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小天祈总是惹事,明明是这男人教的,他居然还有脸反问,说儿子这是像谁啊,总是在学校闯祸,还把责任怪她身上!
凌予浅浅笑着,眼里却透着认真:“我说的是事实啊,如果别人已经对你施展武力,你还一味忍让,那不是脑残吗?”
靳如歌不以为然道:“那被打坏了怎么办?”
“有老师在,还没打一会老师就会分开他们了,能打多坏?”凌予说完,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又说:“我宁可买一堆补品,赔一堆钱,去医院看别人的儿子,跟别人说对不起,也不要别人买一堆补品送一堆钱来医院看我的儿子!”
什么歪理!
靳如歌白了他一眼,转眸望向教室里,就看见老师正在介绍小天凌,而小天凌则是满心欢喜地站在最前面冲大家招手。
教室的小孩子们都惊呼了:“啊,那就是小天祈的弟弟!”
“啊!真的好像哦!双胞胎是世上最神奇的魔术!”
小天祈在台下兴奋地跳起来,非常自豪地说:“那是我弟弟!我弟弟!我弟弟去过法国哦!很美的法国!我妈妈说那里是时尚之都!我妈妈是画家!大画家!”
凌予眼底满是宠溺的光,抬手看看手机,笑笑说:“走吧,放学再来接他们。再过半个小时,孩子们该吃午餐了,然后会统一安排午睡。”
靳如歌手牵着手跟凌予一起踩在幼儿园的草地上,往园门外的去,望着脚下一片金灿灿的落叶堆砌,一场繁华过后,曾经浅喜深爱,曾经义无反顾,曾经九死一生,只要有今日的携手相伴,一眼入心,思念倾城。
回到车旁,凌予看着靳如歌明显好转多了的情绪,心里终于踏实了。
迎着阳光,他怔怔地看着靳如歌明媚的小脸,那削尖的下巴,让他心疼:“如歌,你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油画家了,需不需要经纪人?”
“啊?”
她错愕,他却浅笑,眼眸中从未有过的认真,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跳跃在他的脑子里,他浅浅笑着,仿佛看见了他们幸福美好的未来。
靳如歌从他黑亮的眼眸里看出了算计,不由心里开始发怯,他见她微微戒备的小模样,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亲了又亲,这才打开车门。
不过,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倾身上前将儿童安全座椅卸了下来,回过身,又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靳如歌不由脸红心跳了一下。
因为这样坐在他的身侧,与他一起共赴旅程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她迈脚跨了进去,身上还是昨天那套铁壁阿童木的运动衫,本就稚气的小模样,在这样一穿,活像个即将高考的高中生。
凌予对她这副小模样越看越满意,倾身上前帮她扣好安全带,过程里,他的脸颊总会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柔嫩的唇瓣,乍一看过去,搞得跟她在亲吻他一样。
靳如歌蹙眉心知这男人是故意的,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当凌予正准备载着她去共赴一场浪漫地双人午餐的时候,他的手机很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靳如歌忽然想起父亲早上说过的话,在凌予接听之前,说:“要是军校有事的话,你先回去忙工作,我可以在公寓里等你的。”
凌予平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没事。”
接通电话之后,他跟对方说了两句,就挂了,可是在下一个路口,凌予忽然调转了车头,加速度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怎么了?”靳如歌诧异,因为凌予脸上的严肃,是她了解的那种认真。
凌予目光顿显犀利:“有人要买你的《禁欢》。”
靳如歌蹙眉:“不会吧,你那天说要的,工作人员应该会贴上已售的标签的。”
凌予不再多言。
就是明明看见了这幅画上贴着“已售”的标签,还坚持非买不可,这才让他气愤。
因为这幅画对于别人根本没有别的意义,最多就是一个装饰品!但是对于靳如歌来说,凌予知道,那是她的灵魂,她的心。
一路追着到了华锋大厦的停车场,凌予跟靳如歌同时解开安全带摔门而出,他的大手紧紧牵着她的小手,两人脚下的步伐一致,一路小跑着往画展展厅而去。
蜿蜒华丽的长廊,配合着涓涓流淌的小提琴曲,别有风情的欧洲韵律,这一幕似乎回到了他们重逢的那一天。
两人直奔到那副《禁欢》的旁边,就看见,画廊经理正在跟一个身着深黑色西装的男子说着什么。
待他们走近了,画廊经理纠结的脸瞬间释放出笑容,拉着那名陌生男子就跟凌予夫妻介绍起来:“胥先生您好,这位就是最先买下这副画的凌少,他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这幅画的作者靳如歌。”
凌予尽管心里不悦,却还是商务xing地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是凌予。”
那男子的双眼紧紧盯着靳如歌,眼眸中闪耀出别样的惊涛骇浪,彻底无视了凌予的那只手,反而向靳如歌伸出了手,并且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您好,我叫胥宁。”
正文 【250】请叫我凌太太
靳如歌精致的小脸掠过促狭。
诧异地看了眼身侧的凌予,发现凌予的面色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异常,却是平淡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静静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胥宁。
靳如歌眨眨眼,收回目光后还是伸手握了上去,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次画展的工作人员,没有对待来宾不礼貌的道理。
“胥先生您好,我是靳如歌。”
说完,她很有分寸地松开自己的手掌,可是对方却生生拉住她,她居然一时半会儿扯不掉。
靳如歌蹙眉:“胥先生?”
