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夫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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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夫妻日常-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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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情急下不慎在门槛处跌倒,当时她满以为自己跑得快并没有被皇后的人发现,直到心绪不宁回到望芙宫才发现自己的金步摇不见了踪影,那支步摇是圣上当年亲手所赐,只有她有,一旦落入皇后手中,被得知她偷听了秘密,怎么能有好果子吃。
    她和皇后貌合神离不是一日两日了,先前还犹疑不决,不知怎么站队,如今一个激灵,既然诏书上承淮王才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她还有什么可犹豫?
    眼下当务之急是把消息透露给承淮王知晓,别被皇后那头蒙混过去,她原想直接将消息散播出去,只是转念一想,万一皇后掌控全局,她贸然与皇后作对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不是作死么,自然要换一个更合适的人。
    成了,有自己一份功劳。败了,自己也有在皇后跟前推说的余地… …
    正殿中焚着一炉香,秋意寥寥,念颐甫一进来便看见贤妃比外面秋色还叫人觉得凄清的面色,不知她弄的什么鬼。
    贤妃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互相见过礼,念颐道:“不知娘娘所为何事,往常也不见您上我这儿串门子来的。”
    她说话不留情面,然而也是事实,贤妃脸色却丁点不变,这时候哪有心情和她打嘴炮,虚虚一笑,道:“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过去我们有一些误会,不过不打紧,念颐素日最是宽和之人,想必从不曾放在心上。”
    念颐被贤妃夸得莫名其妙,愈发怀疑她来做什么,又观其脚底不时轻磨,心浮气躁的模样,保不齐确实有大事。
    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呷了口花茶,念颐微微一笑,“您说便是,我忘性大,过去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看看看看,这样好说话,着实在她意料之中。贤妃心弦松了松,也逐渐从皇帝驾崩的震惊和皇后的预谋里缓出一口气来,眼睛向左右看了看,意思再明显不过。
    念颐会意,挥挥手叫喜珠带领一众宫人退了出去,喜珠机灵,知道里面有话要说,还把殿门顺手关上了。
    光线黯淡下来,人面上亦仿佛多了层遮羞布,贤妃说起话来便更加肆无忌惮,“我有些话不得不说了,接下来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念颐可千万要当真,切记不可以为我是设下套子给你钻…本宫还没有那么闲。你同,”假意咳嗽一声,别开眼道:“你同承淮王之事,本宫多多少少是清楚的… …”
    她话没说完念颐就站了起来,一副请客的样子,贤妃忙安抚道:“别恼呀,年纪轻轻气性莫要这样大,我究竟也不曾说你们什么不是?”
    见她没有别的动作,贤妃就走过去,贴着耳朵把在皇帝寝殿的听闻添油加醋说与了念颐,末了添油加醋好一通,道:“皇后娘娘什么性情的人?太子又是怎样的人?如今圣上属意承淮王为继承人,你晓得这其中牵扯到多少人性命,首当其冲头一个,便是承淮王无疑了!”
    念颐何曾预料到这样的事,她听得明白,且并不需要贤妃挑唆便能设身处地了解到皇后的想法,挡了路的人,不解决掉,还留着等着过年么,可是… …这也太突然了,再看贤妃信誓旦旦的模样,想来她也不可能用圣上驾崩的事来设计什么,若然如此,她便是作茧自缚。
    “你可想清楚了!”贤妃见顾念颐犹疑不定,不免感到诧异,莫非她对承淮王并无多少情谊?
    心弦晃了晃,这却不妙,万一回头她告诉太子,自己不是自掘坟墓么,便咬牙添了把火道:“趁着承淮王还在宫里,你还不快去把消息知会与他,别等到人都没了才后悔莫及——”
    念颐扶着椅子,前前后后地联想,究竟是自己一时安稳重要,还是须清和的命重要?
    自然是他重要,他重要,只是万一,万一一切并没有想象中情势严峻,这仅仅是贤妃一个诡计… …
    “他不值当你冒险么?”贤妃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强压着心头的焦虑不紧不慢地道:“当日在望星楼,若不是承淮王不顾自己救下你,何来今日的顾念颐?你如何当上太子妃,如何在这里思量究竟救是不救他?”
    “你要眼睁睁看着皇后和太子再一次把他陷入绝境之中么?”
    “… …”
    须清和——
    念颐揪紧了自己袖口,想到须清和昔日为了安宁假作残疾才换得几年安生日子,现如今皇位继承人是他,这却不是两条腿能躲得过的灾祸。
    他要是不能安逸地活在世上,她还要清白的名声有什么用,还要撇清什么关系?
