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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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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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喝点茶,这东西喝多了,小心你小腹更痛。”
    经他这么一说顾九红了脸,他有必要女人的事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吗?不过他也是为了她好,想着无疑是温暖的。
    “你留着肚子,过半盏茶的功夫了再喝药。”他将那茶杯推远了些,才说道。
    “好吧……”顾九妥协了,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不是九爷我缺钱,只是我只想借你的姑娘们用一下,看你帮不帮,不帮这事就罢了。”
    “你都开口求了我又如何不帮?这要是不帮便是我的不是了,几天?”他凝着她,勾唇笑问道。
    “到时候予阡再来找楼主。”顾九方要起身,便被那人按住了身子。
    “喝了药再走,凡羽那厮的药我早命人去熬了,你坐着等着便是。我当了你的娘家,你便得听我的,你虽也不叫我一声哥哥,我便是拿你当亲妹妹来看的!”慕华胥说道。
    顾九鼻子酸了一下,心底微微升起一丝感动。
    这几日毓秀坊的绣娘们又忙活了起来,顾九设计的衣裳绣娘们开始着手去做了。为此店里还专门请了一个精通各类服饰的裁缝,人是慕华胥帮忙找的,手艺不在话下。
    这几日毓秀坊绣娘做的衣裙是将大雍妇人时兴的衣裙做了一些改良,在细节上的处理切到好处,有肩头、袖口多绣几簇花卉,有在拽地三尺的裙摆上绘有几许生动的花枝,或者是裙裾正中近胸前处绣上花鸟虫鱼。大雍的服饰上不是未将绣艺融入,只是繁星点点的一块布上绣着的都是同一个图案,反反复复,莫不是“祥云”、便是“纹路”、女子的衣裙上的花朵也是重复绣来,少了生动,多了呆板。
    而毓秀坊此次的目的便是将服饰变得生动起来。不光女子的如此,也推出了男子的。
    “大家都辛苦了。”顾九站在绣房门外看着屋内一群埋首做活的绣娘说道。
    “是,九爷。”绣娘们抬头应了一句。
    顾九又缓缓的靠近坐在最正中央的秦彩鱼,轻声道:“秦姑娘,我前些日子要小朱红给你捎的图,可是绣好了?”
    秦彩鱼将用青布抱着的东西递给顾九,顾九欣喜接过,道了句:“谢啦。”便离开了绣房。
    也不是什么只是四匹绣好底纹的布匹。
    顾九拿着便去找他们坊里新请来的裁缝吴娘。
    “吴娘,我托你帮我做几件衣裳,做好再给我便是,我不着急,吴老慢慢缝。”
    顾九将那青布包裹打开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火红的布匹上绣着素白的牡丹花从间,一只毛色暗红却偶有白毛相杂的狐狸,牡丹花以白色绣线和米色绣线交杂着,叶子是暗绿偏近墨色的那种,不与火红冲突。
    “这小爪子柔柔软软的也是白色的,看着人心情大好啊。”顾九叹了一句。
    吴娘看着这绣图与绣艺赞叹了一句,末了道了一句:“这莫不是给楼主制的?”
    “正是!”顾九将那块火红的布匹拿出,再道,“这只小狐狸就留在衣服左胸近肩膀的地方,拜托吴娘了。”
    “然后是这几件,吴娘可得给我第一个做完做好,那只狐狸的先放着也没关系……”顾九先是从青布包里拿出一件素白的布匹,布匹上有两处绣有飞鹤,只有一处鹤是站立着的。
    顾九指着布匹上的图案向着吴娘说道:“这飞着的鹤就是袖子下的,这拂袖之间飞鹤飞翔,尽显风流气度……”
    吴娘赞不绝口,这“九爷”倒也是玲珑心思。
    “这立鹤与上一件一样绣在左胸近肩膀处。”顾九再道,“这块靛青色的布就做一件深衣……”
    靛青色的布上绣着的竟是竹林深处一温柔的白狐,眉眼儿温顺,似是蜷缩着身子眯眼打盹……
    吴娘笑道:“吴娘今日件了这绣布才知晓以前做了三十年的衣裳都是白忙活了的。”
    顾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吴娘这么说予阡可就真真无话可说了,到底吴娘也是江南有名的裁缝,那江南别家的裁缝如何得活……”
    说着二人都笑了,顾九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来,道:“这是这二人的尺寸,劳烦吴娘了。”
    等到冬月至的时候,江南的冬天近了,一场雨一落,天气就真的凉了下来,这几日对阴寡月和顾九来说尤为明显,一来,衣服也添了不少,二者,寡月的身体也衰弱了不少,他与南衣之别在他的肺部之疾比南衣心脏要严重一些。
