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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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女司令-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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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缡剧烈喘息着,两匹狼也在喘着气,“嗷呜嗷呜”叫着曲起前腿狠命地向树上跳跃,每一次跳跃都离地足有两三米高!锦缡的旗袍从树丫上垂落下来,被一匹狼咬到口中!它流着涎水咧着嘴,尖利的獠牙咬死了裙裾不放松!
  锦缡死命地抱着粗壮的树干,腿也缠着树干,狼向下使力,裙角被它叨下了一块。锦缡硬撑着酸软了的双腿,一点点爬上上边的树丫。
  这是两匹灰狼,盯着她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此时已然是发了怒。其中一匹又开始了仰天长啸,像是在喊着帮手。
  突然,只听得一声震天的枪响,她吓得身子一歪……慌乱之间她两手抓着树干,脚也缠上来,整个身子如此吊在树干上摇摇晃晃,上不去也下不来!
  一匹狼应声倒地,而另一匹像是受了刺激,对着锦缡垂下来的长长发辫猛地一跃!
  “砰!”又是一枪,直中狼的头骨,它高高跃起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去,扑通一声,大地都跟着震颤。
  锦缡吓得欲哭无泪,她还在树上吊着,她的脚踝磨破了皮,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了形。
  她大声咆哮着:“你都走了!还回来干嘛!”
  “好了,松开手下来吧,我在底下接着呢。”郎坤北在她的下方找好位置,微微屈膝,扎了结实牢靠的马步,大张着两手,等着她。
  锦缡的头向下耷拉着,充了血,脸上很红。她扭头看他,看见他的面上也充了血,头上冒着汗,额角的血管就更鼓了。
  “你跑得很急吗?瞧瞧这满头大汗的,歇一会吧。”
  郎坤北顿了顿,别开眼,道:“我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我怕你接不住我!”
  郎坤北立时黑了脸。“你若不下来,我就走了。”
  “别别别,我数三声!这就下去!”
  她落在他怀里就没再动了,腿是软的,手臂也是酸软一片,完全没有了力气。她只管拿眼角斜着他,“郎坤北,你怎么这么混蛋啊?”
  他抱得愈紧,她就越发觉得委屈,埋在他胸前就哇哇哭了出来:“郎坤北你不是人……你怎么这样啊……我真恨不得……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你!”
  “你要知道,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感受。”
  锦缡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
  他板着脸说:“我也恨不得咬死你。”
  她从他怀里起身,忍不住抱怨:“郎二少爷!看看你选的这么一个好地方……还不走么?天都要黑了。”
  “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
  郎坤北过去那两匹狼的尸体旁边,郎坤北踢着一匹狼的尸体将它翻转过来,又把另一匹也翻转了过来,踩着它们僵硬的后腿,看两眼。他穿的马靴上边也染上了一层灰,而那条深灰色的裤子却是看不出来脏的,只是与那两匹狼的背毛是一样的颜色。
  郎坤北回头,正撞上她闪着精光的眸子。“今晚只能在这过了,除非等到有人找到我们。”
  锦缡瞪他一会,拔腿就走。
  郎坤北没动,只说:“车子没油了。”
  锦缡突然折回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
  她看着他一点点沉下去的脸,声音跟着弱下去,话一出口,她也有些后悔了。她尴尬地瘪瘪嘴,低着头,拿鞋跟在黄土地上钻着洞。
  夜色中他的眼眸似是跳跃着奇异的光彩,有些莫名的兴奋似的。锦缡以为有什么好事,凑过去听他说。
  “这两只是雄狼,所以,这附近的山里至少有一个狼群。它们应当是属于一个狼群的兄弟。一般的狼群,至少由七匹狼组成……”
  锦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问:“至多呢?”
  郎坤北四处望了望,一座座山头已经由绿色过度为墨绿,很快就要完全漆黑下来了。幸也不幸,今日正是十五月圆之夜。
  锦缡也是听过些传说轶事的……她没等到郎坤北回答,就以奔命一样的速度再次冲向了槐树。
  不得不承认,她爬树的功夫很厉害。
  郎坤北也长腿一跨,踩着树杈坐到她身边,把她往边上挤了挤。
  “狼群的数量不一定,多了的话可能几十只,若是在草原或者范围更广的山林,说不定有多少的狼群。刚才这两匹狼嚎得厉害,传递的信号是捕食的兴奋,它们的族群很快就会沿着它们的气味找来。给你这个。”
  锦缡才睁开眼瞧,是她的小手枪。她从他手心拿过来,拆开来一看,果然只剩一枚子弹了。被人用了自己的枪,就像被人睡了自己的床一样,她很不爽。
  “你没带枪?”
  出来的时候他都气疯了,还有心思带枪?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今天晚上月圆哎,你有没有听说过,月圆之夜狼王会站在最高的山峰上召唤方圆百里的狼群集会的,狼王哎,”她往上望望,“我还得再往上爬一些,狼王可不好对付,更何况,就一枚子弹了……”
  郎坤北把她扯回来,安置在她原本的位置上,像看怪人一样看她:“你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抱住了树干,“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我是在书里看到的。”
  “什么书?”
