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抬眼看了段傥一眼,目光有些躲闪,样子羞涩极了。段傥轻轻一笑。
蹲在她跟前,“把腿伸出来。”
妙龄原本是盘腿坐在兽皮上的,段傥这样一说,她想也没想就将腿放平。段傥伸手抓过她的脚,她受到惊吓一般叫了一声。
“脱了鞋子烤烤火,你就不会冷了。”段傥也不管妙龄是否愿意,直接将她的鞋子脱下来,放在火堆旁。看着她一双玉足上的白色的袜子,伸手摸了一下。还好,不很潮。
于是他便坐好,将妙龄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肚腹间。妙龄挣扎了几下,奈何她力气不如段傥大,而且被他那样吻过,她总有些不敢抗拒他感觉,好像就该什么都听他的,这感觉很奇怪,她捉摸不透,也不想多想。
她有些挫败的想,就这样吧,亲都亲过了,给她捂捂脚也没什么的。
其实她很想提醒段傥一句,他的衣服和鞋子也都是湿着的呢,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只是眼睛一下下往他身上和腿上瞟。终于段傥没有动作,她忍不住出声。
“大哥,你的衣服和鞋子也湿着的。”段傥轻轻哦了一声,随意的将解开腰带,将妙龄一双脚抱在他衣服里,妙龄感觉到自己的脚好像直接被放在段傥的肚子上,他的腰腹硬硬的,铜墙铁壁一样,她的脚不敢动一下,看着段傥。“大哥……不必这样的。”
段傥却只是一笑,伸手又将自己的外衫翻了翻。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段傥问妙龄。
妙龄摇摇头,刚才摔倒那会儿疼了一下子,过去也就没事了。
“阿凌,你在怪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游8
段傥一问,妙龄就觉得脸上轰的一下又热了起来。刚才一路走着,不是没想过段傥会道歉什么的,只是一路走过来段傥没说话,她也就想着两个人都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就这样过去了,尽管和之前有些不同,但是只要不挑明了,总还是能面对的。可是段傥忽然问了出来,还是这样的一问,倒让妙龄把刚才想到的应对的话都忘了个七七八八。愣了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嘿嘿,大哥说哪里话,刚才是个意外,你……那个,我……你……别多想。”妙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越说越说不下去,脸热的像是着了火一样。
欧阳妙龄,你能再丢人一点吗,哪有这种意外,你当你大哥没醒酒吗?还有,这个事情要多想也是她吧,什么叫你别多想,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妙龄轻轻抚了两下额头,幸好头发湿湿的,额头也湿着,这动作倒也不算突兀,妙龄自以为聪明,又对着一脸认真的段傥干笑了两声,捋了捋前面的留海。
看着跟前样子要多傻有多傻的妙龄,段傥也轻笑一下,虽然只是一瞬,但好过刚才那样认真看着她,妙龄松了一口气,尽管自己丢人,但是至少不会被继续追问。
“头发都湿着,发辫也有些散了,不如拆开来,这样干的快些。”段傥转移话题。
妙龄低头看了眼垂在肩头的小辫子,湿哒哒的,把原本就有些潮湿的衣服都印湿了一大块。
可是散开发辫,想到这妙龄又抬头看了眼把自己的双脚抱在怀里只穿了一件上衣的段傥,怎么让她有种宽衣解带要就寝的错觉。
“还是不用了吧,散开来,就没法梳上了。”妙龄摇摇头。
许是两人开始说话,妙龄比刚才放松了许多,之前自己一声不吭的胡思乱想,外加偷偷瞧上段傥几眼,现在想想,自己刚才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段傥也不强求,回头看了眼火堆,添了几根柴火。这种天气风停了一点都不冷,只是他担心妙龄的身体。心里有些着急,等雨停了,怕是山路不好走。这样的雨天,她在这个时候淋了雨,寒邪入体,会落下病来的。这样想着,段傥又加了几根木柴。