    说好了,好不容易她有空回来多玩几天,要带她去梅花庐后山走走,这会儿刚走了几步路,便是咳上了……
    顾九伸小手给他拍背顺气,又颇为无可奈何又心疼的道出一句:“真不知道我没来的那些年都是怎么活的……”
    他咳的好些了,抬眼凝着她半晌,才勾唇痴痴然道了一句:“或许上苍容我活着,便是为了等你……就像……”
    就像南衣,活着便是为了等我们来江南。只是这句淹没在了他的心潮之中。
    顾九骇了一下,放在他背上的手滑落下来,心里美满,却是面上尴尬,她偏头转身走向那处篱笆栏,看到篱笆栏处跑动着的小东西,眉头动了一下,欣喜的跑了过去。
    寡月呼吸一窒,意识到方才自己的“表白”,似乎是被人给“无视”了。
    俊脸一红又颇为尴尬的低下头,他白皙的手捂住嘴,想咳又不敢咳,这会儿若是咳了,顾九便是回过头来,那他便是无地自容了……想着他转过身去,神情颇有些哀怨。
    第一次,说的煽情的话啊,被无视了……。
    他的脸瞬间变得越来越红。
    顾九抱着小兔子,抬眼就看到那少年“瑟瑟发抖”的背影。
    “呀。”顾九就想一把丢了兔子冲上去了,自己忙着尴尬,忙着躲开他,便把他给抛一边去了。
    “你,你没事吧?”顾九抱着兔子再走近他方发现他没有咳,只是捂着嘴,一副将咳未咳的模样。
    寡月见顾九回过头来寻他,身子稍稍好些了,便试图放缓身子,他知道冬季每日刚出门的时候,他都有一段适应的时间。等适应了,便无什么大碍了。
    他偏头以如水的眸子打量着顾九,目光又落在她怀中的兔子身上,经过多日的驯养,这小野兔,已经长成了乖巧的兔子,可他还是担心,便伸手要接过顾九怀中的兔子。
    顾九手往后缩了缩,寡月眸光黯了下,道:“九儿给我,这兔子就算家养了几个月,终究还是野的,等他们下了崽再给你玩……”
    下了崽?两人的小脸集体一红,很是默契的低头,顾九脸臊红的将兔子递给寡月。
    果然兔子一惊,后腿一蹬。
    还好那人手快接过了她手中的兔子。
    寡月忙问道:“没事吧?”说着呢,就只差一手扔了手中的兔子。
    “别。没,没事。”顾九摇摇头。
    寡月这才用他温柔的手去安抚受惊的兔子,那兔子被他这么一抚摸,温顺的闭起眼睛。
    顾九很是好奇的望着那只兔子,怎么就那么听那人的话呢?那人只要摸摸便乖巧的睡着了。
    二人站了良久,寡月待那兔子睡着后才将它放到窝里。
    末了,他站直了些,游离的目扫了一眼四周的风景后,目光又落在顾九身上。
    “九儿,二皇子被削权了。”他淡淡道,凤眸却是一瞬不瞬的凝着顾九,想将她眼底的情愫都印在脑海里。
    她怔了一瞬,末了,也没开口多问什么。卿泓于他们的确是有恩情的,可是皇家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想懂。
    她理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才道:“璃王,算计成殇,终是棋差一步,将自己算了进去……”
    少年愣了一下,转过身去,修长的手搭在篱笆栏上,眉目里饱含深思。
    “璃王被削权,不好……”他淡淡道,“他参政期间一直主张兴科举,举孝廉,若是科举废了,便是正巧称了那些外戚的心,璃王母系势力单薄,获得支持的大部分都是科举之中脱颖而出的人,只是随着科举走向,外戚的势力渗入翰林,便令他举步维艰,步步算计。”
    他转身望向顾九道:“朝堂之事纷乱复杂。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顾九她懂,一日不入翰林,他便一日不得入靳氏门楣,更无法完成南衣同自己的心愿。
    “若是无了科举,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顾九拧着眉问道。
    “有,御赐封官,非世族不得行此举。”少年很是认真的答道。
    顾九表示无语,问了和没问一样。
    “看来只能等了。”她叹了口气说道。
    寡月白袖中的手捏握成拳,的确得等,等二皇子归权。科举之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场科举舞弊案,起初看似最占得便宜的是二皇子,如今明理的人眼一看,便知获得最大利益的是太子,科举废了,太子党不是让更多的外戚势力渗透朝堂了吗?
    璃王卿泓,苦心算计,却没想到形式会变得这么严峻,一举让无数学子流放,让千千万万苦读的才子无法参考,最难受的是他吧,这权也是他主动相交的吧!
    “等之前我要去趟万安寺。”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把顾九骇了一跳。
    她还想着找什么说辞让他去万安寺一趟,没想到他倒是主动开口了。那么他到底是因何转变呢?顾九表示她这次真猜不到,没有半点头绪。
    她伸手踮起脚尖将寡月身上的斗篷拢了拢,只是突然手滞了一下,意识到这人长高了好多。也不知给他做的新衣,他穿得不?
    是不是生活条件好了,营养跟上了,他便长高了?
