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进去看看嘛,”说着疾步走到门前。
“呦,这是哪里来的标致美人啊,难不成是我们花楼新招的人,”一个妖艳浓妆的女人冲馨儿上下打量着,看着很是稀奇。
“小姐,是找人,还是找乐子来的,不过走错方向了吧,我们这里只欢迎男人,小姐还是到别处去吧,别挡了我花楼的生意。”一个老鸨从屋里走出来,磕着瓜子斜着眼瞅着馨儿。
“妈妈,看起来她好像还是个雏儿呢,八成迷路了吧,不如妈妈收进来,我看她比我们这里的紫嫣姑娘强多了,你说是不是,妈妈?”那妖艳的女人满口红唇,露肩坦胸的朝馨儿摸过来。
“放肆,把你下贱的手拿开,不然老子的剑挥过来可不长眼睛的。”浩鹰满是愤怒的呵斥道。
“大爷,发这么大火干嘛,来里头坐坐,何不一起乐呵乐呵,”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如蜂窝般向他涌去,馨儿怯怯的后退几步,呆滞的看着她们,浩鹰遂拔剑指向那群女人,她们看见忙挥袖知趣的走开。
“这位爷,别发这么大的火,我们花楼还要开张做生意呢?”那老鸨老脸上堆满笑容,更发贼人嘴脸。
“小姐,我们走吧。”说着浩鹰扶馨儿正要离开。
“慢着,这么个美人儿怎么能不给我瞧瞧?”说着就要伸手向馨儿抓来。浩鹰一个急转身扭断那人的胳膊,只听咯吱一声,那人痛身倒地。
“你是什么东西,敢碰我家小姐,”浩鹰目光中迸出愤慨。
“你敢打我,知道你爷爷是谁吗,”那人抬起脸来,横肉纵贯,鼠目短眉,流露出恶人凶相。
“他是大将军曹真的亲侄子曹礼,公子你怎敢出手打他,还不向他赔罪?”那老鸨忙扶起曹礼,轻轻掸去灰土,一脸紧张神情。
“我管你是何人,敢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的,没打死你就是便宜你了,”浩鹰火气直冒,剑眉紧锁,瞪向那曹礼。馨儿躲在他身后,顿感不安,不知道那个曹礼会怎样对付浩鹰。
“你让那美人儿陪我饮酒,要是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会放过你,过来,我的美人儿,”说着就要过来抱馨儿。浩鹰火冒冲天,朝着他心窝就是一脚很踢,曹礼哎呦再次倒地,疼的他在地上直翻滚着,挤出一句,“来人,给我捉住这兔崽子。”话毕,便从里屋走出数个壮汉,扯起衣袖,朝浩鹰走去。
“小姐,到那边躲起来,这里交给浩鹰耍耍,好久没有摔人了,拳头都痒痒了。”馨儿遂跑到一边,只见浩鹰像丢球一般,一个个都被撂倒地上,瞬间功夫就解决了他们,然后拍拍手,脚踩在曹礼的脖颈,斥责道,“你这蠢货,还不快快回家,在这丢人现眼的还不够吗?”
“有胆的报上名来,来日我定会找你算账。”曹礼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语气有些断断续续。
“你不配知道爷爷的大名,还不快滚,”说着抬脚一踹,曹礼此时狼狈不堪,恨恨不平的向他瞪了一眼,猥琐的离去。
“妈妈,怎么这么吵,又有人在这生事吗?”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袭绿绫弹墨绸纱裙,略施脂粉,散挽乌云,丰韵迷人,一双柳叶细眼,嘴抹红朱,细腻俏脸,朝馨儿他们扫了一眼,略咳一声。
“紫嫣,这位公子打伤了曹礼曹公子,我想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哎,”那老鸨叹了口气,遂转身回屋里招呼客人。浩鹰望向紫嫣,似有所思着。
“小姐,何不上来坐坐,紫嫣沏壶好茶给小姐压压惊如何,”紫嫣摇动着纤姿,缓缓走过来。
“不用劳烦姑娘了,天色很晚了,我要带小姐回去了。”浩鹰说着便拉馨儿离去。紫嫣嘴角露出一抹诡笑,遂转身走进屋去。
馨儿神色恍然的跟着浩鹰向前走去,浩鹰见馨儿脸色很沉闷,只是想方才吓到才这副表情,所以也不劝解,只管径直向前走去。这时,隐约一阵马蹄声,渐渐传来,原来是昭与云翔,昭见到馨儿垂头不语,遂下马疾步走到她跟前,满脸焦急的问,“浩鹰,馨儿这是怎么了,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昭拉过馨儿冰冷的小手,很是关心的瞧着她。
“公子,小姐是受了些惊吓,不过没什么事,还是快带小姐回府吧,夜色渐深,小姐还没有用过晚膳呢?”浩鹰含糊的答道。昭只是扶馨儿上马车,自己则跨马在侧,浩鹰与云翔在后面紧跟着。回到府上,昭吩咐叶儿伺候她用膳,叶儿看见她有些失神,也不多问,便扶她回房了。昭遂回到书房,浩鹰也跟进去,掩好门撩衣跪下。
