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摸摸自己的脑袋:“我嘴笨,不太会哄女孩子。”
“我知道。”崔颖说道:“可是你会在危险的时候首先考虑我的安全,岳青,如果你不放心我和左峰,你可以试着和左峰交朋友,你会发现,他是个好人。”
“我会的。”岳青说道。
“唉,真是受不了你们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解决了?少年,你有没有一点血性啊,你应该约他出来,决斗,问问他是不是在打你女人的主意。”苏柏话锋一转:“不过呢,现在还指望他帮我们找玉符,算了。”
四人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等足了一周,好歹是盼来了一点希望,来自于骆天,骆天在黑市上发现了疑似哈砚的存在,而且就在帝都!
天大地大,如此凑巧的事情居然发生了,坐在骆天的古玩店里,苏柏的脸上如沐光辉,骆天看他如此高兴,马上一盆冷水泼下来:“知道什么是地下拍卖会吗?”
“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不能见光的拍卖会,只能存活在黑市里。”苏柏说道:“骆先生,对吗?”
“没错,不能小瞧了这种地下拍卖会,里面的东西来路很广,有些你闻所未闻的东西在正规的拍卖会上无法看到,却可以在地下拍卖会里见到,碰到,有机会得到。”骆天说道:“疑似哈砚的砚马上就要在地下拍卖会里露面,事情有些复杂啊。”
“我们必须把它拍下来?”崔颖说道:“是拍,不是买,我们需要与不少人竞争。”
“假如真是哈砚,恐怕下手的人会不少,这样一来,难度就大了,你们必须准备雄厚的资金去竞争。”骆天说道:“放心,我会陪你们去。”
一提到钱,苏柏就头大:“骆先生,你给我们一个底,需要多少?”
“拍卖是没有上限的。”骆天盯着苏柏的眼睛:“越多越好。”
苏柏回头看崔颖与岳青,苏柏无奈道:“地下拍卖会在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骆天说道:“确定要去的话,晚上十一点来这里与我会合,放心,当你们的顾问,我一定不收费,哈砚的真假,我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判断,你们大可以放心。”
“那,我们先回去算一下,能带多少钱去。”苏柏苦恼地问道:“能刷卡吗?”
“不能,必须现金,放心,虽然是地下拍卖会,但是个有自有规则的地方。”骆天说道:“带着现金去也不会有问题。”
苏柏吐出一口气,这样拼究竟值不值得,这些钱可是大家用命拼回来的,就为了阎王的一个承诺吗?值,不值?
这个问题待回到古董店时,他仍在考虑,见苏柏来回转了几圈,崔颖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钱来得不容易,现在要散出去,觉得舍不得?”
“我舍不得的不止是钱,是大家的辛苦。”苏柏的话让崔颖有些意外:“外公一直在,可他总是虚无飘渺,我摸不着,看不到,他就是我从各个不同的人嘴里听到的形象,为了这么一个人,我要把你们的辛苦都扔在水里吗?”
崔颖正想开口,苏柏说道:“我们下闯王墓,进龙脉,我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阴物和各种各样的对手,好多次都差点死过去……”
“大个子,你这是怎么了?”婴宁觉得今天的苏柏有些怪怪地:“你是不是快失去信心了?”
苏柏说道:“总是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却对找到外公一点帮助也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婴宁就冲到他的面前,用力地揪了一下他的脸蛋,苏柏叫道:“疼,疼,疼,丫头,你疯了?”
“你才疯了。”婴宁说道:“你的心,你的肝,你的肺,还有你的脑子都坏掉了吗?阎王说过,只要我们帮他这一个帮,他会尽力帮你寻找外公的下落,这就是希望啊,有希望,就去做呗,干嘛因为要花钱就头痛,对了,给你这个。”
婴宁拿出一块精美的玉佩塞到苏柏的手里:“这个是唐朝的玉器,我妈给我的,绝对真货,可值不少钱呢。”
苏柏的脑子一转:“那我就要了。”
崔颖对于苏柏的不客气大惑不解:“喂,你怎么可以这样?”
“没关系的,我只能帮这么多了,后天就有拍卖会,不如现在就算下账,看能凑齐多少钱吧。”婴宁眨巴了一下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如果实在没办法,不如……我去偷过来?”
“如果竞拍不到,也只能用这种非正常手段了。”崔颖的心也横下去:“作为第二套计划。”
说破了,大家便觉得没什么了,当下算账,苏柏前不久将钱交给了父母,自然不能再要回来,幸好手上还留了一笔,岳青和崔颖手上凑了一下,弄了三百万出来,想到骆天说的话,苏柏的心里仍然没有底:“白墨轩才是大头,我打个电话给他。”
白墨轩那小子还算痛快,马上就提着一箱子钱过来,“啪”地一下扔在桌子上面:“瞧你们这点出息,不就是钱么,古董店里任何一件宝贝都可以马上处理出去,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坐山不吃山,你们是白痴吗?”