  “《神鬼怪谈》。”
  郎坤北张张嘴,没说出话来。他白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杀狼(二)

  他坐得更舒服了些,视线下滑,落在她的脚踝上。天还没有黑透,也还能看见她的手腕和脚踝都擦伤了。手腕还好一些,而脚踝却流了血,沿着雪白的皮肉蜿蜒流下,看起来煞是惊心。
  他突然捏着她的小腿放到自己的怀里,随手折了一支槐花。他把槐花一朵朵摘了,放进嘴里,细密地嚼着。
  锦缡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郎坤北嚼碎了槐花又吐出来,问她要来了手帕。朦胧浅淡的夜色之下,两只墨色的小鲤鱼更加漆黑如墨。他拿着手帕一点点擦拭着她脚踝上的血,血迹在手帕上熏染开来,鲤鱼像是游在血水之中,煞是夺目。
  锦缡看着他极仔细轻柔的动作,也不知道他刚刚跑了多远的路,他的发根都汗湿了,还有一溜溜的汗水滑落,沿着耳背滑进了衣领。他的手臂像是像是铁铸的,很是结实,压着她的小腿,比她的小腿还粗。
  郎坤北擦了血迹,把嚼碎的槐花敷在擦伤之上,用帕子包扎好。槐花上还留着他唇齿间的温度,热乎乎的,温柔而熨帖。
  “槐花止血。”
  “你怎么知道?”
  “打仗的时候,医药补给不足,附近若是有槐树就是最好的情况了。不过在槐花盛开的季节往往战事不多。”
  “那槐花止血,能不能祛疤啊?你瞧,这里,”她的小腿还搁在他的腿上,露出的膝盖上有极浅淡的疤痕,不仔细是看不见的。“这是我十三岁时爬家里一棵老梨树,从上边摔下来受了伤。娘给我用了好多药,还是坐了疤。”
  郎坤北怔怔地看了一会,不着痕迹地把她的腿拿下去放在了树干上,眼睛移到了远处,说:“它们来了。”
  她红着脸,懊悔于自己刚刚的突兀……
  仍旧是那座不高不矮的山头,镶嵌在着了淡淡墨色的天地间,以高耸暗黑的贺兰山为背景,整个望过去,十足的一幅泼墨山水画。而在这画作之中,最为生动的一笔,无疑就是那几个鬼魅一般,裹着浓浓肃杀的身影。
  打头的那一只身量最高,直直竖着耳朵,高昂的头颅向四面八方望着。它在以头狼最高昂俾睨的姿态俯瞰着,神态如斯坚定,似是在寻找自己的兄弟同伴。而在它是身旁,则是几匹低垂头颅俯身弓背的跟班,它们似是感应到了死亡的气息,在低低地嚎叫着。
  锦缡数着,“一、二、三……五匹,还有五匹,它们真的是七匹狼的族群!”
  她回过头来,正撞上郎坤北的眸子。
  月亮已经升上来,圆圆的月亮,皎洁如水的月光,倾泻到他的眼睛里,则化作了比日光更盛比海水更澈的异彩。是兴奋。锦缡看出了他眼里的危险意味,心被提到了喉咙,她压低了声问他:“你要干什么?!”
  然而锦缡完全来不及阻止,郎坤北已经踩着树杈站起身,遥遥地向着狼王的方向,把手凑近嘴边,吹响了亘长而嘹亮的口哨。
  他的口哨声还没有停下,狼王猛地转头看向了槐树的这一边,其他的狼不再嚎叫,只见狼王高昂的头颅又仰起几分,耳朵背在后边,尾巴直挺挺地垂下,伴着郎坤北的哨声仰天长啸!
  哨声尖细而极具穿透力,那嚎叫则是久久不歇,那是属于王者对于子民的召唤。果然,刚刚停止嚎叫的群狼也跟着仰天长啸,嚎叫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群山之中一遍遍回荡,尤其是在夜里,那般带着死神威胁的凄厉叫声叫人两股战战冷汗涔涔!锦缡从听见这声音的一刻就开始不住地瑟缩,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在树上……
  郎坤北低身去捞她已是来不及,就在她重重跌落在地的同时,狼王带着四匹狼猛地收了声拔足前奔!
  锦缡重重地摔在黄土地上,她伏在地上,自然听得到那胜似千军万马的奔腾声响,席卷着滚滚灰尘,直直地扑奔她而来!
