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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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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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再也走不出命运的囚笼?平平淡淡真的不好吗……
    “卫簿,跟着我去吧……”他望着两位少年柔声道,“卫箕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卫箕一怔,望着对他浅笑,露出浅浅梨涡的男子,一样的容颜,一样的清风皓月,这一瞬他仿佛看到哪个离他远去的公子,他憔悴枯槁的眼眶,眼睛酸胀的动了动,泪水又落了下来。枯瘦的手捂上嘴巴:“公子……”
    顾九松开寡月的手,寡月伸手搂住少年的肩膀,他高出卫箕许多,这个样子颇有些像个护犊的大哥哥、
    “从此以后只要我多活一日,你们便不是无枝可依,我不求你们像对待南衣哥哥那般待我,只求你们陪着我一起完成南衣哥哥和我的心愿……”
    卫箕用袖子拭去泪水哽咽道:“公子,卫箕陪着公子去吧,寻常公子去华胥楼和万安寺都是卫箕陪着去的,突然间换我哥去会惹人怀疑的。”
    “不了,卫箕你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你看你……”
    “公子,卫箕不碍事了,真的可以的,这轩城里公子手下的铺子我比我哥要熟悉。我还要带九儿姑娘去看看呢!”卫箕破涕为笑的说道。
    卫簿上前将卫箕的身子靠在自己结实的胸壁上,从小他像父亲,弟弟像母亲,从小他就长的比他高出许多,卫箕就是姑娘家的性子,公子死了,他不是没有难过,只是他顾不上难过,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你去就你去,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卫簿佯装着恼怒的说道,伸手整理弟弟的头发,还给他弄干净脸蛋。
    卫箕因哥哥的举动愣了片刻,末了反应过来,才朝着顾九道:“公子,九儿姑娘……”
    “不是‘姑娘’了。”顾九打趣道。
    “九爷……”卫箕一时反应过来道。
    随即众人都笑了。
    华胥楼前来了不少的守卫,顾九知道这是因为最近来江南的流民陡增,向前些日子的流民暴动也不知发生多少起了。这会儿还真想知道前线的仗打的如何了……
    绘着梅花的简朴马车在华胥楼前停下,有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上前来行礼。
    “靳公子自那日一别好些日子没有来了,不知靳公子身体可安好?”那人对着马车内寡月所在的方向俯身行礼。
    顾九手心里都捏出了汗,古代的这种场合她还真没参加过,她不是替自己急倒是替寡月急。
    “张老客气了,南衣这不是来赴搂在的约了么?”车内寡月从容自若的对答,他这几日关在屋子里可是将南衣哥哥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背得滚瓜烂熟,这些都是他的哥哥所期望的……靳南衣拼尽一生亦无法再回汾阳更无法再入长安,这些他都要替他一步一步讨回来,欺辱过他的他都要替他也替自己讨回来!
    连顾九都不得不感叹,他学的太像了,就像他已与靳南衣融为一体一般。
    马车外卫箕也是一愣,若不是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还真以为里面那人便是自家公子,他朝那张老盈盈一福,“张老,我们还是走侧门直接去进楼主吧,公子前些日子病了好些日子,如今这天转凉可得注意了。”
    张翁一听心里赞许,忙唤了人:“快,将侧门开了,带靳公子去见主子!”
    马车被牵入华胥楼侧门,没过多久就停在了一处楼阁处。
    “主子恭候靳公子多时了。”
    是男子的声音,顾九听着有些刺耳,眯起眼睛透过车窗帘子的细缝望去,是一个穿着粉色深袍外穿深褐色长褙子的男子,粉面玉冠、唇红齿白颇有些女态。
    阴寡月想了想,才想起这人是华胥楼楼主的随侍袁捷,果然是江南富庶之家,连仆从随侍穿的衣服都是这么奢华名贵。
    卫箕正欲答话就见顾九已搀扶着公子下车。
    袁捷见靳公子下车,也忙上去作揖嘘寒问暖:“靳公子你可来了,主子早上还发了脾气,说你几日都没来赴约了,遣小的们去梅花庐那边去找您,这会儿您可来了,路上没遇上什么事吧?”
    阴寡月本不喜欢别人这样对他拉拉扯扯,只是不习惯也罢,总归是要习惯的,他笑的温和道:“没有。”他知他问的是有没有遇到什么“暴民”。
    江南本土人如今是提及“流民”就是谈虎色变。
    “没有就好,咦这位小兄弟是?”袁捷望着顾九摸着下巴道,“没见过呢,不像是梅花庐里的人。”
    卫箕走在后面,听着袁捷这般问忙上前来道:“袁爷,这位是九爷,是来与我家公子合伙做生意的。”高门之家就算是奴仆在寻常人那里也得称爷。
    袁捷大吃一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做生意?
