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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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女司令-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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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坤北骑在她身上,一手制住她双手,另一手去解旗袍的盘扣,越急手便越不好用,他干脆腾出手来用力一扯,旗袍被他扯掉一大块布料,露出里面雪白的胸衣和遮掩不住的曼妙身子。
  她胸口结痂的齿痕,最是显眼。郎坤北的目光被那齿痕吸引了去。他有些失神地说:“你也真是好意思,还和我提什么叔嫂?我不屑把结婚庚帖拿出来昭告天下,你便真的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锦缡,你是我的妻子,我耐着性子陪你玩了这么久捉迷藏的游戏,也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坐实了我们的夫妻关系了。不然,当真辜负了奶奶的一片苦心。”
  她的眼睛立时就湿润了。
  结婚庚帖……其实她原本就知道有这样一份坐实了他们夫妻名分的结婚庚帖存在的。奶奶临终前交给郎坤北的那方盒子,盒子里放着的,便是大红的结婚庚帖。
  那是在她与爹爹同去北平之前的事,奶奶做主拟了庚帖,盖上了锦缡的印章,只空了郎坤北的那一处,奶奶说,她要亲自上阵抢来郎家小二的大印,印章一盖,从此他就是缡儿的丈夫了……
  郎坤北道:“我从没与你提起结婚庚帖的事,你就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玩得真欢呢。”
  “既是如此,你何苦不早早地把那庚帖公诸于世?你也知道我并不甘心做你的妻子,我要反抗的,郎坤北,我要反抗……”
  气若游丝的一句话,郎坤北忽然就收了手,站起身子,俯瞰着锦缡:“好,给你个机会,打赢我,再从这里走出去。”
  锦缡看着他这神情,还真是再没有的倨傲,恣意飞扬的眉宇间尽是张狂的野性……他还真是……“你怎么跟只野兽似的?你想斗,去找那匹狼王吧,我不与你打……”
  郎坤北双膝微曲,两臂一前一后摆开,做出搏击的姿势,朝锦缡勾了勾手指:“不打也行,现在就乖乖地爬上我的床。”
  锦缡的脸忽地一下热烫起来……
  她费力地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这副狼狈模样。然而下一刻她头未抬脚上的高跟鞋已经接连踢了出去。郎坤北用手挡鞋子的功夫她赤脚一腿扫过去。
  她就势躲开几步,跃过沙发抄起一旁橱柜里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统统向他砸去。
  郎坤北益发地生气,任它是什么只管生生挨着,活像是顶着枪淋炮雨向前冲锋的战士,怒气使然,他哪里还管什么疼不疼的?
  她慌乱间又随手抓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是一方铁质的盒子,盒子很重,有棱有角的,这要是砸到身上……锦缡放弃了那盒子,手胡乱一抓,又抓起了一个新的烟灰缸,是水晶的,也很重,她又丢了那烟灰缸……锦缡自己心里边是最急的,可是她好像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眼看着再耽搁下去,郎坤北近了,又近了……
  郎坤北一脚蹬在沙发上借力向锦缡跃去。锦缡索性弃了那处百宝囊似的储物柜,跳上如巨龙一般盘旋着的悬梯。而她回头看着,郎坤北跳上来了,追着她不放。
  锦缡看着越来越近的郎坤北,忽然就觉得郎坤北像是一只发了野性捕食猎物的狼,而她就是被他玩弄于股掌间的猎物,凭着一股子孤勇向他亮出了自以为锋利的爪子。而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一股子孤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二)

  锦缡索性不躲了,与他斗起拳脚功夫来,明知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好歹也要打他几拳出气的!谁承想她的拳头落在他的胸膛上,疼得她倒吸凉气:“郎坤北你是铁打的么你?”
  郎坤北趁她吃痛的功夫,一把捉住她的脚踝,却突然瞥见她膝盖上结痂的伤痕,看样子是擦伤。
  “怎么弄的?”
  锦缡别过脸去,声音柔弱下来,喉间似有哽咽:“要你管……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就算是为了羞辱我,你也不带这样耍我的。郎坤北,这样好玩么?你玩够了么?要杀要剐你给句痛快话……”
  郎坤北抬眼看着她。下一秒锦缡已经踢掉了郎坤北的手,转身窜上了扶手。他反应过来迅速扑过去将她向相反的方向一推,然后看着锦缡一头栽进黑池之中。
  她掉下去就没影了。
  郎坤北纵身一跃,潜进池底把她捞出来。
  恍惚间,锦缡有一种错觉,觉得又回到了那天的麒麟潭。
  他拖着她上了岸,也不去解扣子,直接照着自己湿透的马夹、衬衫的领口往下一撕,扣子一颗颗崩开,滚落一地。
  锦缡跟个落汤鸡似的,整个人显然还有些发懵。她怔怔看着那些闪着精光的小纽扣,视线随着它们一蹦一跳。再抬眼的功夫,郎坤北已经在解腰带。
  锦缡眼睛瞪得大大的,连滚带爬地向门跑去。她拼命地晃动门把手,旋转门锁,然而怎样,这门也是打不开的。她却听得身后有清脆的响声,是钥匙。
  他说:“建这房子时,门锁上格外费些心思。没有钥匙就算从里边也别想打开。”
  “你就没想放我出去!”锦缡猛地转身。
  郎坤北一转身将钥匙扔进池中,看见她呆着不动,问她:“怎么不去捡?”
