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惹的是吧,我得想个好法子把这些猴崽子弄走!’
血盟城
齐朗烈坐在向往已久的权利象征的宝座上,却坐如针毡。
投入大量人马仍没搜到夜珣,完完全全的人间蒸发,渺无踪迹。
面对气派的殿堂更是无心欣赏,此刻他最迫切想要见到夜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一展他的宏图伟业。
他如往常一样,深夜来到一密室,打开机关。石门开启,预示着新一轮的折磨。
“我不得不佩服夜珣,把你训练的非常人一般的意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他拧眉轻言,周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
“齐朗烈,有本事你杀了我。”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恨恨地说。
“你当我是傻瓜吗?你还有大用处,我要用你来钓夜珣这条大鱼上勾。”他嘴角溢出另人作呕的邪笑。
“尊上是不会来的。”受伤的女子并不示弱,抛出一个硬生生的答案,成功止住了他意志满满的笑。
“我真纳闷,你明知道夜珣是何等人物,对他秉性脾气都知之甚详的人,为何还要苦撑着护着他,不告诉我他的藏身何处?”齐朗烈收敛起阴狠,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威逼不成便开始利诱。
“我宁愿做夜家的鬼也不做齐家的狗。”
女子铿锵有力地拒绝彻底激怒了他,只见他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毒辣,恶狠狠地说。
“那你就像往日一样饱受皮肉之苦吧。”说完挥着手中的九节鞭向她打去,鞭子的噼啪作响和女人惨叫声连成一片,久久回荡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
“怎么样,被自己的武器所伤的滋味不好受吧?”长时间的鞭打终于让他出了这口恶气,不无饶有趣味地问向,奄奄一息的女子。
“齐朗烈,你暗害我家小小姐...又逼迫尊上饮毒...你会遭报应的。”女子的疼痛致使气息不稳,但说出的话仍是掷地有声。
齐朗烈仰头大笑,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上前捏着因血渍干涸数次,而使满脸看不出容貌的女子的下巴。眼神满是不屑地说。
“哈哈,报应!如果这世上真有报应,你家主子早死上无数回了。只要将他杀死、害死的人,一人打一下,他便尸骨无存。”天边渐渐发亮,齐朗烈又是两手空空从密室出来,没想到区区一个侍奉丫鬟居然嘴这么硬,口风这么紧,夜珣下落一个字也没问出。
只要夜珣一天不死,他便时刻坐不安稳,不算真正拥有血盟城。他加派人手在城内搜查、城外搜捕均未见夜珣影踪。这帮饭桶连一个废人都抓不到,难不成他真有上天入地的本事。
莫林(齐家侍卫队长)在血盟城内不知找寻多少遍,没放过任何角落。城外方圆二十里都仔细搜寻过,未见桂娘的身影。
他每次都抱着极为矛盾的心情来进行查找她的下落。以她对自家小姐的疼爱和对城主的忠心,绝不会独自逃生的。但愿桂娘和夜城主均避开那些悬赏杀手的追杀,置于安身之处。
万一哪天得知夜城主被抓,桂娘定会舍身相救,以命相博。到时自己和她兵戎相见,一面是心仪的女子另一面是忠于少主,他又该如何抉择?
他最后得知她的消息还是没攻入血盟城前,在破庙少主与夜城主相见,一女子在混乱中救走了负伤的夜城主。虽未提及姓甚名谁,莫林知道除了桂娘,绝不会有第二人。
第八十四章 往事如中毒的烟
齐金成鬼鬼祟祟地怀中抱着一个布包,像个小偷东瞅瞅西望望穿过亭廊,不巧却与朗烈迎面相遇。
“父亲。”
“我儿起的真是早,多睡会儿才能养精蓄锐干大事。”齐金成被吓得惊魂未定,敷衍地说。
齐朗烈对父亲的话不置可否,往常的父亲怀抱美人,夜夜笙歌,不醉不归日夜颠倒。入驻血盟城后更是有过之而不及。今日倒是一反常态,刚刚天亮便已从府外回来,看他慌张表情一定有鬼。
齐朗烈不动声色地试探,“父亲,您怀中是何物?”