凌予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息,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他在心里默默数着:1;2;3要是这男人再不松手,他才不管这是不是公众场合,觊觎他妻子的家伙,他都会给以颜色!
就在他心里刚好数到3的时候,胥宁忽地放开了靳如歌的手,一脸暧昧地冲她笑着:“靳小姐真是年轻漂亮,才华横溢。”
靳如歌感知到凌予心里的不痛快,当即说:“请叫我凌太太。这位是我先生,凌予。”
凌予的面色在靳如歌话音刚落的一刹那,宛若冰雪初融般,一下子就明媚了许多,而他周身的凛冽气息,也在瞬间收敛,转化为淡淡的戒备。
胥宁惊讶地看了眼凌予,然后暧昧地笑了笑:“凌太太结婚的速度可真是太快了,都让我措手不及了。当初我在巴黎大街上追着凌太太跑的时候,那时候,貌似您还是一位年轻的单身妈咪。”
靳如歌闻言一惊!
凌予当即揽过她的肩膀,凑近她耳畔低语:“你认识她?”
靳如歌瞪大了美目看着眼前的男人,无可挑剔的五官竟与她自己还有几分相似,跟凌予差不多高大完美的身材,还有一头精致干练的黑亮短发。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如果自己真的在巴黎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啊!
思及他刚才说的,在巴黎大街追着她跑了两条街,还知道她是单身妈咪,靳如歌微微歪起脑袋,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去年冬天的一个午后。
当时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空中飘起细碎的小雪,靳如歌难得给自己放假,带着小天凌去了巴黎市区买圣诞节礼物。
走在繁华干净的街头,靳如歌一手牵着小天凌,一手打着小花伞,画面看起来温馨而静谧。就在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与她迎面相撞,还在她的皮靴上踩了两脚。
靳如歌吃痛地弯腰,小天凌心疼妈妈,当即转身对着那名男子喊了起来:“喂!你不说对不起,没礼貌!”
那男子是个东方人,一头长长的黑发披肩,能听懂中国话,转身的时候,满脸的络腮胡子,很狼狈,好像很多天没洗过脸,甚至连大衣上都沾着点点泥泞,让靳如歌一下子想起了街头的乞丐。
靳如歌回身站好,看着脚背上被踩的泥巴脚印,蹙蹙眉,心想在异国他乡,单身女子带个孩子,还是不要跟陌生男人起冲突的好,于是拉着小天凌也不跟他计较了,转身就走了。
谁知道那个乞丐居然就这样追了上来,紧紧跟着他们,嘴里还说着,要赔给靳如歌一双新鞋子。
靳如歌说不用了,她的鞋子又没破,擦干净就好,让他离开。
可是那男子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一连追了她两条街。
靳如歌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心里有点害怕,就拉着小天凌直接钻进了街边的商场里。
因为马上就是圣诞节,商场人流量很大,一楼门口的保安也很多,靳如歌就跟小天凌呆在一楼的商场,哪儿也不敢去。
结果就在她以为那名单子已经离开的时候,一转身,发现他居然捧着一双皮靴微笑着看着她,手里还有一张开了票的单子。
“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码的鞋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这是这个专柜今天最新款,我付过钱了,24小时内是可以调换的,算我赔你的。”
男子把鞋子往她面前一放,把发票往小天凌手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靳如歌一头雾水,拿起发票一看,这双靴子的价格令她咋舌!好贵!
