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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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公主-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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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龄被穆一涵一下挥倒在灶台边,看这穆一涵离开的身影,蓦地笑了起来。
  幸好,父皇没事,那么他也不会有事。
  穆一涵从妙龄的小院子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湿透了。穆晚秋见他一身湿淋淋的模样,吓了一跳。
  “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会淋了雨。”穆晚秋赶忙拿了干毛巾递给穆一涵,又去翻找他的衣服。
  穆一涵看着穆晚秋忙来忙去的模样,有些难过。
  “晚秋,等这段时间一过,哥哥带你离开碧霞山吧。”
  晚秋没想到穆一涵会忽然这样说,呆呆的望着他。离开碧霞山,他们能去哪里呢?
  “段大哥和我们一起走吗?”穆晚秋问。
  穆一涵摇头。
  “大哥以后会有人照顾的,我们回老家去。我想带小翠回家乡去。我记得你也是定了人家的,说不定那人还在。我们回去寻寻看,如果那人家还在,哥哥明年就给你办婚礼。”
  晚秋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但是她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家。当年洪灾,所有人在逃难,这么多年了,谁又能找到谁呢?
  不过,她是想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了。原本以为断雪山庄就是家,如今断雪山庄被毁了个七七八八,那么强悍的段傥都在碧霞山的李德瑁李庄主的庇护下,她们又能怎样呢。
  到处逃难的时候,就想着哪一天能过着安定温饱的日子,这些年来追随着段傥,一路走来,她其实有些累了。只是排除段傥对她的救命之恩不说,段傥对他们兄妹真的没的说,不止一次要他们找一处地方安稳下来,可是他们都没有那个心思。如今怕是真的到了分开的时候了。
  “那就听大哥的。只是……你确定段大哥会留下来吗?”
  穆一涵摇摇头,他从来都琢磨不透段傥的心思,但是这次,段傥被妙龄伤透了心,又被李德瑁所救,而且段傥师父已经发话,如果段傥不遵从当年他当年答应的婚事,就不认他这个弟子了。段傥也已经答应了。
  其实穆一涵也知道,段傥心里放不下妙龄,但是这样又爱又恨的一个人,如何能一起生活,在一起不过是彼此折磨,对谁都不好。他是唐家后人,要想安安稳稳的活着,要想活普通人的日子,就要找个普通人结婚生子才是。他不知道这样做对段傥是好是坏,但是段傥答应的事,从来就没有反悔过,尤其是对他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8

  穆一涵来到段傥房里的时候,正好碧霞山的管家从段傥房里出去,和穆一涵笑着打了招呼,见他头发湿着,热心的提醒他雨天要注意身体,惹了风寒不好。然后就笑着出去了。碧霞山落霞山庄,这是一处民宅,是梅州大户李家的产业,李家人每年夏日都要举家到山庄避暑,所以落霞山庄虽然平日没人住,但是日常都有人打理,收拾的十分妥当。管家李润原来是山下宅子里的一个管事,被李家老爷直接提拔到山上直接做管家,招待贵客。来山庄之前,他早已经打听清楚这山庄里住着的是什么人了。一听说是李家的姑爷,李润心都要跟着飞起来了。
  谁不知道李家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为人很是大方。如果能将她姑爷招待好了,到时候小姐一高兴保不齐给多少赏赐呢。所以到了山庄,一切以段傥马首是瞻。伺候起段傥来尽心尽力,对段傥带来的人也十分的恭敬热情。
  只是李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段傥带到山庄上的这几个人,各个脾气古怪。据李润观察,这个段傥就是个冷淡的性子,那个穆一涵虽说是爱笑,但是平日里也就在段傥跟前才能说笑一下。还有那么穆一涵的妹妹,整天闲着没事就练武,有时候耍起那把剑,虎虎生风,那样子恨不得能把谁砍死了似的。还有段傥那个古里古怪的师父,神出鬼没的,更是不好伺候。
  他自从上山,时刻谨记,山中一切不能对山下人透露出只言半语,就算是问起也不行。他一下子又觉得段傥这些人身份神秘了起来。李润还偷偷观察段傥等人的行为举止,心里猜测他是不是哪国的王子什么的。反正只要是自家老爷和小姐看上的人,那绝对是非富即贵。
  刚才他一接到小姐要来山庄的为段傥庆生的消息,第一时间过来通报,本以为能让段傥笑上一笑,可是段傥听到这消息,只是木然的点头说是知道了。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拿捏不准段傥对自家小姐过来到底是欢喜还是不欢喜。
  问候完穆一涵,李润就匆匆离开,开始收拾布置给小姐李春归住的房子。他还故意将李春归安排在和段傥住的院子相邻的院子里。原本段傥他们来的时候,李润是准备了主院给他住的,但是他却不肯,一定要住在东跨院的一个小院子里,如果不是他再三要求,恐怕这三兄妹就住在一个院子了。当时他就像,如果他们住在一个院子的话,小姐来了岂不是要吃醋,要知道,那个晚秋姑娘长得可是挺漂亮的呢。现在看来,自己的打算和坚持是对的。
