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忽而,虚无中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凑近耳语:“爷,奴才给你探探脉。”
凌煦端正地坐着,不动声色,实则身体的不适越来越严重。
玄星的指尖在凌煦的腕间摸索了会儿,微微一颤,道:“爷,咱们必须马上回去,不能耽搁!”
凌煦挑了挑眉,对自己的贴身护卫自然完全地信任,他冲着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招招手,待对方笑着下来到他身边,他凑近耳语了一句什么,随后公公闻言一愣,当即转身回去禀告皇帝。
皇帝听完,冲着凌煦轻轻摆手,示意他悄无声息地退下吧,不必跪安了。
凌煦心里感激,侧过目光望向漠亦岚,想让她跟着自己快点走的时候,却发现漠亦岚的小手藏于袖中隐隐发抖,面色苍白!
一瞬间,凌煦有些懂了。
凌煦对着虚无道:“提上王妃。”
说罢,他放下碗筷,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玄星嘴角一抽,幸亏此时是隐身,否则那个表情,还不知要如何名状了。堂堂的战王妃,岂是他一个奴才可以“提着”走的?
提着……他说提着!
漠亦岚见凌煦离席,下意识要追上,毕竟他已经中了毒了,要是不跟上,半路杀出个什么女人来,岂不是枉费了她的一番心血?
耳侧忽而撩过一句话语,轻柔似风,却带着果决干脆:“王妃,得罪了。”
下一刻,漠亦岚的衣领就这样被人从上提了起来,一只胳膊也被人钳住提起,拖着她就往凌煦的方向追了过去。
心里害怕凌煦已然知道是自己害的他,也不敢出声,就这样被提着一路来到了宫门口。
深蓝色的天幕上月朗星稀,凌煦一口气加快速度冲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屋外空气阵阵凉爽,脑海中不自觉地翻滚着祈归那张樱花般的小脸,回忆起每次拥吻她时候的画面。
如果到现在这一步,他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也太傻了!
一出门,见了玄日,凌煦就冲上了马车,对着身后的玄星还有漠亦岚道:“不许让这个女人进车里!”
那一瞬间的怒吼,声音不大,却狠戾地让人寒到骨子里。
漠亦岚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吓得眼泪直转。
这一刻,面对王贵人的拉拢,而犯下的这件事情,她也不知是对是错了!
凌煦拉着玄日进了车里,直接脱了宽大的朝服,一直脱、一直脱,脱到内里洁白的亵衣,再往榻上一趴,要死不活的一样,吓了玄日一大跳:“爷!”
“我中毒了,快点给我看看,帮我配一副解药!”
凌煦说话的时候,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玄日吓得赶紧蹲坐下,抓过了凌煦的手腕便开始细细诊断。
漠亦岚坐在车夫的位置上,马车飞驰一般披着星光往战王府中赶!
她忐忑地看着已经现身的玄星,怯怯道:“你,你们一会儿可不可以把王爷送去我房里?不然,不然王爷隐忍的,该多难受啊!”
“王妃,王爷千金之躯,您居然给王爷下这种毒。”玄星面无表情道:“你知道这种毒多伤身体吗?你就等着吧!”
玄星此刻恨死她了!
刚开始不确定就是漠亦岚,毕竟王爷英姿飒爽,宫中官员家的小姐今日都有出席,对王爷仰慕的女子大有人在!偏偏这会儿漠亦岚主动说了一句,而王爷有所反应不过瞬息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王爷忍的难受?
凶手!下毒的就是她!
车内。
凌煦咬着唇,眼前的画面已经看不清楚了,一睁眼,一片天旋地转!
他唯有闭着眼睛,努力呼吸保持理智,手臂上的几处关节,已然被玄日下针封住了穴道。
“爷,咱们得赶紧回揽樱阁去,找祈归妹子替爷解毒可好?”玄日找了丝帕擦去凌煦额头的汗渍,心里依旧清楚,这些银针不过暂缓了药性而已,片刻之后,凌煦便对方是谁都不记得了。
“不!”他拧着眉,坚持道:“她还小,不能伤她!”
就是平时亲她抱她,忍不住吻吻她的锁骨,他那般温柔又小心翼翼,她的脖子上都会留下印记,别说这会儿他一个大男人被下了药,祈归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经得起?
“漠亦岚,我要杀了你!”凌煦忍的痛苦,咬牙切齿地发了狠!
车帘外的漠亦岚闻言,愣是吓得缩了缩脖子!
玄日无奈地说着:“爷,奴才还要配药还要熬药还要很长时间,再说……王妃给爷下的药量太重了,爷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的!这样忍着,对肝脏血管心脉等等都是有损伤的!祈归妹子与爷两情相悦,她若是见爷受苦,一定会舍不得的!”
