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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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歌姬-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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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噗嗤笑出声,“真是稀奇,我又不是算命先生,怎么会知道你叫什么?”将一支手枕在头下,侧着身子。
  “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清凉地话音挟着微风飘来,顿了顿,“不如你给我起一个!”
  我愕然,有些吃惊,“那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可想你是骗我的,若是真不想或是不方便告诉我,我又不会强求,何必撒这样的谎子!”心里有些不受用,觉得他是有心防我。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的名字你听了一定觉得难听!”隔着石头,他又道。
  “果真?”我还是不信。
  那边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声音,沉沉嗯了一声,“真的!”犹豫中带着干脆,窸窸窣窣又一阵翻身声。
  “可我还是很想知道。”,我固执地跟孩子一般。
  他顿了顿,声音清沉,“小黑。”
  小黑,我噗嗤笑出声,“确实不怎么好听,不过念起来倒是朗朗上口很是亲近人。”,顿了顿,“见你两次都是一身黑衣黑袍,这个名字倒是正好配你!”
  “你觉得好听?”石头那边传来他清凉嗓音。
  我随手捻起一根松针,转圈把玩,咧着嘴笑着,“小黑——”
  他半天不说话。听的石头那边有些许窸窣动响,听见他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忽然想笑便笑了,取名字就是方便让人记住,不是吗?小黑,简洁朗朗上口!我敢保证若是别人听了这个名字,至少十年都忘不掉!”我极力说这这名字的好,不过他一个八尺男儿,叫这么个稚嫩名字果真有些不搭调。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听到,“果真能十年都忘不掉吗?”,顿了顿,“那你呢,你听了多少年不会忘?”
  我微微愣了愣,然后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我大概比十年久一点吧!”
  “久一点?这一点是多少?”他又问。
  我突然觉得,今天他的话很多。在记忆里,他应该是个冷漠寡言甚至略带杀气才对。脑子里开始有点乱,翻了个身,“不知道,以后的事我又怎么晓得!”
  他没有再说话了。
  好久之后,我将耳朵贴在石壁上,想听听他是否有睡熟才特有的均匀呼吸。听了好一会儿,隔壁还是一片寂静。我忘了,若真是一个刺客,又怎么可能真正睡熟呢!
  仰头又看了看星空,今夜的星光很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看,满天铺撒着,数也数不清楚……
  睡的有冷,冻醒来好些次。虽然身上披了他的外袍,但三月里的凉意依旧透骨,况又是躺在僻幽深谷,背底下不过一层松针叶子,睡着睡着便不自觉缩成一团,哆嗦地牙齿打颤。
  耳边针叶窸窸窣窣贴着地隐约向我靠近,我闻到一股青梅香气,淡淡的环绕鼻息。
  “冷,就靠过来些!”声音很轻。虽轻柔,却不知怎地竟将我惊醒,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紧绷的绳,就那么砰地弹了一下。
  我模糊睁了睁眼,翻了个身,毫无预料地跌入一片温暖。腰上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一只修长的大手,手掌的温热隔着衣襟穿透。他的胸膛很结实很暖和,脸紧紧贴着,呼吸的热气蕴氤,强健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一时间,我沉浸地不想离开。
  “现在还冷吗?”头顶声音轻缓。
  彼时,因这一刻的暖意粘地我又有半分睡意,听到这一声清晰询问,只是哼哼唧唧点着头,又往前钻了两分。
  散落的发丝有些许微扯的感觉,不自觉偏了偏头,携带这着几缕被微扯的发丝有无辜增添几许吃痛,感觉到眉头自觉皱了皱,便立刻清醒过来。陡然反应过来,此刻自己正紧紧贴在某个男人的怀里,蜷缩的小猫模样。而这荒山野岭,除了自己以外便只有他小黑一个。
  一股怒火即刻涌现,愤愤然推开这紧拥地胸膛,指着他鼻子道,“原以为你虽冷漠些,但定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你和嫦雅苑的男人一样都是爱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小黑怔了怔,银灰的面具下两片薄唇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这可是你自己钻进来的,赖不得我!”,顿了顿,“听说墨家败落了,这一年里,你都是在哪里度过的?”
  我瞪他一眼,“一个叛国贼府邸的丫头,你以为能有什么好去处?”我始终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墨相千金的事实,他虽救了我,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相信蓝相国是叛国贼吗?”,他问道。
  “怎么会信?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地!”我道。
  “那你预备怎样,洗清冤屈?”小黑显得很有些兴致。
  我坚定地,望着他一双紫眸,“我不过一个丫头,能做什么?”
  他没有再说话。须臾,他眉头紧皱,一把从躺着的松针垫子上窜起来,正正向我扑来,半个身子将我圈住,抵在身后的石头上,温热的气息氤氲至脸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着实吓了一跳,双夹一阵红热,正要挣扎地伸手去推时,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别动!你头顶有蛇!”
