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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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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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情绪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本来命令着自己不要想,不要多想,只要一步一步按着自己想要的轨迹来走就是。
    可是在听到顾九的话后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强大到能够将一切欺辱独自咽下,然后一声不吭的或者依旧含笑的面对世人……
    他胸前起伏的压在顾九身上。
    顾九眼中本是闪烁着一丝晶莹的泪光,见寡月如此她心中难免震到,再抬眼望他的时候,也许是她眼花了,她瞧见他清澈的凤眼似是水汽弥漫,连纤长的睫羽也是微微湿润……
    这么近,这么近;她心中一震,不明他的伤感来自何处,却能被他强大的哀伤感感染。
    若是,他的年少曾经仰慕过,那个女子,那个大雍第一的女进士,她或许可以这般想……
    世人,谁不爱倾城……
    她伸手搂住身上的那人,紧紧的搂住,她能爱他于清贫困苦,也绝不会弃他于危难险途!只是若真的他心中有喜欢的人,她定会毫不惋惜的放手,就如同从未来过!
    她就同慕七去大漠,或者去慕七口中的祁连山北。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无疑是对少年最大的安慰,他早知他身临深渊,却自私的想拉着她一起攀爬。
    他紧紧的回报住她,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身躯贴合的如此密切。
    顾九是被他身体某处惊到了的,脑中“轰”的一响,双颊滚烫,抬眼盯着男子灼热的双眸,清澈的目已不复,凤眼血丝满布,正欲开口,男子的唇便覆了下来。
    如此强势,如此霸道,不容她退让一分一毫。
    白衣少年最后的一丝理智压抑着,这里是长安客栈,人来人往的旅客在这里逗留过,这里,一点都不适合……
    可是他好热,他的内心被仇恨与屈辱燃烧着,也为身下的女子燃烧着,他啃咬着,将他刻骨的思念与爱意复加在她的身上,他以这种方式述说着他的爱慕,他离不开她,她更不能抛弃他……
    她若弃他,他的世界当是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残存的理智结束一场厮磨,他仓皇抽身离去,双颊依旧绯红未散,他深吸一口凉气,凝着床榻上发髻凌乱湿漉的顾九,心中懊恼不堪。
    他支支吾吾的开口:“对、对不起……”
    床榻上的人未曾吭声。
    他愈发不自在了些,他就要再扑上去瞧瞧她现在的情况,顾九身子一颤,往里头缩了缩,他见此,凤眸更黯然了些,却是柔声道:“我,我去给你打热水……”
    他凝着她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许久,顾九才“嗯”了一声。
    他难掩欣喜,拿着铜盆转身出门。
    待他出门后,顾九从床榻上坐起头抵着膝盖,脑中纷乱复杂,在他吻着她的时候,他想着的又是谁?
    一个萧槿竟然能轻易激起他的怒火,这又说明了什么?
    寡月迅速的将热水打来,温度适宜的水,是他用心兑好的。
    他放在床前的矮榻上,又伸手拍了拍将自己缩成一团的顾九。
    顾九不应他依旧抱着腿将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
    寡月心中抽痛,许久他才想起顾九先前问过的话——你喜欢过她?他还未曾作答……
    “没有!”他抬起头望向顾九。
    顾九哪里知晓这无前言的一句究竟是在说什么?
    寡月靠近了些,手放在顾九的肩膀上,柔声道:“我没有……我没有喜欢过她,我少时也的确认识她……”
    他兀自的讲起来,也不管顾九是否听在他说。
    “那年的梅林,我第一次见到满园满园的梅花,难掩初时的悸动,我和一个少时的玩伴在梅林里跑起来,我跑在前面,因我身子不好他在我身后追着我唤着我的名字,我惊了萧府的马车,再就……”
    他颇为无奈的笑了下,柔声再道:“梅是文人眼里的高洁,永远不会属于罪臣之子或者庶民……”
    梅是文人眼里的高洁,永远不会属于罪臣之子或者庶民……
    顾九缓缓的抬起脸,这一瞬她似乎懂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懂。
    寡月凝着顾九,她的脸上没有泪水,却是一脸沉静的灰,他释然一笑,伸手拧起铜盘里的热毛巾。
    顾九像他这方移动了数步。
    温热的毛巾落在她的脸上,她想起第一次他这般对待她的时候,那日马鞭的留下的印记疼痛入骨,而她却初次体会到他难言的温柔……
    他认真的擦拭她的脸,在指尖划过顾九殷红的唇时,终是一滞。
    他哽咽的开口:“对不起……”
    “说多了,我便不在意了。”她答的浅淡,却让他猛的震了一下,薄唇紧抿,握着毛巾的手也颤抖起来。
    他替她擦好脸,又走向衣柜里拿出包袱里的药来,替她上上。
    “我不会再……这样了。”在他没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之前……
    他柔声说道,清澈的凤眸满是坚毅。
    顾九不答话。
    一宿无话。
    ——
    次日清晨
    一身三品朝官服饰的女子跳上马车。
    “小姐,你去哪里?”马车车夫问道。
    “谢相府!”女子轻快道。
    那小厮方愣了一下,驾着车马朝丞相府而去。
    大雍谢相府。
    谢赟瞧见来人为萧家嫡女时无疑是怔动了下,他从未与萧家有过过多的往来自然不知萧槿此番何意?