  李润在这边尽心尽力的指挥人给自家小姐收拾院子,那边穆一涵和段傥坐在院子里的小亭中饮酒。
  两人闷不吭声的喝了一坛酒之后,段傥还要再倒酒给穆一涵,被穆一涵一把抓住他的手。
  “大哥……放她走吧。”
  穆一涵知道段傥心里苦,但是这话他今日不说,明日也忍不住要说的。
  这段时间来,段傥身上的伤反反复复,原本已经差不多好了,听闻苏靖安大婚,他不顾大家反对,一个人只身入京,先是在苏靖安的婚房里点了一把火,之后又到沁园劫走了妙龄。如今天下人皆知沁水公主的沁园走水,沁水公主香消玉殒。就连皇上都没有动静。前几天听闻京城里给沁水公主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段傥就把自己灌醉了。
  从前他一醉便想杀人,如今他醉了,只剩下沉睡,然后在梦中一遍遍叫着妙龄的名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段傥,尽管他知道这段伤心伤情总归过去,但是他害怕着时间太长,会扭曲了段傥的性格。
  毕竟,放开才是两人的解脱。
  爱不得,恨不得,他不能做决定,就让他帮他来决定。
  段傥有些微的醉意,却不至于糊涂,听到穆一涵的话,有些迷惑,随即明白过来。脸色变了变,拿起酒壶狠狠喝了一口。
  “我是想要放过她的,但是我放不了手。”
  段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无奈,像个茫然无知的孩子,他看着穆一涵,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你去见她了?她让你来说的?哼!不可能,她越是想走,我越不放。我们就这样折磨着吧。”
  段傥说完轻轻笑了声,不顾穆一涵的阻挡,又喝了一杯。晃晃酒壶,随手丢在一边。
  “一涵,刚才李润说李春归要上山来了。我的未婚妻要上山来了,你说她知道了,会不会难过呢?”
  段傥说完没等穆一涵回答,直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穆一涵看着已经昏迷在桌上的段傥,向身后的人招了招了手,看着段傥被人扶进屋子里,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就这壶嘴,一口喝了下去。
  夜色已深,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弥漫在天空中几天的乌云散了去,妙龄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看着月光下自己手中的木头,又摆放在窗台上,看着两个木雕小人在月光下投射在炕上的投影,影子被拉得很长,两个小人姿态亲密,像是在亲吻。
  有些事情,就像影子,看起来亲近无比,但实际上,相去甚远。
  妙龄看着炕上的两个影子发着呆,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声,她心里一突,脑中又忍不住开始幻想各种恐怖的画面,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一面忍不住幻想。脑袋又昏昏沉沉,这感觉真是种折磨。
  很快,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妙龄却忽然松了一口气。
  穆一涵推门进来,见妙龄保持着警惕的姿态,双眼紧紧盯着门,手中紧握着一把雕刻刀。见到是他,缓缓收回手中的雕刻刀。
  穆一涵丢在炕上一个包袱。
  “你走吧,他答应了。这里是衣服和盘缠。”
  妙龄愣愣的看着炕上那个包袱,咬牙不让自己掉眼泪。害怕的时候想即使是死也比在这里强,可是此刻真的可以离开了,她却觉得难过异常。
  许是看出妙龄的不舍,穆一涵轻笑一声。
  “你还是走吧。他很快就要和师父早年定下的李家小姐结婚了,明日他的未婚妻就要上山,不然你以为他会放你走?别再犹豫了,这是对你们最好的选择。”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穆一涵竟有些不敢看妙龄的眼睛。对着这样的妙龄,他硬下心肠尚且如此困难,更何况爱她至深的段傥呢。
  妙龄抬头看着穆一涵,穆一涵转过头望着她,眼中一片清明。妙龄快速的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眼里的泪水,眯着眼睛换了一会儿,那股眩晕才过去。她伸手从炕边上叠好的一叠衣服里面拿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两颗药丸,然后将整个荷包递给穆一涵。
  “这里面是皇宫特质的药丸。里面还有很多,拿给他疗伤。我这就离开,你也保重。”
  妙龄说完直接拿起穆一涵放在炕上的抱负,轻轻的一个小包袱,一拿起来还有些碎银子碰撞的声音。
  见妙龄一双玉足从被子里伸出来,尽管穿着厚厚的袜子,但穆一涵赶忙转过头去。
  妙龄当着他的面,穿好鞋子。随意将头发编了个辫子,用布条系好,拿起包袱转身推门离开。
  推门院门,抬头看了眼外面的月光。在这一方小天地里,除了上方,她似乎没有路可走。
  穆一涵在她身后走出来,直接带着妙龄跃过高大的围墙,直接跳到院子外面。月光下围墙外的路异常清晰。
  果然是个山庄,这是一个靠近山庄外围墙的小屋子。穆一涵将她带到一个门口,直接开了门,给她指了路。
  妙龄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李家能护他安全的吧?”
