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胤祁却心情愉悦地给这个夹菜、给那个夹菜,也给她夹菜、顺带的“抛媚眼”、怀着欢快无比的心情,吃着他的饭。
于是,两个人的互动就变成了“眉来眼去”。
屈胤心和殷向捷对视了一眼,表姐弟莫名达成了共识:老哥已经彻底抽风,危险勿近!
还有,月怜未来的日子,可能会过的比较坎坷。
……
饭吃到中途,沈月怜实在受不了屈胤祁目光的“荼毒”,快速扒光自己碗里的东西,趁着屈胤祁下手往她碗里添东西之前,迅速丢下碗筷站起身来,说:“我吃饱了,爷爷、舅公请慢用,月怜先告退了。”这便准备先行开溜了。
谁知道,屈胤祁阴魂不散、没脸没皮地跟上她了。
☆、跟我回金陵
大叔一点不温柔了,好可惜。
谁知道,屈胤祁凶残地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怜儿是不是不开心了,各位长辈慢用。”然后,他就这么光明正大阴魂不散没脸没皮地跟上沈月怜的脚步了。
屈胤心当即想对他竖起大拇指:哥哥,你是我亲哥!不愧是传说中表面斯文、实则腹黑、铁腕做派的屈家家主啊!
沈月怜前脚刚刚走出大厅,屈胤祁后脚便跟了出来,她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一路跟到了水月轩,到最后,沈月怜实在受不了,停步回身,冷冷地瞪着屈胤祁,“大叔,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
“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等沈月怜说完,屈胤祁便淡定地打断她,“八年前,你曾经拉着我的手,重复了几十遍让我必须答应你、必须答应你,如今我来履行诺言了。”
“不可能!我才不可能做那种掉格的事情!”沈月怜斩钉截铁!
“信不信由你,我还记着呢。”屈胤祁凑近了去,沈月怜下意识往后退,“你干、干什么?”
他笑了笑,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一下,她竟然忘记要反抗,因为他笑容好干净,好无害。
“还是这么可爱。”他突然叹了一句,便松开手,“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身衣服好好保管,今年也许会成为流行。”
什么流行?沈月怜看见他转身离开、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她只想立刻、马上把这身衣服扒了扔掉!
“你最好是别现在脱,表兄不敢打包票自己有那么好的自制力。”明明已经快走出院门的人,屈胤祁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说道。
沈月怜吓一跳,瞪着他后脑勺,发现他根本没转回来,不由得气恼自己的胆小,“你说什么?”
屈胤祁停步,回头看着她、笑道:“你会感谢我的,小怜儿。”
谢你个大头鬼。
沈月怜气呼呼地,他却自顾离开了。
这个大叔,到底是在闹哪样?
……
他到底是想闹哪样?谁也不知道啊。
想知道的话,就只能问他本人了。
于是,找他问的人来了——
“小子,你过来一下。”屈胤祁前脚走出水月轩,便听见前面传来的呼唤。
他循声看去,他家舅母君冷梅正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的小道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灯火之下,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一副“我要审问你”的气势。
他便举步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问道,“舅母怎么在这里等着我?”
“不在这里等你、难不成去‘天心阁’和心心一起等么?”君冷梅反问道,不是一个长辈的语调,反而像是同辈人之间的对话,“我是个直来直去的爽快人,既然有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对那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打算?”
屈胤祁闻言,嘴角微微一勾,不答反问,“舅母何出此言?”
君冷梅也扯了扯唇,道:“沈月怜八年前是娃娃,现在是沈月怜,她已经当了八年的沈月怜,我这个做娘的、总有权利关心一下我女儿的未来幸福吧?虽然你是屈再颖那混小子的儿子,我倒不是不相信你的人品,奈何,你这势在必得来得太快,我觉得没有真实感,所以不放心。”
“我看舅母不是对我不放心,而是对自己事先不知情颇为在意吧。”屈胤祁不客气地指出了重点。
“既然被看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君冷梅无所谓地耸肩,“的确是那样没错,你怎么突然说一出是一出,真的决定了么?我要提醒你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那丫头就跟我的亲生女儿没两样,你若是敢欺负她、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您都这么说了,我哪儿还敢啊?”屈胤祁失笑。
君冷梅抱胸,斜眼睨他,“你小子,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靠得住的。”
“……舅母,您想哪儿去了。”
“我哪里都没想。你是执意要带她回金陵了是吧?”
