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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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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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的功夫后,顾九与卫箕便到了小农庄。
    费氏兄弟二人率着农庄里七八个人来行礼,还给顾九看了茶。
    “九爷,这是庄子里,年前给九爷办的货,九爷清点一下。”说着费老大便呈上一个红折子。
    顾九瞄了一眼大致是卫箕说得那些。
    放下后方问了一句:“今年的收成如何?”
    “倒没啥好说的,和往年一样自给自足。”费老二答道。
    顾九微微点头,又道:“听说庄子里还有一块空地,常年搁置着,你们没打算种些东西吗?”
    费老大挠了挠头道:“本是来年开春打算种些棉花的。”
    顾九放下茶道:“别了!”
    众人一惊,都望向顾九。
    “这江南之地种棉花的也不缺你一个,要是赶明日逢上水涝这东西种植技术要高,这庄子里的又没有个精通的,难保不亏!”顾九解释道,“其实,主要还是这江南种棉花的太多了些,纺织业也太多了些,就算是市面上买也不贵。”
    费氏兄弟何大伙都点头。
    费老大又问道:“九爷如何看待?”
    顾九从座椅上站起,朝着卫箕道:“小卫箕,你且随他二人将东西装上车。”
    顾九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又从兜里拿出几个红袋子,朝着费氏兄弟道:“这地方太远,怕是过年我能不能来还是个问题,不过我不来主子或者卫箕总是要来的,九爷这里该打发的红包就先打发了,赶明日冬至和过年,给大伙多办置些吃的用的穿的。”
    费氏二人接过红包,朝顾九作揖。
    顾九方命令他们随卫箕快些去上货。
    “派个人随我去瞧瞧那块空地吧。”
    说着就命庄里的小丫头领着顾九去了。
    那小丫头到底小,是个怕冷的,瑟瑟缩缩的提着灯走在前面。
    下着雪,顾九披着斗篷,走在后面,她到底是喜欢着这冬季的,也许与梅花有关,但更多的是因为阴寡月、因为靳南衣……
    但她又不喜欢这冬日,因为她知晓,寡月的身子最熬不过的便是冬季……
    那小丫头将顾九引来,便提着灯笼乖巧的站在那里。
    顾九瞧了她一眼,望了眼这四周,方指着远方那片林子道:“那也是农庄的地盘吗?”
    小丫头费力的睁着眼望了许久,方道:“回爷,那不是。”
    “不是?”
    “听费二爷说那是野道,奴家也不知什么叫‘野道’。”小丫头挠挠头道,冻得牙齿打颤。
    顾九见她如此,忙道:“你回去吧,这虽是初冬初雪还是多穿些衣服的好。”
    十三岁的丫头猛地抬头望向顾九,眼底里满是委屈,不是她不想多穿些,是费二爷要她少穿些来见九爷嘛,费二爷还说,九爷若是见了她冻得发抖,自会抱着她给暖暖的,兴许还能来个香香……
    “可是,九爷……”她嘀咕了一句。
    “快回屋子里暖着去,也难为你了。”顾九说道。
    接过她手上的灯。
    那丫头,终是迈动着僵硬的步子回了房。
    顾九看着这么一大片地突然想到能种些草药或许是不错的。
    她将斗篷带在头上,看着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突然还想往那远方再走走……
    ——
    璃王卿泓的大船行至扬州一路风平浪静,将将更换了车马便是有了些风吹草动。
    他与青衣一同坐在马车里,一身衣袍简单质朴,只是免不了他行动不便惹人怀疑。
    “大队人马如何?”卿泓压低声音问道。
    “主子料事如神,大队人马已遇伏。”
    修长白皙的手落在扶手上,他轻声道:“看来他们已知悉那御赐送行队伍里的不是我,若是没猜错,他们若是来得快今夜便不会让我进城了。”
    “主子,已经准备就绪了。如今离轩城还有五十里地,若是快得话次日丑时便可入城!”青衣说道。
    “洛营的人没联络上我,便是不知,那太子那边也便是还没跟上来,太行的快了又免惹人生疑,如此速度便好。”卿泓解释道,伸手掀起车窗窗帘一角。
    “再行二十里,太子便没有机会了。”他喟叹一句,“想不到我破釜沉舟亦没让夜帝动容,终究我于夜帝心中一文不值,不及慕氏与太子在他心中半分……倒是谢赟为了加快节奏、看清朝堂局势行了此举,谢赟啊谢赟,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却又不得不叹任何人的死活皆与他无关……”
    许久之后,风更紧了些,天空中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一野苍茫。
    马车车棚处的灯笼,被风吹灭了又被点上,如此反复多次后,剑士们的神经终于紧张起来。
    “嗖”的一声数根箭羽射来。
    之后便是无数根齐发。
    车队的剑士们一阵慌张后。便拔剑来挡,数十个盾牌护住了马车。
    密林里的人喟叹了一句:“果然消息来的不错,看这训练有素的样子当真有大雍剑士的风范,车上的人是璃王没错了!”