四人居然语塞,婴宁瞪大了眼睛:“可是这些东西都是白老板和唐老板的,我们怎么可以擅动?”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笨丫头,是和苏柏呆得久了,所以脑子也不好使了吗?这些东西也是我的,是我的,也是你们的。”白墨轩的声音掷地有声:“有需要,尽管用!只要骆先生确认拍卖会上的砚是真的,用多少钱也要弄回来,你们不要丢了我的人,知道吗?”
苏柏扁扁嘴,这个家伙,他一拳打在白墨轩的胸前:“你这个混蛋!”
打开白墨轩的箱子,里面是两千万的现金,白墨轩正色道:“随时与我保持联络,如果不够,我会马上送过去,实在不行,就按你们说的,硬抢吧,下手快狠准。”
苏柏叹了一口气:“我究竟认识了一些什么人啊。”
拍卖会在即,四人一番商量,婴宁与岳青在外围,苏柏与崔颖则与骆天进去参加拍卖,到了约定的时间,四人便与骆天会合,骆天已经安排好了车辆,五人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巷口,苏柏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奇怪,怎么没有人?”
“这里有规矩,人来车走,不允许停在附近。”骆天说道:“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岳青往屋顶上看了一下:“看来只有藏在上面了。”
婴宁十分兴奋:“好呀,藏在那里就没有人看到我们了。”
三人下车,车子马上驶离,崔颖说道:“司机没问题吧?”
“放心吧,他是老人了,不是第一次来。”骆天笑道:“跟我来吧。”
推开那扇古旧的木门,马上就有人迎了过来,看到骆天,立刻热情洋溢:“骆先生能来,简直是我们的荣幸,请!”
苏柏早知道骆天地位特殊,但是连地下拍卖会也买账,就着实不容易了,骆天似乎习以为常,微微点头:“今天来的人多吗?”
“不算多。”这人压着声音说道:“不过有生面孔。”
“生面孔?”骆天有些意外:“以前从未出现过吗?”
“从来没有,而且打扮有些奇怪,蒙着脸,说是脸上有伤,不能露出来。”这人困惑道:“这人奇怪,骆先生一会儿多留意。”
“多谢提醒。”骆天顺势掏出几张钞票塞到对方手上:“一会儿帮我再留意一下可疑的人。”
那人十分自然地收下:“没问题。”
那人引着三人进去屋内,屋子里摆着一些旧家具,十分干净,但就是没有人气儿,崔颖一看便知道内有玄机,果然,揭下墙上的一幅画,拧动机关,一扇暗门就打开了,骆天率先进去,两人尾随,身后的男人则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想来是登记前来的人。
进去后,苏柏就惊讶了,下面是如此正规的摆设,与阳光下的拍卖会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与会人员都比较安静,也没有互相攀谈,甚至有意地隔开距离,骆天的到来打破了这片平静,现场突然哗然一片,骆天只是淡淡一笑,引着两人坐到了最后一排的正中间位置:“就在这里吧。”
台上仅有一个高台,高台后面的帷幕关得严严实实,看来还没有开始,苏柏开始打量到场的竞争对手,当他看向自己的右手边时,就看到了那个生面孔……
第五百一十三章 见面礼
从身形看,那是一个男人无疑,他身形极佳,尽管角落里,又戴着口罩,却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坐在前排的人不时地回头打量着这个生面孔。
或许是察觉到了苏柏的目光,这个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对上了苏柏的眼神,苏柏心头一凛,这个眼神!苏柏难以说明自己的心情,心中就这么咯噔一下,他突生一个念头,想要走过去与这个生面孔搭话,紫色的帷幕却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来,他的手上戴着一双白色的手套,骆天说道:“要开始了。”
“骆先生,现在出来的这位不是那位很有名的拍卖师吗?”崔颖说道:“他出现在这里,不合规矩吧?”
“大家心知肚明,并没有人往外张扬,如果有人多嘴,自然有人处理。”骆天说道:“这里有这里的一套,进来了,就要遵守,我们的目标虽然只有哈砚,不过前面也要故布疑阵,以免有人和我们杠上。”
崔颖暗自佩服骆天的心思,若是前面毫不动静,马上就会让竞争对手猜中他们的心思,如此一来,风险就会增加,所以,前面的拍品就算不感兴趣,也要略微“表示”一下。
苏柏的心思并不在台上的拍品上,在哈砚出现之前,他的关注点始终是角落里的生面孔,他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自己与他见过面么?真可惜不能扯下他脸上的口罩看个真切,那个生面孔并不惧怕迎上苏柏的眼神,他甚至笑了一下,虽然戴着口罩,可是对方的眼睛成了弯月形,一定是在笑。
“苏柏,干什么呢?”崔颖掐了苏柏一把:“好好盯着台上。”
一号,二号,三号拍品与砚完全不搭界,但骆天都适时地出价,每次加的幅度并不大,骆天的出手让现场的气氛十分紧张,连空气也变得沉重,崔颖轻声说道:“骆先生,其实你是不受欢迎的吧?”