屈胤祁笑容敛了敛、却是十分正经道:“是,我要带她回去。”
君冷梅眸子一冷,“还记得八年前你请我帮忙的时候,说的什么话么?”
“记得。八年前的娃娃希望自己可以像泠泠一样无忧无虑,于是,我请求您将她带离这个地方,让她过几年离开这个地方的日子。”
“那你还记得当年为什么这么做么?”
“当然是,希望她好。”屈胤祁眼里满是笑意。
君冷梅便沉默了。
许久,屈胤祁才打破沉默、说道:“舅母是担心我带她回金陵,会令她想起从前的不愉快。可是,银针的效用已经差不多了,随着她一天天长大、银针总会被逼出、她迟早会想起来。与其让她自己想起来而陷入不能自拔的混乱难过之中,不如由我带着她想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君冷梅若有所思似的,“要不你们学你爹娘、在沈家堡把婚事办了算了。”
“那可不成。”屈胤祁淡定地看穿了这位舅母大人的盘算,“既然两位有赌局,那我这个做儿子的没理由帮舅母而不帮亲娘吧?”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沈一心和君冷梅的赌局,沈一心赌长大以后的沈月怜会乖乖成为自己儿子的媳妇,君冷梅当然也猜得到,于是,两个人的赌约就不是“沈月怜会不会嫁给屈胤祁”、而是“沈月怜什么时候会嫁给屈胤祁”。
这种局,才比较有意思有挑战性啊。
这小子,八年前就狡猾无比,如今更是标准奸商一个。不用告诉他,他单凭一句话就可以猜的分毫不差。
哼,“混小子,你就不怕我不把女儿嫁给你!”
他笑了,“我怕,不过我更怕,我母亲一声令下我父亲会站出来替她伸腰,到时候免不了一些麻烦。”
所以,这的确是“过河拆桥”、“用完就丢”了是吧?
她辛辛苦苦带了那个熊孩子八年,这么容易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便宜,祁儿外甥,你太小看你舅母,你别忘了,我除了是你舅母、还是你师叔祖呢。
屈胤祁瞧君冷梅的模样,笑而不语。
天心阁。
屈胤祁回到房间的时候,隔壁的房间还开着门,听见这边的声音,屈胤心就蹦过来了,一脸谄媚地盯着她亲哥,“哥,你有什么阴谋呢?”
“什么‘我有什么阴谋’?我看上去像是会有什么阴谋的人么?”屈胤祁甚是无辜地回道,自顾往里走。
屈胤心便跟了过来,“哥,你就别瞒我了,就像你说的,刚刚饭桌上月怜小表妹穿的那套衣服,不是你今年唯一的成果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回金陵?打算什么时候成亲?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屈胤祁听着她唠叨了许久,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一大堆猜想,等到心心说完、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盯着他、求一个*的时候,他才淡淡地道:“八字没一撇,别瞎忙。”
“可是你下午不是还让我先回金陵准备婚礼的么?现在又说八字没一撇。哥,你要明白你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我这一趟跑太平镇来、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出门的时候我有征求了父亲和母亲的意思,他们说,必要时候、我可以用特别手段。”
屈胤祁没回嘴,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就你么?”
心心顿时觉得被欺负了,叉腰冲到老哥前面去,“哥,你别瞧不起人,我也是……堂堂一代女侠!”
屈胤祁点点头,“当年勉强是,现在就算了。回去瞧瞧若浓睡了没。”
“若浓还没睡啦,哥。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娃娃……我是说月怜表妹的事情,你一定、肯定、必须给我个明确的*才行。”她坚定无比地说道,一副“你不说明白我今天晚上就睡这里不走”的坚决神情。
屈胤祁眉头微微一挑,浅浅一笑,道:“看来,你是太久没抄《道德经》和《诗经》、《庄子》了,还想念以前用各种字体抄写一遍的日子么?如果你执意要怀旧,我相信妹夫不会拦着的。”
“不、不必了!我一点不怀念,就当我没来过!再见!”屈胤心坚决、肯定地脚底抹油,闪进自己房间里“嘭”地一声用力关上门。
心心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怎么还是这么顽皮。
屈胤祁听着隔壁的巨响,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关上房门。
事后,屈胤祁从他妹夫那里听到说,那天晚上她跑回去,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差点就抄断手了!简直是梦魇。”
屈胤祁却是道:“她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第二天一早。
沈月怜好不容易在辗转反侧和难以入眠之中解脱出来,眯了一会儿,便有人跑来敲门,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感的敲门声把她吵醒,打开门一看,门外微笑如风的,是屈胤祁。
他笑着说:“收拾一下,跟我回金陵。”
☆、关于“抱抱”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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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有一个很重的事情要说。
关于男主角的年龄问题。
我终于发现了最大的一个问题(我相信有看文的姑娘应该也有发现吧)。
屈胤祁是十八岁,为什么会变成二十八?
