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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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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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间都说他的酒里面加了五加皮。”他笑道。
    “五加皮?真有这个效果吗?要不你也试试?”顾九说道。
    寡月伸手掬起她以簇青丝,笑道:“能否才思泉涌我不敢保证,但是强身健体、神清气爽是可以的。”
    顾九微眯起眼睛,道:“我怎么觉得你这麋鹿眼睛里生了狐狸的主意?说,强身健体是假,那个……”
    顾九转过身子坐起慢慢的靠近他,把寡月逼到无路可退。
    “是想找机会喝酒对吧?”她凝着眉,继而道,“你这么一副破落身子,还想学人家喝酒?”
    寡月无辜地目盯着顾九,这无论再何种场合,商场还是官场都需要喝酒的吧,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小心思,怎么这也可以被她猜到?但是更多的他都想要强身健体。
    “怎么了,不说话了?”顾九眯着眼睛道。
    “嘶——”骏马长嘶一声。
    “呀!”顾九就这么一扑,就压在了少年身上。
    “唔——”二人唇里同时溢出一声呻吟。
    顾九压着他,他抵着车壁,二人的姿势颇为“不雅”。胸前相贴,四肢相缠,她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她的唇触到他温热的颈部肌肤……
    寡月喉结动了一下,颈部湿湿濡濡的感觉让他全身一僵,随即身体里升起一股火热,这火热同他昨夜里的感受是一样的。
    顾九的唇贴在寡月的肌肤上,久久的不愿意离去。丝滑的触感让她头脑发昏,少年身上温热带着草药的气息,让她沉浸其中,这人太过美好,美好到她不想将他推开。她的唇一直贴着,就这么一直贴着,不想离开……
    而寡月不知她的小心思,以为她定是难堪至极,以至于都动弹不得,可怜他臊红着脸,却还想着该怎么安慰着她。
    不一会车外传来了争吵声。
    将二人都给震得清醒过来。
    “我说你怎么驾车的?”对面马车外形华丽,车棚两端挂着两个小红灯笼,灯笼上用墨笔勾出一个“姚”字。
    卫箕急了,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人弄恼了:“嘿!我说你这人讲不讲理了?我先勒的马缰先刹的车,是你先撞上来的,这反倒先说起我来了!”
    “怎么?你不服?”那姚府的车夫说道,从马车上走下,接着就有一个穿着华服的妇人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这不是姚府的奶娘吗?”有围观的人叹了一句,
    那妇人抖了抖她粗壮的腰肢,瞪着卫箕吼了一句:“连姚府的马车都敢冲撞,你真真是不想活了?还是就不把姚府放在眼里?”
    顾九竖起耳朵一听,身子僵动了一下,就从阴寡月身上爬起。
    这一起身,寡月也回过神来,臊红的脸上的温度退去。
    顾九理了理自己靛青色的男装,将头发也理了理,真是扫兴,半路杀出一条犬来,坏了她的好事!
    姚府的,还真以为江南这块地方他们能雄霸一方了,顾家的流云锦是没落了,姚府的霜华缎霸了这一方,姚家的有洛营这么一个亲家倒是耀武扬威了整整三年了。
    顾九素手挑起车帘,从车内钻了出,盯着那老女人得意洋洋的脸,心里一阵作呕。她与寡月于江南根基不稳,不宜树敌,可是这姚家的是否欺人太甚了些!
    “原来是姚府奶娘,小生这车夫无礼,冲撞了您的马车不对,还请夫人海涵。”顾九说道。
    “这……”卫箕气红了眼。
    寡月也正从车上下来,却被顾九挡在了身后。真真是鸡犬升天、耀武扬威的货色,还好一门没出一个当官的,这要是商事与官事处处顺心了去,这不还当街杀人都做得出,一个小小的姚府奶娘,竟旁人都要忌她三分威严,姚家的到底是靠的洛营的,这洛营一断,便是无枝可依!
    这狼狈为奸之人,大难临头,谁又不是各自纷飞!
    那奶娘凝着顾九,觉得这容貌看着有些眼熟,可是她没有多想,顾九的话到底对她很是受用。
    “到底还跟了个识大体的主子,这事就罢了,只不过这车子损了……”那妇人搔首弄姿的说道。
    顾九心里冷笑,姚府能霸据一方,若是府中都是这种货色便也好对付了。
    顾九从怀中拿出一大锭银子来:“小小意思,夫人再购置一辆华车便是。”
    那奶娘两眼放光,这可值了她一年的月例钱,她笑嘻嘻的伸出胖胖的白手接过,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是个晓事的。”那妇人接过银子瞪了眼自家车夫,“你也是,以后看着点路,别人撞过来,你不会让让?”
    说着那妇人朝顾九笑了笑。
    华车驶过,顾九唾了一口。这些十指不染泥者,鳞鳞而居大厦,华车过处,争相让道,不过同是一身铜臭的商家罢了,哪里有人生来便是高人一等?