    车上护着璃王的桓青衣不难从来人的话里辨别出一些讯息。
    消息是别人给的?谁会连璃王的行踪都能猜到?
    “璃王殿下,您安心上路吧!”
    他话音刚落箭支如雨般朝着这大队人马射来。
    青衣手快,一掌劈开马车,带着卿泓上马离去。
    “追!”树林里的黑衣人一下子涌现出来。
    “誓死拦下他们!”
    青衣下了一个命令后策马而去,身后马队的剑士与那些黑衣人打成一团。
    那黑衣人头目见青衣带着璃王远去,骑马要去追却被几个剑士纠缠住。
    他暗咒一句:“该死!”
    他因临时接到飞鸽传书说真璃王走的是水路,也许会从扬州过野道而向轩城。情报来的太快,还未来得及同太子的人求证真假,以防有诈,他且便派了少部分人候着,没想到这匿名信竟然是真的!
    青衣策马行了约莫数十里。
    被青衣护在怀里的卿泓,笑道:“看来前面还有人等着我。”
    青衣怔了一下,道:“主子不若我带您走官路!”
    且听卿泓沉声道:“不!我们如今只需往按原计划走便是,太子的人陡然接到我的行踪,必然不会立马改变计划折回来,他们官路上埋伏着的人手更多,青衣,生与死便只在今日了,卿瀚杀我之心如是昭著,他如今还未登九五之位,便是连手足之情都不念了,若是日后归政,我还会忌惮什么呢……”
    雪花落在卿泓的脸上有些冰冰凉凉的冷,他的双腿没有知觉的轻垂着。
    他真的,不曾想过要死在这样无比落寞萧条的季节里。
    青衣的手紧紧地搂着卿泓,他视力极好,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策马转道。
    不知不觉里他已经带着卿泓行了十余里。
    雪越下越大的时候,前方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骑马带着斗笠一身黑袍的男子。
    青衣的步伐慢慢放缓下来。
    “你不必调转马头,只有这条路上是我一个人,其他官路上皆是无数埋伏。等的就是你们自投罗网……”
    冷得让人背部发麻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众人打了一个寒噤。
    “杀了我你们便能从这里走过去。”
    孤苏郁冷凌的眉目凝视着他们。
    青衣一勒马缰,转头就要向身旁野道的小道上转过去。
    “嘶——”骏马哀嘶一声,马蹄便被丝线一样的东西割断,骏马受惊便跪了下去。
    还好青衣反应快抱着卿泓从马上跳下。
    孤苏郁早已骑着马走到二人身前。
    蒙着黑纱的脸上,冷凌绝美的凤眸直视着桓青衣:“怎么样,只有我胯下的这匹马了来不来取?”
    青衣将卿泓安放在路边一处。
    “主子,青衣誓死保护主子,若是青衣与这家伙同归于尽,主子便亲自去……”
    他苦命的主子生来不亲人关爱,站在权利顶端的父亲也是视他如工具,夜帝一生软弱,连保着主子的能力都没有。
    青衣一掀青色的长袍,露出那铜质双锏。
    “尽管放马过来!”桓青衣朝着马背上的孤苏郁说道。
    “果真是桓家锏法唯一的传人,当年桓公只身一人独闯吴宫救高祖之事,大雍争相传颂,便要鄙人领略一下这旷世锏法!”
    说话间,那人已退了斗笠,黑纱蒙着脸,他的墨发被风吹得扬起,雪花飘落间,美得惊心动魄……
    刀光剑影之间,剑法与锏法,都行云流水的毫无破绽……
    孤苏郁唇边勾起一抹笑,他敢单刀赴会便也绝对有他的理由。
    多年的剑士生涯,他的剑法可不止于大雍剑士的剑法,他可是神剑孤影之徒!
    伪装了这么多年,就让他今日用孤家的剑法打到桓家的锏法,一血前耻!
    顾九是听到了骏马的哀嘶后赶来的,观察了好长时间,才知道看清是桓青衣抱着璃王。
    慕华胥给的信号弹说到底她是不敢放的,她怕她一放便能惹来拿黑衣人的注意,她从怀中拿出一条黑布蒙在脸色,将斗篷带得更低些,摸着走过去,就看到那大树下躺着的一身水蓝色衣袍的少年。
    少年的目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个相斗的人影。
    卿泓见有人来震了一下,意识到来人没有恶意,而且,而且他感受不到他的内力,步履轻盈的不似男子……
    他眉头皱了一下,方见顾九将手指放在蒙着黑布的脸,近唇的地方。
    “嘘。”
    卿泓愣了一下,只觉得凝着这人陡升一股熟悉感。
    那方。
    “你输了,桓青衣。”孤苏郁将剑指向已受重伤的桓青衣,当然这数百个回合下来,他伤的也不轻。
    桓青衣不可置信的盯着孤苏郁,这人是谁?这人到底是谁?大雍的剑士他都有领教过,他如何不知太子的身边还有这等一等一的剑客!
