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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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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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莫钰朝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道:“咱家怎么就忘了,白王的师兄当初为了白花馆的一个宫人,在洞房花烛夜带着
人逃婚的罢?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莫钰也只有仰仗白王才得以听闻。您那位师兄可是个大能人,君术辉坐下数一数二的猛将,
君术辉能有今天的势力,您那位师兄也功不可没啊。”
  莫钰说的,乃是林白起的师兄萧宠。
  林白起虽为白花馆中人,早先却是被岫庭主萧无别捡回来教导的,与师兄萧宠算是青梅竹马。她是在十二岁那年被白花馆主
纳兰锦绣看中,这才离开东岫庭,拜入了白花馆门下。
  两年前白王与萧宠被皖帝赐婚,新婚之夜萧宠却携白花馆宫人第五染逃出凤鸾城,投奔殊王君术辉座下。
  萧宠是大夏国数一数二的顶尖杀手,君术辉自然是倒履相迎,然萧宠悔婚本是无可恕的大罪,为何没被皖帝严惩,是因皖帝
对殊王颇为谦让,殊王又收第五染为义女,并许诺下嫁萧宠,这事便只得不了了之。
  只是苦了仍留在凤鸾城中的白王,因本就被毁了半张脸,便被人嘲笑她连倒贴也没有人要,嫡亲的师兄都受不了。尽管皖帝
竭力压下此事,但宫中本就是是非之地,一时间流言四起,白王也成了大夏各地热议的笑柄。
  白花馆深以此事为耻,故而严小段听莫钰这样说,咬着嘴唇便要拔剑,被蒋丝一指头戳了回去。
  “别留宫莫钰,本王今日教你一句:说话别光用嘴,多用用你的脑子。”
  林白起垂着眼皮,嘴角似乎还噙着一抹笑。她站起身子,将莫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这才缓缓把衣衫上的褶皱抚了个平整
,拢起袖子朝门外走去。严小段与蒋丝见白王离开,连忙也跟了出去。
  “莫钰,你放肆了。”眼见林白起走远,梅掩袖方才开口。
  “督主!您听听方才那个死丫头说的话!林白起在宫中低调得紧,如今竟纵容自己宫里的女官这样辱没咱们,别留宫这还在
势头上呢,怎能由得她来放肆!”莫钰咬牙。
  梅掩袖撑起眼皮,冷笑道:“你也知道她林白起平日在宫中低调,还要与她争?白花馆养了这三年,养成了个什么里子我们
谁也不知道。我看这白王的刀啊,是要出鞘了。”
  “督主,咱们别留宫现在有秦家撑腰,还用怕她一个林白起?”
  “物及反常必为妖,一个女人能坐到郡王的位置,谁敢小瞧了她去?”梅掩袖靠回椅背上,手中的玉骨扇轻轻在檀木桌上点
了点,道:“莫钰,知道这次三档头的人选,我为何没选你,而是选了你师弟楼岚棠么?”
  “属下……属下不知。”莫钰低下头,眼中一片闪烁。
  梅掩袖微微偏头,在自己太阳穴虚点一下,“记住方才白王教导你的话,说话别光用嘴,多用用你的脑子是正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设定中,别留宫的阴人与明朝东厂、西厂的太监比较相似,是有实权的宦官。
  所以各位喷油,千万别把阴人不当干部<(≧▽≦)/~~~

  ☆、第3章 贰

  从大西佛寺回轩城的路上,林白起一路策马狂奔。后头的一队宫人是久跟着她的,都知道白王的脾气,可路过的人见着别留
宫这样嚣张的一路策马扬尘,无一不皱起了眉头。
  林白起眼见路边有个茶摊,便过去径自倒了两碗茶,也不喝,只乒乓一阵乱砸,咬牙切齿地道:“凭他……凭他也配说我师
兄?”
  唉……又来了……已经策马跟上来的小段眼前一黑。
  自家主子是个暴躁惯了的美人,心里不爽时定要摔点什么才能发泄出来。以往都是由萧七爷压阵,他眉峰略略一动,林白起
的整个身子都酥了,根本不用人灭火。这两年出了萧宠叛逃的事,白王没有人管束着,脾气便越发地上来了。
  不过白王比起宫里的其他主子要抠,摔东西常常也是捡最便宜的摔,一年下来倒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小段给了卖茶水的老翁一锭银子,方一边抚着白王的背,一边哄道:“主子莫生气了,为那等阉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梅掩袖那个废物,殊王之乱摆不平,还被玉轮教的人吓得躲在寺庙里面。他怎么不索性出了家,反正下面已经割了,索性
吧上面也割了干净!”
