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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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妖孽将军-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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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与她无关的人,怎麽还会在意?
果然是入戏太深把自己当白璇了?
当身体被环进熟悉的怀抱时,白萱卸下了心头所有情绪,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这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自从那日集市离开後,总想对他说些什麽,真正见到了,却发现难以启口。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抱歉。
等的不是他,不是不奢望他来,而是不敢奢望,原以为她早已被他舍弃,原来,放弃的从来是她。
「怎麽找来的?」
半晌,白萱从他怀中抬起脸,已经平复了那股激动,她挣开他的手臂,捡起地上的匕首往凤曦的秋衫下摆割开一个口子,撕了布条下来去给周靖包扎手臂的伤口,这边还不忘解释,「我的衣服差不多都割下来做记号了。」
凤曦忍不住嘴角抽搐,低头扫过白萱那条不像样的裙子,恨恨地瞪了几眼,当即便脱了那件橘红色的长衫罩在了她的身上,接过她手上的布条为周靖包扎。
「入凤家军吧,龙梓彦可不会蹲下尊贵的身子给你处理伤口。」面对周靖诧然呆滞的表情,他冷着脸说道。
他堂堂的骠骑将军给谁做过这种事?
可不管怎麽样,这个臭小子至少对他的女人不离不弃,屈膝一回换她的命,很值得。
「凤丶凤将军?」周靖受宠若惊,他虽是蝴蝶庄的人,却也明白归属与龙丞相,可谁都知道龙家与凤家不合,更是隔着深仇大恨。凤将军曾多次派人刺杀龙丞相,龙丞相也曾多次设计陷害凤将军。
他作为龙丞相的人,不是该被一刀杀害吗?
「坚持一个时辰便会有人抬你下山,现在起来跟着我们走,虽然我很感激你护着我的女人,不过我只有一个背,只能委屈你自己走了。」凤曦勾着唇拍了拍周靖的肩膀,拉着他站起,便将一旁的白萱抱起一把甩在背上。
周靖几乎怀疑自己是做了梦,那个被传言说得多疑残暴,血腥阴狠的凤家继承人,居然会用那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木然地跟在那人身後,他只觉得自己的耳鸣头晕再一次严重了。是白姑娘说的高原反应?还是被那个男人唬得失了神?
「我从没离开过岚肃。」
凤曦微微弯曲着背部,让白萱更省力地趴在他的背上,朝着西南方向前行。他知道她在等他的回答,也不再隐瞒,详细地解说着。
龙梓彦只带了阳一个,那天离开客栈时他便派人跟踪盯梢。阳的功夫极好,可那天在集市勾走白萱的绿衣女子就是江湖上玉水宫的少宫主卫羽裳,以轻灵如燕的身手闻名,花了点功夫收服了那个女子让她跟踪阳是轻而易举。
起初,凤曦是怀疑龙梓彦参与了白萱失踪案,後来追查到事情与洛王有关,也没有撤回卫羽裳,他这边疯了一般地急找,龙梓彦却老神在在地做那只黄雀,这让他很不甘心。
所以,扔下太子特意让三皇子的爪牙将消息放了出去,引发两国战争,自己则躲到背後等待结果。
在龙梓彦发现白萱後,凤曦很快就得知了消息,可当时太子死在北魏的消息正闹开,他分了些精力处理玉山关的事,招来锺凡容几番嘱咐,决定了不管皇帝如何威胁都按兵不动。
安排好凤家军的事,便追着龙梓彦一行人去了雪山。
「那你怎麽才到?你知道我在这山里多久了吗?」听了那些话之後,白萱一边纠结他与龙梓彦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一边纳闷他的龟速。按理说,他早就应该到了!
「你们走得太快,所以一个个都出了问题,我在半山腰睡了五日,又等小容招来他的鹰给我们带路,否则即便我追上你们也可能走不出这里。」凤曦从怀中掏出几颗糖果来,塞入白萱手中,又捉着她的手翻看,「指甲都青了,吃颗糖好好休息,小容很快就会到了。」
白萱很无语地承认,凤曦这次比龙梓彦还耐得住性子,居然能安分地在半山腰睡了五日?看了看手中的糖,她扯了扯嘴角对身後招手,给了周靖几颗便扔了一颗在口中。
「我想吃巧克力,那个更有效。」
她叹息着闭上眼,幻想着自己吃的那颗糖是入口即化的德芙巧克力豆,指尖夹着一颗摸到凤曦微凉的嘴唇,把糖塞了进去,扳过他的脸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谢谢。」
谢的是他没有丢下她,谢的是他费尽人力物力找到她。
「几颗糖就把你乐成这样?比翔儿还小。」凤曦抿着唇笑,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他却能感觉到她那由衷的开怀。「不过,巧克力是什麽?」
「那是一种,苦苦的,涩涩的,甜甜的,香香的,给人多重感受,多种回味,容易心动又容易上瘾的……」白萱靠在凤曦的肩头,侧目望向蔚蓝的天空,那棉花糖般的云彩就仿若在她的头顶,距离那样近,几乎触手可及,就好比此时心口的幸福感,是那麽的贴近。
凤曦带给她的感觉,就好比她形容的巧克力,明明不多,却已经上瘾。
「你说的不像是糖,倒像是西岐国的大烟,那东西虽能让你欲仙欲死却不好戒,少给我沾惹!」凤曦冷冷地哼了一声,虽然沉溺在与白萱的这片甜蜜中,耳中也没忽略身後跟着的脚步声。
其实他素来不愿做个无情的人,如今她不喜欢,他更不能做。
白萱失声笑了,他所说的大烟大概如鸦片丶罂粟大同小异。
他带给她的幸福感可不像是罂粟吗?开始并没有觉得他有多好,可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上了瘾。
「凤曦,她是洛王的妹妹,却是宗离的姐姐……」她叹息着呢喃,语气里泛着丝丝无奈。
如果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宗家,他在报仇回击时会不会因为白璇为难?
