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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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女司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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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就践踏着谁的心了呀我?凡事好歹讲求个你情我愿是吧?我也没不顾了她的脸面,这是给她留着脸呢才找了你来,有些话你替我说总比我自己说强吧!”
  锦缡腾地站了起来:“从来遇着这样的事情你惯能拿我来做挡箭牌,可是这一回,那是我最在意的人,该是有多伤她的心?你少拉着我来搀和,没的让我难做!况且这样的事,从谁嘴里听来能好受、能作数?且也不用说些什么了,你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小湘……小湘又怎会不懂?”
  锦缡目光飘了很远,眸中寒光被浓浓的哀伤铺盖。“嘉瑞,你怪我太过情钟笑安,可是那总比冷血无情强。不要以为没有感情就没有弱点,该来的,早晚会来,你躲不过。”
  季嘉瑞沉默了下来,习惯性的掏出一颗烟塞进嘴里,又从裤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刚打出一点火星就想到了什么,喉里低咒了声,扣上火机,一把拿下嘴里的烟掷在地上。
  锦缡拢了拢披肩,抬脚就走。
  刚开步子顿觉眼前一亮。原本昏暗的舞厅灯光大亮。
  一瞬间锦缡心里突突的,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然而只是一瞬,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的一瞬,锦缡猛地抬头一眼撞见了与她隔了十几米远,站在门口,正对着她且一双眼牢牢锁住她的男人。
  那男人身量颀长,有着一张白净俊美的脸。男人狭长的凤眸中盛满笑意,带着胜利的欣喜,定定的望着锦缡。就像,看到了落入陷阱的猎物。
  锦缡亦死死地瞪着那双眼睛。她觉得心底那个魔兽不受控制地要钻出体外,要冲向十几米外那个人,要饮其血吞其肉,将其挫骨扬灰!两年来除了像个鬼一样活着,锦缡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开枪。
  就是那样一张脸,无数次,将每一个要射中的目标物想像成那张脸,总是能百发百中!她只为了等,等有这样一天,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那人嘴唇张合,开了口:“刚刚是谁惹了我的阿缡生气?”
  他一句话唤回了众人的意识,接着响起了一片喧哗。“周怀桢?那是东北军少帅周怀桢?”
  “那那那……那不是失踪两年的锦大小姐么?”
  “是啊是啊,周少帅鼻子可够灵的,锦小姐一回来他就跟过来了……这回可别再闹出人命来……可惜了的,路少爷那样的人物。”
  本就垴着的季嘉瑞看见那人后顿时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抓住锦缡的手,朝那人吼道:“周怀桢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吧,这是宁夏!不是你们周家的东北老窝……”
  季嘉瑞的话一停,全场人的目光都移向了这边,顿时爆发出了阵阵女子的尖叫、男子的低咒声。
  锦缡转过头看到了季嘉瑞左额角抵着一把乌黑的抢。几乎是同一时间舞厅内各个方位同时暴出了十几个身着侍应生服饰的人举枪制服了在场众人。
  今日的寿星邱维森道:“周少爷,邱某的生辰你能来,是给我面子。既然来了,不妨坐下来喝一杯,有什么话好好说。”
  “真是抱歉,邱少爷。周某此行只有一个目的。为达目的,虽不愿,然而也不惜与诸位刀兵相见。若是误伤了邱少爷,或是哪位少爷小姐的,周某也只能说声抱歉。”
  邱维森脑后的枪口径直贴了上来,抵着他的头骨。他刷一下白了脸,忙住了嘴。
  周怀桢话音继续响起:“季嘉瑞,我真是要好好儿地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哪能这么快就见到我的阿缡?我满世界地找啊,我去过英格兰,去过德意志,去过日本……可这世界太大了,在这世上找一个小小的阿缡,遍寻不到。我总不相信就这样把阿缡弄丢了,我也总想着,等到我再见到阿缡的那天,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周怀桢语调低了下来,那般充满忧郁哀伤的语气听起来森森的:“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据为己有。”
  锦缡的脸色开始发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闭上眼,喉间似梗着硬物,勉力开口,声音沙哑不堪:“疯子。”
  周怀桢忽然大笑起来:“没错。我是疯了,我是生生被你逼疯的!”
  季嘉瑞突地跳起来,恶狠狠地朝周怀桢扑去:“周怀桢你个王八蛋!你他|妈的拿鞋底子好好照照自己,你哪配得上阿缡……”
  “碰”的一声,跑到一半的季嘉瑞单膝跪了下去,右小腿中了一枪血流不止。雪白的裤子,霎时血红,红花越开越大,锦缡不知道它将还会扩散到什么地步……她捂住了嘴,堵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却堵不住在场其他人的尖叫。
  也堵不住季嘉瑞歇斯底里的咆哮:“周怀桢!你已经毁了阿缡一次,还要再来一次吗?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你休想碰她分毫!”