“大哥,不用添柴了,你看雨小多了。我们留些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妙龄阻止段傥,其实她此刻并不觉得冷,身体也没有不适,只是身上衣服潮湿,头发也湿着,有不舒服。这些柴实在不该给他们这样浪费。
“没关系,等我们下山,再砍些柴来放在这里。”
妙龄不再出声,被段傥放在肚腹上的双脚动了动。
“大哥,我还是穿鞋子吧,这会儿一点都不冷。”妙龄说着就在段傥怀里挣了挣,段傥也没阻止她,伸手拿过鞋子,还是有些潮湿,不过看妙龄的样子,是不会再像刚才那般的了。
妙龄穿好鞋子,往山洞外看了眼,细细的雨丝,如牛毛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狂风暴雨的样子。
“雨停了,大哥我们走吧。”
妙龄声音里满是欢快,段傥随手将刚才放在火堆边烘烤的衣服拿起来,随意的穿在身上。跟着妙龄从山洞走出来。
山里的天气多变的很,两人在山洞站了一会儿,太阳也出来了,与彻底听了,温暖的阳光洒在人脸上,暖融融的。妙龄抬头看见远处两道彩虹,碧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两道彩虹成两个半环状,两端连接着起起伏伏的山脉,这样的景色妙龄头次见到。
“彩虹,大哥,两个彩虹。”
孩子一般的惊喜,段傥站在她身后,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是的,彩虹。”
“真好看呀。”妙龄看一眼彩后,转头看段傥,却发现他正看着她。她不甚在意的转过头去,继续看彩虹。耳根却又红了起来。
两人沿着凹在山壁见的隧道向山上走去,妙龄几乎每走几步就看一眼天边的彩虹,一路都笑着。段傥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有在妙龄问他什么的时候,他才会说上几句。但是一路都没松开妙龄的手。妙龄挣扎了几下,也就放弃了。
还没到山上段傥说的小茅屋,妙龄就觉得大日头晒得人难受,原本被淋湿的头发还没干,又因为出了汗一直是湿着的。
段傥看见山间偶尔跑出的小兔子,小飞鸟什么的,随手抓来两只,准备到山上给妙龄烤野味吃。
等到彩虹散去,段傥和妙龄也到了他所说的小茅屋。
说是小茅屋,其实只是屋顶是茅草的,石头砌的房子,看起来很结实,虽然是个简陋的三间屋子,但是看样子倒不像是是没人住样子。
妙龄看着身侧的段傥。
“这里有人?”
“当然没人,有的话,也是偶尔路过的人在这里歇上一晚吧。”
段傥推开小院的木门,拉着妙龄的手往里走去。
妙龄觉得这个山间小屋十分神奇,小屋很隐蔽,山前山后都是树,只是一条小路延伸到这里,房屋周围还能看见被砍的树墩子。树墩子周围长满了树枝,看起来倒也别致的很。
“大哥,你小时候真的住在这里吗?”妙龄摸了摸已经被雨水侵蚀的木栅栏,刚才下过雨,伸手一摸,上面的黑苔粘上妙龄的手指。
段傥松开妙龄的手,快步走进屋子。妙龄在一边看着栅栏里面的胡乱生长着的一些蔬菜,里面竟然有柿子,妙龄几步走过去,从地上拽起一根西红柿秧,上面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柿子,有的已经熟了。
“大哥,这里有柿子。”妙龄先是从柿子秧上摘了一个红透了的柿子,也不洗也不擦,直接吃了。“好甜!大哥,这里有柿子。”
妙龄又叫了一声,低头开始摘柿子。没一会儿就摘了十几个,她往屋子里走,段傥才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什么。
“这是什么?”妙龄伸手递给段傥一个柿子。动作自然,可是段傥接过去,她却觉得有些别扭。
段傥拿着柿子直接放在嘴里,向院子里那歪歪斜斜的木栅栏走过去。将两个小被子叠放在上面。
“这些么小的被子。”妙龄兜着十几个柿子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被子,有些凉。
“放在柜子里很久了的,本来是给妹妹的,可是……这个是没用过的,你用得到。”段傥说完伸手自己拿了个柿子吃,妙龄一脸莫名不知所以。
“大哥,这里有锅吗?中午我们就吃烤兔子吗?”