    这银子就当是喂狗了!顾九扶额叹了一句,姚家的,别把她逼急真刀真枪!
    ——
    姚府的马车上。
    “奶娘啊。”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说道。
    “怎么了?”那奶娘握着手中的银子说道。
    “那人怎么像是毓秀坊的人,那车倒又像是梅花庐的。”那小丫头挠了挠头说道。
    “嗯?”奶娘愣了一下方道,“你可是瞧清楚了?”
    “红绫不敢,红绫也同奶娘你一样住在园子里,不是赶上这没月一两次的出府,也不得出来,只是上次我就见这车停在一品楼下,那……”红绫说着红着脸低下头,“那公子……便从这梅花车上下来……”
    “哪个公子?给银子的那个?”奶娘挑着眉道。
    红绫连连摇头:“不是的奶娘,是那位公子身后的那位白衣的公子,上次听一品楼的掌柜唤他‘靳公子’,说是城外梅花庐的人。”
    “靳公子?”奶娘又重复了一声,“这是哪个靳公子。”
    她们妇人家的自然是不知这些外面的事情。
    “那,那给银子的便是毓秀坊的?”姚奶娘又问道。
    红绫顿了下,不敢确定的道:“这也是听人说的,远远的见过一次毓秀坊主,也没细看,一品楼的都知道那坊主与靳公子同住……”
    “两个男人同住?”姚奶娘骇了一下,握着银子的手也抖了下。
    红绫也低垂下眼眸,不再答话,这事情也倒是显而易见了,也倒真是可惜了那么姣好的公子。
    “切,我当什么呢,与华绣坊闹的毓秀坊倒也是个怂的。”奶娘冷笑道。
    红绫唬了一跳,却是摇头道:“奶娘,这事红绫认为不一定。”
    “小姐命洛少将军封了两次坊斗没有封下来,这毓秀坊的坊主,不是个简单的。”
    奶娘才反应过来,嫡小姐可是为了这事,一连着已有二十多日没见过洛家的少爷了。
    经红绫这么一说,姚奶娘陡然觉得手中的银子沉了些。末了,她暗骂了自己一句,越老越不中用了,听孩子们唬,那坊主不过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今谁见了姚府不是处处避让?
    她尖指一戳红绫的脑袋,痛得红绫一叫。
    “死丫头,你再乱说,有你好看的。姚府的也是一个小小的坊敢动的,你没瞧见,咱霜华缎一出,连拢聚江南一方的慕家都将纺织作坊全撤了,这不,在纺织业上还是比不过,我们姚家的?这慕氏一时半会儿都压根动不了姚氏,更何况还是一个小的一丁点大的‘毓秀坊’?”
    红绫揉着被戳痛的脑袋,心道:这慕家的不动姚府不是因为姚府,而是因为这洛营啊,这奶娘怎地如此糊涂,嫡小姐若是能长据洛少将军的心到底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只是女人能如何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到底那嫡小姐该好好琢磨琢磨,而不是一直任意妄为。再者,姚府之久远不单单全系于一个女人一身。
    奶娘哪里知晓红绫心中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这趟要去一品楼,要找那老板娘讨那从长安运过来的眉黛粉。
    红绫知晓奶娘和嫡小姐皆喜欢长安来的东西。
    长安……每当想起这二字,她的心中便会一寸一寸的抽痛着,记忆深处有一根线牵连着长安,要寻时,却没了半点头绪。
    红绫便是颇有些哀怨的望着车外纷纷攘攘的行人,打很小她便进了姚府,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了,更不知道自己如今该有多大,她记不住以前的事,只听人说是老夫人的人买了她,买回来就一直呆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后来老妇人死了,她便分到了夫人那里。
    ——
    隔了数日,又传来了令大雍举国震惊的事情。
    驻守岭南,前些日子里退西凉立过大功的尉迟营,反了!
    也不知是谁参了尉迟廷一本,言尉迟廷暗中拢聚西南乃至岭南的势力,暗造宫阙,陵墓,尉迟廷当即便反了,西南,岭南随即揭竿而起!
    西凉人尚未赶出大雍的疆土,各地便揭竿而起,硝烟四起。
    一时间弄出西蜀、南越两个政权来。
    夜帝大怒!外贼未除,常年征战,如今又出了家贼!
    “南越弹丸之地,蛮荒无比,西蜀自成割据之心,路人皆知,家贼之事,可暂缓,陛下需将西凉人逐出中原,方能……”
    “陛下!南越之事不可不管,南越虽为蛮荒之地,却西接巴蜀,东通江南富庶之地,南越不可轻视,臣拟先平南越,再逐西凉……”
    “陛下,臣觉得,当由慕将军轻率十万大军去蜀地,再由江南洛营方面出兵去西凉……”
    “……”
    一时间群臣进谏,整个乾元殿炸开了锅。
    夜帝被吵得头昏脑涨,卿夜阙突然从高座上站起,指着殿下最首的暗红色衣衫的男子道:“谢相如何看待?”