我真是作死啊,到现在才发现。不止他一个人,所有人的年纪都乱套了……原谅我这抽风的二货。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两年是被我家宠物吃了么?
现在的情况是,前面已经错了很多了,从这一章起,后面会进行纠正,但是前面错了的、会等完结后再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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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屈胤祁的态度,还是他送的那身衣服,沈月怜一夜无眠。
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大叔害的。
害得她整夜脑子里全都是他的脸。
于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直到东方泛白。
沈月怜好不容易在辗转反侧和难以入眠之中解脱出来,眯了一会儿,便有人跑来敲门。
敲门声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感、并且一直坚持不懈的响着,
“到底是谁啊!”执念这么强!让她想不醒来都不行!
沈月怜怒气冲冲地跳下床来开门。
敲门声停了。
她打开门一看,门口屈胤祁笑意轻浅,“早啊。”
“大叔?”她愣了一下。
这样她也不能改一下称呼么?
屈胤祁心里感到可惜,面不改色地笑道,“收拾一下,跟我回金陵。”
她又愣了一下,“大叔,你没睡醒吧?”
“我睡醒了,你昨天晚上睡的可好?”
“不好……不对,我好不好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怜儿忘记了么?你现在不止是我舅家的表妹,更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好坏就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沈月怜眨眨眼,退回房间里,关上门。
这一大清早肯定是幻听。她什么时候成谁谁谁的未婚妻了。
不对,那个大叔为什么会在这里?
“怜儿,你不必这么心急,等我把话说完再收拾也可以。舅母已经去准备早饭,你带上自己的软剑就可以,胭脂水粉和衣服首饰我会替你准备。”
这都不是做梦咩?沈月怜背着门听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两天来了个大叔,莫名奇妙就说是她未婚夫,现在跑来干什么?
去金陵?
她顿了顿,发现自己昨天好迟钝,脑子不清楚都被人欺负了!
那现在,她到底是清醒的,还是混乱的?
……
好半晌。
沈月怜再开门出来,看上去已经神清气爽了。
她开了门,也不走出来,隔着门槛对屈胤祁道:“昨天什么的,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结果,所以,大叔,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才没有你这么大年纪的未婚夫呢。”
屈胤祁也不恼,不疾不徐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也晓得自己得过一场大病,之前的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你怎么敢确定我说的就是假的呢?退一万步讲,倘若我是骗你的,舅父。舅母、外公和舅公他们也没必要替我圆谎不是?”
“才不是咧,说不定他们是偏袒你!”沈月怜严正指出。
“这倒是有道理的。”屈胤祁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极对,“但是,你真的不信,可以去问问细节,别怕他们说不上来,一定要挑细节问。”
沈月怜一时语塞,却不甘心就这么接不上话,嘴硬道:“那,你们可以串供嘛。”
“我也想串供,可是女儿家的许多事情,是不会告诉我的。”屈胤祁大方承认。
沈月怜这回算是没话说了。
气呼呼地把门一关,回床上生气去了。
屈胤祁看着关上的门,不由得好笑。
正要离开,门又再度打开,沈月怜这回是迈出门口了,用一种判官看着待审判者的眼神盯着他瞧,“大叔,你有见不得人的癖好吧?”
什么?屈胤祁眼角微挑,不明所以。
“要我说,你肯定有特殊癖好,十年前我才多大,你居然对一个小姑娘、你……你不正常!”
这句话瞬间伤害了屈胤祁的玻璃心,他闻言,凑近前去,“我哪里不正常了?”
“你就是不正常!”这气势让沈月怜往后退了退。
屈胤祁眉头一挑,伸手一抱便将她带进怀里,沈月怜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段,一时间、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怜儿是紧张么?”屈胤祁眸中笑意深浓,“订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