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他的嗓音里带着抹讨好之意。
「好端端的想你做什么?」容知夏不愿承认方才看见玉荷来找他时,她的心揪了一下,有些担心他会就这么跟着玉荷离开。
「为夫可一直在想着你。」他亲昵的说道:「想娘子在做什么、想娘子有没有在想念为夫、想娘子看见福佑时会不会想到为夫……」
「你整日想这些,都用不着做事啦?」
「一边做事、一边想娘子。」墨澜趁机吻住她柔软的粉唇,上次偷亲了芳泽之后,这次他得寸进尺,衔着她的柔唇吮吻着。
见两位主子忽地亲热起来,菊儿机伶的领走屋里其他的婢女,省得自家主子害臊。
容知夏惊愕的想推开他,但他不肯放手,她甜美的芳唇诱惑得他无法再克制住欲 望,原本轻柔的吻逐渐变得狂猛,他强势的占领她的唇舌,不准她逃避。
她被困在他的怀里,呼息间全是他的气味,他霸道的吻如一波波汹涌袭来的巨浪,她几乎要淹没其中无法喘息。
她的心鼓动得好快好快,双颊像要烧起来似的热烫,她想推开他,却全身绵软无力,直到她呼吸不过来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她偎靠在他胸口娇喘着,他坚实的双臂环抱着她,注视着她的双眼醺染着一抹欲 望,他想要她,想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但他知道今日这样怕已有些吓到她了,不能再继续下去。
「娘子,为夫是真心想与你厮守一生。」墨澜在她耳边渴切呢喃道。
此时容知夏的心里混杂着诸多情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好半晌,她才轻声启口,「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她还需要一些时日来调适自个儿的心情。
「好,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他含笑答应。他明白她肯这么说就表示她已经开始接纳他了。
陈氏母子离开王府这日,天上降下大雨。陈氏不想在雷雨中离开,想改日再走,但墨澜不同意,最后数辆装满了物品的马车,在雷雨中驶离奉王府。
另一边,容知夏也没闲着,满屋子的在找打从一大早就跑得不见踪影的福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突突的跳着,有抹不好的预感。
菊儿安慰道:「小姐莫急,奴婢想牠定是躲到哪里去了,奴婢去拿几只鸡腿来,牠闻到香味说不得就会自个儿跑出来了。」
容知夏点点头,要她快去。
不久,菊儿取来鸡腿,几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但走遍了屋子的每个角落,不停叫唤着福佑,都不见牠出来。
找了大半天仍找不着,晓竹说道:「小姐,屋里屋外都找遍了,奴婢想福佑会不会是跑远了,被大雨困在哪里回不来?」
闻言,容知夏觉得也有可能,便道:「那我们分头四处去找找。」
几人撑着油伞,要一块出去寻狗,刚踏出府,就遇见刚回来的墨澜。
见她要外出,墨澜问道:「知夏,这大雨天的你要上哪去?」
「福佑不见了。」容知夏面露忧色。
见她神色着急,他连忙温声安抚道:「你先别担心,兴许牠是躲起来了,等牠饿了就会出来。」
「今早你离开后,我就没见到牠,里里外外都找了几遍,仍是没找着,这都快一天了,牠早该饿了,我想牠可能是自个儿跑出去,迷路了,或是被困在哪里才回不来。」
福佑虽是狗,但毕竟还只是只幼犬,认不得路回来也是有可能。
墨澜没想到福佑已失踪快一天,思及她对福佑的喜爱,此刻定是又忧又急,他柔声劝道:「外头雨大,你先进屋里去等着,我待会儿吩咐下人去找,你放心,那么多人一块找,定能很快找到牠。」他扶着她的肩,送她回屋里,又交代跟着回来的侍婢们好好看着她,才转身离开。
容知夏在屋里等待着,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她的心也越来越沉,忽地又想起前生玉荷活活把小狗摔死的情形,更是难掩惊惧。
牠不会有事,很快牠就会回来,牠会像先前这几日一样,围在她脚边摇着小尾巴对着她撒娇,这一生牠会像她为牠取的名字一样,有福气又得天佑,平平安安的长大……她不停地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一个多时辰后,墨澜把福佑带回来了。
「你找到福佑了!」
容知夏一看见他怀里抱着的那团白色毛团,便欣喜的走过去想伸手接过,但他却微微侧身避开,她不解的看向他,见他神色凝重,她瞬间一愣,「怎么了?」
迟疑了下,墨澜才开口道:「福佑牠……死了。」
「死了?」她仿佛一时没会意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瞅向他怀里的白色毛团,只见一向活泼好动的福佑,此刻一动不动安静蜷缩着,她颤着手朝牠伸过去,也不见牠舔咬她的手指,她的手摸到牠湿冷的白毛时,眼泪倏地夺眶而出,她抱过白色的小毛团,神色激动的想喊醒牠,「福佑,你快张开眼,别吓我了,你不会死的,墨澜把你送给了我,你不应该会死的,你怎么可能会死呢?你快醒醒,别淘气了……」
见她泪流满面抱着福佑又摇又晃,菊儿和晓竹也跟着难过起来,她们几人也很喜欢福佑,见牠就这样死了,心里也都不好受。
墨澜不舍的从背后抱住了她。「知夏,牠死了,我们将牠埋葬,让牠安息吧,我再找一只狗给你,别伤心了。」
「我不要别的狗,我只要福佑!我明明为牠取名为福佑,牠怎么会死,怎么还会死?为什么我养了牠,牠却还是难逃一死?!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
容知夏的哭喊戛然而止,表情瞬间怔愣,宛如想到了什么,接着又喃喃道:「难道我也难逃一死吗……」
明明今生牠的主人已不是玉荷,牠却同前生一样仍是死了,这是不是表示她也会同前生一样,逃不过被杀害的命运?