  梅掩袖这次被太后派来西都,为的是平殊王君术辉的叛乱。这君术辉在西边本就独大,坐下的四名虎将皆是战功赫赫的英雄
,如今还联合了教众颇多的玉轮教,便令形势更加棘手。
  玉轮教为大夏未建国之时,白国最为兴盛的教派。在大夏建立至今,发起过多次内乱,一心想复兴白国。此次殊王与玉轮教
虽各怀心思,却意外地勾搭成奸,殊王军负责攻城略地,玉轮教则负责刺杀西四城中的大小官吏。
  梅掩袖将议事的地点定在大西佛寺,并加派重兵层层把守,便是怕被玉轮教偷了脑袋去。
  林白起正自顾自地气着,却见有一只信鸽停在她肩头,她伸出食指让信鸽停住,取下信鸽腿上的密函读了两遍,用火折烧掉
后朝蒋丝问道:“容敛的兵整顿好了么?”
  “禀主上,容将军的兵已扎营,柳将军的一万七千名兵士也编入了帐下,只等主上示下。”
  林白起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既如此,今天给将士们吃顿好的,明日本王便叫那群阴党看看,仗要怎么打!”
  ***
  轩城来了白王,城守顾田自然是让出了城守府,自己到柳承鹰的将军府上去借宿。白王倒也干脆,掩了城守府的大门,谁来
觐见也不应声,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
  第二日,东边刚刚泛出些鱼白色,严小段便被蒋丝推醒,一个翻身从床上跃了起来。两人打开城守府大门,却瞧见轩城守将
柳承鹰将军与运粮官丰知站在门外等着。
  严小段笑嘻嘻道:“二位大人起得好早,我家王爷不习惯早起,劳您稍候罢。”
  “早个屁!屎到屁股门了,还他妈睡得着!轩城本就不好守,殊王坐下的程闯又跟牛似的蛮,守不住城大家一起掉脑袋!”
丰知故意朝门内嚷嚷,显然是嚷给林白起听的。
  柳承鹰皱了皱眉头,顶了丰知一肘子示意他闭嘴。其实他也不喜欢林白起,只是不似丰知那样心直口快,毕竟白王在西边的
官吏中,口碑并不是很好。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人在皖帝面前那样吃得开,总不要轻易得罪为好。
  他于是笑着正要圆场,却见轩城城守顾田乐呵呵地拎着官服下摆,土豆似的滚了过来。
  “顾大人今儿好气色,可是有什么喜事,说出来大家也喜庆喜庆?”严小段问他。
  顾田朝她点了点头,眉飞色舞地道:“刚刚传来密报,叛军两个时辰前被偷了程字营,余下的残孽估摸着不足三万人。白王
这次带了三万精兵,加上轩城原有的一万七千兵勇,这仗不用打我们也是稳赢了!”
  “原来在顾大人眼里,这便叫做稳赢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顾田一跳,他回过头看见是林白起,忙跪下行了礼。
  林白起朝他点了点头,顺手拿起苏祁包好咸菜的馒头,咬了一大口。她今日穿的是战铠,长发高束成马尾,背上背着一把银
蓝色精铁剑。林白起个子不高,但身姿曼妙,穿上铠甲显得极有气势。 
  丰知看着林白起,张大嘴吃惊了半晌才道:“哟,这还是白王吗?原来你真的会打仗?”
  小段白了丰知一眼,脆生生回道:“瞧大师这话说的,我们主子在打仗的时候,没准您还在庙里添香呢。”
  见两人针尖对麦芒似的互相瞪着,林白起紧绷的唇角勾起一丝笑,却也不理他们,只是朝顾田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
怕这群反贼投鼠忌器。况且只是守住轩城本就不算赢,只是没输而已。”
  丰知抽空翻了个白眼,冷冷哼道:“这倒真是天兵下凡了!整个轩城,谁能在一夜之间消灭两万的兵勇?难道是城北那班子
江湖草寇?他们昨晚便是喝大发了,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儿啊……”
  顾田看了丰知一眼,想笑,没好意思笑出来。他扬了扬唇角道:“密报上说,是东岫庭偷的营,出动了几千人呐。”
  听了这话,柳承鹰和丰知都以为白王的脸色,应当如调色盘一般的精彩,因为她那在新婚之夜贸然遁了的亲亲师兄,便是东
岫庭的少当家。可两人一眼望去,林白起居然淡定得很,仿佛事先便料着了一般。
  东岫庭暗羽本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今次出动的这几千人,抵得上雄狮百万。可东岫庭并非朝廷组织,而是江湖门
派,从不参与朝廷的事情。如果真是白王暗中布置,这白王到底有多少能耐,能调得动东岫庭这样多的人……两人的后背暗暗出
了一层细汗。
  丰知啧了两声,皱眉道:“世道真是变了,连东岫庭也开始管起闲事来了……这东岫庭不是出了名的只管门前家务事么,怎
么会出面帮我们平乱?听说帝座最是宠信白王,这平日里的赏赐也必是不少的,莫不是暗地里跟东岫庭买了叛党的人头罢?我算
算,五万多颗人头,这可够贵的……”
  这时,林白起座下的容敛容将军走进城主府,朝林白起行礼道:“主上,所有兵士已规整完毕,随时可以出征。”
  林白起点了点头,捏着背后的剑穗子,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丰知见她在想心思,急道:“你又在算计什么?可别又出什么幺蛾子,咱们踏踏实实把轩城守住才是正紧。今次是东岫庭卖
了不知谁的面子,下一次不定就是程字营遇到增援,好运气总不能时时处处只伴着你一个。”
  “大师说得有理。”林白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既然好运气不会时时处处跟着我,我自然是在算计着,趁着
东岫庭的人还没撤,踩平程字营剩下的三万兵勇,杀入卫城。”
  林白起将剑穗子往后一甩,翻身跨上骏马,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今次是我来西都的第一战,击退叛军,夺回卫城。不仅要
赢,还要赢得漂亮!”