“啊!没什么。”见朗烈问及,齐金成更是多此一举将怀中布包藏于身后。
“父亲可是得一宝物,背着孩儿不成?”齐朗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我就你这么个独苗,怎会偷藏宝贝,只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齐金成干笑两声。
“即是玩物,父亲何不拿来让孩儿一道看看。”朗烈上前半抢半夺地拿过布包打开一看,不由得火大,将里面的东西狠狠摔到地上。
一个黑漆烫金灵牌,上面赫然写着齐氏长子水溶之灵位。
“父亲,这是何意?”他语气轻淡,却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的深沉质问。
“儿啊,我也不想这样。自打你大哥在驿站炸死后,我夜夜做恶梦。
梦到他浑身是血,拖着双腿,血肉模糊地向我爬过来,抱着我的脚不撒手。
他说自己死的好惨向我索命!这不我到华隐寺让大师诵经七天七夜超渡他的亡灵,把牌位请回来早晚三柱香供奉,只求别在来找我寻仇便好。”齐金成目光闪了闪,明显的躲避,最后说出了实话。
“他是谁人的大哥?齐家只有一个少主,父亲也只有我一个儿子。什么恶鬼索命,什么超渡亡灵装神弄鬼的一派胡言。”朗烈目光晦暗,眼底迸发出腥红的怒意,左脚踏在灵牌将地上的灵位踩个稀烂。
齐金成有心阻止但畏于朗烈不敢作声,自从他在血盟城住下,每每回想起驿站爆炸和破庙下毒。他对儿子的屡屡得手并未感到荣耀无比,反倒是对这个儿子渐渐心生惧意。是不是哪天为了利益,也会把他这个老子挡在前面做盾牌?
朗烈的眼中漫出毫不遮掩的愤恨,双拳紧握。‘齐水溶就算死了也休想进齐家宗祠,你生是野种、死也是孤魂野鬼。
要怪就怪你有个不知羞耻,一心攀附权贵丫鬟的娘。怪你自己连庶出都不配,只是从卑贱的下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孽种。’
他记得从他懂事起便知道,自己是齐家偏房小妾所生,有一个比自己大两岁正牌夫人所生的哥哥叫水溶。
府中众人都尊称他为大少爷。他聪明悟性高,礼貌待人,深得齐家长老喜爱,为接管齐家百年基业的不二人选。整日仆人成群,父亲更是一回府便将他扛于肩上玩耍,一家三口齐乐融融。
对于年幼的自己和娘则关心甚少,一向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更是不把他这个庶出的二少爷放在眼里。
娘也曾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美女,嫁入齐家也曾风光一时。特别是身怀有孕时,齐府上下如捧珍宝似的待她,诞下男婴更是母凭子贵。
父亲曾一时忘情地承诺娘,将大夫人休了立娘为正,事事难料,男婴不出满月便夭折。
好好一个婴孩怎会突然身亡?娘怀疑大夫人暗中捣鬼,父亲立即翻脸,横加指责她未尽人母本分,还要以下犯上,无端栽赃!
随后大夫人房中传出有喜。
娘被冷落一年之久才怀上他,娘天真地认为再生个男孩便能改变她的命运及地位,但为时已晚。
母亲孤寂的泪未能挽回昔日的得宠,换来的只是父亲的不闻不问。
日积月累的盼望成空,积聚着内心的恨意与日俱增。娘曾对自己说过,父亲风流成性,侍妾成群,多年来为何只有两个孩儿?
那是她私下收买各个屋的下人,将不孕之药下到饭菜中,也少些人分家产。
娘的处心积虑和多年的心有不甘,以及大夫人凌驾她之上的隐忍,心中郁结终成疾,一病不起临终前还在哀叹。
‘如若那孩子不早亡,我们母子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这等待遇!’父亲从始至终未曾来看过母亲临终的最后一眼,仍旧搂着美人把酒言欢。
他恨有这样一个如此耀眼的兄长,拥有他这辈子都追逐不到的一切。恨父亲的冷漠,恨娘的执念,更恨自己无力改变这注定的黯淡人生和悲惨的命运。
第八十五章 报复的快感
一年一度的宗亲聚会都是由最年长的长老主持,今年却让小辈的水溶来担当,这其中的用意何其的明显。全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庆欢乐中,只有他独自将辛辣的苦涩吞咽腹中。
当他醉意微醺经过大夫人房外,无意中听到,大夫人和丫鬟的对话。得知齐水溶的身世后,他为娘不值、为自己叫屈,他要报复,讨回多年前就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在宗亲聚会上,他将此事全盘托出。如他所料,父亲被罢免,他顺利接管齐家,气死了大夫人。
他手持钢刃挑断了那风光无限、荣耀一时齐家大少的脚筋,让他人不人、鬼不鬼痛不欲生地活着。
他永远都记得那声声惨叫、血溅三尺和身于高处的齐水溶眼中对自己的恐惧,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嗜血的美味。曾在云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就让他像狗一样在泥地里爬着过活。