“主办方可是很欢迎我来的,毕竟我可以让他们收获更多。”骆天笑眯眯地说道:“是不是觉得很无聊?看这些人在炫耀着财富,毫无遮掩的炫耀,真无趣啊,不过,一会儿若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出来了,感觉就会大不一样了。”
现在在苏柏看来,这些人就是在玩数字游戏,那些数字在这些人的嘴里丝毫不像与钞票挂钩,你出一百万,马上就有人加到一百五十万,大家像争抢树上果子的长颈鹿争先恐后,苏柏也发现坐在角落里的生面孔一直没有喊价,他双手放在腿上,十分淡定的样子,他的目标不会也是哈砚吧?
终于轮到四号拍品,当那方砚摆上来的时候,苏柏与崔颖同时挺直了身子,骆天摇头道:“你们两个,身子尽量放松,不要让人发现这就是你们的目标。”
果然是两只菜鸟啊!
“诸位,是时候让大家振奋一番了,四号竞拍品哈砚。”拍卖师面带笑意,他戴着手套的手抚过哈砚的时候,完全不当它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倒像是触摸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方砚的用处有些特别,我想用语言没法直观地表达,我带来了一些东西。”
拍卖师一个示意,就有人拿着一枝笔过来,拍卖师接过来:“诸位,这枝笔其实是朱砂笔,就是沾有朱砂液的毛笔,在古代用于圈点及批阅公文、点评文章,以区别于黑色的毛笔字,可是,朱砂毛笔不容易融化,所以……”
砚台里无水,看着拍卖师将朱砂笔放进砚里,已经有人质疑:“他是不是忘记放水了?”
苏柏的心再次揪起来,哈砚无需水,假如,假如这枝朱砂笔真的可以化开,这个砚就是哈砚!
拍卖师将朱砂笔放进砚里,弯腰下去轻轻地哈了一口气,那一口气触到笔尖,一股红晕荡开来,化作红色的液体淌在砚里,底下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声,苏柏与崔颖交换了一下眼神,目标已经锁定!
“传说此哈砚左上角原有两条天然花纹,细若两条小鱼,若投砚水中,波荡鱼游,形态逼真,蔚为奇特,又传说每日子午之时,二条小鱼会自然而然地进入砚中池内, 游玩戏嬉,片刻功夫之后便会各归原处,一动不动,故而有人形象地将此现象称之为子午归槽。”拍卖师仍在介绍之中:“不过,清末时,曾国藩之子曾纪泽去茅山观赏此宝时,茅山老道长给他讲述了哈砚的神奇与妙用之后,曾纪泽惊叹不已,竟将哈砚掉在地上,使哈砚的左上角跌出一条破迹,从此之后,两条小鱼再也不能子午归糟了,所以今天我无法向大家展示子午归槽。”
大家发出会意的笑声,传说而已,传说只会让拍品显得更神秘和有趣,增强拍卖的趣味性,听听而已,然后一笑了之,但是,它是真的哈砚地已经得到验证了。
“起拍价,一百万。”拍卖师终于开口了:“加价不得低于二十万元,竞拍现在开始!”
骆天慢悠悠地举起手来:“一百万!”
苏柏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骆天现在就开始喊价,他不知道骆天的心思,堂堂的骆天仅喊出起步价,这是在告诉众人,他对这个砚没有太大的兴趣,接下来,只需要等,等到最佳的出手时机,打乱这些人的心,趁机得手。
只是在苏柏恍神的功夫,价格已经一路飚到了二百二十万,苏柏有些紧张了,他捏了崔颖一把,崔颖马上看着骆天,骆天微微一笑:“还有人和我一样在等。”
顺着骆天的眼神看过去,正是坐在角落里的生面孔,骆天轻声说道:“他没有喊价,可是对哈砚的关照远大于前面三件拍品,竞拍人其实就像在捕捉猎物,看到目标便会眼睛发亮,不管怎么掩饰都会如此。”
那个家伙掩饰得很好,骆天也曾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要不是偶然地一瞥,他也不能断定这个人的目标就是哈砚,现在,好戏才正式开场……
“五百六十万!”
苏柏的身子打了一个寒蝉,这个声音来自角落,他出价了!
他马上转头看着骆天,骆天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下一步的出价,骆天的嘴角微微上声,终于举牌:“六百五十万!”
九十万的加价,苏柏咽下一口口水,骆天看向右手边,那个男人的手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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