    夜帝此举无疑令百官们安静下来。
    暗红色朝服的男子横跨数步,走向红毯,微躬身道:
    “皇上!臣以为,两方交战耗损财力物力之大,百姓无力承受,这恰逢深冬万万不可,西凉西蜀之事可暂缓,一者西凉寒冷人口又少,物质奇缺,依据历史上战事规律,西凉人皆是水草充足的季节便南下东来,多避开冬季交战,此次也万万不会冬季冒险来攻打我大雍,至于西蜀,隔岸观火之心已非常明显,不若先平南越再另谋出路!”
    夜帝剑眉微蹙,而眸中有光亮一闪而逝,摸着下巴道出:“相,以为如何出兵?”
    谢赟微垂首道:“臣拟,以璃王为钦差奉圣诏去江南洛营,请洛战枫出兵!”
    谢赟此语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震后,雅雀无声,此刻都在暗自揣测着丞相此举之意图。此刻属太子党脸色最为阴沉,难道丞相是璃王的人?不可能!谢国公谢琏之嫡女拟为太子侧妃,还是谢琏嫌他的女儿为侧妃太委屈了想要璃王正妃一位?哼!
    谢赟知自己此举定惹朝堂非议,方解释道:“国难当头,能担此等众人者必天潢贵胄,江南为万寺之地,富庶之家,请战一事必为皇子,太子金贵为一国重任所系,三皇子年幼,唯璃王能胜任此事,若璃王能为此钦差,江南之百姓必为我朝感动,三军之士气定然高涨。”
    朝堂之中渐起议论之声,大多是赞同的。
    大雍太子冕服下原先握紧的手也松弛许多,唯一不知的是这丞相到底是何意?更重要的是他是不是璃王的人?
    群臣中,唯晋候的窄长的眼微微眯起。丞相此举,对太子,不是坏事,或者,搞不好太子获利比璃王大。
    夜帝权衡后首肯了。
    璃王以皇子身份为钦使去江南的事情传遍了长安城。
    大街小巷里都传遍了,长安东城菜市口,平安村来摆摊的村民也早早的被逼迫着收摊回家了。
    长安一处宅院里,一身黑袍的男子负手而立,手中捏握着一条绣着辛夷花的帕子。
    “苏郁。”
    “师傅。”
    “又在想你阿姊呢?”
    “没有。”少年低垂下头。
    “嘴硬。”一身白衣的青年轻笑道。
    少年手中的帕子滑落在地,道:“我想她定是恨着我的,那年师傅带着我二人逃命,便是将她推下了马。她定是恨着我,再也不来长安寻我,说好了一家人来长安的,最终来的却只有我一个。她便是恨着我的,便不来长安寻我……”
    青年笑着安慰道:“苏萝要是恨便也是恨着为师,当年推她下马的是我又不是你。”
    孤苏郁转身望向青年,沙哑道:“师傅你说,阿姊是不是死?,她若是没死我怎么寻不到她?她的容貌我都是照着我的画的,还是世间双生子的命运注定是留一个,另一个便是为在世的那一个添着寿命的?若是这样我不要,我只要我阿姊活着,她便是不来长安寻我也罢了……”
    “苏郁你且不要忘记了你的使命!”青年义正言辞的说道,“如果我当年用苏萝的命换来的是这样的孤苏郁,我宁可当初我将你们两个都推下马!”
    孤苏郁被青年这句震得不轻。
    青年读懂孤苏郁眉目里的一丝惊惶,偏过头复道:
    “听说今日谢相请旨拟派璃王去江南,苏郁,此事你如何看待?”
    到底是杀伐决断的男子,只因一场绵延冬雨带来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郁觉得,此棋行得最妙的是谢相。”孤苏郁顿了一下,“璃王此次若成功复命,必定归政!他日必念谢相此情;可……”
    “可是,如何?”青年勾唇道。
    “可是璃王若为钦差便是将璃王腿有疾之事告之天下,璃王便是还未等腿疾治好,便是终身与皇位无缘。再者,太子是不会让璃王成功的完成任务的。”少年阴寒的窄长的凤目更冷上三分。
    “那么苏郁若是太子派你刺杀璃王,你会去吗?”青年瞳孔微缩道。
    孤苏郁身影僵了片刻,唇角无奈高扬,沉声道:“苏郁手下之亡魂无数,早已不知‘仁慈’是何意了……”
    “苏郁,你最好如此。”青年一拂白袖,冷声道。
    少年一骇,朝男子微微一揖,道:“师父,苏郁先行告辞了。”
    青年面色沉静的颔首,待少年远去后,他拾起地上的帕子,取出怀中的火折子,烧成灰烬。他孤影的世界里亲人皆是拖累。
    好不容易培育出一个杀伐决断间从不眨眼的孤孤苏郁他如何能让一些东西羁绊于他。
    ——
    战事传至江南,依旧未能对这片富庶之地造成多大的波动。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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