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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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诺-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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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流风牵着辛诺的手往设宴的赤霄厅走去。时而停步,小声给辛诺解说。
  大多时候是顾流风在说话,辛诺只是随意地应和两句,示意自己在听。瞧着辛诺唇边带着些许笑意,顾流风不由得勾唇,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绪便时常被辛诺牵动,她觉得开心愉快,他便也能散去心中阴翳。
  “这么痴痴呆呆地看着我做什么?早上练剑练傻啦?”辛诺抬眼正瞧见顾流风傻乎乎地瞧着她出神。
  顾流风闻言也不恼,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要是傻了,你不就得被带累一辈子?”
  辛诺捂着额头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傻了,我就改嫁,免得被你带累。”
  听辛诺这么说,顾流风一惊,连忙道:“你敢!”
  辛诺斜着眼看他,眼底眉梢都跳跃着笑意:“好吧好吧,你要是变成了一个傻子,我就照顾你一辈子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这么说着,顾流风自己都笑出来,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幼稚。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赤霄厅前悬挂的匾额,辛诺突然停下脚步,顾流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辛诺仰头对着他笑:“顾流风,亲我一下好不好?”那笑容,仿同中秋那晚,她坐在老旧面摊前看着他出糗的样子,那时候的她还没遭受那么多痛苦。
  顾流风观望了四周,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人,只是毕竟是在屋外,难免有什么人经过。
  “在这里?”有时候,辛诺的确是肆意妄为得很。
  辛诺点点头,看着顾流风犹豫的样子道:“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扭扭捏捏地做什么啊。”
  瞧着那嫌弃的模样,顾流风无奈地笑了一声,有时候,他就是拿着胡搅蛮缠的辛诺没法子。
  俯下身,辛诺配合地闭上双眼,顾流风的唇轻巧地落在她唇上,原本只是打算蜻蜓点水地擦一下,辛诺却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将亲吻加深。
  顾流风在心中又叹了一口气,也不想说辛诺肆意,毕竟亲吻的感觉太好,连他自己都不想放开。
  辛诺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人正闭着眼睛同她唇齿厮磨。这个人眉目清俊,开朗正直,身上带着淡淡的露水凉意,是她十几年来,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辛诺闭上发热的眼眶,同顾流风额头相抵:“你还要亲到什么时候啊。”
  顾流风环着她纤细的腰身:“要亲的是你,不要亲的也是你,阿诺,你可真是性格多变的很。”
  辛诺白了他一眼:“就是多变了,你能怎么着吧。”
  顾流风将她揽入怀中:“好了,撒娇够了咱们便快些过去,免得师娘久等。”
  辛诺在他怀里蹭了蹭才松开:“撒、娇、够、了!走吧,顾少侠。”
  顾流风拉着她的手往赤霄厅走去。
  入了厅堂,顾流风才发现除了他们俩,该来的已经都到了。尤其是花对影看着他们俩的表情看着极其古怪。
  “我们来晚了。”让师父师娘等着,顾流风有些愧疚。
  花对影转了转眼珠,对顾流风酸溜溜地道:“的确是晚了许多,方才我还打算去找你们呢,谁知道出了门便瞧见你们俩……”花对影咳了两声,“师妹我不好打扰便回来等着,谁知道你们居然,花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几句声音小了许多,虽为江湖儿女,说起这些事,花对影还是带着几分娇羞。
  比起不小心撞见的花对影,辛诺却显得大方了许多,仿佛根本不介意此事一般。
  顾流风拉着辛诺入了坐,对她介绍道:“阿诺,这是我师父,铸剑山庄的庄主,花子乔。这位是我师娘‘素手剑心’万如意。大师兄和小师妹,你都见过的。”
  辛诺的目光在万如意脸上停了停,十几年没见,万如意虽然隐约可见老了些许,不过仍可见年轻时候的美艳清丽。
  辛诺的眼神不加遮掩,直勾勾地瞧着万如意,仿佛能瞧到人心底里去,万如意的身子一僵,想起自己的猜测,更是觉得心中不宁。
  顾流风没有察觉,又道:“师父师娘,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辛诺。”
  辛诺对二人颔首,显得十分失礼,贺楼凡眼中微不可查地闪烁一丝轻蔑狠戾。
  然而花子乔和万如意却是顾不得她的失礼了。
  花子乔皱眉问道:“辛诺?”这个名字……
  “嗯,辛诺,”辛诺此时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辛苦的辛,诺言的诺。我爹给我起的名字。”
  听到辛诺这么回答,花子乔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万如意心中却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
  她压抑住心中的忐忑,柔声道:“诺言的诺,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辛诺露出一个笑来:“是啊,我爹说,这代表着他对我娘一世忠诚的诺言。”
  辛诺盯着她的眼眸漆黑,好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硌啦一声”,万如意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水。
  花对影连忙帮万如意查看被泼到的手,旁边随侍的婢女也连忙上前将狼藉收拾干净。
  “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如意的手背被烫的泛红,所幸茶水不烫,没有烫伤。花对影一面查看这娘亲有没有别的地方被烫到,一面轻声责怪。
  瞧着他们那母女情深的样子,辛诺眼底似乎涌起了什么情绪,又快速被她压了下去。
  看见万如意的不自在,原本并不十分在意的花子乔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看着师父的脸色,贺楼凡心中一喜,对自己打算的事,有多了几分依仗。
  等婢女将打翻的茶水收拾好。
  花子乔道:“既然没有事,时候也不早了,开饭吧。”
  婢女们听了主人的指示,有条不紊地摆菜上桌。虽说是家宴,席面上的饭菜也是相当精致。
  花对影主动帮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鲫鱼豆腐汤,特别对辛诺说:“扬州临近江海,这鲫鱼豆腐汤喝着最是滋补醇厚。零郡靠北,你想来没怎么喝过这种鱼汤,尝尝看?”