他发誓,‘我要让齐水溶、父亲、齐家宗亲所有人,看着我是如何把齐家发扬光大的!比那个孽种强百倍,让所有人都遗忘有齐水溶这个人存在,只有我才是齐家唯一的继承人,掌权者。’
他日夜学习经商之道,扩大经营范围。南北通商,水运陆路双管齐下。
年底盈利分红,让齐家那群见钱眼开的老家伙们,频频夸赞取代了轻蔑与质疑的旧时眼光。他如愿得到了他预期中的一切,就如此刻这般,坐在血盟城的最高权位。过不了多久,夜珣就会像当年的齐水溶一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爬在他的脚下。
“少主,城内城外仍无夜珣下落。”莫林禀报。
朗烈收回游离的思绪,听到毫无进展的消息,横眉立目地吼道。“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少主息怒,属下再去扩大范围搜寻。”
“去街上抓几个百姓,就说与夜珣有关联,游街示众再到菜市口杀了,看看还有谁敢窝藏夜珣知情不报。”朗烈眼中暴戾渐起。
“少主,最近百姓因不满血盟城移主已有多起冲突。如若再镇压,恐怕多生事端。”莫林刚正不阿地禀告,这几日城中的动荡局面。
“怕什么,这些百姓就是命贱。不杀几个就不知我齐朗烈的厉害,凡寻衅滋事者统统拉出去砍了。今日午时,我亲自去监斩,看谁还敢造次。”
“少主,还望三思啊。”莫林极力劝说着。
‘啪’齐朗烈一拍宝座的扶手,冷声道。“莫林不要逾越自己的本分,该如何做不必你来教我,如今愿追随我的人多如牛毛,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也不算少。你要是下不了手,后面多的是人抢破脑袋为我效力。”
莫林辗转难眠,索性飞身上房。少主在菜市口斩杀十几人,以儆效尤。
那些痛失亲人的哭嚎,声声不绝于耳和血流成河的场面让他历历在目。
他摸向腰间佩剑,这是临行前父亲赠与的传家宝。
‘望我儿携宝剑为莫家光宗耀祖,荣归故里。’
他一直以为侠之仁者,不杀女人孩童,不以武艺欺压手无寸铁的百姓为己任。
父亲的心愿和自己的原则,他纠结过后,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
以他的武功在各诸侯大家均可轻松谋个差事,只所以追随齐少主只因他是经商者不涉及地盘争抢,吞并起兵。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年少的齐少主发起狠来,丝毫不比尚武的大家主事来的仁慈。
这乱世纷争,你抢我夺竞没有一处让他巡夜守卫,不涉及他人生死之职吗?
这时,远处一个黑影将莫林的思绪拉回。他施展轻功,弓身猫腰尾随其后。待要看个仔细,那人直至走到一处石壁便没了踪影,莫林深知定有机关。在石壁外稍做停留未曾发现异样,又恐打草惊蛇,遂决定守株待兔。
‘这人是谁,是夜城主的亲信?从身形来看是个男子,不是桂娘。也许是桂娘派来刺探城中消息!’莫林一想到有可能跟桂娘有关,心狂跳不止。
石壁又一次打开,莫林在近处看得仔细,居然是少主。那脸上的恨意还未曾消退,抽出袖中的帕子擦着手,随即扔到莫林所藏身的树丛,转身离去。
‘新鲜的血腥味!里面关的是谁?难不成是夜城主早已被俘,对外大肆搜捕只是虚张声势?如若真是那样,桂娘很有可能一同被抓。’他的心猛然揪了一下,虽已心生离意,为了打开石壁一探究要再留几日。桂娘真在此处,他要救他,决不让她死在少主手里。
齐朗烈深知那女人再经不起动用大刑,便心生毒计。就不信你夜珣甘愿当个缩头乌龟让天下人耻笑。
“乖孙女,我听到一个消息。”怪医挥动锅铲对正在帮着添柴火的明媚神秘地说。
第八十六章 她是我的姐姐
“什么消息呀?婆婆。”明媚好奇地问。
“听说血盟城墙挂着一个快要断气的女人,为了引主子上勾。你说想这损招的人,脑子是不是少根筋,谁会明知是陷阱还自己去跳。”怪医别有用心地讲着。
“那女人长的什么样子?”明媚急切地问。
“哎!全身都是伤,看不出个样子来,身形倒是高挑。听说是伺候城里小姐的丫鬟。”怪医满脸褶子生动地说着,还不时瞟向明媚不对劲的神情。
‘是桂娘,一定是她。要去找哥哥......不行!哥哥身上的毒还没彻底清除,听婆婆说那毒甚是刁钻专消内力,能保住性命已算是幸事。哥哥现在根本打不过齐朗烈,不能让他在冒险去救桂娘。’明媚低着头,继续帮婆婆填着柴火,心中却做了决定。
晚些时候,明媚独自一人下山。
她站在山坡上,瞭望那多么熟悉的家园。却离着哥哥越来越远的反方向,她不能回头,她要去救桂娘。
明媚来到血盟城下,抬头望着已人事不醒的桂娘,慌忙捂紧嘴巴,眼泪在眼里打转。
‘桂娘等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她用手背倔强地挘藪{眼睛,‘不能哭,不能一副弱弱的样子去见齐朗烈。’
莫林看着被绑在城墙之上,遍体鳞伤的桂娘心急如焚。两旁的带刀侍卫和城楼的弓箭手,随时准备着射杀前来营救的人。此刻的他孔有一身武功,却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受苦,无力救她。
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