  她冷笑着,她都想得到自己的样子别提有多狼狈:“那么多把,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是真的,或者那里边到底有没有真的。”
  郎坤北提起她的身子,看着她说:“锦缡,你惯会作茧自缚。那一串中把把都是真的。”
  她惊愕,皱着眉,湿发黏在唇上一缕,浑身湿漉漉的,春光几乎是没有保留地流泻出来。她笑得带上了决绝,情知自己今晚,是注定难逃一劫了。
  不过她不能把自己的身子稀里糊涂的给了出去,她还要问一问的,尽管那是她永远不敢问,也不愿意问的问题,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得问。
  “郎坤北,你先回答我。锦澜明和锦释源……他们有几斤几两我清楚……”
  锦缡看见郎坤北陡然转阴的面色,闭了闭眼,继续说着:
  “就凭锦澜明,他做不到切断我锦系军统控制我嫡系大营。还有锦澜明是被人暗杀的,就在我面前,杀他的是我爹爹的近卫,那个近卫也自杀了。再往后,我封锁消息想要留住锦释源一命,然而消息不胫而走,锦释源也被人暗杀了。我查到现在,仍旧毫无进展。”
  郎坤北整个人都僵住。
  锦缡停了半晌。好像说了这么多话她也累了要歇一歇。可是郎坤北听着,这细细柔柔的一道声音,真好听啊。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就这么毒呢?
  他问她:“锦缡你要说什么。”
  “我要问你,一直躲在幕后操控一切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那是骨骼挤压撞击的声音,那该是多硬的骨头,才会发出这般坚硬的声响呢?硬的像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又该是多大的力气才能攥得骨头要变形了,都要碎了,好像不碎过一回,就不会体会尊严的意义。
  锦缡那话问出去就后悔了。
  可是她已经问出口了,说出去的话,不是小时候玩的过家家,怎么能收得回?有谁能告诉她啊,怎么能收得回?
  她已经合上双眼了,她想,也许下一刻郎坤北就掴在她的脸上,把她的骨骼也打碎了一样。
  可是锦缡不肯死心的,她闭上眼,小声地哀求着:“郎坤北你说不是,你说啊,你说不是……我便信,我再也不会问你这样的问题,再也不怀疑你和这件事有关……你说啊,郎坤北!”
  锦缡已经带了哭腔了。
  “你以为我这么做,心里就会好受么?我对不起奶奶……她的遗愿我一样都没有达成,我也知道我本该乖乖地嫁给你的,可是郎坤北,前提得是我奶奶她没有死!我也不想怀疑你,可是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了……还有,还有锦澜明临死前,他的口型,他没说出来的话就是郎坤北三个字啊!郎坤北我求求你,你说不是你好不好……我宁愿相信自己做的这一切反抗都是滑稽的都是愚蠢的,我求你让我心安,让我的心安生一点吧!”
  郎坤北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落到了实处,他一拳凿到了墙壁上。整个北殿都跟着震起来了似的。郎坤北没回头,只一步一步往黑池那边走着,走得甚是缓慢。
  锦缡就真的哭了出来,她很想说一句对不起,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郎坤北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走得很悲凉似的。
  然而郎坤北只是回黑池里边取了那串钥匙回来,扔到了锦缡面前。
  “滚。”
  郎坤北转了身,一步一步,湿淋淋的身子滑下道道水渍,踩着楼梯的红毯往上走着。他每落下一脚之后再抬起来,那红毯上就会留下一个染湿了的脚窝,还有散落的几圈水滴。
  锦缡忽然冲到了他的前面。
  然而郎坤北的目光根本就没在锦缡身上停留,直直地越过了她。
  锦缡转回头,抬手抹了一把脸。她浑身还都在湿着,残破的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她拆了自己的发辫,把湿发打散开来,捋着长发往背后一甩,仰了脖子晃一晃,湿漉漉的发很乖顺地捶在后背上。
  锦缡的手轻抚着鬓角,而后指尖从侧脸滑下,滑落,直至领口。她比郎坤北站的台阶高一级,这样她才能差不多与他一般高。
  锦缡的眼里潋滟着柔光,解开了第一颗纽扣,然后是第二颗。
  这衣服还真难脱,破破碎碎的,又黏黏糊糊的。她脱起来很费力,可是好歹也终于是脱下去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觉得就这样站在郎坤北面前,很尴尬的。她一低头,有湿漉漉的头发滑下来,遮在了胸前,像是真的能遮住什么似的。
  锦缡深深吸了气,嘴唇张到一半,她忽然尖叫一声,整个人没了重心,眼前的世界都颠倒了一周。
  她被郎坤北拦腰扛了起来。
  而郎坤北两步跑上了三楼,一脚踹开卧房的门……
  奕奕婚礼过后,季逸云一直留到她与郎乾南三朝归宁的那一日。
  而锦缡一直避着嫌,住进了衙门不肯回锦宅。奈何奕奕非要见她,锦缡答应抽个空回锦宅见一见奕奕。
  锦缡心里边还在忐忑着呢,那一日把奕奕送上花轿时娘就骂了她一顿,而随后锦缡又失踪一天一夜,锦家可是把她好找……娘再如何逼问她去了哪里她也是说不得的啊!不过幸亏那一日暗寞有行动在身,锦缡便与他串通了,说是与他一起出去了一趟,娘这才肯罢休。
  可是她老人家的火还没有消呢,锦缡躲着她还来不及,这就回去了不是还得再挨骂么?
