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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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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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顼只让侯瑱说话,侯瑱先喊一声‘上靶’,士兵推出一车,置于百步之遥,车上一人,却正是昨天那个胆小的青年和尚,此时身上裳裤破损,血痕累累,人也是半死不活,显得昨晚受了鞭刑。现被牢牢绑在横木上动弹不得,陈顼瞧了他便是有气,恨恨道:“这个无用的秃驴,耍咱们白跑一趟。”显然便是要抓的人尚没有捉到,又有兵士取来红果,只在青年和尚张开绑在横木上的臂膀上摆放红果,左右各摆五个,又在他头顶摆了一个,侯瑱见靶子设好,便向高长恭道:“这是我提的玩法,顼王爷与王公子各自负责靶子左右一边,需先将臂上红果射尽方才最后射头顶那枚红果,每人六箭,谁先射到头顶红果的胜出。”说完了,只微笑瞧了高长恭,问:“王公子觉得此法可能比试?”高长恭便是点一点头,此法首先却是要求他和陈顼二人箭不落空,总共六箭,若是一箭不中,便是输了,再则,在六箭箭无虚发的基础下,两人比快。倒确是增加难度,能提出这种比法,显见陈顼射艺本领果然非凡。但凡有些心虚怯战的,听这般规则只怕已是吓倒,不敢应战。台上程灵洗、徐陵等人听了便也都起了一阵议论,知这并非易事,比得新奇。周铁虎听得兴起,高喊道:“好,就是这样,听他们说北齐便是随便一个不知名姓的侍卫也是百发百发,我周铁虎不信,今日便要瞧瞧北齐射术。”
  陈顼、侯瑱原以为高长恭听了会为难心慌,谁知他只是面无表情点头,倒也有些心疑,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侯瑱便让陈顼、高长恭分左右两边站定,弓箭准备,道一声开始,高长恭也不管别人,便引弓射去,耳边听得似乎陈顼也在张弓射箭,两边便各有一枚红果同时射落,听得台上诸人发出赞赏惊叹之声,高长恭不理会,取箭再射,此时他渐渐凝神定气,眼里已经只有红果,再不见其他,四周便是一片空灵寂静,听不到台上传来的纷纷议论之声更瞧不见他们,忘却了数步之遥的比试对手陈顼,却只用指尖触摸感受着弓弦的细微颤动,体会羽箭离弦破空时的细腻感觉。
  眼中只专注了远处目标,两箭、三箭,此时状态渐佳,愈觉得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将目标红果一一射落,直至最后一箭中的,方才全身松懈下来,顿时心有喜悦之感,自己点一点头,也是觉得甚为满意,耳中听到了欢呼鼓掌之声,也不知是自己随从还是对方大将,却都是向他而发,只将手中长弓一举,转身四周去望时只觉脚下虚浮,站立不稳,连退三、四步方才站住,却原来刚才虽止六箭,但因精神高度集中,短时之间竟已将气力耗尽,产生疲惫之感。那赞赏惊叹叫好之声除了他亲随,却也更多来自周铁虎等陈军大将,眼见高长恭射箭之时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却是沉稳如山,箭无虚发,在六箭中的,确认胜出后脸上方才露出一丝微微笑意,虽年纪不大,满是大将之风。叫好之余也不免心生敬服。高长恭也是扬一扬手中长弓庆贺,此时方才瞧见对手陈顼正自脸色发青,长弓也被摔断在地,他的箭已用完,前面靶子右肩处却还甚是惹眼的留着一颗红果,显然已经失手,他的箭术本亦是精湛,只是高手过招往往便是差之毫厘,有时胜负只在气息吞吐之间,连射三颗红果之下,只因眼见高长恭连连中的又稍稍领先,为了赶上便抢先出箭,受他影响反把自己节奏打乱,未免有些心浮气躁,因此竟会一连两箭射空,便是怒气,将一张好弓掷在地下摔断。又见自己邀来观阵的诸将都替对手叫好,更觉大失颜面,恼怒异常,只脸色阴郁的叫过侯瑱耳语几句,侯瑱听完点一点头快步而去。等侯瑱走了,陈顼便气呼呼在椅上坐了,道:“王兄弟箭术果然惊人,此等本领想必在北齐也是数一数二,便是胜了我也难让人服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再请出一人胜你,也要让你知道我南陈并非无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3 章

  长恭尚未说话,十二先自翻了白眼望天自言自语道:“便是南陈的神箭手排了长队轮番来比个三年五载也不妨事,只是须得一场一场把赌约现结了才好,要不然比来比去都是赖帐的,比得又有什么意思?”
