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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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公主-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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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傥的吻带着一股决绝,不管不顾的,让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唇舌摩擦发出轻微的水响声,她只觉得唇上火辣辣的疼,张嘴狠狠的咬住段傥的舌,只一下,便赶紧松开,口腔内淡淡的血腥味,段傥闷哼一声,却吻的更狠。
  直到段傥的手伸进她的长袄,她才惊觉不妥,推他不动,脚步随着他的拐进屋内。有一瞬间,她绝望的想要立刻死去。她后背一触到暖炕,身子一缩。伸手抓住段傥那只扯下她长裤的手。
  “段傥,你既然恨我为什么要和我有这样的牵扯,若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妙龄声音又急又切,气喘吁吁的看着停住动作的人。
  段傥眼中情欲渐渐落去,低头看着满脸通红的妙龄。蓦地笑了。
  “你放心,妾室的孩子都是要交给正妻来养的。”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两人谁都不说话。
  妙龄眼里的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水,止都止不住。她收回那只刚刚打过段傥的颤抖的手,缓缓的向炕的一角蹭过去。
  段傥被妙龄忽然的动作惊住了一般,看着她蹭到那叠被子处,一双眼睛满是惊恐戒备。
  “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妙龄大声吼道。
  “就算你再恨我,至少曾经爱过,即使不能爱恨抵消,也不需如此咄咄逼人。段傥我再说一遍,我承认因为我的过失,让你失去了很多。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骗你,要害你。在我知道自己爱你的时候,我就一心一意爱着你,就算你恨我,我也没有想过停止,就算知道你要成亲了,我也没有想过放弃。可是现在……我决定放弃了。段傥,要么放我离开,要么永远别碰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段傥看着眼前那个狼狈的姑娘,那双眼睛如初见那般清亮,只是那里闪着寒光,气势汹汹的望着他,好似他是一个不堪的魔鬼。她说她决定放弃了,放弃了。为什么这三个字会让他那么难受?
  抬头看着蜷在炕里一脸戒备的妙龄,段傥后退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听见身后妙龄冰冷的声音。
  “想活着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想死却很容易。段傥,在放我离开之前,别来打扰我。”
  段傥身子僵住,最终也没回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院子的,脑子里混乱极了,妙龄刚才的话一遍遍回放着。
  她说她爱他,一心一意。
  她说她决定放弃了,要么放她离开,要么永远别碰她。
  她说,想死很容易。
  他们到底是如何就走到了这一步?
  一低头看见腰间的香囊,伸手摘下来,看着这个香囊,小心的从香囊的开口处捻出几根长发,细软的发丝绕在他指尖,根本觉察不出它的存在,他忽然就笑了。
  笑的肆意却悲凉。
  那日清晨,他说下那句狠话,看着她那张脸由初醒的懵懂娇羞到无地自容,他看见她的泪阴湿了被角,也看见了她没能挡住的肩膀上的爱痕。最后看着她一身狼狈却高昂着头离开。那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她离开后的房间里,似乎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这香气如兰似麝,时时提醒着他,他们发生了什么。他在叠的整齐的被子上发现一根长长的,细软的发丝,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发丝从被子上拈出来,放在掌心,他记得她曾经和他抱怨自己的头发不好,又软又细,犹如枯草,可是拿在他手中却觉得这根发丝犹如一把坚韧的剑,刺得他手心生疼。
  后来他答应了和春归的婚事,春归送香囊给他,他本不想要,却忽然想起那根被自己藏在枕下的发。他笑自己的可笑,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曾经亲密如同一体,可如今他们之间仅剩的关系,如同那发丝一样脆弱。
  屋内炉火融融,他一松手,那发轻飘飘的落在炉壁上,瞬间化为灰烬,他隐约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只呆呆的望着那旺盛的火焰,可心中的火,却渐渐熄灭,直入一片黑暗。
  山庄的人都知道年后新庄主将大婚,大小姐每日里在山庄进进出出,指挥着下人们做这做那,宛如女主人。下人们习惯了大小姐的玩闹,这样认真起来倒是有些不习惯,也觉得好笑。
  李德瑁已经下山去准备,勒令李春归半个月后必须下山,段傥承诺要亲自送她回去。李德瑁要他在山下过年,他没立刻答应,只说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
  段傥有很多事要做,除了准备自己的婚事,还有长鹰镖局的事,这是他今后赖以为生的事业,他不会也不能靠着李德瑁。如今住在落霞山庄是逼不得已,和李春归结婚之后,他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穆一涵知道段傥在忙,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说离开的事。倒是和段傥提过,把妙龄送走,或者放她离开。可是段傥听到他的话,却看着他发了半晌呆,然后反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她在这里会影响我的婚事?”