  辛诺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浅尝了一口:“很好喝。”花对影听到辛诺的回答笑眯了眼。顾流风瞧见自家师妹和辛诺相处和谐,也是十分开心。
  万如意笑道:“听流风说你这些时日身子一直不适,我特地嘱咐了厨房给你准备了一碗八珍汤,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婢女将一个小汤盅放在了辛诺面前。
  辛诺不确定地问:“给我的?”
  旁边的花对影撒娇道:“娘,你都不给我准备,就惦记着辛诺。”
  万如意点了点花对影的额头道:“你若是想喝,叫厨房给你再端一碗便是。”说着便吩咐了下去,很快便有婢女又给花对影端了一碗。
  花对影端起八珍汤喝了一口:“娘对未来的媳妇果然上心的很,连这汤都要比我们的好喝许多。”闻言万如意只是含笑戳了戳女儿的脑袋。
  贺楼凡从这八珍汤端上来起便盯着辛诺,见她一直没有动面前的汤盅问道:“辛姑娘可是不喜欢喝八珍汤?”
  一句话将周围人的眼光全吸引到了辛诺身上,辛诺看了他一眼,道:“自然不是。”端起面前的汤盅抿了一口,“味道醇厚,劳庄主夫人费心了。”
  万如意闻言,笑容和善慈祥:“你能喜欢自是再好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应该还会有第二更,不过说不定已经是下个月的事情惹,=W=明天1号了嘛

☆、螳螂捕蝉(中)

  辛
  看辛诺小口小口地端着汤盅喝汤,万如意问道:“听对影说,辛姑娘是零郡人?”
  老祥头曾和顾流风说过辛诺当初的事,刚想帮辛诺否认,却听到辛诺放下汤盅回答:“是,零郡,地鼠门。”
  顾流风看向辛诺目光有些诧异,而后又明白过来,或许辛诺在零郡生活了那么久,早就将零郡当成了自己的故乡。
  听辛诺有此一答,万如意安了半颗心,既然是零郡人,那应该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辛姑娘家中,还有什么人?”原想拉些家常不叫方才的问话太过突兀,出口万如意便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明明顾流风说过,地鼠门已经被灭门了。
  桌下顾流风握住辛诺的手,辛诺抬头朝他一笑,不以为意,回答:“尚有母亲和妹妹在世。”
  顾流风除了对辛诺的父亲有一些粗浅的知晓,还未曾听辛诺提起过别的家人:“原来,你母亲和妹妹还在?”
  辛诺的笑容带着不置可否的意味:“我的母亲自小就不喜欢我,那妹妹,也不过是同母异父的妹妹。”
  花对影听着有些奇怪:“同母异父的妹妹?你母亲,是改嫁了么?”
  辛诺的目光扫过花对影面前的汤盅,带着浅笑回答:“改嫁?倒不如说是通奸更为妥当,庄主夫人以为是不是?”心中的怨怼不再掩饰,那明亮漆黑的瞳仁里满载着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听了辛诺的话,万如意全身发冷如坠冰窖。花子乔更是直接拍案而起,看着辛诺的眼神有着不同以往的阴毒:“没想到,真的是你这个孽障!”
  师父的突然发难,让顾流风下意识地拉着辛诺站起来后退两步:“师父?”
  花子乔抽出佩剑扬声道:“流风,你切莫被这妖女迷惑,还不速速推开,为师杀了这个妖女!”
  顾流风皱眉,完全不知为何眼前的光景会变作如此,只是更握紧了辛诺的手问道:“不知道阿诺是哪里得罪了师父,师父要这么对她?”
  花子乔被徒弟质问气得一笑:“你问我为何要杀了她?你可知道你身后这个妖女是月炎教的余孽?”
