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还没出来。”
“我的错!”瑞德叹了口气,无比懊悔,“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个小姑娘就不会出事。”
布莱兹毫无信心地安慰着,“爹地,不是有花花在吗?他的能力应该能保护好那个孩子吧?”
一群人正着急花花浑身都是血地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样?”众人着急。
只有帝尔司依旧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
他不是没听到、没看到,而是不敢问。他怕!
“堂嫂没事。”
众人松了口气,“……”
瑞德还是紧张,“那孩子呢?”
他一直到徐思雨出事才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孩子。
老天,他盼望帝尔司结婚盼望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出了这种事。
花花的目光落在了帝尔司面色阴沉不发一言的脸上,舔了舔嘴唇,“孩子他……”
帝尔司的拳头紧握,“……”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听完花花的话。
“孩子怎么样了?你到是说啊!!”布莱兹一把拉住花花的手,万分着急。
花花望着一张张焦急的脸努力让自己想一个婉转的话回答。
做医生不仅要高超的医术,而且还需要学怎么说话。就像现在一样,如果他敢直接了当的说,他绝对会被打。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花花才没有去做医生。
事实上依照他的能力,做个院长什么的完全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那个……子弹打到的位置很糟糕……”
众人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花花继续纠结,“打穿了子宫,幸亏抢救及时,保住堂嫂子宫不受伤,至于孩子……只要保住子宫,堂嫂和堂哥努力一点,肯定能生下一个更加可爱的宝宝。”
“……”瑞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性命是曾孙子的命换来。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他那么老了很可能明天、后天会因为意外的疾病死亡,孩子还小,他有很好的前途,很好的发展,可是因为他……因为他这个老不死,就这样还来不及看一眼世界就告别了。
瑞德的手因为痛苦剧烈地颤抖着。
帝尔司安静地听完花花的话,起身安静离去。
没有留下一句话。
……
不难过吗?
怎么可能?
这一次最难过的恐怕就是帝尔司了。
他一直都很希望拥有一个家,妻子、孩子。
徐思雨有了孩子,他比任何人都关心,比任何人都小心,他希望徐思雨和他的孩子能够平安、能够健康。
可是徐思雨却还是让他们的孩子离开了。
此时此刻的希尔保特庄园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所有的人都在医院,只有几个佣人和保镖在附近徘徊、巡逻。
帝尔司靠在书房的沙发上,拿着酒瓶喝酒,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他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昨天,他还在想着他们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昨天他还在幻想着孩子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会像谁?他甚至还想着为这个孩子起什么好听的名字。
☆、254。第254章 他们的孩子没了
可是今天孩子没有了,甚至他这个做爹地的都没有看一眼就这样没有了。
帝尔司感觉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徐思雨。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却聪明地杀了自己的孩子。
帝尔司痛苦地闭上眼睛,让眼泪从眼角滑落,帝尔司紧紧地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手用力地捏着手里的水晶杯。
“碰”的一声,水晶杯在帝尔司的手中破裂,尖锐的碎片刺破帝尔司的手,猩红的血顺着帝尔司的手慢慢向下。
看着他们帝尔司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他也是那么一点点地变成血液流出徐思雨的体外。
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
穆雨晴坐在医院的阳台上,脚悬空。
罗马微暖的天空将她的长发吹起,丝丝缕缕宛如仙女一般。
穆雨晴抽烟的样子非常好看,带着男人所没有的柔软、优雅,性感的嘴唇对着天空慢慢得吐出烟雾,然后随风飘散开。她没有烟瘾,心烦的时候却永远需要抽一根烟让自己平静一下。
“不怕掉下去?”
穆雨晴一愣,转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厉,微微一笑,妖娆中带着一点点伤感,“不是有你吗?”
“在想什么?”
“想你。”
青厉无语,“……”
这个女人没有正经的时候。
青厉见过很多女人甜美、可爱、冷艳、高贵。但是像穆雨晴这种女人他却是第一次。
她就像一只猫,带着高贵的优雅,她可以甜美得让男人心动,也可以强悍得让男人恐惧,对她,所有的人又爱又恨。
但不管她是生气,还是微笑,她眼底都带着一股很独特的光芒,青厉看不透,却很想去看透那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吗?我也有过一次没有孩子的经历。”穆雨晴张开手去迎接迎面而来的暖风。
青厉侧头看着穆雨晴的侧面,“什么时候?”