  这时候,混在人群中的郎湘和秦彤玉跌跌撞撞地跑来,秦彤玉忙扶住了锦缡,郎湘则扑在了季嘉瑞身前,苍白着脸色,用双手去堵住涓涓流淌的鲜血,不一会洁白的柔荑染成了血红色。郎湘慌忙间就着自己华丽的洋裙拼尽力气刺啦一声,扯下了一条布料替季嘉瑞包扎起来。
  季嘉瑞狠狠地推她:“滚开!”
  郎湘坚定地看着他,满脸执拗。
  季嘉瑞再度咆哮起来:“我叫你滚你有没有听见!那就他妈就是个疯子,我要你滚,滚一边去!”
  郎湘哭了出来:“他是不是疯子又怎样?我不怕他!”
  锦缡不敢再去看季嘉瑞腿上淋漓的血,她抬眼扫了一遍周遭,余光瞥见周怀桢的斜后方,几步之遥的沙发上还坐了一个人。
  那人靠在沙发里,手缓缓摇着杯中红酒,抱着手臂,马甲敞着怀,白衬衫下的胸膛坚实而宽广。
  舞厅中的剑拔弩张好似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派气定神闲。尽管他脑后正有一杆枪相对。
  郎坤北也在看着锦缡。但是锦缡从他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看见他在,锦缡的心略安了些。
  周怀桢步步逼近:“你说我毁了阿缡?没错!是我开枪杀死了路笑安,那又怎样?你看你当初被他迷成的那副样子!现在好了,我杀了他,亲手扣下扳机,就那样砰的一声……”他比划着开枪的姿态,将砰字拖得老长。
  锦缡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秦彤玉身上,秦彤玉紧紧攥着她抖成筛糠的手,汗如水洗。
  “穿过他的心脏,我的枪法很准的,”他又比了比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击毙命。你想为他报仇对吧?那好,缡,我给你机会,到我身边来,这样你有很多很多机会实现你的想法,一辈子的时间,很长。”
  周怀桢朝锦缡伸出了手。
  秦彤玉突然紧紧地拥抱了锦缡:“不,阿缡不要过去!他是个魔鬼……周怀桢,你口口声声说爱阿缡,你这样逼迫她,算是什么爱?你怎么能这样自私、自私得不管阿缡的感受,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
  “放心,我没有这么不堪一击。”
  锦缡一张脸重新挂上了清冷的神色,然后缓缓转身,迈开了脚步。秦彤玉想要伸手拉住她,最终没能。
  锦缡摇曳着一袭水绿色旗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头,每一步都绽放着一朵水绿的莲花。
  锦缡在周怀桢身前一步停住,视线滑落至他伸出的手臂。余光瞥见沙发中的那人,依旧是一派闲适的优雅。那该是她寄予希望的一线生机么?不,她想她不需要。
  锦缡伸出左手,一点一点,接触到了周怀桢的。身上泛起颤栗。迎着那颤栗,锦缡抓牢了那只滚烫的手,身体迅速上前贴在了周怀桢身上。陌生的气息充斥着锦缡的鼻腔,她狠狠忍着。
  鸦雀无声的舞厅一时更是寂静。待反应过来时,季嘉瑞几乎咬牙切齿:“锦缡你在做什么?!你给我滚回来!”
  锦缡没有回头,她不经意间往郎坤北的方向侧了侧头,突然笑了。
  郎坤北不会看错,那样惨白的脸色,那和脸色相近的惨白唇色,却发出了异常妖冶魅惑的笑容。那双突然变得漆黑的眼眸里闪着的是嗜血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仇恨(四)

  周怀桢诧异得瞪大双眼,他试探着抚上锦缡的腰身,却在将将触及的那一刹顿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垂下眸,看见了一把十足娇小的手枪抵住了自己的腹部,枪的主人很用力,硌得他生疼。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枪是藏在何处,如何被她拿出的。
  锦缡极慢地将枪口一点一点上移,直至周怀桢刚刚指过的地方。她的声音缓慢而幽幽:“我不需要枪法很准,也能让子弹从这里穿过。”
  锦缡觉得这是该再没有的得意时刻,可是为什么连得意,都这样哀伤无力?她的力量不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强撑着还能撑多久。好像随时,一个不稳,就能倒下去。
  周怀桢垂下手,神情忽然松懈了下来,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刚刚你吓到我了,阿缡。原来是这样,否则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对我投怀送抱?我还以为那是幻觉,是假的……”
  锦缡不耐烦地打断他:“让你的人放下枪。”
  “不可能。阿缡。”周怀桢不假思索,“这不可能。索性你就杀了我。这次来,我只给自己留了两条路,一,死在这里。二,带着你一起离开。失去了你这个筹码,锦司令根本不可能放我活着离开。所以,要么你开枪,然后拉着这里的所有人为我陪葬;要么,你乖乖地跟我走,这里所有人性命无虞。”
  舞厅里已经有人低低的抽泣起来。没有人肯说一句话,季嘉瑞疼得几乎要撑不住,失血过多更是让他止不住眩晕。郎湘努力为季嘉瑞止血却也是杯水车薪。秦彤玉被掼倒在地上,看着这舞厅里大多相识的几十号人,又看着被胁迫的好友锦缡,她说不出任何一个字眼,心里也空荡荡的。受逼迫的不是她,即将面临死亡的也不只她一个。她不能有立场,那样对谁都不公平。人世间太多的爱莫能助。
  锦缡不可遏制的发怒,几乎咬碎了牙齿:“卑鄙!”