    “萧大人找本相何事?”谢赟命一旁的丫鬟们看了茶后才问道。
    萧槿看了眼旁侧的丫鬟们。
    “都退下吧。”谢赟吩咐道。
    “萧槿今日前来,是投一份帖子给谢相。”萧槿从袖中拿出那已裱在了帖子上的一首辞赋。
    话已至此,谢赟自是明白萧槿今日来所为何事了,他与璃王被认命负责今科,不是为了举荐人才,又是为何,他匆匆看罢,眼中虽露惊色,却是笑道:“不过一首辞赋而已,先不说到底是何人所作,首先这一首词就想定今科乾坤是否,想得太容易了些?”
    “哦?”萧槿从座椅上站起,“谢大人这几日来投贴拜门的人定是很多的,那谢相这贴是否是所投之中的‘上筹’?”
    “非也非也。”青年大笑。
    萧槿一震,颇为不解的望着他。
    “不是‘上筹’是‘上上筹’。”
    此话一出萧槿愈加不解的望着谢赟。
    “话虽如此,但你可知此次圣上给的官衔,今科状元翰林六品!”谢赟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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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实话吧:寡月属蛇的,很记仇……
    寡月:……
    谢谢花花钻钻票票
    恭喜zengfengzhu成为本书解元!

  ☆、第六章 再居榜首!

“翰林六品,如今又有多少举子对这一职位虎视眈眈,同是饱读诗书,同是寒窗数十载,今科才子又是多历经磨难,才绝一流者,绝不乏少数。”谢赟顿了一下,深望一眼萧槿,继而再道,“再或者即便是我许他会试第一,还有殿试,殿试之事如今圣上交与璃王亲自打理!”
    闻言,萧槿杏眼微眯望向谢赟说道,“谢相,若是此人却有甲天下之才,谢相也不愿意相帮吗。”
    “萧大人,能否透露此人名姓?”谢赟负手挑眉问道。
    “靳南衣。”微愣片刻后萧槿答道,“轩城北路,璃王亲点的解元,想必谢相早有耳闻。”
    青年勾了勾唇角,笑道:“原来是轩城北路靳南衣,我的确早有耳闻。”
    萧槿更上前一步,语声放柔了许多道:“先生……”
    谢赟眉目也放柔了许多,萧槿唤谢赟为“先生”也因一段渊源,昔日谢赟未曾发迹之时,曾于太傅家中教导太傅一子一女,那时萧桢与萧槿年方五、六岁,他曾言萧桢生性随和,也不喜萧槿女儿娇气。
    谢赟唇动了动终究是一句话未多说。
    “先生,靳南衣此人不迂不腐,虽说此举有投机取巧之嫌,但他行事极有分寸……”萧槿凝着谢赟眉目里似有央求之色。
    谢赟心中微叹,越过萧槿走开了些,似是心有心思。萧槿之性情或随其母长孙氏,能让萧槿这般孤高的人低下头来求他的定是她上心之人,他一日为萧氏兄妹之师,就将其兄妹二人视作自己的孩子,她那时年纪小还能记得当初他做他们先生的事情,不是不无感动的……
    许久,他转过身来再望向萧槿,目光颇是复杂,“你特意来找我替他说情,却不想他是否会承你这份人情。”
    萧槿一震,拽着帕子的手一紧,喉中一哽,有些发酸的道:“靳南衣是何等聪慧男子。”
    她虽说是这般说着,心中却似乎隐隐觉得,不过是自己一方的想法,靳南衣不曾表露过什么……
    他的确是聪慧男子,虽棋行险招,却也步步精明,进退有度,极有分寸,这样的男子她自知招惹不起,却又不甘于就此放手。
    因为,那双麋鹿一般清澈温润的眸子里,虽有阴鸷沉郁的激流,更有世间寻寻觅觅求而不得的真情与专情,这样的男子能对万人凉薄,却能对一人衷情、至死不渝。
    “会试之后还有殿试,璃王与皇上那一关,你就料定他靳南衣能一夫当关,平步青云?”谢赟沉声再道。
    萧槿摇摇头,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她微退一步,朝着谢赟深深一揖:“先生,萧槿今日来此,只是恳请先生,若是三月春闱,靳南衣之才能打动先生,先生万不能为他人所惑,改变自己你的初衷,若靳南衣真有甲天下之才,还请谢相不要吝啬一个名次……”
    谢赟抿唇不语,萧槿上前一步,杏眼一沉,又道:“如今之翰林多是大雍旧臣,一年前的科举舞弊一案,虽是清理了不少,可朝堂势力攀枝错节,外戚之势力更是根深蒂固,翰林老臣顽固不化者众,新的血液注入翰林,难道不也是谢相想要看到的吗?”