段傥点点头。对着妙龄招招手,妙龄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就是厨房,再往里是一件卧室,再往里是个小储藏间。卧室的炕上还放着两个木箱子,其中一个开着,妙龄想刚才那小被子应该就是段傥从里面翻出来的。
妙龄向里面瞟了一眼,都是些小孩子的衣服,而且是女孩子的。刚才段傥说到他的妹妹,她知道他口中的妹妹肯定不是穆晚秋,难道是亲妹妹吗,可是……妙龄一下子想到什么,心里不禁一沉。
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段傥正在厨房各处翻找什么。
“我记得上次过来放在这里一些米粮的,怎么找不见了。”段傥似在自言自语。
找了半天,没找到他所说的米粮,回头看着妙龄,有些无奈。
妙龄没说话,对着他笑了笑。这样的段傥好陌生,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这样的段傥,会晒被子,会在厨房里找米,如果找到了,或许还会看见他围在锅边做饭。她忽然想听听段傥小时候的事,想听听关于他的妹妹和父母,可她知道,这是段傥心里的一块伤。穆一涵曾说过,段傥性格孤僻,很多原因和他家人的忽然离世有关。刚才段傥说起妹妹时的神情,尽管只有那么一刹那,可是她还是看见了一抹痛楚。
“就吃烤兔子好了,我们还有这么多柿子呢。你不是说山顶上还有人家的吗?晚上我们就到山顶的人家吃一点,我没关系的。”
妙龄看着段傥,仰着头笑着说。
段傥快速的打理了兔子和小鸟的皮毛,穿在一块铁条上,在屋外生了火,做起了烤肉。
还少见的和妙龄讲起自己几次一个人进山采药时吃野味的经历。妙龄安静的听着,认真的吃着。她从没吃过这样的美味,尽管淋了雨,尽管身上有些不舒服,但是此刻和段傥围坐在火堆边,分吃一只兔子,样的经历,让她觉得珍贵。
将最后一根骨头扔进火堆,妙龄看着自己油乎乎的双手,有些无奈。段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手帕,俯身过来直接去擦妙龄粘上肉粒的嘴角,妙龄一愣,随即一动不动的任由段傥擦拭完,正要伸手拿他手里的手帕来擦手,却被段傥一把将手抓住,稍一用力,就将她拉进他怀里,妙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坐在段傥腿上,段傥的唇随之覆上她的。
妙龄脑子一懵,直到段傥的舌勾住了她的,他的强有力的手在她后背轻抚着。她才恍然明白过来,正要伸手去推他,想到自己手上油乎乎的,停了一下,还是伸手抓住段傥的肩膀。用力的推了推。可是段傥丝毫不为所动,她想要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何时被段傥的大手擎着,竟然动弹不得。她呜呜出声,段傥却丝毫没有听见不一般,灵巧的舌扫过她的口腔,轻轻在她唇瓣舔了舔,妙龄以为他会停下来,可是他没有,他的唇舌在她的嘴角辗转一圈,不知怎么的又绕进她的口中,比之刚才,更加热情急切。妙龄被吻的昏头昏脑,浑身酥软,这个吻比之前在雨中更让她多了些难耐,她想要推开他的,可是不知怎的,双手无力的搭在段傥肩膀处,半点力气也无了。
妙龄一边气恼一边沉醉,心里隐隐的慌乱。
“阿凌,这次不是意外,你会怪我吗?”段傥声音粗哑,伏在她耳边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游9
苏靖安坐在驿馆里给他临时准备的议事厅里书案后面,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简单的几句小诗,他看着那诗句半天没出声。站在他面前的人,一直低着头,帽子已经湿了,却丝毫不见狼狈。
“阿鲁,派一个人回去,我要查查这信是出自谁之手,知道老唐的主子,就清楚了他和断雪山庄的关系。”
阿鲁抬头看了眼坐上的苏靖安,又低下头,轻声说了句是,就要退下去,却又被苏靖安叫住。
“你亲自去,记住,要小心,这件事你知我知。”
阿鲁头都没抬起,重重的应了一声,转身推门出去。
屋外狂风已熄,只是雨未曾停,而且越下越大的趋势。苏靖安抬头向屋外远处看去,双手握着拳,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见苏靖安没应声,来人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靖安哥哥,阿金说马车已经准备好,现在可以出发了。”
是妙赞,从刚才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他就已经判断出来人是谁,故此才没有应声,因为他知道,妙赞想要进来不会在意他是否应声。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的喜欢不需要回应是一样的。她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回应她该做还是会做。这是个什么性子啊,苏靖安抬头看了眼妙赞,看起来明明那么柔弱,骨子里和妙龄一样的倔强。
想到妙龄顿时觉得心疼。既想念又心疼,他想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妙龄就好了。可是如果此刻她在这里,也就没有今天的行动了。
“嗯,马上就来。”
苏靖安轻声说道,站起身,抬脚向门外走,妙赞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刚走到门口,苏靖安猛地停下,“妙赞,你在这里等吧。”
妙赞没说话,安静的在他身后点点头。
站在门口廊下,看着苏靖安渐行渐远的身影。举伞的小厮小跑着跟上,可那脆弱的伞根本挡不住强烈的雨。苏靖安的一摆很快就湿了一大块。
她一直没去看苏靖安的脸色,但是她知道苏靖安一定是不开心的。
上午忽然狂风,眼见就要下雨,苏靖安立刻通知部署下去,将计划提前。段傥昨天没回断雪山庄的事,苏靖安早就知道。此刻正是最佳时机。原本计划的是想办法将段傥调虎离山,借机查看断雪山庄内情,顺便将妙龄带回来。
有些事真是天意,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传来消息段傥离开山庄了,同时离开的还有妙龄。这是难得的机会,可是却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机会。
可是她不希望错过这个机会。她知道苏靖安有进山寻找妙龄的打算,可是那样做并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对妙龄不利,是她劝下了。她承认她有私心,但阻止苏靖安也不全是为私心。
断雪山庄若是善类,查上一查,就算惹怒的段傥有妙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