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昊身为君竹幽的夫君,日夜一起的枕边人,他实在太了解她了,她的轻功的确了得,但也仅限于轻功,其他方面嘛……他觉得自己至今活着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以她那蹩脚的医术,被她治过他居然还能挣扎着活到现在,真的太不容易了!
来,先给司空昊大叔献上最诚挚的敬佩之意!
……
好像时机不对,那好吧,先来关注一下君竹幽这个轻功出神入化的师叔祖成就如何。
她一路越过巡逻士兵,竟然有没被发现,只因为她身法够快,快到像一阵风吹过,他们丝毫感觉不到异样,就算觉得风稍微大了一点,回过神来已经没了。
所以,就算她从看守的身上顺走了钥匙,看守也没有发现。
她没有做太多事情,她将钥匙丢进牢房之中,转身便走,外面的人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谁让她武功平平,就只有逃命的本事练好了,不能随意出手,否则小命就危险了。
接下来就是那些药粉了。君竹幽从他们头顶掠过,把药粉不着痕迹地加入看守士兵的酒水饭菜之中,药粉太过细微,比粉尘还要微末,以这些大老粗的道行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做完屈胤祁交待的事情,君竹幽一刻也不多耽误,便回到众人身边,“我已经完成任务了,钥匙也到了那些人手中,剩下的就看他们和你们的了。”
司空昊特别公事公办地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君竹幽于是剜了他一记眼刀子。屈胤祁便及时出来救场,“师叔祖,过几日解决了事情咱们回金陵,祁儿下厨给你做几道好菜。”
“好,还是祁儿你这孩子上道,不像某个糟老头子。哼!”用力地冷哼,她这才算是解气了,“我回去了。”
司空昊哭笑不得,我已经是糟老头子了么?
众人不约而同对他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和森森的理解!
地牢里已经有不同寻常的响动传出,只是这个地方与前面隔绝太远,暂时还传不出去。
当然,屈胤祁一行人也不会让这个响动传出去。他们一行六人趁此机会进入地牢,和牢房里面跑出来的青城派弟子里应外合,形成有利形势,内外夹攻,一举成事。
……
第二天一早。
换班的人来到地牢,就再也没有出去了。
不多时,膳房抬出好几大锅的粥,香气扑鼻,众多以青城派弟子装扮的士兵像往常一样排队吃饭,却不想,早膳的粥下肚一刻不到,纷纷发作,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上百人直接被捆了下地牢。
还有外面、山下布防的军队,此时都有差不多的事情发生。上千人的军队,突然间一个个头昏眼花手脚发软,根本提不起力气,还攻什么山,夺什么掌门!
而且,有人送了信到太子殿下的帐篷内,警告他:限时撤离青城山保证永不再犯,否则休怪手下不领情!
本来打着如意算盘的太子殿下在帐篷里气得摔东西也无济于事!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
他的计划竟然全部泡汤了!
谁么?才不会告诉你是屈胤祁的药起了作用,因为就是普通的麻沸散,虽然经过特殊的技术手段改良过,延缓了发作时间,你也追查不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告诉你也没用啊,太子殿下。
君竹幽在帐篷上稍作停留,又翻到了树上去,看见上千人的不对摇摇晃晃往周边撤退,她才又马不停蹄地往山上赶。
她回到山上时,屈胤祁在青衣道长房间里。她进门正好看见屈胤祁俯身去扶床上的长胡子老头起来。
“师父!”薛昊师兄妹四人齐声惊呼。
青衣道长昏睡许久,眼前突然间好多人,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青衣道长定了定神,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徒弟,尤其是看见了徐秋意,“秋儿,师父托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到金陵?有没有将清越剑交给屈公子?”
“师父,我去了金陵,可是我没在金陵见到屈公子,我……”
“怎么会……那清越剑呢!”
“道长,好久不见。”屈胤祁跻身近前,“你好些没有?”
闻声,青衣道长这才反应过来,朝屈胤祁看去,简直喜出望外,“屈公子!看见你真是太好了,清越剑……”
屈胤祁说道:“我都已经知道了,徐姑娘什么都告诉我了,她也把清越剑交给我了。我已经替道长你把清越剑带回来,你所担心的事情也都解决了。接下来便是你们青城派内部的事情了,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
青衣道长不明所以,薛昊便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道长听完除了惊愕就是惊奇,可是说到师弟苍鹤道人,他便频频摇头,“苍鹤是个习武的材料,可惜他误入歧途……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对不起师父了。”
他感慨良多,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见房间里人太多,他便让薛昊师兄妹四人和一干人等先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屈胤祁两个人。
青衣道长开门见山道:“屈公子,关于我属意的掌门人未来人选,你没有说给他们听吧?”