  ***
  白王军与程字军在轩城十五里处的常溪岭交会时,正直西北风沙最大的晌午。
  今次出战的程字营,由殊王坐下最骁勇的虎将之一程闯带兵,他看见马背上的林白起,一双眼突地精光发亮,两只手直握得
板斧的斧柄发烫。
  但凡是大夏的武将,没有不想与白王较量一番的,或者说,是想与五年前一人冲入杀阵,一夜间摧毁整个狼瞳营的琴魔林白
起较量。程闯自然也不例外,只见他勒马行至阵前,朝白王军叫阵道:“林白起,别躲在后头做缩头乌龟,出来跟爷爷我比一场
!”
  此时容敛上前一步,在林白起耳边道:“主上,要不要末将……”他看着白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林白起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本王就喜欢他这种笨蛋一般的自信,若是换了个好的上来替他,倒是给我们自己找不自在
了。”
  容敛眯着眼笑道:“末将也是这样想的。”
  林白起藐视地看了程闯一眼,果断地轻挥手臂,便听见副将陈武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攻!”
  五万大军压着雁阵,朝程字军乌压压地疾行而去。
  林白起颇有带兵的天赋,她带的兵既精干有规整。昨日东岫庭的奇袭本就让程字营乱了方寸,此时看到这阵势更是横不成行
竖不成列,白王军几乎是踩着他们到的卫城。
  丰知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回头看了看不动如山的林白起,朝身旁的柳承鹰咧嘴一笑:“承鹰,林白起那丫头片子……还不差
。”
  “是不差,就是肚子里的弯弯转转多了些。你别招她,这女人麻烦事可不少。”
  “你这话说的。”丰知嗤了一声,“我一把年纪的人了,招她个什么大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叁

  卫城一役胜得毫无悬念,只是于白王而言,卫城不过是道开胃菜而已,正席还得等到冲城。
  入住卫城的那日夜里,林白起依照习惯抚琴,沐浴,更衣,然后回房吃一盏莲子羹。做完这些,她却不似平时一般睡下,而
是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小段看她足足走了一刻钟,便道白王又要开始暴躁了,她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君术辉正在冲城,而萧
宠正与他在一处。
  其实小段心里一直是恨着萧宠的,因为她亲眼见着自家主子来找萧宠,又亲眼见着萧宠在白王的腹部捅了一刀。她想着白王
对萧宠的爱慕,真是恨不得将那个没心肝的男人打下十八层地狱。
  小段一边给林白起打着扇子,一边逗她笑道:“主子可莫急,卫城已被我们拿下,冲城料想也不是什么难事。待到擒了殊王
的那一日,姑奶奶一定要把萧宠那个没天良的王八羔子炖了下酒!”
  “砰——”一声巨响,林白起将鸡翅木做的矮桌拍了个稀碎,严小段吓得忙跪在地上,半天不敢抬头。 
  平日里有白王压着,白花馆明面上谁也不敢说萧宠的不是,可如今见严小段说得这般利索,林白起便知她已不知在心内咒过
师兄多少回。虽知晓下属是为自己不平,可心中的那一口浊气却是如何也吐不出。
  林白起火气一上来便压不下去,指着她道:“糊涂东西!你可知自本王五岁进东岫庭,便是由师兄一直带到十二岁。”
  “主子跟奴婢说起过。”严小段委屈地瘪了瘪嘴。
  “六岁时本王失足掉进岚江,那样急的江水又是腊月天,师兄为了救本王,抱着本王在江里飘了十几里。”
  “八岁时和齐小公子打架,不留神扎瞎了他的一只眼睛,后来才知道他是兵部侍郎的小儿子。师兄替本王扛了罪,被师父打
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从那次起,本王才渐渐知晓做事该有轻重。”
  “十一岁时第一次独自出任务,在翠峰山上遇到了狼群。本王原以为那次死定了,不想师兄一直在后面跟着。他割破自己的
手腕子,让狼群循着血腥味追着他去。回来的时候他浑身是伤,小腿肚被狼咬下了好大一块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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