  我不敢动了。被迫吓地缩在他怀里。
  “现在可是你自己钻进来的,怪不得我!”头顶传来他清淡嗓音。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有些瑟瑟,“抓蛇要紧,抓蛇要紧……”,话不说完,他挑着一支树枝,枝头处松松耷拉这一条半人长手腕租的青叶蛇,就那么递到我跟前。
  “你,你真厉害——”,我望着奄奄一息的青叶蛇,实实咽了口唾沫,憋出这几个字。
  看他并没有扔掉的意思,担忧地问,“你打算把它怎么处置?”
  “烤蛇肉你肯定没有吃过?明日正好用它做早餐,岂不刚好!”他看了我一眼,深紫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光。
  我又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地点了点头。
  他将蛇收好,用两根树杈定在地上,收拾好,又躺回来。我转了个座着的方位,不敢再背着石头。
  小黑枕着手,仰着头像是在看星星,忽然嘴角一扬,偏过头看我,“如果说,我能助你换的自由之身,你会如何报答我?
  我捡起一根松针,在手里转圈圈,想了想,答道,“一身相许,怎么样?”说完,便笑了。
  “当真?”
  我不过玩笑,他竟认真起来。
  我道,“玩笑罢了,你倒当真。再说已经有人肯帮我了,若此刻答应了你,我又该如何给他答复呢!”
  他将头偏回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理会,依旧坐在那,转着松针叶子数星星。
  许久,又听他道,“很晚了,休息吧!”
  我将松针叶子丢到一边,用手指戳了戳他,“喂,你就预备还这么跟我一起躺着?”
  “嗯!”,他很理直气壮的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第二条青叶蛇,我可不敢保证!不过,你若不怕,那我过去便罢!你说呢?”
  我没话可说了,承认自己委实败给了一条青蛇。
  

☆、第十章 黑风飒飒,桃色灼灼(2)

  第二日醒来,身上严严实实包裹着小黑那件宽大的外袍,揉揉眼,坐起来。谷里升起了太阳,光线顺着茂密树丛叶隙蔓延到脚边,照着整个身子都暖暖的。
  小黑不在身边,将外袍捻起抖了抖叠好,跃过石头,不远便看见河边一个黑色身影,袅袅炊烟正从他的手边冉冉升起。
  我走进两边,“你果真是在烤那条被打死的蛇?”
  他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手里的伙计,拾起一根水里捞出的尚且湿漉的树枝放在火上烘烤,“醒了,我本打算做好了去叫醒你吃的,没想到你倒醒的早!你要是肚子饿,自己先去那边林子里摘些果子垫垫,我一会烤好了叫你!”
  我点点头,眼见着他将大半截退了皮的青蛇串到烤干的木枝上,又捡了三根干柴丢进火堆里。
  将叠好的衣服齐齐放在树荫下的矮石上,便简单绾了绾衣袖,往他指的林子里去寻果子。
  沿着溪水往上游走,松树林尽头衍生出另一片别样的天地。红炫目的灼眼,细条的枝桠被朵朵花蕊掩映,远远望去红了一片。走近几步,数清粉红五瓣花萼,大致判断这是片野桃林。微风一拂,散落了一地芳华。
  我蹲身拾了几片桃瓣摆在手掌中,幽然的香气顿时沁人心脾,感叹这深谷里也能遇上这样的美景。桃瓣上粘着的露水晶莹剔透,来不及滴落,顺着手腕蜿蜒滑落,一股清凉沿着它流过的皮肤,阵阵激起轻颤。
  站起来,捋了捋额前碎发,顺手将桃瓣收进袖子里。站在一颗桃树下抬头寻望,寻了许久也没见有什么果子,心里纳闷怀疑小黑是不是框我,突然瞥见树下灌木低矮草丛里冒出点点红腥,伸手拨开,果然长了好些果子,红彤彤缀着颗颗黑点镶在几片绿叶上,十分可口的模样。
  摘了一个用手抹了抹果子上的灰土,放入嘴里,炸开的治水莹润整个喉咙,果然清甜可口,好吃地紧,便又抓了几颗放进嘴巴里。
  享用的差不多了,回头去瞧河边炊烟尽头的小黑,想着他如此忙碌为我准备早餐,是不是也该带些回去同他分享。于是兜了裙摆,俯身去摘果子,摘了两把,突觉肚子一阵阵缩紧微微作痛,再要伸手时,却发现手在不自觉发抖,怎么用劲也摸不到红果子,脚底有些立不稳有些摇晃,令一只攥着群角地手无力似的脱离,一裙子的红果子散落一地,这是怎么了,手脚竟不听使唤,想要扶住树干,一个扑空实实摔倒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我感觉到有脚步声停在身边,手腕被人捉着按了按,眼皮被人轻轻掰开,我浑浊的眼瞧见只瞧见一个黑黑的轮廓,背后是金黄冉冉旭日。
  “小黑……”我无力的喊着这黑影,耳朵里铮铮作响。
  隐隐约约是一副清沉嗓音,“……不要说话了,我抱你过去……”
  我意识尚有清晰的时候,天色已见昏暗,冉冉的旭日已经落成半个红霞印染谷底。
  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还有些酸胀额角还有嗡嗡,捏了捏臂膀锤了锤脚裸又揉了揉鬓角。鼻息间缓缓蔓延开来一股浓郁诱人的香味,闭着眼睛实实吸了两鼻子。
  “醒了就过来吃吧!”,是小黑清澄的嗓音,顿了顿,又道,“你怎么醒的总是这么适宜,我真是怀疑,是不是这肉香把你熏醒的!”