“闭嘴!”凌煦张口咬住身下的绒毯,死死咬着!
玄日看的无奈,支起身子掀开了车帘,看着玄星:“玄星,你先行飞回府里,跟祈归妹子说说,看她愿不愿意!”
“祈归?那个丑八怪?你们!你等究竟拿了祈归什么好处?居然这样糟践王爷!”漠亦岚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她这个如花似玉的正妃他们不用,偏偏让王爷去宠幸一个丑八怪婢女?!
正文 【1692】煎熬
玄星借着车帘间的缝隙瞥了眼车里的王爷,那副极度隐忍可怜的姿态,让人心疼:“我这就去!”
语毕,玄星忽而消失与虚无之间,化作一阵清风,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你们太过分了!”漠亦岚有些情绪失控,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然,玄日并无在意她的感觉。
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莫说你是王妃,只要王爷不宠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玄日不理会她,放下了门帘就进去继续照顾凌煦。
见他自己的大手都要摸到下面去了,玄日当即给他又扎了两针,抑制住毒性,可是这也也不是办法,车外那个漠亦岚,居然敢对王爷下这么重的药量,简直是找死!
*
玄星一路飞回了揽樱阁。
祈归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执着狼毫,认认真真地练习这个世界的文字。华丽的桌边放了一盏樱花茶,还有一叠樱花枣泥糕。
明艳的烛光勾勒着她倾世的容颜,墙壁上的影子随着她手中的动作摇摇晃晃,宛若在水中。
玄星赶到揽樱阁二楼的时候,玄辰当即闪身出来!
一看是自己人,他挑眉:“爷呢?你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吓我一跳!”
玄星来不及解释,急的眼眶通红,转身敲门:“祈归妹子,你在吗?”
“进!”
玄星一推门,玄辰跟着进去,来到书桌前,玄星忽而跪地不起,咬牙道:“祈归妹妹,求求你,帮帮我们爷吧!”
“什么事情?”
祈归吓了一跳!
一早就知道今晚大事不妙,可是不是都说了提前有准备吗,难道?
“是不是王爷!是不是王爷在宫里出事了?!”
她吓得丢下了手里毛笔冲了上来,眼巴巴地看着,眼泪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崩然而下!
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罗裙,一双美目除了玄星的影子,再无其他!
她的心就这样提了起来,飘荡在夜空里,眼看着不知归处!
玄星道:“王爷被王妃在宴席上下了迷情的毒,这会儿已经被送上马车往府里赶着了,玄日在一边照应了好一会儿了,可是如若玄日真的有办法,他不会让我先行回来与妹妹商量的,玄日开口,只能说明现在除了男女合欢外无法可解!妹妹,算我求你了,来时匆匆一瞥爷在车里隐忍煎熬的痛苦之状,我恨不能……恨不能亲手杀了漠亦岚!”
祈归吓蒙了!
怎么说呢,一颗心因为凌煦没有在宫里遭到欲加之罪而踏实了,可是又因为凌煦中了春药而惊慌失措了!
她这具身子,才十五啊!
“这……这……”
她一脸为难,明显不是很愿意!
玄辰见状,跟着跪下了:“妹妹,求求你了!爷只对你一见倾心!要是我们随便给爷找个女人解毒,府里女人多的是!可是爷醒后要是发现不是你,一定会伤心欲绝的!祈归妹妹,求你了!”
说完,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对着祈归下跪磕头!
祈归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可是我才十五啊!”
“妹妹已经及笄了,可以出嫁了啊!”
“妹妹若是觉得此刻没名没分,待爷解毒之后,哥哥们跪地不起拿命相拼也会求爷给妹妹一个名分的!”
“妹妹,难道你与爷两情相悦,难道你要看着他临幸别的女人?”
“我……”一想到凌煦躺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画面,祈归就要疯了!
下一刻,玄日的马车已经到了府门口,玄月在门口相迎,一见漠亦岚坐在车头,想笑却忍住了,再见玄日掀开车帘,道:“月!快来相助!”
玄月神色一紧,跳上马车,一看眼前架势,捏着拳头道:“是谁害爷成了这样的?!”
漠亦岚吓得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哪里还敢要求侍寝?连滚带爬回了自己的屋里去了!
不过片刻,玄日与玄月便携手将凌煦用毯子裹着送回了揽樱阁,而二楼主卧房门打开,内里亮白如昼,玄辰跟玄星跪在祈归面前不断哀求,祈归纠结着一张小脸死咬着唇!
