲痛地说着:“亲家,节哀吧!”
“妈!妈妈~!”
胥宁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再不扑过去,他的腰就要被凌予拧废了!
“呜呜~妈妈~!呜呜~”
“奶奶~!”
乔欧穿着军大衣,也扑了过去,本就熬了一夜,下巴处长了些许胡茬,面色灰白,哭的声泪俱下,乔欧这戏演的还真是不错的。
湛左湛右天亮之后才来的,所以不知情,两个小家伙看着欧少哭的这么惨,也跟着哭。
萨姆眼眶红红的,湛南陪在一边,也是一脸悲痛。
凌予高大的身影站在最后,双手紧捏成拳,浑身的线条绷得紧紧的,面色严峻的不得了,任谁一看,都是一副伤心欲绝却又痛而不语的姿态。
医生们一个个不明白具体,只是听院长过来说,说什么这是个军方卧底功臣的家属,国家要安排死亡,就必须假死,要配合。他们眉遇见过这种事情,却也明白军方不能得罪,看着乔欧跟凌予都穿着军大衣,尤其凌予那军大衣的肩章上,赫然闪闪的金星差点晃晕了他们的眼!
“首长、首长家属,节哀顺变!”
“抱歉,我们尽力了!”
于是,医生们一个个开口了,梅子凌死亡的事情等于铁板钉钉了!
凌予闻言点点头,却在下一刻猛然回头看着长廊的另一头!
果然,后面又两三个佯装路过却又杵着不走的身影,正戴着深色的墨镜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或许听见了医生的话,有一个掉头走了,还有两个随意地站着,似在观望。
凌予叹了口气,痛心道:“我们。。。。。。我们现在心情很悲痛,能不能先给我们一个病房暂放遗体?要安静一点的。”
正文 【1842】葬礼,不速之客
医生们闻言点头,其中一个主任对一个小护士说了句:“按院长之前的吩咐安排。”
小护士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几个“大人物”道:“请跟我来吧!”
于是,众人围着梅子凌的“遗体”一起走出了长廊,胥宁父子哽咽不止,随着护士一起进了电梯,直接去了28层,从电梯口出来之后,直接领着他们去了最里面的一间vip加护病房。
大门一关!
几个护士迅速动作了起来!
其中一个赶紧掀开梅子凌头上的白布,露出她苍白憔悴的脸,鼻子上戴了氧气罩,看起来气若游丝,那么脆弱。
余下另个当即打开了床头的柜子,将里面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跟药水端了出来摆在台子上,拉过梅子凌的手,给她注射药物。
另一个拉开一边的帘子,推出来一个硕大的机器,好像有点吃力,湛南还过去帮忙。
很快,梅子凌另一只手的手指上夹了个小夹子,测量心率跟呼吸状况,硕大的仪器在护士的一双巧手下,迅速运作起来,液晶屏上开始有心电图的波动数据。
萨姆一直守在门外,方言一直守在门里。
大家看着这一幕,心里难受。
护士撩开了梅子凌腿下的被子,露出了她一条打着石膏的腿,有些遗憾道:“抱歉,我们的医生尽力了,这条腿已经不能再站立或者行走了,因为整个膝盖都碎完了。之所以打上石膏,是为了碎骨愈合,不至于影响到腿部后续会发展到畸形的程度。”
胥宁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抬手,颤抖着,轻盈宛若羽毛般触上那一层层厚重的白纱,石膏外还夹了不锈钢夹板,外面还裹了纱布。。。。。。
这条腿,连站立的能力都失去了。。。。。。
胥宁一下子跪在母亲面前,哭的悲痛欲绝!
萨姆站在门外都能清晰地听见胥宁的哭声,乔欧也是心里难受,父子俩一起哭。
不出所料,萨姆看见长廊的一头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只是他身后门板内的哭声太过惨烈,所以电梯正对着萨姆远远地打开了,哭声传了进去,电梯里的人对着外面看了看,当即又关上了电梯,人没出来过,却也算了解过情况了。
门内的凌予,看着遍体鳞伤的梅子凌,拧着眉,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果循环,或许这就是她该受的吧,但是想这梅子凌骄傲了一辈子了,也算是个女中豪杰,要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废了一条腿,还不知道会怎样崩溃呢。
凌予扭头对着胥宁道:“给顾家管家打电话,准备葬礼。”
门外,很快来了解案情的警员,还是昨晚过来的那两个,在门口一听里面的哭声,问了萨姆情况,萨姆一脸悲痛道:“顾太太病情太重,抢救无效,过去了。”
闻言,警员们道节哀,也没进去叨扰,转身就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梅子凌的死讯传遍了整个盛京。
顾家大门里宾客如云,管家说遗体还在医院里,说三日后举行葬礼,还希望大家早点到。管家按照胥宁的吩咐,并未透露梅子凌遗体所放的医院,于是宾客们纷纷表示伤痛,说三日后一定早早地来。
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上,院长盖了章。
凌予亲自拿着去警局,给梅子凌的户口上报了个死亡。
于是,这个人死了。。。。。。
纵然活着,也死了。。。。。。
两日后的凌晨两点,医生悄悄跟凌予说,梅子凌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可以短途坐车了。于是,一辆不起眼的小汽车载着梅子凌前往了凌予所在的军区内部医院,将她成功转移。
三日后。
葬礼!
