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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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女司令-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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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狼王的后腿,它开始死命地挣扎,不住地翻滚身体。
  只凭蛮力郎坤北不能完全控制它,他卸了狼王的两条前腿。两条前腿脱了臼,狼王站不起来,只得在地上一个劲地打滚嘶嚎,每一次它努力地支起前腿,身子都是摇晃得厉害,然后重重地倒回去。
  直到它再一次摔倒,黑黢黢的头上流了汗,下雨一样蜿蜒着躺下,路过带有一撮白毛的眼眶,顺着眼角流下,竟像是眼泪。狼王眼睛上也挂了灰,牢牢盯着郎坤北,里边的颜色由绿转变成了丝丝血红;。
  失败的王,都会求死,求死不得,苟延残喘,才是它们最大的耻辱。
  郎坤北拍打拍打身上的土灰,头上也沾了灰,混着汗水简直和了泥。这比流血还教他难受。他走过去,把那匹被他两拳打死的母狼移到狼王的身边。母狼的尸体还有温热,狼王嗅着它的气息渐渐安静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狼王许久,回头看着,槐树底下还有一个雪白的身影蜷缩成了一团,很小的一团。
  他也累了,步伐开始沉重,可是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反应。
  看见她紧握着的枪,他心里猛然一惊。
  郎坤北拿开她的手,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她的手腕红肿着,细细的柔柔的,想不到却把枪握得这样紧。他还不敢太用力,怕会一个不小心再掰折了这样纤细的手指。
  郎坤北另一只手扳住了她的肩,托起她埋在颈窝里的脸。没有什么声音,甚至连抽噎都没有,她只无声哭着,泪湿了一大片衣襟。
  “啪”地一声,枪落在了地上,埋进尘土里。
  锦缡的腕子脱离了他的手,紧紧地攀上了他的脖颈。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无声的流泪渐渐有了声,很压抑,带着抽噎,她的肩膀不住地耸着,像是能随时喘不上气来……
  他的手还在空中举着,他试探着抚上她的背,放轻了力度,拍了两下。
  “锦缡,你为什么,要……自杀?”他的嗓子有些发紧。
  锦缡没有回应,却是把抽噎压得更低了。
  郎坤北又问她:“锦缡你说话,说你为什么要自杀。”
  这已经是带上了命令的口吻,像是在审问她,像是她藏了他万分渴求的秘密,她必须说,他必须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杀狼(三)

  她的眼光有些闪躲,郎坤北捧着她的脸,她溢满水的眸子直直与他对视。
  “郎坤北,你的命太贵,我欠不起。”
  郎坤北握着她的肩,倾身过来把她的身子抵在槐树上,她后背吃痛,肩也被他握得发痛。两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连同陡然快起来的心跳,升起来的体温。
  他张张嘴,那口干舌燥就更让他难耐了。他紧紧盯着她的唇,唇瓣上挂了泪,泪珠里映出了一轮圆月。
  郎坤北吮着她柔软的唇,她本也是有些抗拒的,可是突然,她的腕子重新揽住他的脖颈,合上了双眼,她在他的掌控下完全软了下来,唯独合上的双目,越闭越紧。
  她是完完全全地在予取予求,在生涩地迎合,没有技巧,只是出于本能。
  郎坤北扣着她双肩的手愈发用力,猛然将她推开!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郎坤北抽身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她不懂,也看不透,她永远也琢磨不明白他。便是刚刚那般两厢情动……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给他……他却不要她。
  锦缡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其实摔那一下远不如受的惊吓重,她也还是能走路的,只不过那高跟鞋是穿不得了。
  郎坤北又回来她身边。锦缡低头看着他的脚尖,上边有点点血迹,他的裤子还有衬衫上也有,还有被利齿抓破的道道血迹。
  锦缡两手把着槐树,手上很用力,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树上。她也根本不想面对他,只觉得她自己的迎合,最是教她难堪,比他的摒弃更甚!
  郎坤北深深地看着她,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越是这样看着她她便越是难为情,他终于又看了一会,在她要爆发之前背转了身子,略一弯腰,说:“上来吧,我带你去找样东西。”
  锦缡没动。他把她的手从树上扒下来,捏着她的两只手腕把她的身子提上了自己的后背。她的身子刚一贴上来,他就感受到了她胸部的柔软。郎坤北的身子一僵,锦缡也是。
  郎坤北背着她穿过了蒿草地,直朝着山头走去了。他没说什么话,锦缡也不开口。他说要带她找样东西,还要在这种鬼地方找什么宝物不成?