  其实穆一涵并不觉得如今谁还能影响段傥的婚事,段傥答应的事很少有人会影响的。若是以前妙龄有这个能力,如今却是不能了。他希望段傥放开妙龄,只是希望他能真正走出有妙龄的生活。而且这段时间一来,一直有人在暗中探查他们,确切地说,是通过他们在寻找“杨凌”这个人。他不希望再因为妙龄破坏段傥原本该平静的生活,他告诉段傥这件事,段傥却毫不在意,更不肯答应让妙龄离开这里。
  有些事总是旁观者清,他也曾劝过段傥,如果放不下妙龄,就放下仇恨。可他显然两者都放不下,如今他已经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再谈什么放下仇恨和妙龄在一起,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劝段傥让妙龄离开。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可他终究只是个旁观者,无法为段傥做主,也不能干涉他的感情。
  所以他总是偷偷的去看妙龄,看她是否缺了什么,抛开所有的恩怨,他对妙龄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恨意,而且,他欣赏这个狡黠又勇敢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1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月底了。
  李春归每天数着日子,段傥说答应了李德瑁一定要送她下山,已经拖了几天,不能再拖。李春归也知道自己总是这样呆在山上不好。可是她舍不得呀,段傥这段时间对她真的好了许多,他会认真听她说话,偶尔也会和她聊几句,虽然不像别的未婚夫妻那样有话聊,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段傥是不一样的,他能这样对她,已是难得。
  只是,人心都是贪的。
  当云倩终于确定了高墙院内藏着的是个姑娘,而且还是那个害的段傥被朝廷追杀的姑娘后,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李春归。
  在云倩看来,院内那个姑娘,无疑是小姐幸福的绊脚石。尤其是那个姑娘明明已经被关起来了,还能勾引到庄主。她打听到那天那个早晨那个姑娘从庄主房里出来的事,前后一推敲,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尽管新庄主是个狠辣的角色,但是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云倩如今对那个姑娘,简直是恨透了。
  自家小姐虽然任性了点,但是至少活泼可爱,虽然有时候脸皮厚,但也是懂得廉耻的。可是那位姑娘,明明害得人家有家回不得,却还能不要脸的怕伤人家的床,这种人,如果留下来,以后绝对是个祸害。
  李春归知道了妙龄的存在,虽然云倩的意思是要好好的闹上一场,让段傥赶走她,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适合。虽然李家后宅这种事情很多,但是她知道她和段傥之间是不能这样的。段傥说过,他只会有一个妻子。所以她更愿意相信段傥娶了她,就不会再理会那个被关着的姑娘。可是,愿意相信并不等于不会胡思乱想。李春归觉得,如果不亲眼看看那位,她无法安心嫁给段傥。
  这件事她一直在犹豫,好几次想要开口问段傥,都没能问出来,她害怕问段傥这个问题。可是段傥说了明天就送她下山,她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倩给她想了很多个法子,比如直接回家告诉母亲,让父亲来和段傥谈。再比如偷偷派人将那人劫走。云倩的这些法子,她都不敢尝试,其实她并不觉得这个人能影响到她什么,她只是好奇,段傥曾倾心爱着的人,到底张的什么样子。
  今天的晚饭送的晚了些,眼见着日头偏西,还没有传来那小窗开动的声音。妙龄这几日胃口变好了许多,会时不时的感到饿,只是她从来不提,生怕被人察觉出什么来。如果段傥真的将她的孩子交给他的妻子,她想她即使是死都不会答应的。但是前提是,如何能够在段傥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离开这里,让他永远也找不到她,永远也不知道她曾有过他的孩子。
  前几天穆一涵偷偷过来,她知道了,她请求穆一涵想办法放了他,穆一涵说会帮她,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帮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妙龄又一次打开门向外望去,还是没有送晚饭来,她有些沮丧的关上门。可是关门的那一瞬间,忽然看见小窗户的门被打开,她立刻打开门,走了过去。
  她走过去的时候,那窗子已经关上了,她轻声道了句谢谢,拎着食盒往回走。
  今晚的菜竟然有汤,虽然是青菜豆腐,但这个时候喝上热热的汤,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只是不知为何,这豆腐汤的味道有些怪,妙龄喝了两口便放下了。
  吃过饭,妙龄刚要洗碗,就觉得肚子一阵疼,她赶忙向午后的茅厕跑过去。冬日的天很冷,马桶放在屋内会冻上,她已经习惯了到午后的茅厕去。
  当第二次腹痛的时候,妙龄觉察到了问题,那碗汤有问题。她不知道这个下药的人是谁,此刻也知道呼救无用,她赶忙从荷包里找出一枚药丸服下,那是她离开时带来的。除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药丸,还有四枚解毒丸和一小瓶治伤寒的药丸。那些固本培元的早就给了穆一涵,也不知道段傥有没有吃,估计是不稀罕的吧。
  解毒丸很难得,算得上是万能药丸了,如果不是十分复杂的毒都能解,若是复杂一些的,也能起到抑制毒性发作的功效。妙龄一直很宝贝手中的这些药丸,尤其是解毒丸,看着荷包里只剩下三颗解毒丸,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以后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这种情况,这三枚药丸,不知道够不够用。
  药丸服下后没一会儿,就听见院内有声响传来。妙龄以为是穆一涵,顾不得身体不适,赶忙推门出去。
  只见院内站着两个姑娘,从装扮和站位上一看就是主仆二人。妙龄看着其中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一双大大的眼睛,正好奇的望着她,而她身后的丫鬟,却是一脸的不屑。她忽然就明白了眼前的两个人是谁。
  “你就是那个让段哥哥伤心的坏女人?”