「我知道,别担心,如果你不愿做皇后,我不会动那个心思。」凤曦交在背後托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臀部,丝毫不在意吓傻身後跟着的那个男人。
这样的话其实就可以定义为谋逆罪,他却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她死前给宗离留过信,她从没骗过你,只是隐瞒了她与宗离的感情。」白萱不奇怪凤曦已经知情,既然追踪了龙梓彦,会查到前皇妃的落脚点也很正常,只怕他上山之前就知道了白璇与洛王的关系。
「嗯,我知道了……」
凤曦低低地应声,他们都清楚谈论的是谁,也都清楚他们之间如今已经脱离了演戏,若不是真的动情,哪里会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凤曦,我不是她。」她知道此时不该怀疑他,可还是不敢相信他的真心。
「嗯,我知道。」依旧是这个回答。
「凤曦,我可能回不去了。」如果她在这个世界有将来,那他是否是她的将来?
「嗯,我知道。」回答不便。
「你还会点别的话吗?」
「嗯,会。我不会放你走,不管你要回哪里,回不回得去。阿萱,留在这里陪我,哪里都别去。」

【第139章】 凤家兵变

再次睁眼,白萱发现自己躺在僵硬的热炕上,虽然硌得背脊发疼,却是久违的熟悉感,在京城四年,与薛家人同处一个院子时,她睡得就是炕。
房屋很简陋,却收拾得乾净,没看到凤曦,也不见周靖。
见屋内备着洗脸盆,白萱便摇晃着下床梳洗。
这十馀天在雪山上洗脸漱口都是抓一把白皑皑的雪应付,如今能痛痛快快地用清水洗脸,她便顾不上水已经冷掉,恨不得把脸扎进铜盆里不出来。
尽管冷,可太舒畅了。
「你这是练水性?在盆里呛死的人可不多。」
白萱正闭着双目弯下身子将脸泡在清水里,背後便响起了一个男人声音。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大开的窗子外面,立着的正是锺凡容。
脸是挺英俊的,平时阴沉得挺成熟,这会儿见他酸溜溜地拿话来刺她,就怎麽看怎麽别扭,像是一个倔孩子。
白萱抓起盆边挂着棉帕胡乱地擦了擦,并不理会屋外的人。
「你怎麽那麽怡然自得?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身边没有一个人,不该觉得害怕吗?」锺凡容直接从窗子里跳进来,疑惑地望着白萱。
她与白璇的确相差太多了,这样的性子明明看上去是温吞的,喝了酒却能说出那番话来。
普通人家的男子都不会如此直言不讳,她一个女子倒是大胆妄言。
「把你扔在一个地方十天不能清洗,放出来後给你一盆水,你还能想别的东西吗?何况,既然没有危险又何必着急?」白萱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找不到梳子就用手指梳理着长发,「这是什麽地方?有热水吗?我想沐浴。」
真是从来没有这样邋遢过,偏偏最糟糕的时候遇上了凤曦……真是什麽脸面都丢尽了。
「你不是应该问少爷在哪里吗?」锺凡容始终拧着眉看不透白萱,「你这样的女人明明那麽没心没肺,却让少爷如此执念。」
真不知道自己少爷是看上她什麽了。
与白璇的痴心真情想比,她差远了。
「我是不是得罪过你?我怎麽觉得你今天句句夹枪带棍的?」
白萱苦笑着说道,倒是没有介意锺凡容的敌意。凤曦说过锺家对凤家的意义,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自家少爷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
不过,她算是没心没肺吗?她不过是想弄乾净自己,至於凤曦,她对他有着完全的信任,那样的地方都能将她安全带回来,何况是现在?