屈胤祁摇摇头,“这是青城山内务,我不便插手,不过我不得不说,道长你的眼光独到,选了个极好的接班人。但是,道长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也或许有更适合的人来接掌青城派才是,掌门人不一定要武功最高。道长可明白?”
青衣道长恍然大悟,露出会心一笑,“屈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丫头……她是不大适合,而且她的性子也很难定下来。”
屈胤祁笑了笑,道:“我什么都没说,这一切都是道长自己的决断。”
两个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屈胤祁刚出了青衣道长房间,便被君竹幽神秘兮兮地拖走了。
“小祁儿,这回儿师叔祖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我,我要求不高,四菜一汤……不行,怎么也要六菜两汤!”
“好,等回了金陵,我天天给师叔祖你做四菜一汤,保证一个月不重样。”
“好耶!”君竹幽高兴的像个孩子,可她分明已经四十好几快五十了。
司空昊扶额叹息,把她给拽了回去,“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必须回去休息。你以为你还是年轻人么?”
君竹幽跳脚:“喂喂喂……你这话是说我老了么?我哪里老了!”
“你不老,可你年纪大了……你哪里都别想去!”
“要命啊!来人啊!没天理了……”
夫妻俩就这么一路闹着走了,不知情的说不定还以为家暴了呢!
这些活宝啊——
屈胤祁无可奈何,回头看见薛昊、方慧汀、武敬、徐秋意师兄妹四人进了房间,青衣道长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内伤经过他的金针渡穴,还有宁不悔、赫连冲、薛昊三人联合的运功疗伤,也已经没有大碍,接下来养伤就好了。
昨天青衣道长没有醒来,会制造出他醒来的假象,也只是情势所迫,果然,苍鹤道人就迫不及待动手了。
如果他不动手,事情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不过……现在山下的千人大军撤退只是暂时的,苍鹤却已经躲起来不知所踪,太子殿下为人阴狠毒辣心狠手辣,所以……现在,麻烦才刚刚开始。
屈胤祁心里满满的担心。
但有个人,不管外面闹得如何轰轰烈烈,沈月怜依旧是一觉睡到天大亮。
她翻身的时候动作太大,撞到了睡在身边的人,屈胤心惨叫一声,她也跟着吓醒了。
屈胤心顿时醒了,“娃娃你一大早谋杀呀?”
沈月怜却是还迷迷糊糊的,“心心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长兄如父
屈胤心说:“我哥昨天晚上有事情要去*,让我来陪你,所以我也睡着了……这个时候……”
她看了眼窗外,赫然发现,“天都亮了!现在什么时候!”
“现在是卯时。”屈胤祁推门而入,“你们两个懒虫,准备一下起身吧。”说完又转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沈月怜和屈胤心你看我、我看你,卯时么?那就还早啊,再睡会儿吧。
最后……
相继倒头大睡,好像还打呼噜了。
屈胤祁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等不到她们起床出来也像是早有预感。对门口的殷向捷打趣道:“什么时候小向捷才会成亲,大哥突然很期待。”
殷向捷震惊地瞪大眼睛,大哥你拿我开涮的吧!一大早就说这种……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话!
“大哥,我没做错什么吧?”殷向捷紧张地道。
“没有啊,你很好。”屈胤祁满是无辜,“你别紧张,你都二十出头了,我这是替小姑姑和姑父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
大哥!你确定你不是因为一夜没睡恶趣味爆发?!
殷向捷惊悚地看着他,往后退了退,“大哥,你回来了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那什么……回头见!”
“向捷……”屈胤祁本是想要叫住他的,结果他溜的比兔子还快,他只能朝着落荒而逃的背影说道,“辛苦了。不愧是年轻人,就算一夜没睡,一大早就这么生龙活虎的,令人好生佩服。”
殷向捷早就跑得没影了。
屈胤祁看着紧闭的房门,认命往宁不悔的房间去了,他的床位被他妹妹占了,那他就去占他妹妹的床位好了。
他思来想去,总结出一个结论,“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宁不悔听见这“结论”,笑他,“还有请人睡觉礼尚往来的?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么一对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的兄妹了!”