  虽是自言自语,声音却是不小,在场诸人多有听到,陈顼听在耳里,脸红了又白,阴晴不定,当着众多人也不便动怒,只哼声道:“这厮是说本王赖帐了?本王只因向有心悸、风湿之症,近日正在犯病,便被你们胜了一筹,等你与这人再比过,咱们有多少赌约全都一并算。”
  周铁虎、程灵洗等人虽是见了高长恭精湛箭术,不由叫好称赞,但毕竟与陈顼同气连枝,好好儿来给陈顼捧场,却没想到陈顼会输,现他又口口声声把北齐、南陈挂在嘴上比较,果然亦觉有损国威颜面,希望能够扳回。又知陈顼在南陈射术已是名列前矛,不知他找来的帮手是谁,想必比试更加精彩,也都正愿观赏。程灵洗便道:“顼王确实向有心悸、风湿等症,臣等大家都是知道。王少侠即有如此身手,又何妨再多展示给咱们一饱眼福。”他在这么说话之时,坐在远一些边上的将士已经纷纷站起相迎,便也瞧了一眼,方始心下释然,只想:原来是他,也不敢再坐,忙立了起来相迎。高长恭也随众人望去,眼见十余人从远处走来,当先一个身量修长的白衣美男引人注目,不是别人,正是陈子高。仍是衣袂翩翩,七尺长发飘然,却是美貌如昔,没有留须,似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娈童身份,实则他此时早已是权倾天下,因此众将士见他来了都立起向前相迎,陈顼也不敢待慢,快步迎上前去,到他跟前,指了高长恭愤然说话,显然便是将赌约射箭一事说给他听。
  高长恭也才知道原来陈顼竟是请来陈子高,数年前便已经领教过他那世上无双的连珠箭法,只想:当今世上射箭论快谁还能快得过他?若是他来,只怕纵是我大师父、二师父都在这儿,在射术上也不一定能够胜出,便是苦笑。
  陈子高一边听陈顼说话,一边慢慢走近,陈顼对他说的话自然有些夸张反转,只说高长恭狂妄,不将南陈放在眼里,向他挑衅,只是箭术确实了得高明,赢了自己还要自己尊他为师,如此羞辱,因此才让侯瑱将他请来比试,不能让这人小瞧南陈无人。陈子高自也知道陈顼喜爱惹事,说话只怕有些水份,只是那个年轻人箭术胜过陈顼让陈顼蒙羞应是不假,便也略有好奇,不知是个什么人物。听完时已经走到长恭面前,便微微打量了一眼,瞧着生得却是丑陋陌生,也未曾听闻过有这样的少年英雄,只对陈顼和高长恭二人道:“王爷已经对我说过和王公子比箭的事,我以为再由我和王公子比一场,若是我有幸赢了,便将王爷刚才输的赌约化解,咱们互不相欠,若是公子胜了,我连同王爷便任由王公子处置,要拜师也好,要磕头也罢,要为奴也可,都由我和王爷二人共同承受,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陈顼听了不满道:“这个赌约忒不公平,怎能这么便宜他?”
  陈子高望了他微微一笑,道:“可是王爷已经输了他一场了,便是这样的赌约也要是个心胸宽广有气量的人才肯勉强接受。”这话倒有奉承高长恭之意,他听了陈顼说话,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因陈顼已经输了一场,自知理亏在先,便如此处理,在这一轮给足高长恭好处,即挽回陈顼败局,不能使他及南陈有损颜面,又并不仗着地头人多欺高长恭外人,让高长恭亦无话可说,便是想双方言和,皆大欢喜,却是有理有节,令人信服。陈顼便也无话可说,更不敢反驳他。陈子高见陈顼同意了,又望向高长恭道:“不知道王公子能不能接受?”台上坐的程灵洗、鲁悉达等人听到,自然知道陈子高的想法,也觉这么处理甚是妥当,便连陈顼刚才的‘耍赖’行为亦不那么觉得令人尴尬了。高长恭随从这边,眼见陈子高令人赏心悦目的风范,亦是信服,便连十二也无话可说。
  高长恭却只见他言笑之际还是这么美,想想自己此时已经变成丑八怪,连他也认不出自己,仍觉心里发愁,想到此事,猛然间想起另一件事,便是心为之一沉,开始着慌。却原来他在这里陆续见到陈朝旧识,别人也还罢了,只是突然想到若是此刻见到陈夜来怎么办?自己这副丑怪模样却是怎么也不愿给她瞧见,更不愿被她的目光这么嫌恶的瞧上一眼。只想到此处,便是心里发寒,早忘了此行来意,恨不得马上消失,从这里远远离去,眼见陈子高还是望着,此时便已经忘了他在说的什么事,也不再想他那天下无双的射术,只茫然点头道:“好。”
  程灵洗、鲁悉达等人见高长恭应下了,陈子高要与他亲自比试,俱都觉得欣喜,免不了纷纷谈笑议论,只当作是看一场好戏,便要一饱眼福。高长恭的随从有几人已经猜到陈子高身份,也免不了窃窃私语,低声互相传告。
  陈子高心思细密,只瞧见长恭突然间便露出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形容,也不知他即答应与自己比试却又为何会这样,只道是他当真狂妄自大至厮,根本没把自己瞧在眼里,便也略有不满,只道:“王公子今天已经比过一场,想是已经疲累,要不要今日先休息,咱们再另约时间比过?”
  周铁虎要瞧他们两个斗箭,早已等得不耐,只道:“大伙都在这里看着,便是现在比完就好,还约什么时间?”
