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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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歌姬-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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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里,我们都在相互掐架之中。特别是在她知道我原来是他哥哥的未婚妻子,而我恰巧晓得原来她一直爱慕着自己这位同胞兄长之后。
  此时相遇,公仪凝目光中的盛气凌人不减反增,我顿住脚步,立在车帘之下,恭敬行礼,“民女相思,参见公主殿下,苏公子!”
  公仪凝从车窗处探出头,居高临下地姿态,“噢,本公主忘了,你如今不是相府小姐了!”,顿了顿,“那我该唤你什么好呢,不论怎样你还同本公主一同长大的,虽没好到哪一处,但情分还是有些的!”
  “若公主不嫌弃,唤民女一声相思,已是恩典了!”我答的很谦虚,想如今我落得如此下场,最得意地应该就是她了。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若是她被削了公主封号再嫁给一个丑男人,我同意会高兴的解气地放声大笑。有时我就想,是不是上辈子有深仇大恨没有解开,这一世才要这样相互折磨为乐。
  目光看进车窗里,昏暗的光线下,苏玉正端着茶杯吹着烫口的热气,悠闲地庞若无人,完全无视与我的存在。可见我想的半点没错,苏玉对这个‘伪’字理解的十分透彻。
  公仪凝听了我的回答,果然笑了两声,可见她心底的得意之色,“我还是唤你相思姐姐吧,喊了这么些年姐姐,忽然不加这两个字,着实别扭!”,说完回身搡了搡苏玉,娇嗔十分,“苏玉,你说呢?”
  苏玉回头淡淡瞟了我一眼,放下茶杯,笑颜灿烂地看向公仪凝,宠溺地,“凝儿若觉不妥,自然还加上,如此一来倒还显得凝儿大度,不记罪责重情义!对罪臣青楼女依旧念及昔日姐妹深情,这个段子可惜没让茶楼说书人听去,可惜了……”
  公仪凝对着回答很是满意,只差没当着我的面,亲到苏玉脸上。
  他这一番话说的清淡,我听地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不知咒骂苏玉有没有五十次。
  心情大好的公仪凝,笑颜若花的叫我,“相思姐姐,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潞州的世子苏玉,今儿是元宵,我们要去赏花灯,时辰不早了,灯市也该亮了,”看了看我行装,补充道,“看姐姐行踪匆忙,想必也有事在身,凝儿就不多留了!”
  难得她见了我语气还能如此平和,我当然要给这位公主面子,回了个大大笑脸,接连地行了个大礼,恭谦地,“公主,苏公子,慢走!”
  马车缓缓开动,齿轮咯咯声响,渐行渐远绕过前方路口,然后才艰难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长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此刻为何要吐这么冗长的一口气,望着远走的马车,心中却莫名有些躁动,惴惴不安。

☆、第五章 白溪微漾 泥陷佳人(3)

  行了有一个时辰左右,终于看见了白溪河,这里鲜少有人,出了偶有挑水过路的僧人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清幽十分,这溪水澄澈洁白不似一般泛着蓝绿色,透明地一眼能望到河底,也不枉取这‘白溪’二子为名。
  在河边刨出一个小坑,埋上佛香,香前摆了爹爹爱吃的猪蹄肉常喝的松醪春,摆弄妥当,俯身面朝河水,叩地三拜,端起松醪春撒入透白的河水之中,爹爹黄泉地下你可安好,黎儿好想你……
  天色渐晚,河面吹起一层淡淡薄雾,远处传来稀疏烟火炸开的声音,越见暗淡的树影见凉风渺渺。
  “小姐,天快黑了,该回去了!”,澜漪小声催促着,“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怪慎人的!”
  我冷笑一声,“要是有人才慎人呢,佛门境地你怕什么!”,顿了顿看看天,又点头道,“确实该回了,这一别也不知明年能不能再来……”,对于未来的事,我总是莫名的恐惧,冥冥中觉得在雅苑这样的地方是待不长久的,倘若待不久我又该在哪里,这些我更加不敢想。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不去赏灯,在这河边做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沧桑略显沙哑的声音。
  转身望过去,白须苍苍,慈眉安详,却是那位老方丈,我上前几步,笑着道,“原来是方丈,一年不见,您还康健”
  他点点头,“原来是你”,顿了顿,“这里我每日都让小沙弥打扫,蓝相是我的旧交……”,叹了口气,“他做出那等大逆之事,是老衲不曾想到的……老衲与他相交几十年,深知蓝相,他绝对是个重信重义之人!其中必有隐情……”方丈神色间难有激动。
  “必有隐情?方丈为何这样说?”,我追问,“莫非方丈知道什么?”
  老方丈摇摇头,“老衲也是猜测,那时我正例行远足修行,在齐修边境交接的黑河镇上看见你爹,当时他衣裳褴褛形似乞丐,五天没有进一粒米,奄奄一息,手里抱着还未足月的你。我将你们父女带回寺庙,喂了些吃食收拾出一间卧房供其避风遮雨,给了你爹一些银子,安顿之后便继续游历。大概四年之后,我在容都寒山寺安了脚当了主持,那个时候的寒山寺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山野小庙,有一日,你爹牵着你来找我,当时你爹亦然成了齐国骠骑大将军,我乍一看根本想不到这竟是当年我救的哪个小乞丐,你爹执意要报当年施粥之恩,之后的几十年里这寒山寺没少让你爹爹照应,大殿里的大大小小的佛像僧人膳食住宿无不是你爹着人修缮,如今寒山寺香火鼎盛有一半归功于你爹爹!”
  他顿了顿,像是记起什么重要的事,眉头微皱,“有一日,寺里的梅花开的正红,你爹约我品茗,谁知茶道一半他放下杯子望着窗外殷虹的梅花怔怔发呆,我喊他几声才晃晃嗯我一声,神色从未有过的怅然,低喃似地,道,”黎儿地母亲最爱的也是这梅花“,那是他第一次提到夫人,我也好奇这么多年为何他身边没有一位将军夫人。直到那场夺取他性命的战役,出征前一夜,他又到这里,立在梅树下,足足四个时辰,走之前他折了一杆梅支揣在怀里跟珍宝似地,我问他话,他不答喃喃地重复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是——梅儿,蓝沧来救你了。之后没多久,便传来他的噩耗。老衲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你爹背的这个叛国贼罪名,背后必有难言的故事!老衲该早些告诉你的,只是当时风声正盛,”
  听完这一段从未知晓的往事,心中已翻起几层浩波,这一年来从未有人告诉过我这些,有多少次午夜梦醒,我喊着的是爹爹你冤枉啊,可终归只敢在梦里喊一喊,说给人听换来的唯有嗤笑罢了,谁会信谁会理,初起还能怜惜我丧父难忍,后来只当是我是个痴人对待,痴人说的梦话听听当消遣罢了。
  如今,确确实实有这样一个人告诉我,爹爹叛国的罪名内有蹊跷,我不得不激动,觉得这一年的痴人说梦终于遇到能解梦的周公一般解气。