    谢赟脸顿时沉了许多:“不得放肆!今日这话听到的是我,若是换了其他人听去,你想过萧府的安危没有?”
    萧槿心中一震,却是不依不饶再道:“先生与璃王一起清表奏明陛下请求恢复科举,先生心向天下学子,正因如此萧槿才来求先生,而且萧槿只能求先生了……”
    太傅萧时也就是萧槿之父在江南时候将“靳南衣”除名,萧槿自是不敢再折回去找她父亲的帮忙,转而来找谢相来投帖,亦是最聪明的做法。
    “你回去吧。”谢赟打断了她的话,“今日我就当你从未来过。”
    “先生,你……”
    青年从正堂里出来只留下独自站在那处的萧槿。
    萧槿心中徒增几许惆怅,谢赟之言虽说是明显拒绝,但她绝不相信谢赟是如此迂腐之人。
    她站了一会儿,随即就有一个着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从正堂外走来。
    “相爷命我来送大人离开。”那灰衣年轻男子躬身行礼,有礼的说道。
    “谢相没有其他的话?”萧槿凝起眉问道。
    “回萧大人,相爷别无他言。”那人答道,春风满面,眉目含笑。
    萧槿身子松垮下来,却也未曾面露惆怅,的确尽人事听天命,再者谢相这里还可以搏一线生机!
    ——
    次日寡月去官设行馆报道,又填写了礼部给考生的明细,便带着顾九,卫簿和慕华胥他们去找宅子,只是醉仙楼的甲层一号房未退,因寡月填写的礼部明细上还是填写的住在醉仙楼,若是日后得了功名便是礼部的函使直接去醉仙楼报信了。
    “这个宅子的原主人也就是我表兄弟早年带着妻儿去洛阳,前年回来了一次跟我说要我看管,若是有人要买宅子便帮着卖了,你们既然是要租便先租给你们,若是住得习惯了再买下也不迟。”中年男人朝着他们四人说道。
    顾九随着寡月进了门先是一个很大院子,院子里倒是整洁,看得出常经人打扫。
    她抬眼就瞧见院子右侧搭起的凉棚,绿色的枝叶藤蔓缠绕着,如今那藤蔓低垂下来的部分已结出了细小的花骨朵。
    “公子,这是紫藤花,是我们这里最好看的紫藤花,等到四月的时候一夜之间就挂满整个藤蔓,如今这藤蔓都已延伸到我家的院子里去了。您别看着是城西,不及这南边的贵族府邸,这里的院子也是宽敞,什么景致都不输于南边的那些府邸。”那个中年的男人滔滔不绝的说道。
    顾九并不觉得聒噪,倒是觉得这人讲得话挺是实在的。
    “这里的家具不是那种奢华的,但是质量都是最好的,你们若是要新的我可以帮你们找人做,说实在的这里还是挺适合居住的,城西虽然人少了点,街市不多,但是私塾都有,若是日后公子们娶妻生子也不愁这孩子们上学……”中年男人边走边说。
    这一说又有人红了脸,寡月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顾九,却发现她神情淡淡,别无波动,他心下一紧,到底只有他一个人多想了……
    等看完大厅,中年男人又带他们去看厢房,谈话间顾九得知此人姓田,于是呼四人皆呼他为:“田伯。”
    田伯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做木材生意,手下有长工无数,也难怪他说要给他们安置新家具的。
    “这屏风可以给你们换换,改日我找人雕一个新的便是。”田伯手指滑过那老旧的屏风说道。
    顾九瞧了几眼也没有在意,她回头望向寡月:“就这家吗?”
    寡月微愣,没有料到顾九会征求他的意见,许久才道:“你若喜欢便这间了。”
    顾九点点头,又望向卫簿和慕华胥。
    “七爷你便和寡月先回客栈,等我和卫簿将这里收拾好了,再去客栈接你如何?”顾九说道。
    “你确定要我跟着他,不保护你?”慕华胥指了指一旁的寡月。
    “他呆在客栈里,总要留一个人照顾的,你替我陪着他,等我将这边收拾好了便将你们接过来便是了。”顾九解释道。
    慕华胥摊手,表示妥协。
    于是乎慕华胥陪着寡月回了客栈,顾九和卫簿将园子里检查了一番,长安城有长安城的规矩,无论你住多长时日,租大一点是宅院必须先付一个季度,也就是三个月的,这是长安的规矩,自来就有,打破不了。
    田伯去自家院子里取来了钥匙,顾九与他立了契,田伯说顾九若是喜欢这座宅院,住得久了要买下他便与她去官府里过户。
    顾九接过一大串钥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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