大概是看着胥宁看太久了,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花痴的程度,所以凌予心里有些吃味,他用力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将她的思绪拉回。
靳如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近乎跟凌予一样完美的男子,如果再加上祁夜站在这里,她很难想象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会比他们三个更出色。
艰难地扯着嘴角,靳如歌惊讶地指着他:“你,你就是那个,赔我靴子的?”
胥宁的双眸顿时绽放出流光溢彩:“是啊,凌太太终于想起来了。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靳如歌对于这样的巧合感到很茫然,肩上又被捏了一下,她侧目望向凌予深邃的双眼,立即解释:“在巴黎他踩了我一脚,然后追了我两条街,非要赔一双鞋子给我。”
凌予闻言也诧异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胥宁,面色看似在微微笑着,可是笑容背后尽显阴冷:“胥先生,这幅《禁欢》对于我跟我太太有着很特别的意义,而且我已经最先预定了,胥先生看起来也是个有教养的男子,不会不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吧?”
胥宁微微一笑,他听的出来凌予背后的暗讽,却不以为然道:“我也是没办法,凌太太,我母亲很喜欢您的画,非要我来买一副您的著作回去。尤其这副《禁欢》曾经还夺过新人赛金奖,我又怎能错过?”
靳如歌当即微微笑着:“胥先生,这幅画本是非卖品,确实也被我先生最先买下了。胥先生的母亲如果真的喜欢我的画,那也应该是喜欢油画才对,毕竟素描不是我的专长。我还有别的获奖油画在工作室,胥先生感兴趣,可以联系我的师兄。”
胥宁眼神飘荡着暧昧,仿佛听靳如歌说话,是种很享受的事情。
靳如歌说完,发现这男人只顾盯着她看,不由蹙眉:“胥先生?”
正文 【251】自画像
胥宁愣愣地回过神来,然后笑笑:“不知道凌太太有没有给您自己画过自画像?油画或者素描都可以,我出高价买。”
“啊?”靳如歌对眼前的男子越发感到不能理解。
胥宁当即又解释说:“实在是家母很喜欢您的画呢,我想要是能把凌太太的自画像带回去的话,家母一定会很高兴。”
说到这里,胥宁忽然尴尬地咳了两下道:“咳咳,不然凌太太不介意的话,让我拍张您的照片带回去也行啊,家母是您的铁杆粉丝了,您之前在法国创作过的《街景》,《彼岸花》,都是家母买走的呢!”
靳如歌闻言惊讶了!
这两幅油画确实是她画的,不过都是寄存在恩师的工作室里卖掉的。
她还记得那天有人来挑画,一眼就看中了她的那两幅,原本丹尼尔开价是每幅10万法郎,折合约125万人民币。
但是在丹尼尔报出价格之前,对方就已经拿出一张30万法郎的支票,折合人名币就是50万元,说是他们家老夫人就爱这两幅画,不想还价了,能卖就卖吧。
丹尼尔当时很惊喜,事后把支票交给靳如歌的时候,还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提前报出价格。
靳如歌眨眨眼,本来对胥宁的完全不信任,渐渐变成了半信半疑。
却还是说:“我,没有自画像。”
胥宁当即掏出一张名片递上:“凌太太可以现在就开始创作啊,价格好商量,什么时候画好了,给我打电话。”
靳如歌诧异地接过,胥宁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家母近期被查出患了糖尿病,加上她本来就有哮喘,所以身体不是很舒服,她平时没有什么兴趣,就是从小喜欢画画。难得到了这个年纪,喜欢上凌太太的画,作为子女,自当竭尽全力完成家母的心愿。”
靳如歌点点头,缓缓说着:“我小时候也有哮喘的,不过我家人照顾的很好,我妈妈帮我找了个中医,我小学喝了整整六年的中药才治愈的,我知道哮喘很难治,发病的时候也很难受。”
凌予闻言,有些心疼地看着靳如歌:“怎么没听你说过?”
靳如歌淡淡道:“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过去很久了。”
胥宁的眸光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盯着靳如歌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家母二十二年前就移居国外了,没有凌太太的运气,可以遇上好中医。看来,凌太太的父母很是疼爱凌太太。”
胥宁的话明明是温润的,眼光也是柔和的。
可是靳如歌一听见他这样说,忽然想起洛美薇从小那么宠着她,现在却骂她说不要脸,还说不认她,心里就跟有把刀子在戳着心窝一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睫毛沾满了泪水。
凌予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又在因为洛美薇的事情伤心难过,直接将她揽进怀里抱着,柔声安慰着:“别想太多了,总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胥宁原本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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