  爬上了山头,往下望着,五里之外,隐隐似有灯火。锦缡突然有些兴奋,她已经又累又困,只希望能找个地方好好地净净身子睡上一觉。
  可是郎坤北却并不往那处有人烟的地方走,反而在山头的这一边沿着灌木丛和低矮的树低头寻找着,倒像是真的在寻宝。山上没有路,荆棘遍布,哪一步都不好走,但是他走得极稳当,伴着吱呀的虫鸣,他轻声开了口说:“你也留意一下,看看这附近的地上是否有洞穴。”
  锦缡没拿他的话当回事,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
  郎坤北背着他走过了好几个山头,渐渐感觉到背上的女人身子发软了,完完全全地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仰头看看天,就知道,他让她帮忙寻找,她则定是一直仰着脖子的。
  更深露重,山上的泥土被沁湿,他的靴子已经很脏了。他用脚拨拉开掩映的枯枝蒿草,就着明亮的月光往山洞里看着,虽是看不见,却隐隐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很细的呜呜声。他想,应当就是这里了。
  郎坤北又在洞穴旁边寻了一处平整些的土地,清理了几下,蹲下身子,把她放到了地上。
  锦缡一下就醒了,她抱着肩膀打个冷颤。
  郎坤北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用力抖了几下,罩在她的身上。他的衬衫很大,都能遮到她的大腿。
  她挑着他的衬衫领子抽几下鼻子,咕哝道:“臭男人……”转眼看见郎坤北在瞪着她,她便噤声了。
  他身上还有一件贴身的背心,雪白的颜色,上边的抓痕血迹像是朵朵刻意印染的红梅花。那背心将他胸腹上的方方块块彰显得很清晰,裸|露之处,他浑厚的肩膀和麒麟臂,都教锦缡不敢直视……
  “你刚刚要找什么?”她不自觉地问他。
  “木柴。”他随手捡了些木柴用火机点燃了,又扒开了掩护洞穴的蒿草,率先钻进去了。
  锦缡没敢进去,只见他在里边生了火,火光明灭。她打量着洞口,这洞完全像是被动物刨出来的,里边也有些特殊的气味。她使劲嗅着,只觉得那是很温暖的气味,像是奶膻味儿!
  锦缡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了。
  火堆照亮了整个洞穴,她完全能够看得见,在最狭窄的洞穴深处,一丛枯黄的草堆上边头挨头挤着三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小家伙,小小的身子不住地哆嗦着,只留了屁股和毛茸茸的尾巴在外边。
  锦缡一把抓住郎坤北的胳膊,带着难以名状的惊喜问他:“你要找的就是它们?它们,它们是什么啊?耗子?耗子也没有这样大的哦……”
  郎坤北也很欣喜,他走过去蹲下来,仔细地看着,然后十分小心缓慢地托起一只来。小家伙很小,他的一只大掌完全能托住。小家伙似是受了惊吓,弓着背,小腿不住地蹬着。它的身子很热,尤其郎坤北的手托在它的肚皮上,热乎乎的,能感觉到它咚咚的心跳,它似乎很冷,被他抱进了怀里暖了一会,也就没有那么哆嗦了。
  “狼崽。看样子生下来还不足七天,它们还没有睁开眼。”
  锦缡满面灿烂的笑容顿了一顿。
  洞穴不高,尤其在里边不能站直身子,郎坤北为了捂热小狼崽只能两手把它抱在身前,包裹得很严实。
  锦缡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着他和他怀里的狼崽,噗嗤笑出来:“郎坤北,你怎么对狼了解这么多?又不是你儿子,你抱得那么像样做什么?”
  锦缡从他手里抢下了小狼崽,可是狼崽一到了她的怀里,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这个小家伙软化了。小狼崽很小很软,毛乎乎的,肉嘟嘟的,蜷缩着小身体别提有多可怜了。锦缡的手指搁在了它的嘴边,它还伸出了嫩嫩的小舌尖舔了舔!锦缡不自觉地把脸贴在了它的后背上,润滑的背毛很松软,也很蓬松。她从没见过,凶神恶煞的狼,小时候会是这般可爱。
  郎坤北瞧着她的样子,觉得倒像是她儿子。
  “对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小狼崽的?”
  郎坤北把另外两只一起抱在怀里,用体温温暖着它们。如果没有母狼的奶水哺养,小狼崽们的体温就会迅速降低,还没饿死已经冻死了。郎坤北想着,这样一直暖着它们,熬过今晚还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它们的妈妈,就是躺在狼王身边那匹母狼。我看它涨奶很厉害,是刚生产完不久的样子,至少还在哺乳期。这些也都是狼王的孩子,这一只的眉框上也有一撮白毛。”
  锦缡听到涨奶两个字不禁又红了脸。她又怕被他发现,便蛮不讲理地打岔:“为什么我的这只没有白眉啊?我要那只。”
  郎坤北就真的把眉框有白毛的那只递给了她。锦缡捧着这一只狼崽,只觉得格外小些也弱些,小身子蜷缩得厉害,她都能摸到它的小肋骨,连骨头也很软似的。
  她不满意,却不好再换回来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他怀里那两只肥狼崽,颇气不公地嘟囔着:“那两只真是的,把这只欺负得又瘦又小。”
  郎坤北仔细地看着两只小狼的眼皮,很薄,他轻轻吹了口气,小狼的眼皮立刻皱起来,惹得他发笑。“这两只是兄弟,唯独你怀里那只,是只小母狼。”
  “喔,这样啊。我给他们取名字吧,我想想啊……这个小妹就叫小白眉吧!你的那两个兄弟就叫大灰和二灰好不好?”