  狼王奔跑的速度最快,体型也是比刚刚那两只雄狼都要大上一圈,它和它身后的群狼,越过了壕沟,大张着嘴现出了锋利的獠牙,带着它们最凶悍的天赋和捕猎的本能,在距离锦缡尚有三四米远的地方用力一蹬后腿,飞身过来。
  郎坤北看准了时机从槐树上纵身一跃,借着势头一脚踢向狼王的前胸,将足有二百斤重的狼王掀了一个跟斗在地上滚了几圈。他顾不得去扶锦缡,又连着踢翻了一匹狼,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
  狼王已经重新站起来,以狼王为首,五匹狼将郎坤北团团围住。
  狼群们个个平伸着耳朵大张着嘴,背毛直立,嘶吼声声逸出喉间。不只是郎坤北紧张,就连那五匹狼也丝毫不敢放松,它们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蓄满了力气,背部像是拉满了的弓,尾巴也直腾腾地平举着,后退就像搭在弦上的箭,随时等着狼王的一声令下同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断郎坤北的喉咙!
  锦缡的腿已经不会动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没用,在危险面前,在生死面前会怕成这般。她知道,不论先前谁对谁错,眼下他的困境皆是受她连累。她紧紧握着她的袖珍手枪,就是刚刚,他们还在树上,他将手枪交给了她……树上与树下的距离,转瞬之间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手枪上有一滴水珠落下,“啪嗒”的一声,尤为突兀。水花溅开了好多瓣,一颗水珠变作了十几颗。她随手擦了一把,又擦了一把,泪水就像是连珠落下的雨,使她无法瞄准狼王。
  她只听到郎坤北不教她开枪,然后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五匹狼齐齐攻上去……她捂着眼睛把头靠在槐树上,整个身子才算有了依托。
  她在槐树下越缩越小,越缩越小……她的耳朵在嗡嗡地鸣叫着,她已经听不到一丝外界的声响,包括狼的怒号,郎坤北的喘息。
  她的手指蜷缩在扳机上,枪口一点点滑着,直到她的太阳穴。
  她哭着说:“郎坤北……你说过你死了也要拉着我垫背,你放心,如果你被狼吃了,我就随你去……”
  她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她想让自己的耳朵听得更清楚些,可是已经不能。那嗡嗡的鸣叫声仿佛愈来愈烈,她也根本不敢去看一眼。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他死在一起,还会死得这么悲壮。或者说,她从没想过,原来他也是会死的。
  一个习惯了主宰别人命运的人,也会面临死亡。
  郎坤北正面对着速度最快的狼王,在五匹狼齐齐攻来的同时脚下发力迎着对面的狼王猛地冲过去。狼王一跃足有三米高,郎坤北手持木棒在它俯冲下来的同时照着它的下巴用力一敲,木棒一折两段,他以手作爪狠狠捏着狼王的下巴,屈膝一顶,将狼王掀翻身体砸到扑上来的四匹狼身上。他趁势踩断了其中一只的脊椎骨,却是一个不妨被另外的一匹狼咬到了小腿。他一个拳头招呼过去,那狼的下巴错了位,门牙飞出去两颗,嘴里流着血水,又是一个拳头,它身子晃几晃便再也站立不住,头骨碎裂眼眶冒血,躺在地上蹬了腿。
  狼王又起了身,身子摇晃着却是没再攻向郎坤北,而是走到了那匹倒地的狼跟前,鼻子在它脑袋上嗅着,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弯着前腿,围着那匹狼绕了一圈又一圈。
  趁着这个工夫,郎坤北把注意力转向了另外两匹狼。它们只是被狼王硕大的身躯砸得发了懵,还没挨着郎坤北的拳头。它们闪着绿光的眸子紧紧盯着郎坤北,夹紧的尾巴扫起了灰尘,它们在这灰尘中有了退缩的意味,然而那份捕食的狼性更是催促着它们上前!
  两匹狼同时高举着前爪并着利齿扑咬过来。郎坤北每次下脚挑准的都是狼身上最薄弱致命的部位。很快,这两匹狼倒下了。
  郎坤北喘着气,看着仅剩的狼王。
  狼王似乎比之前更加愤怒,但是它长长的嚎叫声也教人闻之落泪,它站在横七竖八的群狼尸体之间,叫得尤为凄惨。长长的脖颈与身体连城一道弧线,竖立的耳朵也随着弧线紧贴下来,仰着头直对着苍穹嚎叫着,像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哭泣。
  它的毛色要比之前的那几匹狼深,神态也总是一贯的坚定,就像它此刻扑向郎坤北,吼叫着不顾一切地狠历与决绝!与其说是捕猎与厮杀,还不如说是一场决斗!
  郎坤北听着它的哀嚎微微失神间,被它猛然见爆发的巨大力量扑倒在地。狼王张开血盆大口,尖齿獠牙照着他的喉咙咬下来!郎坤北牢牢钳住它的嘴巴,也顾不上狼王的利爪抓进了他的皮肉,捏着它耳朵底下的挂钩卸了它的下巴。
  狼王还在咆哮着,嘴里发出浑浊的带有血腥的气味,锋利的爪子像是铁钩,刺破了郎坤北的衣衫,刺进了他的血肉。郎坤北腿上一用力翻过身来,膝盖压着狼王的后腿,它开始死命地挣扎,不住地翻滚身体。
  只凭蛮力郎坤北不能完全控制它,他卸了狼王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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