玄日玄月一进屋,祈归就迎了上去,看着毯子里凌煦苍白虚弱的俊脸,一阵心疼。
将人在床上放下,玄日打开毯子露出凌煦赤果光洁的上身,将他手上的几根银针一一拔掉!
他知道,银针一拔,药性马上就要彻底爆发了!
玄日不再跟祈归多说什么,见凌煦睡在床上已经没了理智,胡乱地翻滚着,他直接将祈归身上穴道一点,把心一横:“妹妹,为了爷,得罪了!待爷解毒之后,哥哥自当负荆请罪,求妹妹原谅!”
说罢,他别过头去,大手一拉,祈归身上的衣物一下全都打开,被拉的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亵衣亵裤。
“啊~!”
玄日用掌一推,一股气流隔空将祈归推上了大床,跌倒在凌煦的怀里!
下一刻,众人离去,全都守在廊上!
凌煦摸到身上的人儿,睁眼看她,却看不清,嘴里本能地唤着:“蕊蕊~蕊蕊~我只要蕊蕊~是你吗?”
“云赫,是我,呜呜~你,你轻点,呜呜~”祈归泪流满面,见他这样她心疼,可是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她真的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凌煦听见她的声音,几度苍白的面色下终于浅浅地勾起了嘴角,像是终于不会有遗憾一般,满脑子无意识地抓过她的身子,翻身而上!
祈归眼里噙着泪,凌煦的吻已经重重地落下,粗暴地撕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呜呜~云赫~呜呜~”
他的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肩膀,像是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缠绵的吻带着如火如荼的温度,带着牙齿的啃噬,疯狂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不消片刻,祈归娇嫩的红唇一片红肿的吻痕!
“轻点,云赫~呜呜~轻点,求你轻点~呜呜~”
“蕊蕊~我爱你,我要你,我要你!”
他急不可待地发疯般地抱住了她。
“啊~!”
一声惨烈的尖叫,伴随着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听得廊上的四个男人头皮发麻!
正文 【1693】就知道欺负我!
夜色一点点拉长,直到两个时辰之后,祈归身上的穴道自动解开了,凌煦还伏在她的身边。
天色渐亮的时候,祈归彻底昏睡了过去,而凌煦的思绪已经渐渐变得清明了。
床单皱乱不堪,气味混沌一片,凌煦累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瞧着身下满脸泪痕浑身青紫的宝贝,满是心疼地从她身上下来,拉过被子,搂着她。
最不能伤害的人就是她,偏偏还是被他所伤!
两人身上满是粘腻,汗渍、血迹,蹭的到处都是。
无奈他们两人却都无暇顾及了,闭着眼,就这样睡了。
这一觉,两人都睡到了中午。
凌煦先醒了。他是饿醒的。
空气里满是香香的酒菜气息,虽然很淡,但是意外窜进了满是不堪气息的屋子里,却显得格外诱人。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心里的疼惜根本无法言喻!
轻手轻脚起身,给他掖好被子,他自己找了衣裳披上,弯腰捡起一件件衣服,摆在一边。
他将窗户打开,将一室空气换了一换,迎接了午时温暖的阳光,还有几片粉红的樱花花瓣。
“爷,都醒了么?是要沐浴,还是先吃点东西?”玄日站在窗外守着,看着凌煦开窗,温和地笑了笑。
凌煦叹了口气,扭头望了眼屏风之后,道:“她还在睡。是我伤了她。”
他的自责这般明显,玄日听了一阵难过,连忙欠身抱拳道:“爷,要怪就怪奴才吧。奴才心知爷的心全都系在祈归妹妹一人身上,所以……昨晚是奴才点了祈归妹妹的穴,将她推倒在爷的床上的。”
凌煦闻言一愣,却也很快平复了,叹了口气,终于也只能吐出两个字:“谢谢!”
谢谢他们帮他保住了清白,只要是给了祈归,他此生已经无憾了。
“爷,玄辰熬了药膳粥,既然祈归没醒,爷先喝一点吧。”
“好。”
于是,玄月打了盆水送去书房给凌煦洗漱,玄日端了粥跟机碟小菜放在桌上供凌煦享用。
他是真的饿了,很快就吞了两碗,还把小菜全都吃完了,点点头道:“粥不错,拌黄瓜有点咸,一会儿给祈归做个木耳鸡丝把拌黄瓜替了吧,她爱吃这个。”
“好。”
“上次用命人用雪绸给她做的衣裳呢?”
“爷,都放在祈归之前的小间的衣柜里了。”
“好,准备好热水,最好加点活血化瘀,清毒镇痛的药物,味道不能刺鼻,要好闻的。”
“好。爷现在要沐浴吗?”
“我……等她一起吧,我怕一会儿她醒了,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我,会害怕。”
“好。”
片刻,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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