  李春归皱着眉看着这个一身粗布衣裳,面色苍白的瘦弱女人,心里奇怪,这样一个人,段哥哥为什么会喜欢呢。
  妙龄没说话,转身往屋内走。尽管告诉自己不要在乎,确实是忍不住在乎。这个就是要成为段傥妻子的女人,那一身火红,那白嫩的肌肤,那清澈的双眸,那霸道的语气……那得是怎样被宠大的孩子才有的眼神啊!她太熟悉了,宫里的公主们,除了她都有这样的霸道,因为有人宠,所以活的无顾忌。这位姑娘,也是因为有人宠着,所以才可以这样不谙世事吧。
  这样一个人陪在段傥身边,他会轻松很多吧。
  “喂,你往哪里走?我们家小姐同你说话呢。”云倩气恼的大声喊道。
  妙龄回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淡淡的出声。
  “姑娘,如果你是来质问我的身份的,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段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能说服段傥放了我,我倒要好好谢谢你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妙龄说完转身开门回屋,却发现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窜进屋子里。
  “等一下,我有话问你。”是李春归。
  “你和段哥哥真的没什么了吗?”李春归不确定的问,她盯着妙龄的眼睛,生怕错过什么。
  “既然不信,为何又来问我呢。”妙龄忽然觉得腹痛,虽不如刚才那般难忍,却也十分不舒服,她不希望让这个姑娘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她只想快点打发这两个人离开。
  可是李春归当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她对妙龄更加好奇起来,也因为她的态度十分的恼火。这样一个人,凭什么得到段傥的爱,明明已经是阶下之囚,却还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看着就觉得可气。
  “拿来!”
  李春归忽然向妙龄伸出手。
  妙龄一愣,有些奇怪,不知道李春归要的是什么。
  “把段哥哥的鹰牌拿来,那是他的宝贝。”
  李春归高昂着头,看着妙龄变了脸色,更加得意,果然那个鹰牌在她这里。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在这个女人身上呢。
  那枚鹰牌……
  她记得当日在沁园,段傥亲手收起来,可是在她醒来之后,却发现那枚鹰牌竟然还在她身上,她没有细想这其中的缘由,既然还在她身上,那边好好保存着便好了。只是没想到今日,段傥的未婚妻子会来问她要这个。也好,既然是段傥的宝贝,又怎么能放在她这里呢。
  “姑娘稍等,我这就取来。”
  妙龄低垂着头,向屋内走去。
  其实鹰牌就在她身上,只是她一直贴身放着,进了屋内,她撩起长袄,从腰间解下鹰牌,小心的摩挲一番,鹰牌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她笑了笑。正要推门,就听见屋外的惊叫声。
  “呀,小姐,她动了!”
  云倩惊叫出声,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和两人啊啊的尖叫声。妙龄推开门就看见滚落在门口的篮子,和一条正缓缓蠕动的红色的蛇。她还来不及尖叫,就听见云倩的哭声。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小姐……”
  妙龄抬头望过去,只见刚才那位姑娘脸色苍白,额间汗珠滚落,她顾不得害怕,转身回屋,拿出香囊走过来,许是走的太急了,忘记了躺在门口的那条蛇,慌乱间正踩在蛇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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