  穆一涵没回答,妙龄也没在等,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
  看着妙龄那倔强的身影,穆一涵忽然有些后悔,很想叫她别走,可是出口确实“保重”二字。前面的人影似乎听到了和两个字,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借着月光,妙龄能看得清前面的路,可是此刻自己头晕的厉害,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要摔倒,终于她觉得自己已经走出很远了,回头望过去。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她终于撑不住,在路边随便坐了下来。
  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一遍遍传来穆一涵清冷的声音,“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原来这个事实比他恨她更让她痛苦。
  他师父早年给他订的亲事,可是他从未说过。也好,只要他过得好就成,恨她爱她又有什么关系。
  妙龄强令自己站起来,继续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只觉得前面隐约有个人影,她晃了晃头,不太确定那人影是否存在。咬牙继续向前走去。肩上的小包袱明明不重的,此刻却觉得压的她肩膀都抬不起来似的。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状况应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可是不能,她要离开这里。他要结婚了,她怎么可以留在这里给他添堵。
  身后段傥看着妙龄摇摇晃晃的从他身侧走过,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月光下她眼里的水光那么明显,孱弱的肩膀背着个小包袱,在这样的夜色下,一个人向更深的夜色里走去。他忽然抑制不住的心疼。
  他一下子想起好多事情来。
  想起她在大雨中扑在他怀中,想起他们在漫天的萤火虫中亲吻,想起他们在他父母的灵位前磕头,想起那个送他的木雕小人。
  “阿凌……”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来9

  不远处的人影,猛地一回头,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身后那个模糊的人影。
  “大哥?”
  小心翼翼中带着窃喜的声音。
  段傥两步奔过来,一把将妙龄搂在怀中,低头不管不顾的亲吻着她因为发热而异常鲜红的唇。
  本来迷迷糊糊的妙龄,被熟悉的怀抱拥住,那浓浓的酒香随着他有力的舌进入她口腔,她觉得自己好似是醉了,又好似是在做梦,可是那触觉那感觉太过真实,如果是梦,她宁愿永不复醒。
  被亲吻的如痴如醉的时候,她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当自己身体触碰到一处柔软,她睁开眼,入眼的是段傥那双炙热的双眸,她左右看了看,这是一张和自己之前住的抗完全不同的大床。
  眼前的人显然不想让她再继续看下去,俯身压住她,又一次吻住她。
  原本就已动情,又迷糊着。早已被段傥这样时而疯狂时而温柔的亲吻弄的神志不清了。但是段傥褪去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的时候,她强令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睁眼看着段傥。段傥正埋头在她的锁骨间吻着。她伸手扶住他的脸,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小声叫了声大哥。段傥蓦地笑了起来,低头吻的更加激烈。
  当所有的疼痛和欢愉都过去之后,她浑身散架了一般,却还是在自己昏睡之前,笑着说了句,“我愿意。”
  妙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如梦幻一般。雕花大床,柔软的被褥,身侧躺着一个赤裸的男人。脑子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猛的坐起来。来不及看自己身上的痕迹,直接拽了被子将自己裹住。
  低头去看躺在自己身侧的段傥,他正睁开一双清明的眼睛,望着她,嘴角带笑。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却没看见段傥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得讽刺。
  段傥从被子里起来,随意的抓起昨晚丢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动作很快,如果不注意不会发现,他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大哥……”妙龄偷偷抬头瞄一眼段傥,小声的叫了他。
  许是这样一声吓到了段傥,就见她穿衣服的手一顿,在抬头看着她的时候,依旧是一副笑脸,可是妙龄却觉得这样的笑异常的冰冷。
  果然,就听段傥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寒冰一样向她刺过来。
  “公主殿下,醒的好早。”
  妙龄嘴角的笑渐渐敛去,瞪大了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动了动嘴角,还未出声,就听见段傥说。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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