  高长恭此时也只愿快走,便也摇头道:“不必。”陈子高见他如此形容,微微摇头,心里愈有不满。陈顼也已令人快快设靶,谁知那当靶子的青年和尚此时头只软软垂下,再也举不起来,兵士察视了过来禀告,道是已经断气了,想是受刚才一通乱箭惊吓而死。
  陈子高瞧了高长恭魂不守舍的神情,又有陈顼的话在先,也已认定是这人年纪轻轻练得一身罕遇敌手的本领,故此眼高狂妄,不将他人瞧在眼里。此时只道:“咱们便不要另行设靶了。”只抬头四周一看,看见比武场侧面门前高高挂着的灯笼,指了道:“这样吧,今日王公子若是射中那盏灯笼,便算王公子胜出。”此言一出,看台上尽皆哗然,只因那灯笼虽也有百步之遥,但比起一个红果,只怕是大了有数十倍,便在一个普通兵士也可能射中,却不知陈子高何出此言,陈顼闻言也是一呆,虽这场比试已与他无关,但胜负赌约却都是主要涉及到他,便不由出声问道:“你说什么?是不是比谁先把灯笼射下?”
  陈子高摇一摇头,甚是镇定,仍只淡然道:“只要王公子能射到灯笼,便算我输了。”他瞧着高长恭如此自大,也自有些不愤,因近日闲暇时常与皇上玩这套射箭游戏,早已玩得纯熟,甚少失手,便也有心在这年轻人面前显露一番,令他震服。说完,不等别人再说,只取了弓箭在手,对长恭道了一个‘请’字。
  高长恭此时早已是心不在焉,听了陈子高的话,便应声举弓放箭,纵是如此,射中这么一个灯笼对他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自非难事,长箭脱弦便朝灯笼直射,却从旁边又疾驰飞来一箭,后发而先至,在半路与这箭撞作一处,只听轻轻‘叮’的一声便双双跌下地来。却是高长恭射出的飞箭在半空中被陈子高射落,如此奇景,四周便是一片寂静,过得半晌,方才暴发出一声轰天般叫好声,正所谓疾如脱弦之箭,可见箭速之快,要射中空中疾速的飞箭,自和射落静物相比便有天壤之别,陈子高的这本领是最近新练,连这些陈朝大将都没见过,此时众人亲眼见到,方知世上有此神迹,只此一箭便可令各神箭手们信服汗颜,如此连同周围兵士都是在呆了一呆后方轰然叫好,这突然暴发的一声叫好却把浑浑噩噩状态的高长恭惊醒了过来,看清了是怎么回事,便向陈子高望去,陈子高早已又取了箭上弓,只朝他笑一笑,又道一个‘请’字。高长恭便也是不由脱口而出赞了一个‘好’字,也来了兴致。
  陈顼虽也被震住,但这等‘射箭中箭’之法未免太过行险,心里仍是担忧,便扬声道:“子高虽然神箭,但咱们总不能在太阳底下这么瞧你们比下去,必需设定个时限或是限制箭数,方才公平。”此言一出,众人自然道是,连高长恭随从也无话可说。
  程灵洗道:“韩将军这一箭已是显露水平更高一筹,谁的本领高,咱们都瞧得清楚,若是一直这么比下去,韩将军稍一失手便算输了,确实不大公平。”
  高长恭虽知陈子高箭艺非凡,但自己怕的却是他的连珠箭法,此时见他不与自己斗快,却与自己斗准,便也激起好胜之心,知陈顼、程灵洗说得不错,若是时间长了,射的箭数多了,无非比的是韩子高什么时候失手,而并非自己本领,若是韩子高射中若干飞箭后稍有失手,那时韩子高已连连射中飞箭,而自己也不过是射中一个百步之外的灯笼,这样便算是自己赢了他确实是说不过去,也不肯占这便宜。
  当下好胜心起,却也想试一试身手,只道:“就以三箭为限,我若三箭射不到灯笼,便算我输。”此话一出,未免又是狂妄,陈军中已有人脱口喊出‘小子口出狂言,你别说三箭,便是三十箭,陈将军也能统统击落。’陈军自是讥讽不愤,但此时陈子高瞧他一眼反而已是转变了想法,因刚才以为这人狂妄自大,便特意显示自己引以为傲的箭法,以为可将他镇服,令他知错。谁知他见到后反而变得神采奕奕,此时的狂妄若非是疯癫痴傻,便不再令人不喜,只使人欣赏,因此倒对他另眼相看。道:“如此说来,我也只备三支箭才公平。”
  高长恭道一个‘不’字,道:“刚才已经射了一箭,咱们还剩两箭。”说着取了两箭在手,把余箭连同箭筒摔在地上。道:“开始了。”不再多话便瞄准了灯笼疾射而去,陈子高也不敢怠慢,瞧准了相随放箭,高长恭不等第一支箭射出,第二支箭又已从弓上飞出,只是论快,陈子高自是当今世上第一,他的第二支箭便几乎是与高长恭同时射出。一旁观看的大将连兵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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