顾家门庭若市,而胥宁是梅子凌亲生子的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
引起一阵哗然之余,众人七嘴八舌,都开始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梅子凌没有什么作为了,而是尽自己一切力量来帮着胥宁建设他的洗脚城。
如今放眼盛京,最华丽的两家娱乐场所,皆是胥宁的产业!
各种难听的流言蜚语,也有各种妄自臆想的猜测纷纷而至,大家面上哀悼,心里其实对胥宁是鄙夷的,梅子凌将股价财产转移给自己的儿子孙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了!
当乔欧跟凌予一起穿着军装一起出现的时候,才是这样的流言蜚语彻底平息的时候!
乔欧上午刚刚去军区复职上任,就急忙抽身赶来,还多亏了凌予亲自领着,一个高大英气的将军,还有一个年轻帅气的大校,这样的强势组合,瞬间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尤其,对凌予,谁也不敢做出任何不恭敬的表现。
乔欧一进来,管家就上来了,让乔欧披麻戴孝!
大家傻眼了,这才明白,乔欧原来是胥宁的儿子!
终于,台下有人说了:“那个将军可是咱们宁国盛京的作战指挥司令部总司令,军事频道里经常能看见的!胥宁家儿子,可是人家总司令的宝贝女婿呢!”
“天哪!来头这么大!”
“难怪,那是个将军呢,你看他的金星!”
就在大家再次哗然,最后决定倒戈相向的时候,空气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悲痛的娇呼:“奶奶~!”
什么情况?!
众人放眼望去,大门口迎着光的方向,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那美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面色悲痛欲绝!
这小脸,似乎。。。。。。跟顾家关系好的,都觉得有些眼熟!
管家愣愣地看着,最后,两眼冒出惊奇的光,抬手一指:“孙小姐!夜歌!”
乔欧双眸迸发出狠戾,当即就要起身冲过去!
凌予抬手狠狠摁在乔欧的肩上,不然他起来,冷着脸道:“忍!”
若是乔欧这会儿闹起来,还穿着军装,本就不合适;再加上这个节骨眼,当众一闹,不就明摆着是要跟顾夜歌争财产,还给人家留个话柄?
就瞧着,顾夜歌一脸悲痛奔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呜呜呜~奶奶啊,呜呜,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呜呜,爷爷一早就去了,夜歌就剩下您了,您现在也去了,您要我怎么办啊,呜呜~我一个女孩子可要怎么办啊,呜呜~”
胥宁眸光复杂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子。
她哪里还有十五年前的单纯?
正文 【1843】做贼心虚
顾夜歌伤心欲绝的模样落入大家眼中,加上顾家的老管家对她的承认,这一下,谁都知道了,顾家的孙小姐回来了!
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不明摆着,顾家原本财大气粗,仙气全都流到了乔欧的身上么?现在顾夜歌回来了,家里还能剩下什么?
只怕老太太临死之前立的遗嘱,都是把所有的不动产什么留给乔欧的吧?
众人面色各异,管家上前,也给顾夜歌披麻戴孝上了。
乔欧捏紧了拳头,跟胥宁跪在一边,就瞧着顾夜歌三两步追了上来,直接在紧挨着乔欧的身侧跪下,抬眸的一瞬,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乔欧:“哥哥,我回来的晚了,都没见上奶奶最后一面,呜呜!”
哥哥?!
乔欧阴狠地瞪着这个女人,恨不能一脚将她踹开!
论演戏,她进步的倒是快!
“我跟你不熟!”乔欧强忍着怒意,冷冷丢下一句:“别跟我攀亲带故!”
乔欧刚刚说完,顾夜歌就将脑袋微微侧了侧,看着胥宁,一脸小女儿般的神态,楚楚可怜地唤着:“干爹~!”
胥宁烧纸钱的大手一抖,纸钱丢入火盆之后,那只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
他总不能说这个女儿不是他认得吧?
当初可是他主动提出,要认顾夜歌做干女儿的!也是他主动救了她,给她安排另一个身份送她出国逃命的!
纵然知道母亲现在这副生不如死的姿态,或多或少有罪有应得的成分,但是那毕竟是他母亲,他岂能不心疼?
胥宁的心都疼死了,都悔死了!
大厅中间放着一具上好的棺木,已经合上了棺盖,棺盖上还披了五彩精锈的丝绸缎面,顾夜歌看着那具棺材,哭的惨极了:“干爹!让我看看奶奶吧!我接到奶奶的死讯,千山万水赶回来,却来不及看上奶奶一面!干爹!让我看看奶奶吧!”
胥宁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捏起一叠纸钱,继续往火盆里放,声色沙哑道:“已经盖上了,再打开不吉利!再说,你奶奶出车祸的时候,太惨了,面目全非,你若是真的看了,只怕会吓着你。”
胥宁说完,乔欧冷冰冰地侧眸看着顾夜歌,就这么看着,道:“你若真的想看,我也不拦你,但是你挡了奶奶轮回的路,半夜三更的时候,奶奶回来找你,你不怕?”
“。。。。。。”顾夜歌闻言,面色白了一白!
俗话说,作则心虚,这话一点不假。眼下顾夜歌就是这样,看着乔欧阴森森的目光,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汗。
她抬手擦擦眼泪,察觉到乔欧眼底的一丝不屑,心中腾起一股愤然。
悼念的时间差不多了,工商协会的一个会长,跑来念了哀悼词,放眼望去,顾家里里外外无数花圈笼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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