她害怕的忍不住全身颤抖,她一直想不起来前生她究竟是被谁杀害的,那个凶手今生是不是也会杀害她?
她紧抱着死去的福佑,脸色苍白的走回寝房。
菊儿和晓竹担忧的想跟进去,却被墨澜阻止,「我进去,你们留在外面。」
进房后,他关上房门,走向缩着身子坐在床榻上的容知夏,听见她颤着嗓音,对着怀里的福佑自言自语——
「就算重来一次,我仍是救不了你,你死了,我是不是也会和你一样,最后仍会被杀死……」
闻言,墨澜神色一震,再瞅见她悲伤惊惧的神情,他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别怕,你不会死的,这一生我不会再让你惨死!」
容知夏神色茫然的抬起头望着他。
「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这一生我们会一起厮守到老。」
他低沉的嗓音慢慢拉回她的心神,她这才意识到他意有所指,不敢置信地紧瞅着他。
「你说这一生……难道你……」
墨澜颔首,向她坦承心中最大的秘密,「前生你死于昭武四年六月二十日,而我则死于昭武四年十一月初五。」
这事原本他没打算这么快告诉她,但他不忍见她如此惊惧害怕,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他之所以察觉她同他一样又重活了一世,是因他发觉她的性情与前生不同,前生的她因毁容而自卑畏缩,今生的她却勇敢而坚强,不仅在面对陈氏和玉荷的羞辱时敢予以反击,连对墨瑞都敢斥责。
另一个最大的异样是,她在面对他时,神态中透着一抹难以忽视的怨气和疏离,按理,今生他未曾亏待过她,她不该对他有怨,他因而心生怀疑,那日刻意拿丞相之子的事来试探她,在听她说出重伤的丞相之子不会死的话后,他便确定了她同他一样都重生了。
他的话宛若惊雷在她耳畔乍响,她震惊的站起身。
他知道她心中定有很多疑惑想问他,他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再抱走她怀里福佑的屍体,暂时放到一旁,接着再倒了杯茶给她,让她定定神。
容知夏慢慢饮完那杯茶,心绪也渐渐镇定下来,接着神色复杂的望向他,理了理思绪问道:「前生你是怎么死的?」
她作梦都料想不到,他竟与她一样都重生了,难怪他的举措和对她的态度会变得这般不同。
墨澜抬手抚上左胸,徐徐启口,「玉荷在我的茶里下了药,再拿匕首剌向我的心口。」说这话时,他的表情难掩恨意。
前生他错信了玉荷,不仅误了容知夏,也害了他自己。
他还记得那时玉荷脸上带着娇笑将毒酒递给他,他毫无防备的饮下后,发觉全身力气仿佛被人抽走似的,虚软无力,紧接着胸口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他垂下眼,无法置信的望着那柄插在他胸口的匕首。
他震惊的抬目,瞪住那握着匕首、脸带笑意的爱妾,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他提防着奉王府所有的人,唯独不曾提防她,他丝毫没有想到他百般呵宠的爱妾,竟会对他下这种毒手。
她敛去笑容,满脸愤恨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当年害死我爹娘、害得我家破人亡沦为奴仆的人吗?这些年来我隐忍着委身为妾,就是在等待亲手报仇的这
一天!」望着他惊愕愤怒的神色,她快意的大笑,续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当年真正救了你的人,是早已死去的容知夏,可怜她当年救了你,最后却只能凄凉的在奉王府里死得不明不白。」
听完这句话,墨澜的神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待再苏醒时,竟回到了与容知夏成亲前夕。
「是她?!她为何要杀你?!」容知夏满脸惊讶,不明白前生他那么宠爱玉荷,她为何会杀他?