  “我的确卑鄙,我又不是他路笑安誉满天下,我是臭名昭彰,谁不笑话我,是个为女人疯魔了的疯子。他是君子,偏偏我是小人。阿缡,咱们的下半辈子你放心,我会把你藏起来,藏在只有我找得到的地方,然后由我这个卑鄙小人陪着你去忘掉那个名满天下的君子。”
  “够了!够了……我为什么就要遇上你?!晚了,都晚了……若有神明,若知今日,我早该长跪于佛前,甘折我半生寿数,只换与你绝不相遇!”锦缡声嘶力竭。
  周怀桢眼里寒光一闪而逝,趁锦缡神绪松动,劈手抓向锦缡的手腕。锦缡迅速反应,就着周怀桢抓来的气劲转了一圈斜跨一步堪堪躲过。
  锦缡转完一圈正好距那沙发一步之遥,旗袍略紧阻碍着身法的施展,一双高跟鞋在落脚时脚崴了一下,直朝着那沙发那人倒去。
  几乎同一时间,郎坤北没有回头,凭着感觉找定方位,单手用剩余多半红酒的高脚杯掼住脑后的枪,又迅速揽住朝自己倾来的女人。
  郎坤北一手牢牢握着锦缡的肩,另一只手扣出马甲里的枪,枪口堵住锦缡后心。他带着锦缡一同站直了身。
  周怀桢被这一突变惊住:“郎坤北?怎么是你?”
  郎坤北轻蔑地笑了:“怎么不是我?我一直都坐在这里。只不过,阁下从进门开始,便太过专注……”郎坤北嘴角努向锦缡,语气略带暧昧:“未曾分神注意过旁人罢了。”
  周怀桢如何不认识郎坤北这个人?他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这一期大卖的宁报。宁报上印了两张相片,一张是锦缡跪在郎坤北的脚下,另一张是锦缡抱住郎坤北的腰。周怀桢的妒忌就像燎原之火……他怎么能容忍那些满天飞的花边新闻胡言乱语!那新闻上竟然说,他苦寻了八百个日夜的女人,竟然被他郎坤北金屋藏娇!周怀桢掏出了枪。
  他对郎坤北说:“别装蒜了,你舍不得杀她。”
  郎坤北挑挑眉,一低头,下巴抵在锦缡的额角。郎坤北问锦缡:“他说我舍不得杀你,你说呢?”
  锦缡没有说话。
  郎坤北换了一只手拿枪,伸手抚上锦缡的脸,“不好好做我的女人,偏要逃出来。咱们这两年的情意你就一点都不顾了么?”
  锦缡曲着手肘去敲他的胸膛,想教他住口。
  周怀桢将子弹上了膛举起来正对着郎坤北:“那是真的?你把她囚禁了两年?郎坤北你……”周怀桢胳膊一扬扳机一扣,舞厅中央的水晶吊灯砰一声被打爆。溅下来的碎片伤了不少人。
  锦缡躲着周怀桢火热的眸子,转头看着郎坤北,说:“我早和你说过了,咱们一刀两断,谁也别提过去的事!”
  郎坤北的眼中跃上了一抹喜色。他似乎很满意锦缡的配合。“既然如此,看来为了活命,我便不得不……”他的手从锦缡的侧脸一点点下滑,最后落在她的咽喉上,鹰爪似的钳住。郎坤北用上一分力气,锦缡的脸开始因气憋而涨红。“我不得不拿你的命换我的命了。你无情,自然不能怪我无义。”
  周怀桢又举着枪照着墙壁一顿乱打。“郎坤北,你个禽兽!你少来装蒜,我不信你真的舍得动阿缡分毫!”
  “呀,你听听,他可是在激我么?”郎坤北低笑着问锦缡。
  锦缡好半晌才说:“那是他并不了解你。”郎坤北手劲大,被他这样锁着喉咙并不好受。但是眼见着嘉瑞失血过多,周怀桢这个疯子不定会做出什么滥杀无辜之事,她心内一片焦急,只得顺着郎坤北的话往下说,与他好生配合。
  “确实。”郎坤北弃了她的咽喉,执起锦缡的一只手,“咔吧”一声,手骨折得干脆。
  那是前几天刚被他卸脱臼的手。如今已经不是脱臼了。锦缡不能相信似的看着自己已经错位了的手骨,她似乎忘了,自己该喊痛的,因为确实很痛,不过似乎已经感觉不到那样痛了……
  她猛然回过神来,死死地看着郎坤北,惊疑万分地问他:“你下得了手?”
  郎坤北又换了一只手拿枪,执起锦缡的另一只手。他捏着她的腕骨,再用力一点,就又折了。锦缡没动,没挣扎,她面如死灰地看着他,又问:“郎坤北你真的下得了手?”
  又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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