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弦歌落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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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弦歌落欢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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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杀手,江湖上的规矩是,拿钱办事,只要你不死他们就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可我还好好的,他们……”
方凛瞥了她一眼,杨锦弦到嘴边的话全都吞了回去,他说:“他们不是什么无辜的人,这些人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无辜的性命,他们不该死,那被他们杀的人就该死了?”
“我……你的伤了!”她这才看见方凛手上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喷涌,整只袖子都染红了,他的左肩肩上,还添了一道轻轻的血痕,“你……”
“没事,小伤。”方凛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扯下衣襟下摆的一块布,就把自己的伤口给缠上了。
“我帮你。”看他一只手弄的辛苦,杨锦弦低着头帮他包起来。
方凛轻轻说了声“谢谢”,便蹲在三个杀手身边,一一扯下他们的面巾,“这是职业杀手,你又不是江湖中人,应该不会跟他们有什么仇怨。”
杨锦弦不禁联想到:“你是说,买凶杀人?”
方凛点点头,单手在三个杀手身上搜寻起来,杨锦弦看了一下不好意思下手帮忙,毕竟是女孩子嘛,男女授受不亲。
几乎不费事的,方凛就分别从三个杀手的身上都找到了面额五百两的银票,杀个人每个人赚五百两,的确是个好买卖。
可惜,他们不知道杨锦弦身边有这么个高手吧?
“这银票……”杨锦弦的注意力却在银票上面,她看来看去,满心诧异。
“怎么?”
“这是通达钱庄开具的银票。通达钱庄的幕后老板是周秉聪,这些银票,不是一般人能拿到手的。”杨锦弦错愕不已,心里却感觉到了。
方凛看着银票,便嘲讽地勾起了嘴角,“通达钱庄一直是周家人用来洗/钱的渠道,这些钱出现在这三个杀手的身上,一点不奇怪。”
话说到这个地步,杨锦弦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周少贤……真有恨她恨到要雇凶杀人的地步?这个人的丧心病狂程度,远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走吧,趁官府的人还没来之前赶紧离开,否则就说不清楚了。”方凛拉着她离开。
杨锦弦心里有同感,虽然,他爹就是南梁郡最大的官。
可是扯到周家人,谁也不知道周少贤和他那一家子人会如何的胡搅蛮缠。

☆、【十四】受伤

衙门接到报案去到太白楼时,早已经人去楼空,剩下吓得半死惊魂未定的掌柜的和跑堂,看见地上的三具尸体,颤颤巍巍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说凶手什么的,毛都没看见。
太白楼那时候混乱,跑的跑、散的散、三个杀手的身上还都有买凶杀人的银票,王捕头只能以一个“受人指使杀人未遂斗殴至死”的罪名定了案,把尸体抬回了太守衙门。
无头公案,就只能这么了了,因为,即便知道背后指使的人是周少贤,单凭几张银票,找不到确切证据也是没用的。
太白楼离太守衙门还有一段路,方凛一身是血走在路上太招摇,杨锦弦先把他带回了古意斋,让店里的人去请白大夫,又找了一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白大夫的医馆也在同一条街上,于是来的很快,陈掌柜的催得急,说是有人受了外伤,其他的却什么都不肯说,便将白大夫给拽过来了。
白大夫一头雾水,进门一看,略微顿了顿,“杨大小姐,这位不是之前……你们这是?”
“白大夫,麻烦你先给他看看伤口吧。”杨锦弦有意避开话题。
这个大夫也是个老/江湖;,也就不再追问,“方公子,让我看看伤口。”
杨锦弦帮忙把包扎伤口的布条解下来,白大夫坚持了伤口和伤口流出的血液,紧皱眉头,摇头叹道:“伤的很深啊,要是再深几分就要伤到筋脉了……伤后没有及时包扎又剧烈运动,伤口有撕扯现象,还有轻微的中毒现象。”
中毒?
杨锦弦忙追问道:“怎么会中毒?”
“这伤口是利刃所伤,可能兵器上面抹了什么毒药。”
怎么会……
杨锦弦回头瞧了瞧方凛,愧疚地低下头。
“能看出是什么毒么?”方凛问道。
白大夫总觉得这个人的思维跟其他人不同,却也没有说出来,而是回答他:“还不能确定,我得把你的伤口流出的血拿回去验一下。”他说着就把刚刚从方凛手上拿下来的布条包好收进了药箱里,又拿出了伤药,“不管怎么样先给伤口止血吧,大小姐,能否打盆热水来?”
杨锦弦转过去还没开口对陈掌柜开口,陈掌柜的自己就说:“有有有,我这就让人去打来,还要干净的手巾是不是?”