    他干巴巴的笑在顾九看来有些刺眼,哼,世人以貌取人者众!只要给她机会施展,她定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去。
    “我们快进去吧,主子等着呢。”袁捷这般一说,众人都不再多说直朝楼内内走去。
    这是华胥楼的副楼,顾九不懂这古时楼里的布局,只觉得这一路的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南屋室多注重细节,就算只是一处屋门镂空的花雕,在你抬眼望去间就能看出那不一样的美,只是惊鸿一瞥就让你记住好久。
    长廊走尽,便是一屋室,门楹处站着两个婢女两个小厮,摆在屋室正中最醒目的位置的是一扇古意屏风。
    顾九远远的就盯着那屏风,不是工笔亦不是写意,无需浓墨重彩,不需华丽铺成,这是出于何人的手笔?那锦屏孔雀一羽一翼,她远远的都能看得这般真切。
    亟待她走近她才瞧见,这是针线所绣,真真是,太令人惊叹了!
    而这绣着孔雀的的绢布竟能薄如轻羽,透过一层绢布还能清楚的看清她手上的细痕。
    织技可叹!绣工可叹!
    顾九有些奇怪,恍然间才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她对布匹和绣法这么了解了?
    “靳南衣!”高座上一声呼唤拉回顾九的思绪,顾九迎声望去,那人站在烛火通明处,虽是白日,这里依旧点着烛,大红的长袍及地三尺,那男子生的妖冶,一双眸子似能将人心神都吸引去,他快步朝寡月走去,“我有要事找你商量,苦等了你这么多日了,你们都退下吧!”
    那红衣美人将将说完,身后一群人便退了下去,连袁捷都闪身没影了。顾九就只差跟着卫箕退下了……
    “咦,他是谁?”漂亮的眸子打量着她,却看得顾九心里毛毛的。
    “顾予阡。”
    少年轻咳一声后说道。
    顾九初次听到他给她取的这个名字是在那日他醒来的时候,她不排斥,因为是他取的,即使一时惊讶也会慢慢接受……
    她微笑着粗着嗓门道:“予阡见过华胥楼主,久仰大名……”真不是久仰大名,她的确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大名。
    绯衣男子身子微微前倾,似在用他那双美眸细细打量着顾九。
    “顾予阡?嗯……”他微热的气息拂面,顾九心中一阵怔忡,连一旁的寡月也神色微变,他不露痕迹的伸出袖中的手拉过顾九。
    “嗯,是一个故友将‘他’寄宿在我梅花庐内,听说‘他’家里排行第九,人称九爷……”
    “哦……”绯衣男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楼主,你找南衣所为何事?”寡月心下微有不赖的问道,南衣所言这华胥楼主举止轻佻,果是如此!
    寡月话音刚落,那男人便一“啪”额头道:“哎呀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记了。”
    华胥楼主请寡月和顾九坐下,又斟了茶,方说道:“不知二位听说了没有……”
    数日前,长安城,乾元殿
    “混账!”
    “竟然要西凉连吞三座城池,还好薛将军死守住了柳州!”夜帝大怒,对着一群匍匐在地的百官们,眉头深凝说道,“薛礼死了!一个个畏首畏尾,就没有一个人敢出征?是不是要西凉的军队越过秦岭直逼函谷关,你们的妻儿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了才有一点忧患意识?”
    薛礼死了,西凉与大雍一战,大雍竟损失了一个二品将军。
    官员们都低着头,不敢多看金座上的圣上一眼,安公公站在一旁玩着手中的拂尘,妖娆的脸上窄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薛礼之死真的只是战死而已?二皇子,毕竟还是嫩了些,太子的势力也太大了些,幕皇后娘家的人后台可是真硬!
    “父皇,儿臣有本请奏。”
    明黄色的蟒纹冕服往大殿正中一站,某公公把玩着拂尘的一只手顿时止住。太子,还真真是个人物呢,这个时候该是他为幕氏一族争一门荣耀的时候了。
    “瀚儿可是有对策?”夜帝脸色明显舒缓了些许。
    “父皇,廉颇已老,尚能饭否?”太子阴鸷的目一瞥那几个曾经叱咤沙场的武将道,“既然诸位护国将军无一人敢当此重任,父皇何不考虑从小辈中选取能人?”
    卿瀚抬眼一瞥夜帝此刻神情,狐狸似的凤眼在判断无误后,才开口道:“儿臣觉得当封慕国公长子慕长安为将,率军往岭南即日启程!”
    慕国公……高祖初建大雍赐阴氏为仅此于国姓的顶级世族,异姓唯封王氏为王,郎氏为侯。唯有四姓封国公:慕、谢、郑、杨。国公之下又有位列公卿之上公汾阳靳氏位列其中。而这幕国公便是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初闻此,夜帝眉头一皱,待思量片刻,方道:“传朕旨意,封尉迟廷为二品定远将军,以慕长安为先锋。”
    尉迟营为驻守岭南的第一大营,此次夜帝能派出尉迟营可见战况之紧。
    卿瀚心中定是有不悦的,是先锋而不是将军,先锋再怎么在战场上厮杀建功,这功劳都是将军得去,不过还好这尉迟营似乎不属于朝中任何一派!