  锦缡踌躇着想了半晌,决定给嘉瑞打个电话约他一同回锦宅。季嘉瑞素来是闲着没事的人,这一次听着他的话觉得很忙似的,锦缡刚要说算了,他却一口应了下来。
  锦缡去季公馆跟他汇合。舅舅不在家,两个妹妹去了学校,她同舅母胡氏闲话一会便见嘉瑞从外边回来了。他步子走得急,走近了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反着太阳光,很晃眼睛。
  锦缡看着他,将养了这许久,到底还是多亏了年轻,腿上没留下什么缺陷,走路也还是很潇洒自然。
  嘉瑞也难得没有开车,跟锦缡挤了一辆。锦缡颇纳罕,问他:“你这是着手掌家了?”
  “没呢,那么一大摊子父亲哪能都交我手上。我这不过是处理些没关紧要的琐碎事。”
  锦缡往边上让让,很嫌弃的面色:“一大股子烟味,得是抽了多少?”她心思一转,觉得事情仿佛没那么简单:“只是琐碎事倒也不用去理它,若是真有什么难处也别只管自己硬扛着。我瞧舅舅这两年见确也老了些。”
  季嘉瑞将车窗摇下来个细缝。九月的风益发薄凉。转眼秋已接近尾声。
  “我这边不用你操心,你那边的事才都是大事、险事。你又是个有主意的主儿,自个什么事都能鼓捣出来。这回都把我搬出来了。放心,有哥哥在,保管不教姑母扒你的皮。”
  听他的话,锦缡更加消沉起来,转身背对他伏在靠背上。
  季嘉瑞拍拍她的肩:“你这两日怎么这样憔悴?没精打采的,刚才我瞧着,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跟猫熊似的,莫不是没睡好觉?对了,那天奕奕结婚,你却失踪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找到你,还不跟哥哥说说,你到底干嘛去了?”
  锦缡的肩膀狠狠一抖:“不、不是跟你说了我要事处理……”她悄悄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三)

  嘉瑞并没有怀疑阿缡话里的真实度,他又道:“我还真想说说你呢。自打你回来,老夫人仙逝,又发生了这些子事,你虽是同人有说有笑的,但我看着你那样心都揪着。阿缡,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没用的,小时候说的那些话都成了屁!”
  他总是不习惯将通亮的车窗遮得严实,抬手将帘子掀到一边。耀眼的光射进来,她本是背对着窗子的,却一下子转回身:“别,危险。”
  季嘉瑞叹:“阿缡,这里是两大军系统帅的军政大本营,东西各有十来个的师驻守着,谁敢来这儿生事?你是太过于紧张了。”
  锦缡的眉头锁着,“要是给记者拍了去我与一个男人共乘一车,那报纸可又要大卖呢!那些记者可不管什么人,便是我亲哥哥都能说成什么……地下情人的,难听死了!”
  嘉瑞一笑:“你管他们怎么说,照他们那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说法,我的情人都能打东城排到西城。”
  锦缡苦笑。她不管,可是有人管啊。锦缡可是长了教训的,上次在北平与仲魏昭一起的照片,郎坤北到现在还留着呢。
  锦缡挽着季嘉瑞回了锦宅,与郎乾南见过礼,两人脸上都没什么不自然的神采。
  季逸云好歹在外人面前给锦缡留了面子,也找了机会让她姐妹两个单独聊聊,只说是奕奕是担心她婚宴当日失踪不见。锦缡笑而不语,当日的新娘子哪里还有心思管她死活。
  一路上奕奕没缠着她,她也走得快,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鲤居。锦缡先坐下,她有些生气的,又不愿意看见董奕奕现在这副模样,干脆随手翻着几子上的旧报纸。“你这副模样拿到郎乾南跟前或许更有用。”
  “姐……你是不是……怪我?”
  锦缡的声音冷了下去:“你且看看你那憔悴样子,今日好歹是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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