☆、第五章 白溪微漾 泥陷佳人(4)

  如今,确确实实有这样一个人告诉我,爹爹叛国的罪名内有蹊跷,我不得不激动,觉得这一年的痴人说梦,终于遇到能解梦的周公一般解气。
  别过老方丈,沿着山道迂回下山。行至市井,四周早已是繁闹非常,彤彤红地灯笼挂成长龙,映红了整条长生街。我一身白衣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鲜红的烛火映照在白衣上,也泛出大片红光。
  被拥挤的人潮推搡道街道边角,也无心理会,埋着头继续朝前走。
  耳边依稀听得一声呼喊,像是在唤我。我转头去看,是个陌生的男子面孔,我伸手自指看看四周,示意是不是唤的我。
  那陌生面孔手持折扇,款步朝我走来,仪态万千,向我颔首点头,“在下雷柏,家父当朝户部尚书!那日瑞王府一睹姑娘芳容,便日日不能忘。今日,如此酿成佳节相遇,不能不说在下与姑娘有缘!”,顿了顿,一直含笑地,“刚好,我在醉香阁摆了一桌薄酒,不知姑娘能否赏脸同在下一同赏月?”
  什么雷公子?着实没有印象。况那日瑞王宴上,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假故离席了,满心满眼都是公仪烯与璟颜的恩爱,哪里还装的下其他。
  这一番盛情难却的话,我没听进去几个字,脑子里还在回转方丈的话,下意识的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实在抱歉,今日是相思父亲的忌日,多有不便!还望公子见谅!”
  雷公子手中一直紧闭着的折扇,哗啦绽开,洁白的扇面上勾勒了一个袅娜女子,仔细看,却觉眼熟,眉眼间到与自己由十分相像。
  他似乎看出异样,笑着道,“姑娘定是好奇这纸扇上的美人?”,顿了顿,故作含蓄地,“实不相瞒,画的正是姑娘的美姿容!不知雷某笔下的姑娘,如何?”
  我很有些吃惊更有些无奈,吃惊自己真有如此美貌让一个人在不到半个时辰内记住爱慕到如今;无奈今日着实没有这个心境同他去赏月喝酒。
  不得不说,她将我画美了。眼睛没有画上那样如桃杏,鼻梁没有那般纾缓,更有的是嘴唇怎会那般鲜红点若熟樱,顶多是个刚刚长成的雏樱罢了。
  心里虽这么挑剔的想,嘴上还是留了面子,“公子画的很美,相思哪有这般绝色!”
  “你喜欢?那雷某便将这柄折扇便赠与姑娘,还望姑娘笑纳!”,伸手将折扇递到我手边,我无奈接下,无比后悔刚才没有说实话。可见撒谎是有报应的。
  手握折扇,再要说推辞话就难了。
  不过,这雷公子倒是知趣体谅人地,双手握拳,向我揖了揖,笑颜依旧,道“是雷某唐突了,不知姑娘今日不便,改日定登门拜访!”
  说完又揖了揖,潇洒地转身离开了,背影还真有些好看。
  我很庆幸他不像雅苑里遇到的一些客人那般死缠烂打,如此识趣如此有礼,给我留下的映像倒不坏。