「少爷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却因为一个还不能确定的消息跟陌生人走了。你知道那些日子他是怎麽过的?你只当龙梓彦救了你,带着你往雪山走,可若是少爷在当时找到你,根本不用走那条路,也就不必牺牲那麽多人。」
锺凡容冷漠地盯着白萱,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悔意或是愧疚,然而,他却发现自己毫无所获。
头一次发现,她竟然也如少爷那般,不易看透。
「你不会懂那个消息对我的重要性,何况,凤曦当时若不是有试探的意思,我又怎麽走得掉?再则,有了那个消息,四年前或者更早之前的案子很快便会水落石出了。」白萱平静地与锺凡容对视。
她其实不需要多做解释,若是有信任,她什麽都不必说,若是不信,说再多也是无用。
「你知道少爷处心积虑等待一个机会熬得有多难?可因为你的失踪,让计划提前,让三皇子逮住了机会,逼得小姐在宫中自缢!别人只当他薄情寡意连女子都利用,可我与胡良都清楚,他接近白将军的初衷为了是他手中的兵权,想靠白将军的兵力与凤家强强结合,他的确想过联姻,也是真心宠爱白璇,可有的事……不是你计划怎样就会怎样。白家叛变,少爷的确让白璇搜了证据,可那也是为了保全白璇,以凤家当时的情况要保住她该是多难?有时候,远离也是一种保护,你们女人永远不会懂。」锺凡容就这样站着,云淡风轻地替凤曦辩解着。
白萱静静地听着,只觉得胸口有些隐隐地疼。
「为什麽对我说这些?」她从没想过她的行为会造成谁的死亡。如此说来,凤曦那个嫁入宫中的长姐,已经……自杀了?
「因为你始终後,少爷基本没有合过眼,除了醉死之外。你知道他在北魏有多危险吗?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要少爷的命?我自幼被老太爷送出去习武,行走江湖创立门派,广招门徒打开人脉,训练死士招募高手,为的就是时时刻刻确保少爷的安全!可是为了你,少爷不顾安危闯入京都,在魏军的眼皮底下翻天覆地地找人,夜里还醉得连人都认不清,他醉後说的最多的是什麽你知道吗?」
锺凡容上前一步,靠近神情僵硬的白萱,看着她终於撕裂伪装的脸才有那麽一丝成就感,他就是要让她明白,少爷对她已经好到了极致,她没资格再不满足!
「他说,他累了,想好好做一个孙儿,做一个丈夫,做一个父亲;他说,阿璇,我从未想负你;他说,阿萱,你终是不信我;他说,阿萱,你为何连半个月都不愿再等!」他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些天凤曦醉酒後的话,只觉得内心苦涩万分。
再多等半个月,他可以拿大哥的遗书劝服小姐跟他走;再多等半个月,少爷就不会将兵权转交他人之手;再多等半个月,情势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困难!
「你还想说什麽?一起说了吧。」
白萱惨白着脸色不知该如何辩驳,凤曦从未在她面前说过这些,何况他们之间从来就是为了做戏,即便动了情也无法让她完全信任。
有白璇那样的前车之鉴,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外来人如何能轻易地信任谁?
「玉山关兵变,少爷已经赶去处理,而我们现在在通华城的一家农舍躲着,到处都是抓捕我们的官兵,知道为什麽吗?即便城主与白将军曾是挚友,可他後来成了三皇子的人,如今太子已死,想要凤家军的人便成了他。」
「你是说凤家军兵变?」
白萱蓦地一怔,回想锺凡容的话,凤曦为了留在北魏找她把兵权交给了他人,那麽……她的脑中顿时闪过一个意念,颤声问道,「是……胡良?」

【第140章】 玉水宫主

躲藏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倒也不是说恐惧心慌拍被抓,只是脑中压着一件事便无法安心,时不时地想着玉山关的情况,令白萱坐立不安,茶饭不想。
自醒来後见过一次锺凡容之後,白萱便没有再在视线中看到过他。不过她很清楚,既然凤曦让他留了下来,必然是为了守护她的安全。
那麽此时,他也该是学了他养出的暗卫,隐藏在某个地方不屑让她看见。
白萱很理解锺凡容的心情。
衷心护主一辈子,她对他来说,就是个对主子安危存在影响的最大威胁,如何能心平气和地去守护?何况还有胡良,一个他自认十分值得信任并眷恋的男人,背叛了他的主子,也背叛了他。
白萱很少出门,在房里关了两天也想了两天,她觉得自己不该留在通华城城主的势力范围,虽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三皇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凤曦会将她留在这里。
但这个时候她更想回到凤曦身边。
凤家大小姐的自缢,凤家军兵权的丢失,玉山关成了他人的属地,连老太爷一干人都下落不明……这样的情况下,他该是顶着多大的压力?
再好的心理素质只怕也不容易熬下去。
白萱没什麽好收拾,身上穿着一件样式普通的男冬衣,暗沉的藏青色,夹着一层厚厚的棉,套在她的身上显得过大,本该肥硕的效果却更突出了她的单薄,胡乱地将长发绑在脑後,不男不女地步出了房。
她知道,只要她一出院子,锺凡容不愿出现也得出现。
只是,白萱没料到来的人会是那天在集市塞她纸条助她离开的绿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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