白大夫点点头,笑笑。
陈掌柜就去张罗去了。
热水打来,替方凛清洗了伤口,杨锦弦这才看清楚伤的有多严重。伤口确实撕扯了,边缘细密地冒出血珠来,她看着比之前看见那三个死人还要害怕,干脆转身不看了。
白大夫动作很快,替他包扎好手,又处理了肩上的伤口,并且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用力了,否则伤筋动骨就真的很难好了。”
“我尽量。”
尽量?白大夫听闻,只是一愣,笑了,这个年轻人说话都带着一股霸气。这样的伤口出了这么多血,换了寻常人早就吓晕了,要不然也要疼地脸色煞白,他除了嘴唇的颜色因为失血而白了一些之外,面色如常,而且,不慌不忙,疗伤的整个过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是个男子汉!
“要多久才能正常运动。”方凛又问了一句。
白大夫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伤这么深,怎么说都要修养一个月。”
“对的,好好养一个月!”杨锦弦神奇地附和道。
方凛却不是很领情地调侃,“那大小姐不是要让我多白吃白喝一个月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杨锦弦脸上“唰”的一下子就红透了。
太守府。
“姐姐,方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杨锦弦和方凛才进门,就看见杨西月慌慌张张地朝他们奔来。
“西月,怎么了?”
杨西月的小脸都纠结到一块儿去了,“王捕头说太白楼出了人命案,死个三个人,你们从一早就出去都不见回来,古意斋离太白楼那么近你又喜欢去,我担心你们……”
“别紧张,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杨锦弦安抚道:“爹呢,有没有问起我们?”
“有,爹他刚刚还来问我你今天有没有出去,我照实说了。姐,你去太白楼了么?有没有看见杀人的事情?”
杨锦弦摇头,说:“我是去了太白楼,不过我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乱七八糟了,听说死了人我和方公子就没进去,另外找了个地方吃了顿饭,吃完就回来了。”
“真的么?”杨西月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你们身上好像有个什么味道怪怪的?”
可是,杨锦弦虽然不能说是老谋深算,可比上杨西月怎么也算是姜老的辣,西月自然也瞧不出什么来。
“方公子怎么脸色有点不好?”从杨锦弦身上看不出什么,杨西月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方凛身上。
杨锦弦微微敛眉。
方凛没说话。
这也是他的风格,想说话就说话,不想开口就酷酷的。
杨西月只好放弃了,“姐,爹说你回来就去找他,他有事情找你。”
“好。方公子也陪我累了一个上午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
方凛冷淡的“嗯”了一声,便兀自往客房走去。
杨西月盯着他的背影半天不解,“昨天跟今天早上不是好多了么?怎么又酷酷的了?”
杨锦弦耸耸肩,装作若无其事。
书房。
杨锦弦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之后,遵照吩咐就来找杨淮了:“爹,我回来了。”
“进来。”房门紧闭的书房里,传出杨淮的声音。
杨锦弦这才推门而入。
“关门。”
哦。她又依言关上门。
杨淮背对着门,负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锦弦走到他身后,“爹,你怎么了?”
杨淮转回来,叹道:“你是不是和方凛去过太白楼了?”
杨锦弦愣了一下,“爹,我们是……”
“不用瞒我,王捕头问给掌柜的和跑堂的,他们都见过你们,说你们点菜之后还没上菜就出事了。那三个人……是不是……”杨淮欲言又止。
杨锦弦抿抿嘴,想了又想,终究还是点了头。
周宅。
听闻了太白楼的事情,周少贤暴跳如雷。
“没用的东西,连个杨锦弦都奈何不了,死了活该!白白拿本少爷一千五百两银子!废物!死了活该!”
“少爷,那个……”狗头军师看他跳脚,欲言又止。
“对了!”周少贤却突然想起来什么,“先生,你立刻马上写信给我爹和我大伯,把杨家人胆敢谋害我的事情告诉他们!这回,要是不弄死杨锦弦一雪前耻,我就不姓周!”
“是,可是……”狗头军师还是在犹豫。
周少贤一个不高兴,一巴掌朝他脑袋就拍下去,“可是什么可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什么!”
狗头军师心里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可是公子,你找人去……那什么她,不会被发现么?”
“发现什么呀发现,人都死了还问个毛线啊!”周少贤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即又不以为然地冷笑,“就算太守大人知道了查到了怎么样?本少爷会怕他么?以前我还当他是姑父,现在,他纵然杨锦弦那个贱人来毒害我,他们杨家人一家都该死!只要有我爹和大伯在,我就不怕姓杨的!”
“那小的这就去给老爷和大人写信?”
“还不快点滚去!耽误了本少爷的事情你赔得起么?滚!”