    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知道贤妃有自己的心思,念颐也没办法顾及,她二话不说急匆匆跑出门去,喜珠海兰几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待要追上去,却叫后面的贤妃叫住了。
    秋天风吹得人面孔发疼,念颐一路奔出太子东宫,站在了岔道上才反应过来,她只知道须清和今日在宫里,却并不晓得他人的确切方位。
    远近处茫茫殿宇楼阁,枫叶火红如火如荼,一眼望去满目迷茫繁琐,天旋地转,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正心急火燎间,齐嬷嬷突的打宫门里追出来,她奉命时刻留意太子妃的动静,对贤妃又有忌惮,因此上,一见着念颐飞奔而出就急着追出来,“殿下这是要去哪里?眼下秋风吹着仔细伤了身,那可了不得,您穿的薄,不如随老奴先回去换身衣裳… …”
    念颐却得了主心骨一般,双目炯炯望着她,“齐嬷嬷,你一定知道你家王爷在宫里的寝宫在何处,是不是?”
    齐嬷嬷吱吱唔唔的,从太子妃嘴里主动听见他们王爷,这可真是做梦一般,怔愣的工夫,念颐用力把她一摇,“齐嬷嬷?”
    “知道知道,老奴带您去,这就带您去。”于是二话不说,携了念颐来在一处殿宇前。
    承淮王和麒山王原先身为皇子时便住在距离东宫不远的所在,皇子们年幼时候都聚居在一块方位,所以她们几乎没走多久,沿着主干道绕了绕,很快就到了。
    门口守着两个宫监,先是看清了齐嬷嬷,待要进去通传,念颐却等不得,她趁着他们和齐嬷嬷攀谈的间隙,“嗖”一下拎着裙角溜了进去,惹得那两个小太监吓破了胆儿。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不晓得具体是什么人,只知是个女人,就这么闯了进去,王爷的性子可不是好糊弄的,回头不说责罚,保不齐连小命也要丢了,当下紧了紧裤子拔腿就追了进去,弄得院里一片鸡飞狗跳。
    念颐跑得呼呼直喘气,她本来进门就不打算再跑了,怎奈何身后两个小太监不要命似的紧追不舍,她就被逼得有一种紧迫感,越跑越快,慌不择路,猛然间见一扇门微微敞开,忙就闪身钻了进去。
    “吱呀”一声,“砰”的一声,门开了,又被大力关上。
    那两个小太监面如死灰地停在门外。
    念颐倚着门板上气不接下气,不晓得自己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背过身从缝隙里看那两个蠢货还在不在,身后却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嗯,穿衣声?
    “谁在那里。”须清和声线冰冷,缓步自屏风后而出。
    他正低头系着外袍衣带,一头乌发向前倾倒垂至腰间,仿佛一匹油光水滑的上好缎子,周身却充斥着冷冽凌厉的气势,叫人心生惧意不敢靠近。
    念颐乍一听见这声音还没有意识过来,喘匀了气转过身,看见是须清和低着头站在那里。
    他平平安安,长身玉立,她忽然觉得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
    须清和抚了抚前襟,唇角微启才要再开口,一抹熟悉的身影却映入眼帘。他自然愣住,眼前的人似是凭空而出。
    念颐却不像他这样傻站着,她记着贤妃的话,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到他眼前,在他眼皮子底下东看看西摸摸他的脸他的衣服,末了担忧地问道:“你今晨没有吃皇后送来的东西吧?不管是什么,糕点,羹汤,果子… …有没有吃?”
    他是水晶心肝的人,一听念颐问这些便明白了七八分,虽说不知道是谁向念颐透露了这些,但是她这么挂记自己,他倒十分受用。
    “问这么些做什么?”
    须清和吊起一边眼角,眉目幽然,“吃了,是我的事,不吃,还是我的事。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
    她觉得他笨透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然捏在皇后的手心里,气道:“你父皇已经宾天了,你竟还蒙在鼓里,快出宫去吧,到外面至少安全许多,否则宫苑之内皇后想弄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须清和眸中轻轻哂笑,拨了拨她乱乱的头发,“怎么弄成这般了,像个毛丫头。你太子妃的体面不要了么?”
    “不要了不要了,”她恼得躲开他的手,气咻咻个不住,“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还要我来为你操心,你每天都在做什么,还有你的腿,贤妃可是全知道了。”真是说的她自己先慌乱起来,捶了他肩膀一下,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也太不小心了… …!”
    他偏了偏脑袋,“这么担心我啊。”
    在她跑得热乎乎的脸颊上掐了掐,眼底柔软,清俊的面容上却闪过一线阴影,“念颐,你这么急乎乎的,还没告诉我,皇后为什么突然要害我呢?”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
    因为诏书上你才是皇位继承人… …而不是储君,太子。
    “因为什么?”他的话音里透出几丝步步紧逼的意味。
    念颐心头一窒,思想起往常须清和的行事作风,不得不为太子担心起来。
    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问出口道:“你,我是打个比方,你父皇宾天了,那么倘或此番是你继承皇位,你会如何对待兄弟们…?”