☆、第五章 白溪微漾 泥陷佳人(5)

  五彩的烟火在黑幕的夜空里扭转画弧,映衬这朗朗皓月,空气里夹杂着硫硝与欢腾。不远处就是雅苑秀致高挑的屋檐,站在这样一个欢闹的气氛里,只觉得自己恍若罩了一顶透明的金刚罩,隔绝了所有的喧闹,耳边只有寂静,查无声息的寂静。
  咚一个轰天巨响的春雷炸响,我顿时清明似地,转念觉得,自己这辈子果真再与这元宵夜无缘了么,不知哪里来得冲动,上前几步,叫住了已走出十步开外的雷柏,“雷公子,请留步,公子如此盛情相邀,若是不去倒显得我雅苑的姑娘矫情”,顿了顿,向澜漪吩咐道,“你去回了花妈妈,就说雷公子有请,要晚些回苑子!”
  “澜姑娘放心回去传话请花妈妈放心,相思姑娘自有雷某亲自送回雅苑!”雷柏补充地很有些风度。
  澜漪点头,领了话便朝雅苑回了。
  雷柏带着我一路引进了醉香阁三层的雅间,醉香阁乃容都最大的一家酒楼,进出多为京城的达官显贵,雷柏将酒席安置在此,可见家底雄厚。
  雅间风光很不错,明亮宽敞装饰格调且不说,光西面伸出去的一方露天凉台足以吸引我的目光,从这方凉台上可以眺望整个长生街地灯火通明,不远处观音湖摇曳生姿。雷柏果然也是个懂风雅之人,他将酒宴就布在这露天凉台之上,头顶便是那轮皎洁圆月。
  斟酒布菜间全是他亲力亲为,儒雅有礼谈笑风生,一杯清澈美酒自煮透的酒壶中倒出,芳香四溢,弥漫了整个屋子。
  我端起,轻轻抿了一口,清冽甘甜,笑道,“想必这便是江浙一带流行的‘荷花蕊’,果然是入口清新回味浓香!”
  “姑娘果然见识广博,以前只是听闻,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抿了一口酒,顿了顿,“姑娘还是相府小姐时,雷某便听闻姑娘文采卓然,如今见了真人才晓得什么是才貌双全的佳人!”
  对于这些夸赞的话,偶尔听听自然是美滋滋。可也经不得他这么的夸法,说了不到十句话,便有八句都是这样赞你貌美夸你才学之语,我不过恰巧喝过这么一种酒,随口赞了赞口感好,他到能联系到我学识广博,不免觉得带些恭维之份。
  我勉勉一笑,当做回礼,附又端起酒杯品了一口。
  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觉得是不是雷公子是不是太过掩饰才华,说的话除了接着我的话夸赞,便还是夸赞,半个时辰过去,甚觉无趣。
  再这么谈下去没无意思,便只顾着喝酒,嘴上虽喝着,但心里却在衡量,究竟喝了多少能不能再喝下去的问题,深知这样孤男寡女又是气愤绝佳的地方不能喝的过分,用的是微抿的方式,喝的很委婉。可虽然如此,半杯酒酒下肚,还是觉的有些晕眩。我竟不知道如此清甜的荷花蕊也这么醉人?
  不敢再喝,放下酒杯欲和雷柏搭话,抬头看过去,却惶惶觉得他的目光火似地炙热,不知是不是幻觉,重重将头摇了三摇,再定定眼看过去,还是一个影晃成三个。
  这是怎么了,自己统共不过喝了半杯,以自己酒量而言怎会醉的这般?莫不是,这酒里有什么吧?可又想到雷柏翩翩有礼模样,便立刻打消这个想法。
  可事实总是与想象的世界偏差千里,尤其是面对这种外表俊美,行事风雅之人,判断力会以直线趋势急速下降。
  在我自知不胜酒力之际,及时想到了告辞,扯了个时辰不早的借口,起身要走,刚站起来,便踉跄的要往后倒,一支胳膊撑着酒桌另一只被及时走过来的雷公子扶住。
  这一扶不要紧,要紧的是因这一扶晃晃悠悠顺势倒在他胸口上,这一倒也不要紧,更要紧的是,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形若游龙的大手,正不紧不慢地从上到下的从左到右很不规矩的蠕动。

☆、第五章 白溪微漾 泥陷佳人(6)

这一扶不要紧,要紧的是因这一扶晃晃悠悠顺势倒在他胸口上,这一倒也不要紧,更要紧的是,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形若游龙的大手,正不紧不慢地从上到下的从左到右很不规矩的蠕动。
  想要推开背上的手掌,手却迟迟不听使唤,浑身随着大手的游走微微发热,耳边感到一股热流,隐约辨别是雷柏的声音,只是不似方才那般彬彬有礼,“美人儿,今晚你是我的了……这些天定美死姓苏的那小子”,顿了顿,“一个封地来得世子如此猖狂,敢跟老子抢女人,那天若是自己去,张管家那老头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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