「她杀我是为了报仇。她父亲因贪赃枉法遭我举发,被皇上问斩,她恨我害得她家破人亡,因此千方百计卖身进奉王府,伺机接近我,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她眶骗当年我被困在冰窖时是她所救。」
「那她又是如何得知你当年被锁在冰窖的事?」她疑惑的再问。
「自是有人告诉她的,府里必有人与她共谋,否则凭她一人不可能轻易混入王府,更没有机会可以接近我。我之所以仍留下她,目的就是想查出与她共谋之人究竟是何人。」
冰窖的事当年知情的人虽然不少,但事情过去十几年,已鲜少有人记得,玉
荷却拿这件事来当做接近他的引子,由此可见,告诉她这件事之人,定是他身边之人,才会知晓他被关进冰窖时的详细情形。
「你查到是谁了吗?」
「原本我怀疑是墨瑞母子,但调查后我发现并非他们。」
容知夏疑惑的道:「可王府里除了他们,应当不会再有人想害你。」
「还有一人。」
「是谁?」她难掩困惑。
「待查清楚后我再告诉你。」他接着说,「我已命人将玉荷关押起来,以后她再也无法伤害你。」
容知夏微微一怔,讶道:「你的意思是,前生是她害死我的?」
墨澜摇摇头回道:「这我也不确定,不过是她杀死了福佑,福佑的屍首是在她屋子里找到的,她屋里的婢女说,那日她上你那里去找我时,看见了福佑,因此今日一大早便指使一名婢女悄悄拿了块肉将福佑给诱了出去,偷带回去后,那婢女以为她只是见福佑可爱,想抱走牠跟牠玩,不想她竟将福佑活生生给摔死。」
他没想到他虽禁了她的足,却禁不了她恶毒的心肠。他是在找狗时突然思及前生的那只小白狗就是被她撒气时摔死的,因而过去看看,不想果真在那里发现了已惨死的福佑,他当即震怒的命人将她关进地牢。
闻言,容知夏心口一痛。「想不到福佑今生仍旧难逃她的毒手。」
「你放心,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她前生的怨和他的仇,还有福佑的死,他会让她为此二偿还。
容知夏此时总算明白他为何如此憎恨玉荷,前生遭他最宠爱的女子背叛和杀害,他哪能不怨恨她,说起来他比她还悲惨。
而他今生待她这般好,除了报恩之外,还想向她忏悔和赎罪吧?
忽地思及一件事,她问道:「前生我死后,我爹那场仗可打赢了?」她想起那天他在向她提及爹要出征之事时,语气和表情似乎隐隐有些不对劲。
「岳父他……」说了三个字,墨澜便停了下来,不忍告诉她实情。
容知夏着急地催促,「你快说呀,那场仗后来如何?」见他沉默,她一愣,「难道在你死前,那场仗还未打完?」她不愿去想另一个可能。
他没明言,只是温声安抚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爹和你大哥有事,他们定能击败敌军,凯旋归来。」
「难道我爹他们……真的吃了败仗?!」她不敢相信素来战无不胜的父亲会被打败,可他的神情却让她心惊胆颤。
「你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爹他们打赢这场仗。」
他这话原是好意,但听在容知夏耳里,却忍不住质疑,「你一个文臣凭什么帮我爹打仗?我爹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武卫大将军,他打仗还需要靠你帮助吗?」
「在沙场上岳父确实骁勇善战、英勇无敌,但除了与敌军交锋之外,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粮草,若是粮草不继,饿着肚子的将士再英勇也打不赢。」
她听出了他言下之意,顺着话势追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爹他的军队粮草不继,所以被打败了?」
「这次有我在,我不会让岳父的军队断粮。」
「粮草犹如是军队的命脉,朝廷怎么会让我爹的军队断粮?」
「朝廷自是不会让大军断粮,但接连送去的粮草在途中皆被流寇或焚或抢,无法顺利运抵军中。」墨澜耐着性子为她说明。
她不敢想像久等不到补给的粮草,爹和兄长的下场会如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颤声问道:「那我爹和我大哥最后……回来了吗?!」
「他们……被困战死,全军覆没。」不得不说出这句话后,他担忧的看着她。前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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