“17岁的时候。”
“你不是失忆了吗?”
穆雨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的确是失忆了,但那是我失忆以后的事情。17岁那年被人从18层楼推下来,虽然人活了,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摔没了。”
她爹地妈咪都不敢告诉她这件事,她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偷听听到的。
不过那时候因为没有记忆,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难过。
而今天徐思雨出事,她体会到了那种痛苦,如果那时候的自己还有记忆也和思雨一样痛苦吧!
青厉难得开玩笑,但他开的玩笑很冷,“18层?跳下来的感觉如何?”
穆雨晴回过头轻描淡写,“真******糟糕透了。”
“你很忧伤。”看着穆雨晴,青厉突然改变了话题。
“当然!”穆雨晴从阳台上下来,将手里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思雨的孩子是因为我才没有的,我怎么可能快乐。”
“穆雨晴!”
“恩?”离开的脚步一顿,穆雨晴转过头看青厉。
“如果难过的话,我可以做听众。”
“谢谢,不过暂时我还不需要。”说完穆雨晴离开,留下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香味青厉闻了闻,不由地微蹙眉头,“……”
他怎么也配不出这种味道。
……
病房里徐思雨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发呆。
“在想什么?”穆雨晴拿了两杯果汁进去。
“孩子没有了?”徐思雨安静地看着穆雨晴轻轻地问道。
穆雨晴没有直接回答,坐在椅子上看着徐思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坏消息。”
穆雨晴眼中目光一闪,强颜欢笑,“我先给你说好消息吧!好消息是布莱兹和瑞德这两位现在很喜欢你。之前他们不是很讨厌你吗?现在你已经成功获取那两个老家伙的好感了,他们在你昏迷的时候经常过来看望你,而且还让你好好的养伤!”
大眼看着穆雨晴,徐思雨的脸有些发白,“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还得跟帝尔司再创造一个宝宝。”
穆雨晴已经将所有的话尽量用婉转的语气回答。
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怎么想,但这一次在徐思雨的方面,她努力不去伤害这个可怜的女孩。
“孩子,没有了么?”徐思雨抓紧身边的床单,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但是有时候越是努力越是容易流泪。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徐思雨悄无声息地沉默哭着。
孩子在的时候,她对他的到来感觉难以接受。
她甚至不希望他存在,但是当失去的时候,徐思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痛苦。
徐思雨声音沙哑,“帝尔司应该很怪我吧?”
“他……”穆雨晴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徐思雨出事到现在,帝尔司没有来看过她。
很明显,帝尔司很介意这一次的事情。
“他很忙!”想了半天穆雨晴终于出一个还算能接受的话。
徐思雨苦笑,拿着纸巾擦着眼角的眼泪,“他一定怪我,是我害了他的孩子。”
穆雨晴安慰,“你不是为了救他的爷爷吗?不然这个孩子也不会没有的!”
徐思雨低头沉默不语,安安静静地抚摸着自己小腹上的伤口,睫毛微颤。
宝宝对不起。
是妈咪的错。
不过你爹地不能没有爷爷。
如果没有爷爷的话,RC的人会直接把瑞德的死放到你爹地的身上。
用你的命换你爷爷,希望你能够原谅妈咪的狠心。
……
瑞德发烧因为重感冒,感冒好了之后,烧也就退了,因此很快便可以回家。
回去的时候,希尔保特家族公馆里一团乱,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瑞德皱眉,转过头看布莱兹。
“孩子没有之后,他一直在那里喝酒。”布莱兹回答。
他知道帝尔司难过,因此他喝酒,布莱兹没有去阻止。
男人不是女人不能哭也不能跟人诉说,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喝酒、抽烟发泄。
“他没有去看过思雨?”瑞德进屋之后,坐在沙发上问。
☆、255。第255章 堂哥你有洁癖吗?
布莱兹摇头,“没有。”
瑞德替徐思雨不满了,语气带着责怪,“这件事也能不全怪思雨!”