    孤苏郁举着剑的手离桓青衣更近三分。顿然他觉得脖颈一凉。
    “放了他,不然要了你的命!”顾九粗着嗓子说道,七十骇人。而事实上她上下牙齿都在“打架”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玩这种危险游戏还真不是人玩的。此刻她颇有些骑虎难下,手抖,心更抖,没事非要逞什么能到大英雄呢?
    她还不想死,她死了,她的小寡月怎么办?她死了,他娶了别人怎么办,他若娶了别人,她便化作厉鬼纠缠着那女人;再者她又想他若是没人照顾,那岂不是更凄惨?
    谁叫自己跑这么远,谁叫自己逢上了,恰是璃王,恰是卿泓!这让她调头转身的勇气都没有,欠着的,这回还到真真是要她拿命给补上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你主子走?再往南走五里有一车马行,那里有人接应你们。”顾九粗着嗓子朝青衣吼道,风将她的斗篷捂着头的部分吹掉,露出她的高冠。
    雪花迷乱了她的眼,她都要为自己的“勇气可嘉”感动的“哭”了。她忙空出一手摸出身上的信号弹,放了。
    桓青衣愣了下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又去抱卿泓。
    “壮士,青衣多谢壮士……”
    “废话干嘛?不想死快离开!”
    青衣再度怔了一下,连卿泓的脸上都起了变化。
    当骏马正要离去的那刻,顾九感受到她挟持着的人的身体怔动了一下。
    她心惊,手上的匕首贴着他的脖颈更紧了些:“你若再动我就……杀了你!”
    孤苏郁望着绝尘而去的桓青衣与璃王,冷凌的目里闪过一丝狠戾。
    “你若要杀我,便是早杀了!”孤苏郁冷声道。
    顾九颤了一下,这声音很冷,却又很好听,很悦耳,听着……难不成,是一个美人杀手?
    见身后挟持着他的人沉默,孤苏郁唇角微扬,道:“就让我猜猜,应该是你从来没有杀过人……哈哈哈……”
    那人狂笑间已将顾九的手腕握住。
    孤苏郁转身间就要直取顾九的脖颈,也许是他预感错误,或者是他与桓青衣打的两败俱伤,太虚弱了,听觉都失灵了。
    他转身间,苍白的手直取顾九的高冠。到底是他算错了,这人还不到她的下巴。
    只是一瞬顾九绾着头发的高冠就于他手中碾碎……
    她手中慕华胥送与她防身的匕首也落入孤苏郁的手中。
    她本能的后退数步,哪知来人虽受了重伤依旧气势汹汹,栖身上前。
    他扔了匕首,盯着顾九的眼,只是瞬息间的功夫,他便伸手将她脸上的黑布褪下。
    寒风吹过,雪花纷落,顾九清丽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孤苏郁愣了半晌。
    薄唇里溢出一句:“女人?”
    他眉目里的阴寒敛去不少,凝着顾九清丽的脸,心中似是略有所动。
    “你……你别过来,救我的人马上就要来了,还有,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顾九恶狠狠地道。
    男子不为所动,冷声道:“威胁对我不管用。”
    顾九心提到了嗓子眼,却是强装镇定的再道:“我来时未见浮尸遍野,你既然是单枪匹马来杀璃王,要么便是与璃王有私仇,要么便是受人钱财,要么便是你本有心放璃王一命,看……看你武功这么高,将将桓青衣骑马离开的时候,你就可以拼尽全力杀了我追上去的,不若你或许有心放璃王与桓青衣,你即是心中尚存一丝丝善念,为何不放过我?”
    孤苏郁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捂着胸口的手突然放下,依旧冷声道:“阿谀对我也没有用,还有……”
    “还有不要指望一个坏人能铭记你的不杀之恩。”
    顾九心如死灰,但她不知,孤苏郁对旁人寡言少语,与她说这么多已是奇迹。
    “不若你试试美人计?”他如风一般闪身至她面前,狰狞的手抬起顾九的一臂,狠狠的撕裂开来,洁白如玉的臂膀上一点宫砂跃然于目,他勾唇,“果然是女人……”还是干净的女人……
    “你,你要干什么……”顾九小脸惨白的凝着这个黑衣人,他有一双阴寒散发着狠戾之气的绝美的凤眸,还有一头美到让人看得恍惚的墨发。
    “要你……”方开口孤苏郁凤眸一瞬阴鸷,似是听到马蹄声,是从前方而来,看来不会是太子的人,很近了,估计马上就要来了。
    他勾唇,将怀中一个瓷瓶拿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就落入顾九的口中。
    “吃了这个,无论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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