  我转头看他,墨黑的袍子在夕阳下勾勒出一个挺拔俊影,白他一眼,揉着太阳穴。
  “你误食蛇果,中了毒,刚刚替你清了体内的毒素,还有些虚弱,躺着再歇歇!”,清凉语气中带着些责备,“你是饿疯吗?野外的东西也是能胡吃的?”
  我朝着他银灰面具埋怨,“我怎么知道那是有毒的那是没毒的,还不是你让我去摘的!”,顿了顿又问,“清毒?以前只是听人当故事讲过,还从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清发,小黑,你是怎么给我清的毒?”
  他拿着鱼肉的手微微顿了顿,深紫的眼眸又看了我几眼,淡淡地,“很简单,用嘴吸。”
  我僵僵愣在原地,脸刷的一红,“你,你……流氓!”吞吐半天,最后挤出这两个字。
  “实在是抱歉,清毒的法子我就学会这么一种!”,他丝毫不理会我,又淡淡补充,“现在你可是又欠我一次,日后可别忘了,我可是要讨回来的!”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能用嘴巴替我吸毒咯!?”我涨红这脸道。
  小黑厚颜的认真地点头,“我觉的,你应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说着,他将手里烤好的鱼递给我,我倔强地用手推走,“这鱼我是万万再不敢吃了,若是以后你又来找我讨还怎么办!”
  小黑笑了两声,将手里的鱼又递过来,“我还不至于那般小气!你饿了一天一夜,这鱼是专为你烤的!”
  我看了他两眼,犹豫着接下鱼。
  “明天天一亮,我带你出谷!”他俯身坐下,背靠着松树。
  咬了一口的鱼顿时僵在嘴里,怔怔看着他,良久,点点头,“好!”,顿了顿,“小黑,出谷以后,你要去哪里?会在徽都吗?”
  晚风拂过他修长的发,清沉嗓音依旧,出乎我意料地点点头,“嗯,我就在徽都!”
  “真的?”,对于这个回答我很有些吃惊,吃惊中带着兴奋,“这么多年,难道你都在徽都吗?”
  他摇摇头,“最近才来。”,顿了顿,“来着寻一个人!”
  “是女人?”,我追问,第一直觉便是如此。
  “确实是个女人!”寒凉的嗓音。
  “寻到了吗?”,我有些不甘心,继续道。
  他转头看向我,语气平和,点点头“寻到了!”
  我没有再问什么,心头有些沉重,继续埋头啃鱼。
  晚霞没入山峦,青灰的月儿慢慢升起,谷里渐渐又暗了下来。
  很静,静地仿佛整个山谷只剩下我们的呼吸,静地仿佛,整个山谷都是我们的。
  我意识尚有清晰的时候,天色已见昏暗,冉冉的旭日已经落成半个红霞印染谷底。
  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还有些酸胀额角还有嗡嗡,捏了捏臂膀锤了锤脚裸又揉了揉鬓角。鼻息间缓缓蔓延开来一股浓郁诱人的香味,闭着眼睛实实吸了两鼻子。
  “醒了就过来吃吧!”,是小黑清澄的嗓音,顿了顿,又道,“你怎么醒的总是这么适宜,我真是怀疑,是不是这肉香把你熏醒的!”
  我转头看他,墨黑的袍子在夕阳下勾勒出一个挺拔俊影,白他一眼,揉着太阳穴。
  “你误食蛇果,中了毒,刚刚替你清了体内的毒素,还有些虚弱,躺着再歇歇!”,清凉语气中带着些责备,“你是饿疯吗?野外的东西也是能胡吃的?”
  我朝着他银灰面具埋怨,“我怎么知道那是有毒的那是没毒的,还不是你让我去摘的!”,顿了顿又问,“清毒?以前只是听人当故事讲过,还从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清发,小黑,你是怎么给我清的毒?”
  他拿着鱼肉的手微微顿了顿,深紫的眼眸又看了我几眼,淡淡地,“很简单,用嘴吸。”
  我僵僵愣在原地,脸刷的一红,“你,你……流氓!”吞吐半天,最后挤出这两个字。
  “实在是抱歉,清毒的法子我就学会这么一种!”,他丝毫不理会我,又淡淡补充,“现在你可是又欠我一次,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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