屈胤祁和他勾肩搭背,安慰道:“妹夫,看在你年纪比我们兄妹俩都在大的份儿,您就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计较。”
宁不悔忍无可忍,一把推他到床上,“睡觉就睡觉,哪儿那么多废话!”
屈胤祁做出惊慌状,“大哥,你不会是对我有其他意思吧!”
宁不悔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你就作,我现在去把我家娘子和你家娘子都叫起来,让她们收拾你!”
“别!”屈胤祁立即缴械投降,“我好不容易松口气,妹夫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说完,拉好被子就装睡去了。
宁不悔踹他一脚,没命中目标,但成功让屈胤祁往里挪了不少,他这才躺上去,忍不住念叨,“亏得青城派客房的床够大,我居然沦落到跟你挤一张床。”
屈胤祁也忍不住回嘴:“我也没想到要沦落到和你挤一张床,谁叫我亲妹子看见床就腿软沾枕头就起不来,我也只能委屈我自己了。”
……
如果不是你们俩都有真爱,我都要以为你们才是一对了!
君竹幽倒挂在外面,看到他们都睡着了这才回去,司空昊坐在床沿看着她,“你又跑去偷看谁了?”
“不要这么说,我才没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发现。”
司空昊无奈道:“你对那几个孩子就这么感兴趣?你家的宝贝你倒是懒得理会。”
君竹幽这就炸毛了——
“司空昊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家熊孩子我什么时候没上心过!我一天十二个时辰跟老妈子似的跟在他们后面屁颠屁颠的,我现在不就是给自己放个假么!你这个混蛋每天像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管你家那熊孩子!我要跟你绝交!”
司空昊说:“夫妻之间不是应该说和离?”
于是,君竹幽跳脚了,“司空昊我要休了你!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熊孩子爹!我一定要休了你!”
“好吧,我不但没心没肺没良心我还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你要是觉得不过瘾我还可以帮你骂,可是,你能不能先乖乖躺下休息?年轻人们都补眠去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乖一点了。”
“司空昊,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啊!”
他哼了哼,“差不多。”
因为这句话,他得了君竹幽两记白眼。不过丝毫不影响他把顽劣的妻子塞回被窝里去的动作。
“你最好给我乖乖待着,要不然我就让祁儿给你几针,让你老老实实待到我们离开青城山!”司空昊郑重警告。
君竹幽连忙拉高被子,“我马上睡觉!绝对乖乖的!”
司空昊哭笑不得。
上午。
薛昊来敲屈胤祁的房门,出来应门的却是屈胤心,“薛少侠,我哥在我房间里,他跟我们家冰块脸……也就是我家夫君有话商量。”
薛昊笑笑颔首,便多走了几步过去。他才敲了一声,里面便传出屈胤祁的声音,“是薛少侠吧,请进。”薛昊将信将疑推门而入,屈胤祁和宁不悔衣着整齐地坐在桌旁,一人面前摆着杯茶,很显然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我是不是打扰了?”薛昊想要退出。
“不,我们是在等你。”屈胤祁示意他坐下,“忙完了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薛昊笑了一下,神情有些疲惫。这是难免的,昨天赶了一天路,昨天又忙碌了一夜,今早跟他一样忙碌的其他人都各自回来休息,只有他还肩负着青城派剩下的诸多事务,定是一直忙到了现在未曾休息。
他坐在屈胤祁一侧,揉着鼻梁缓了缓,说道:“青城派被关押的弟子已经全部释放了,至于那些士兵,现在都在地牢里。二师叔还是下落不明。师父让我过来看看,你们住的可还习惯?”
“我们一切都还,只是薛少侠辛苦了。青衣道长伤势未愈,苍鹤道长引起这么大的事情,如今青城派上下只能靠你这个掌门大弟子支撑,难为你了。”
虽然屈胤祁说这些话很奇怪,但是,薛昊却不觉得反感了,想通了一些事之后,他就释然了,“屈公子夸奖了,薛昊乃是青城派的一份子,师父受伤,而师弟师妹们年纪尚轻,我这个当师兄的不扛起来怎么行。”
“薛少侠可有想过当掌门?”
他顿了顿,坚定地道:“以前想过,现在觉得当不当掌门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为了掌门之位,可以做出勾结外人、伤害身边亲近之人的不良之事,我宁愿不当这个掌门。”
屈胤祁闻言笑了,“薛少侠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薛昊忙起身作揖道谢:“多谢屈公子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