    可是同样的吃穿用度,他怎么可以长的这么快,落下了她?
    想到这里,顾九心里起了计较,不行,改日去找凡羽再开些药,她要长得高些跟上他的“节奏”
    她眼睛眨巴了下,落入寡月眼里,便知道她又在想些小心思,他也伸手想给她拢衣拢头发,却想着自己的手刚刚抱过兔子,便垂了下来。
    顾九在房里找了很多天都没有找到,原来夹在行囊里夜风留给她的信笺,一个医生的地址,她本来是可以去那里寄宿的,那信笺她没有打开过只知道上面写着轩城谁亲启。忘了,她记性真差,她表示看来是真的要和夜风错过了,或许多年以后再回长安,会在那处阴家破宅子里遇见他。
    说道这里,顾九颇有些怀念起以前在那宅院里的生活,不知林叔林婶、还有村尾的李婶他们还好么?
    “九爷,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呢?”卫箕打她面前走过将一个多层锦盒放在她的妆台上。
    “咦,这是什么?”顾九不解的问道。
    “哦,是主子前日应一些公子们的约去一品楼,便在一楼给九爷挑的些物件儿。”卫箕说道,如今这“九爷”“九爷”的叫都叫顺口了,一时间叫他改口叫“九姑娘”还颇有些不习惯了。
    “是什么东西,捎过来我看看。”顾九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手中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宣纸上画着。再过几日她就要变成小白猪了,虽然每日都得往毓秀坊跑,这班也是上一天不上一天的,忙的时候多上,不忙的时候少上。最近毓秀坊在赶制服饰,便是没她什么事情了,窝在园子里,多画些绣稿子,也省的卫箕载着她两边跑。
    卫箕将锦盒子给顾九捎了过来,又在书案上打开盒子。
    “这是一个脂粉盒子,里面有胭脂一盒,口脂一盒,黛墨一盒,还有丹蔻油一盒……”
    顾九眉头凝得越来越紧,成无语状,正要开口却被卫箕给拦下了,卫箕继续笑着道:“主子说了,这胭脂水粉的,你是不能用的,但不可少了,就先给你安置着。”卫箕顿了下来,靠得顾九更近了些,“九爷,卫箕认为这是主子的心意,这世间任何意都可以拂,唯独这心意不可拂,九爷若是在外人眼里不能用,九爷便在庐里用给公子看便是了。”
    “……”顾九被他这么一说心内愈加觉得难堪,正要伸手扬他一掌,哪知卫箕捂着嘴笑着跑开了。
    顾九在梅花庐轻轻松松的度过两天的好时光后,赭石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告诉她衣裳都做好了,这一次也着实很花了些日子做好这精美的衣物。
    赭石将吴娘交给他的包袱递与顾九。
    顾九眸光一亮知晓是她托吴娘做的衣裳做好了,当着赭石的面,打开浅浅的望了几眼,心中甚是满意,仅根据她描述的就能做成这个样子,吴娘果真是吴娘,这江南之地屈指可数的大家。
    顾九递给赭石一吊钱道:“你拿着这些钱去集市给姑娘们买些好吃的,割几斤肉,买只鸡交给苏娘让她安置一场。再放三天假吧。”
    赭石愣了下接过那吊钱,只是不懂爷说放三天假是何意?
    “就是要你们自行休息几天。”见他一副捉急的样子,顾九笑道。
    赭石懂了,正要走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道:“那三天后呢?”
    顾九美目微眯,道:“暂不告诉你,三日后你就知道了。”
    赭石走后,顾九便唤来卫箕。
    “载我去华胥楼!”
    是找慕华胥兑现承诺借场子的时候了,她披了一件长褙子便出了门。
    “对了,可知主子去哪里了?”顾九边走边问卫箕。
    “哦,主子本来是要去玉石坊查账的,后来应了原轩城书院的一群先生的约又去了一品楼。”卫箕答道。
    玉石坊是南衣名下的一家玉器制作行,只是玉器成本不高,多做些普通的玉石簪子、耳珰、带钩、冠冕……什么的。
    顾九点了点头,她知道他弃了去玉石坊,去会那些穷酸大儒自有他的理由。倒是她成天只会做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来,想到这里顾九无奈摇摇头……
    华胥楼
    顾九拿出前几日慕华胥给的牌子来,将将用完牌子,前脚入了华胥楼,华胥楼的守卫后脚就去给慕华胥通报去了。
    顾九刚走至声幽台门前,就瞧见慕华胥正朝着她走来。
    顾九扶额道:“我还打算事后再去找楼主,没想到楼主就来了。还好我有给楼主准备厚礼,不若便是我堂而皇之不请自来了。”
    那人来了性味,靠近她几分道:“什么厚礼?”
    慕华胥妖娆一笑,手中素白的翎羽扇摇动起来。长廊上的客人们都驻足了,似乎在等着顾九拿出这厚礼一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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