  顾流风身子一僵,却是被辛诺点住了穴道:“阿诺,你做什么?还不快将我解开!”侧过头去看向身后的辛诺,辛诺却半低着头不看他,只低声道:“我当初便说过,这铸剑山庄不该来的。”顾流风一怔,辛诺却好像只是喟叹一声,绕到顾流风身前道:“花庄主怎么能如此粗暴地将辛诺归成月炎教的妖女呢?您应该告诉顾流风,”辛诺微微侧过头斜着眼睛看他,却是顾流风不曾见过的冰冷,“我是月炎教前任教主新浪之女,还是那魔头与你这端庄的妇人苟合的孩子,这样,才明白嘛。”辛诺轻笑一声,带着无比的恶意。
  这番说辞,花对影是第一个不能接受:“辛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辛诺嗤笑一声回答,“意思就是,你们这铸剑山庄最是腌臜不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但不被浸猪笼,还会被好好供起来,锦衣玉食。”目光轻轻一扫,那冷意恍如毒蛇吐信。
  “你不妨问问你的好母亲,这冰清玉洁的素手剑心当初是如何委身月炎教的魔头,又是如何对着魔头强颜欢笑,暗地里却盗取月炎教秘籍,交给你的好父亲,这才克敌制胜一举将月炎教灭亡。”
  花对影瞳孔一缩,硬着一口气道:“这分明不是真的,根本就是你这魔教妖女挑拨离间!往我铸剑山庄身上泼污水!”
  “泼污水?那你瞧好了,这是什么。”辛诺随意打了几个招式,正是花对影当初展示过的“分花拂柳式”,招式却更为狠戾凌厉。
  “这可不是什么分花拂柳式,而是我月炎教的‘疾风手’。还记得么庄主夫人,当初曹叔叔一招一式细心教导与你,你却用着这招式残害我月炎教多少教众!”若说万如意此生有什么事心存歉疚,那便是当初听从父亲的命令偷取了月炎教的秘籍。
  “娘,这都不是真的!”花对影急急向母亲求证,万如意却沉默不言,没法将这事否认。
  看见母亲这种样子,花对影没法再欺骗自己:“那,难道,辛诺真的是你和,你和……的孩子?”
  花子乔冷哼一声:“对影,说什么傻话,切莫被这妖女迷惑!”花子乔持剑,扬手就想向辛诺攻去,一运动,长剑却“哐当”坠地。
  “这是……化功散。”化功散不但化去功力,更是全是都虚软脱力,花子乔愤恨地盯着辛诺,“果然是贱种,只会使这么下三滥的本事!”
  辛诺含着嘲讽的笑意,一步步逼近脱力的花子乔,从地上拾起掉落的长剑上下打量:“若要论下三滥,这铸剑山庄排第二,哪个门派敢排第一呢。”剑是一如既往的好剑,辛诺随手将内力注入,发出铮铮的蜂鸣。
  辛诺信手一挥,便将花子乔的右臂斫下。花子乔倒也硬气,额头布满冷汗,却只是闷哼了一声便咬紧牙关。
  “爹!”花对影美目通红,仇恨地盯着辛诺。
  辛诺没有理会她得叫喊,只是自顾自地甩了甩剑刃上沾的血,漫不经心地说道:“倒是锋利,砍人都不怎么疼。”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刚才她只是信手写了一个字,而不是斩了别人一条胳膊。
  这还不算结束,辛诺一脚踩在花子乔脸上,巧笑道:“不知道花庄主有没有想过今日?昔日不可一世,今日却堕入尘埃?”
  花子乔胸中满是怒火和恨意,竟是强压着体内药性,硬生生提起一股内力,捉住辛诺的脚踝,那力道,像是想将辛诺的脚直接捏碎一般。
  辛诺勾起唇,笑容叫人不寒而栗,踩在花子乔脸上的脚落到他的胸口,然后轻轻用力。那手好像对她没有丝毫的威胁,花子乔目眦欲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得胸口被人踩得凹陷下去,那强横的力道施加在他的胸骨上,肋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里清晰可闻,不知何时大堂中出现了几个蒙面黑衣人,默不作声地将赤霄厅内的“闲杂人等”清理了干净,只留下这四人,让辛诺慢慢处理。
  手上的力道慢慢减小,辛诺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子乔的手从自己的腿上坠下,眼前这个以仁义着称的伪君子在脚下没了气息,突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阿爹,阿诺终于给你报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再有几章的内容就要完结了,怎么说呢,原本以为自己写到这里会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感的可是这种莫名的空虚是咋回事= =、

☆、螳螂捕蝉(下)

  壬
  看着自己的父亲在眼前一点一点没了气息,花对影已是泪流满面。只是无奈化功散作祟,此刻赤霄厅中除了那群黑衣人和被点了穴道的顾流风,能站立着的人,只有辛诺。
  贺楼凡以手中佩剑苦苦支撑着半跪在地上,万如意趴伏在桌上,满脸的苍白。
  料理了花子乔,辛诺缓步向上首的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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