布莱兹耸肩,“我知道,可是帝尔司很希望有个孩子。”
“你知道那天徐思雨背着我逃出去的时候,那个孩子说什么吗?”瑞德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她说,老伯伯,你不能出事。你出事了,RC那些反对帝尔司的人肯定会趁机指责他,说他害死了自己的爷爷。你被绑架一直到现在帝尔司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那反对帝尔司的人巴不得能够立刻抓住帝尔司的小辫子。因此她才那么拼命的保护我。为了谁?都是为了帝尔司,他现在怎么能怪到思雨的身上?”
布莱兹叹气,“话虽如此,但是爹地,孩子没有他心里也不好受,不管如何您就先让他安静安静。”
他从小是看着帝尔司长大的
对他很了解。
经过十岁的那件事情之后,他比谁都没有安全感,用冷漠伪装自己,看上去冷酷无情,但事实上他很希望拥有一个家,过着平凡安定的生活。
现在这样子。
他一定心里很难过。
瑞德点头,话题一转,“花花呢?”
布莱兹低头搅着自己的咖啡,“不知道。那天做完手术之后就不见了。这孩子从来都是神出鬼没谁也不会去哪。”
瑞德无可奈何地摇头,“西班牙那边知道这小子来了吗?”
布莱兹点头,“知道,是他们提出让他来这里的。”
瑞德冷哼了几声,“提出?是花花又弄坏了他们的什么东西吧?”
布莱兹不由地笑了起来,“是的!听说好像又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雅各布的女朋友也被他害惨了,具体怎么惨他们没说。”
瑞德喝茶的手一顿,无奈地摇头,“……”
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有点正经样??
……
昏暗的房间,帝尔司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
他希望房间就那么一直暗下去,这样他便能欺骗自己其实时间还没有走。
突然窗户穿来被人从外撬开的声音,帝尔司还以为是自己做梦,没有从烂醉中醒来,也没因此睁眼。
毕竟希尔保特家族的领地,哪个小偷会不要命到这种程度来偷意大利魔鬼的家?
接着窗户“咔”的一声被推开,窗帘拱了起来。
帝尔司终于睁开眼,眯着眼面带不善地看着进来的人。
那个家伙胆子很大,跳下窗之后又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等他扭完帝尔司早已经枪抵着他的脑袋。
“停停停!!堂哥,是我!!花花!!大花花!!全世界最可爱的大花花!!”
帝尔司面带不善,声音阴冷,“你来干什么?”
这个家伙他不是已经警告过了吗?
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堂哥啊!!”花花一闪趁机闪离帝尔司危险的枪,随后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惨样,瞬间郁闷了,摸了摸桌子,一手灰,“堂哥,我听说你有洁癖的,是不是假的的呀。”
一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房间比垃圾堆还乱,还洁癖,打死花花都不信。
这么乱的房间他都嫌弃了。
“你可以走了。”
帝尔司懒得搭理花花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又开了一瓶酒,直接倒入嘴里,见花花还不走脸色沉了下来,“还有事?”
“堂哥,我来这里第一是看来看看好久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堂哥是否还活着。”
帝尔司没鸟他继续喝酒,“……”
“第二呢是告诉堂哥,堂嫂醒了。”
喝酒的手一顿,帝尔司依旧没有出声,面目阴郁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堂嫂苏醒已经很久了,身体的伤势也恢复得很快。”
帝尔司又开始喝酒了,“……”
花花倚着墙看帝尔司,“不过堂嫂知道孩子没有哭得可伤心了,真可怜。”
帝尔司冷哼一声,“……”
她如果知道哭的话,就不会那么对待他们的孩子了。
她根本不该来意大利。
在她看来,她的朋友比他们的孩子还要重要。
“宾果,堂哥一定在想堂嫂肯定没有哭。那么恭喜堂哥猜对了,堂嫂的确没有哭。”
花花的话成功让帝尔司的脸黑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瞪花花,如果帝尔司的眼睛能杀人的话,花花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窟窿。
花花拿走过去拿走帝尔司手里的酒瓶,“堂哥不去看堂嫂吗?她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哦!”
帝尔司没出声,一把夺过花花手里的东西,“……”
“唉!”花花深深并且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帝尔司的空酒瓶在房间里表演杂技,三个瓶子轮流扔,玩得不亦乐乎,
一边玩花花不忘自己来的目的,“我听小爷爷说,堂嫂这一次那么做就是为了不能让堂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