    “你想知道?”须清和站直身体,一手又去拨弄她软软的头发。他眼中覆上一层薄冰,漫不经心地道:“有威胁的人,处置掉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须须:“留着情敌过年吗 !!!”
    念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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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扎,这 更 肥 不 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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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将计就计

她被他玩世不恭的语调唬住了,“处置掉?把太子和麒山王通通都… …”
    念颐倒退一步,她想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刻,怎么仿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家就不能好好相处么?
    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有这般天真的想法,皇室中人,自古为了帝位你争我夺,亲情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更何况,须清和与他几个兄弟间哪里有过所谓亲情,他们早便是互相算计的关系了。
    “念颐,”须清和轻轻唤了她一声,低沉的男性声音忽而变得磁软,“你在想什么?”他双手放在她两边肩膀上,微微沉重的负担。
    念颐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比她知道的多,想着先把实情都告诉他,便道:“你父皇,此刻已然驾崩,可是皇后娘娘只手遮天,定是做了秘不发丧的打算。我听说…诏书上是将皇位传与了你,而非太子。”
    在这偌大的宫廷,只要皇上驾崩的消息被压着,皇后一人独大,还不是她想如何便如何。麒山王和承淮王两位王爷都在宫中,犹如瓮中之鳖,任她宰割。
    麒山王倒也罢了,如今的他未必就在皇后眼里了,须清和是继承人,皇后但凡稍一沉不住气,顷刻间便是要发难来的。
    她柔肠百结,细细的眉尖攒了起来,握住他的手劝道:“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全信,我知道,现下里你对我亦是提防的,可我不会害你——兰卿,”她不得已这样叫他,“你快出宫去吧,趁着皇后那里把太子叫过去,大抵是在商议什么,她们尚不曾醒过味儿来,你是王爷,这会子出宫谁敢拦着你么?只当作我求求你了,你听我的话,立即出宫去好不好?”
    这又哄又逼又劝的语气委实叫人流连。
    长袖一扬,须清和展臂将念颐困在怀里,他其实抱得松松的,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墨黑的长发顺着一个肩头流向另一个肩头,盖了她半身,淡淡清新的松柏气味在空气中绵绵绕绕,让她生不出推开他的*。
    “… …不好。我为何要离开?”他姿态温柔地揽着她,她看不见他阴沉沉的表情,只听他意兴阑珊一般地道:“昨儿夜里睡得晚,这不,今晨便起得更晚。念颐,我头发还没有梳,你帮我梳头罢,如何。”
    他话音里并没有过多的打商量的意思,话毕根本不等念颐同意,自发就在铜镜前落座了。
    念颐忍不住扁了扁嘴,站在他身后几步远处一动不动,她觉得须清和分明一点儿也不信自己的话,她很无力,然而又降不住他。
    冷不丁的,从门外传来方才那两个小太监怯懦的声音,“殿,殿下,刚儿进去那人——”
    起了话头,没声音了,显见的是担心被惩处,话都说不完整。
    须清和转身看了一眼念颐,她面颊微红,轻咬着嘴唇,唇瓣越发透出浓郁的粉色。他就笑得分外温和了,对外道:“无事,人是我请来的,你们都退下罢。”
    门外两人面面相觑,道一声“是”,暗自思忖着这女子的身份,不由一阵浮想联翩。
    念颐在里面却待不住了,适才是事急从权,眼下冷静下来才发觉,这孤男寡女的,须清和又不是省油的灯,实在不适宜久留下去。该说的,她也都说了,他不是不顾自己安危的人… …
    她突然醒悟了什么,是啊,须清和这么笃定,还有他听见她说他父皇宾天时的反应,从头至尾都笃定从容得不像话。
    这有两个解释,一是他对父亲毫无感情,本人又足够内敛,任何事都不入他眼,还有一个,就是他早前便得知了皇帝宾天的消息,目下全不是她设想的那么被动。
    念颐愣在原地,思维却转得飞快,等她回过神来看向须清和时,他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束好了头发,矜贵的发冠在光线的转折下晕出熠熠的光点。
    他走到轮椅旁,似乎任何时候都写意不迫,念颐还道他要坐下,须清和却启唇道:“装了这样久,一时间冷不防不需要它了,不晓得会不会不习惯。”
    听见这话,她终于确定他早就知道皇帝驾崩的消息,如今倒好,他连腿疾都不高兴再装了。
    念颐忍不住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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