  郎坤北的眉毛跳几下,最后拧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思想斗争,最终对于大灰和二灰这两个名字仍旧没置可否。
  他只满脸正色地纠正她:“锦缡,这两个不是我兄弟。”
  锦缡瞧着郎坤北吃瘪的模样咯咯笑起来,正笑着呢,隐约似乎听到了男人的话语声。她止住了笑声,郎坤北也听到了,和锦缡两个抱着狼崽一前一后走出了洞穴。
  从洞穴边上的山坡望下去,远处的山脚下有两个晃动的火把,明明灭灭的。锦缡与郎坤北对视一眼,郎坤北摇摇头说:“不是我们的人。”
  “喂!山坡上的两位!哪方朋友,可否报上名来?”
  “俺们是李家寨的李五和李六,两位朋友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锦缡心里高兴得很,可是转头瞧着,郎坤北却是无动于衷。非但敛了笑意,反而板着脸硬邦邦的。
  她没管他,只朝着李五和李六扯开嗓子喊道:“两位大哥!我们在山里迷路了,没办法回到城里去,能去贵寨借宿一晚吗?”
  李五晃晃手里的火把,突然紧张起来:“怎么还有女娃子?那片山头上有狼窝啊!咱们快过去吧!”
  李六倒是不太急:“我看没事,咱们还是天没黑那阵听着的狼嚎,也听见两声枪响,走遍这些山头连个狼影儿都没看着,那群狼背不住是又被猎户拿枪赶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杀狼(四)

  李五和李六走山路是熟门熟路,抄了近道很快就到了郎坤北和锦缡所在的山头。李五和李六都是面皮黝黑的汉子,一高一矮,两个人都很壮实,也是做的一般打扮:头上盘着布巾,粗布的裤子短打配马褂背心。锦缡和郎坤北都注意到,他们两个腰间都别着一把红布裹着的大刀。
  李五道:“鄙人李五,这是俺兄弟李六,山下五里之外就是俺们李家寨。俺们兄弟瞧着,两位也必是富贵之人,在这荒郊野岭自是待不得,两位要是不嫌弃,不妨跟俺们下山去。寨主是好客之人,必能款待这位兄弟和这位妹子。”
  李五只管着说话,李六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郎坤北和锦缡怀里抱着的狼崽。锦缡没急着应答,转头看郎坤北,寻求他的意见。
  李五看两人这般,心下也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郎坤北礼貌一笑:“在下姓阮,阮北,两位大哥不嫌弃不妨以兄弟相称。”
  锦缡听得一怔,阮,那不是他娘的姓么?倒也是了,这是在宁夏,谁不知道省城里有两大独门孤姓,一个是郎,一个就是锦。郎姓还好说一些,唯独锦姓,是全中国也只有一个的。季家在宁夏也是声名远扬的大家,说是姓季恐怕也容易引人耳目……
  她正想着呢,就听李五哈哈一笑:“阮兄弟爽快!俺们是山里粗人,得是阮兄弟不嫌弃才成!”
  李六也跟着笑,问郎坤北:“那这位姑娘是……”
  锦缡笑着答:“我姓秦……”
  郎坤北抬眼看看她,秦,难不成是从秦彤玉那里借来的姓?
  李五笑道:“我说你老六,你这冒失鬼!还用问么,这位秦姑娘不是阮兄弟的夫人还能是谁?我刚还瞧呢,以为阮兄弟和弟妹怀里抱的是孩子,这离近了一瞧……这不是……这不是……”他凑近了一看,“这不是狗仔吧?我怎么瞧着像……”
  李六也变了脸:“这是狼崽子啊俺的天!”
  锦缡被李五和李六说得脸上一阵阵发热,她转眼看郎坤北,他是一点要辩解的意思都没有。而这两人也完全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全副心思都在这几只小狼崽身上了。
  李五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大刀:“这要坏事啊这!阮兄弟、弟妹,这狼崽可不能拿来玩啊,要是大狼回来了就坏了。老六,快,快往寨子里喊一嗓子,老七他们还在等咱们信呢,正好叫他们迎咱们一段。阮兄弟、弟妹,此地不宜久留,快快随俺们回寨子里去吧!”
  郎坤北问:“这附近是不是只有一个狼群?”
  李五点头。
  锦缡抚着小白眉的背毛,顺着郎坤北的话往下问:“是不是只有七匹狼?”
  李五又点头,“没仔细数过,不过貌似是这个数,差也差不远。”
  锦缡垂了头,望着小白眉,叹一声:“那就不必担心了,七匹狼,除了狼王,都被他杀了。有两匹是用枪的,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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