狗头军师以最快速度滚了。
“杨锦弦,你的死期到了!”周少贤望着外面的天,笑得满是阴谋的味道,“现在别说你妹妹了,就是你跪下来求着给我当使唤丫头任我蹂/躏,本少爷也不稀罕!一家子给脸不要脸!”

☆、【十五】祸不单行

【十五】祸不单行
太守府后衙,客房。
“方公子,你休息了么?我给你送点热水……方公子?”
杨锦弦亲自端着热水在方凛的门外叫了许久,也没听见里面有回音,她越想越不对,便推门而入。
一进门,杨锦弦就绊倒了东西,低头看,便瞧见方凛直直地倒在那里。
“方公子,方公子你怎么了方公子……来人啊,来人,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惊叫声传遍了整个府邸,大家匆忙赶来,帮忙把方凛扶回了床上。
“顺子,去把白大夫请来。”
“是。”
时隔不到两个时辰,杨锦弦和白大夫又见面了,见到的时候,白大夫这个老人家还调侃了一句,“大小姐,我真希望你一年半载最好一辈子也别见我这个职业的人。”
杨锦弦笑的尴尬无奈,“白大夫,你还是看看他吧。”
“不急不急,让我来。不过,大小姐你还是先出去吧,这回我恐怕要给这位公子宽衣解带。”白大夫稳重道,把杨锦弦给赶了出去。
杨锦弦闻言,脸上浮起一丝尴尬,退出门去。
房间里只留下顺子和小三子在帮忙。
门外,杨淮和杨西月都等着杨锦弦,屏退了其他人等,父女三人躲到一个被人偷听的僻静角落里去叙话。
“弦子,你老老实实告诉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啊姐姐,你不是说你们早上就去个古意斋,又吃了一顿饭而已么?怎么方公子好端端的会病倒?”
杨淮问的,是方凛的事情,杨西月却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原本我不想让你们知道跟着一起担心。”杨锦弦说,却透着无奈。
杨西月那一张脸都皱到一起去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姐姐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方公子他要不要紧啊?”
“之前白大夫说道,他手臂上的伤要修养一个月才能好,可是伤他的利器上面抹了毒,白大夫也不知道是什么毒,故而……”杨锦弦说着,便叹了气。
杨淮没再说话。
杨西月鼓着腮帮子,越来越想不通很多事情了。
等了许久。
白大夫才开门出来。
“白大夫,他怎么样了?应该没事了吧?”杨锦弦迫不及待的冲上前询问道。
一直不放心的杨淮杨大人硬生生咳了咳,她才退开。
白大夫淡定地说道:“这毒幸好不是剧毒,毒性走的慢,我还有时间想办法解,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让他这么静养一段时间吧。”
“那他……”
杨锦弦的话还没说完,白大夫就很自动地接话道:“他可能还要再等到明天才能醒,他新伤加旧伤,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那他岂不是……”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大夫又一次发挥了强大的预知功能,“这个毒我已经找到了大概的配成方法,应该有办法配出解药的。只是大小姐,我还是想提醒你,这个人……你好自为之吧。”白大夫语重心长。
此话一出,杨淮也意味深长地盯着杨锦弦看,她便不敢抬头看她爹了。
“白伯伯,我送你出去吧。”杨西月微微笑着打破尴尬。
知道自己说了让人尴尬的话,白大夫也不尴尬,又补充了一句,“这些话,走出府衙我就会忘记,杨大人、大小姐放心。”说完,他也微微笑着对杨西月道,“二小姐,麻烦你了。”
白大夫被杨西月带走了。
顺着和小三子又进去照顾方凛去了,再没有其他人在旁边,杨淮看着杨锦弦,十分认真地问道:“弦子,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没说?”
“爹……”
“方公子真的是你和西月他们从湖里捞起来的么?”
“这是如假包换的,只是……”杨锦弦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算了,爹,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也只当是什么都没见过,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会比知道更幸福,对吧?”
杨淮不由得一愣。弦子这话,才叫他害怕。
杨夫人走的早,就只给他留下了杨锦弦这么一个女儿,她在靠近危险,杨淮越发的担心。
“弦子,我只希望你明白,爹不想看见你受到伤害。”
“我知道。”
若是真的知道就好了。他只怕……唉!
杨淮叹着气,便离开了,什么也没有多说,心事却锁上眉梢。
杨锦弦在父亲离开之后,进了客房。
“顺着,三子,你们俩先去忙别的事情吧,这里交给我,等吃晚饭再来替换。”
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地看着杨锦弦。
杨锦弦颇为困惑,“傻愣着干什么?刘叔不是说家里有很多地方要整修的么?还说这个季节外头园子不整理要滋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们两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不去帮忙像话么?”
那……
“这里有我,正好我没什么事……放心,我不会把方公子给吃掉的。”
那好吧。
他们两个相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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