    长安一处府宅内。
    窗外下着雨,男子坐在窗台前,身后站着一名黑衣人。
    “可探到消息?”
    “回主子,岭南那边上报的是说薛礼中流矢而亡。属下人探得的消息是对薛礼致命的那一箭是仿西凉人的箭羽所制!战况十分混乱,薛将军没表现出自己已中此毒箭,他的副将们也未及时发现,薛将军撤兵死守柳州城门,实则中此暗箭流血过多而死!”
    扶手上苍白的手指捏得更紧了几分,百密一疏,是他的失策损失了一员大将。在阴寡月遇难后,他就派人快马加鞭赶至薛营,没想到还是这样了。
    “送阴寡月去岭南的衙役有消息没……?”少年沙哑的问道。
    桓青衣摇摇头。
    卿泓凤眸微黯,浅淡道:“即他的尸首未曾与他……二人……”男子顿了顿,似是深吸一口气,才方接着道,“与他二人一并送往长安,那人定是活着的,大雍剑士阁出来的剑士定知逃跑之罪!那人定是被有心人囚禁了去!”
    卿泓所想,的确如此。
    亦是长安某处,周子谦便是被软禁着,铁链囚禁着手脚,除了自由活动的范围他哪里都不能去。
    “我要见孤苏郁!让他来见我!”
    “我要见孤苏郁!”
    “……”
    门外的人实在是受够了,一掀开窗户朝里面吼道:“说了多少次,主子不在!”声音听着有些尖细,倒是像个女子。
    “他去哪里了,我要见他!外面战况如何?如今朝中局势如何?”
    “哐当”一声窗户被大力合上。
    屋内又传来了男子的咆哮声……
    ——
    轩城华胥阁内,阴寡月听了华胥楼主所讲也大致明白了近日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慕华胥道:“大雍朝命我资助此次战事,供给大雍战士们入冬的棉衣,主要是因着慕国公是我义父,当年我受他之恩能有今日之成就,这供给军需之事于情于理都该做啊!”
    “唉……”慕华胥长叹一声,颇为苦恼的端起茶杯微抿一小口。
    “楼主为何自寻烦恼,楼主之财富甲江南,这军需之事楼主定是胸有成竹的……”寡月也端起茶杯浅淡道。
    “南衣果真是南衣,这江南能说风凉话嘲讽我慕七的只有你。”慕华胥唇角微瘪道。
    末了,慕华胥放下茶杯,认真道:“说真的我只是不想落得和江南顾氏一样的下场……”
    男子话音刚落,顾九和寡月同时一震。
    顾九手中茶杯里的茶只差漾了出来……这时一双苍白的手微搭在她的手上,让她陡然躁动的心忽地平静下来。
    她抬眼望了眼寡月,又深凝着慕华胥道:“那……江南顾氏又是如何落得那般下场?”
    她这么一问,慕华胥凤眸一凛,一丝寒意闪过,他久经商场,阅人无数,自身神情亦是能收放自如,他微勾起唇角,道:“慕七也是道听途说而已,大雍战事哪次不是拉出几个垫背的来,商海沉浮之人是最怕牵扯皇家之事,又不得不与皇家的人牵扯上去,这一有战事总是要解决那么几个,这不是顾氏就是其他家的了,皇家缺的是钱财,故在军需上找借口!”
    慕华胥说完轻摇起羽扇,又端起茶杯微微打量顾九的反应。
    “所以,这就是楼主真正担心的?”本来就不是属于她顾九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自然是快。
    “正是。”慕华胥微点头道。
    “哈哈哈。”顾九笑了几声。
    两位男子同时望向顾九,眸中各有深意。
    顾九抬眼望向慕华胥:“楼主若是不想再受牵连,予阡倒有一计。”
    “哦?”慕华胥来了性味,“予阡兄弟不妨说来听听。”
    连寡月的睫羽也轻轻颤动一下望向顾九。
    顾九听慕华胥这么一说,才望向寡月,征求他的意见。寡月心下温暖,知道她的意思,方即点头。
    得到他的首肯顾九才敢开口道:“若是朝廷要楼主供应军需物质,楼主便推托了。”
    “噗……”慕华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要是能推脱他不早推脱了?还用坐在这里请梅花庐主来请求高招?
    连寡月也轻不可闻的扬了下唇角,似乎是笑了,不过笑中宠溺的意味比先前浓了许多。
    “听我说完……”顾九红着小脸,又挠挠头,这是她第一次抒发己见,他们怎么可以不给面子?
    “我是想说,如果朝廷要江南慕氏供应入冬的棉袄,楼主只消推了去,将棉袄棉被棉靴所需的银两,以双倍的数目上交朝廷,就是说只给朝廷银两不要给军需物质……”
    她方说完两个男子皆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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