“你带馨儿去了哪里,怎么弄得她这般模样?”昭俊眉蹙起,很是气愤。
“小姐在巫花楼前停顿了一下,曹真的侄子曹礼欲想非礼小姐,我便出手打了起来,曹礼已经狼狈逃窜了,但他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的。”浩鹰一五一十的讲道。
“曹礼,只是个沾着曹真的光作威作福罢了,竟敢对我的馨儿无礼,我看他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我自会叫人去修理他;不过巫花楼是风月之地,带馨儿去那里岂能不惹出事端,你糊涂了吗,连这点都不知晓?”昭愤愤的把茶碗掷到地上,目光中怒火中生。
“浩鹰自知有罪,甘愿领罚。”浩鹰叩头谢罪。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让馨儿出府门半步,你听清楚了吗?”昭语气冰冷的让人望而退却。
“属下明白。”浩鹰依旧叩头在地。
馨儿进到屋内,心里很是郁闷,从不曾到过那种烟花巷柳之地,没想到是这样一番景象,像那种女子靠卖笑卖身过活,想来身世也毕竟颠沛流离,困苦不堪,否则怎会投身经营这般勾当,遭人戏耍浑然不知羞愧。想到这里又有些后怕,幸亏自己不至流落于此,不然还不如死了痛快。馨儿沉思一会儿,叶儿已经摆好饭食,自己遂坐在席间,慢慢吃起来,虽然桌上都是平日里最爱吃的,但余惊未消,只是简单吃了几口,便教叶儿坐下来同吃。
夜幕已经漆黑一片,只有那一轮弯月挂于空中,皎洁闪亮,旁边些许星点一明一暗,闪烁不停,丝丝微风有些凉意,沁人心脾。昭斜倚在靠枕上,对着云翔说道,“曹真折了费耀、王双二将,又被蜀军打得溃败不堪,此时估计坐立难安啊,你速去长安给郭子风送去补神的名贵茶一包,叫他好生每日泡与大将军饮用,有助于他缓解疲劳伤神。”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拱手作别便星夜赶去长安阵前。昭眯着细眼,很是沉静的坐在书房内,心中自知茶里掺了少许绵筋散,它可使人浑身无力,四肢麻木不堪,但不会伤及性命,昭只想让曹真早日回朝,其父方能大展谋识,再无障碍,才能一路通畅。昭让郭子风在曹真左右莫过于此,即使日后查出,也只好委屈子风成为替罪羔羊,一切都在昭的预料之中。这时一个倩影闪过烛台,昭抬头一看,这不是她吗?却道是手中棋子献真情,可叹主人不领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节
黑色倩影正是紫嫣,她双目含羞,娇唇微动,轻身细语道,“公子,我既然已经完成您交给的任务,在巫花楼也无意,不如抽身回到公子身边伺候也好。”
“紫嫣,你既然已经迷住郭子风,接下来的事也不必我吩咐了吧,等他从战前回来,替我继续盯着他,如若将来他出现纰漏,也好结果了不是吗?”昭的口吻没有丝毫温柔。
“公子,莫不是要他做替死鬼,其实他本性善良,何不饶他一命,”紫嫣眼神中有些不舍。
“将来若事发,我们怎能保得住他,紫嫣,莫要感情用事,会坏了我的计划,知道吗?”昭绝情的说道。
“紫嫣明白,自知分寸,不知绿珠妹妹——”紫嫣满脸绯红的看向昭,心下几分忐忑。
“绿珠已经不在曹真府里了,我又派她到别处了,不过你休要挂心,她一切都很好,”昭稍有愧意的回道。
“这就好,紫嫣告退,公子保重。”只见她如一阵黑影瞬间消失,看来又是位轻功了得的人。昭在屋内来回踱着步,脸上布满愁云。
云翔不到数日便赶到阵前,交给郭子风一包宁神的茶叶,叮嘱每日给曹真服用,子风倒是答应的爽快,认为昭真是想得周到,面露喜色,毫无怀疑的接过回去。云翔在附近观察着蜀国的动静,不出几日便探得曹真忧劳过度,起身回洛阳,云翔方知公子的药茶有了效果,遂又速速回洛阳禀报。
昭此时正与懿商量着,只听懿道,“陈仓失守,郝昭又亡,散关又被孔明夺去,东吴孙权篡称帝号,陆逊每日操练兵马,似有图我中原之象,我主派我前去御敌,但曹真重病,怎堪再去取将印,岂不增其忧思,”懿双目紧闭,若有所思。
“父亲当过府亲自取得将印,方为妥当。”昭在一旁进言道。懿点点头,过了晌午,便径自去曹真府取将印。想那曹真并未不满,欣然递与懿,懿遂受之,然后相谈杯盏,便辞别曹真回府。
懿回到府内,便收拾行囊,准备刻日启程长安。馨儿从叶儿那里知晓了此事,遂疾步来到懿的书房内,此时昭与师皆在室内,见馨儿匆匆跑来,甚是惊奇。他们顿时不再言语,昭只是将馨儿拉回屋内,好言劝慰,馨儿自知昭不会让自己同行,只能独自怅然。
数日后,懿自引兵到长安,张郃前来接见,禀告了之前的战事,懿听后便令张郃为先锋,自引十万兵到祁山,于渭水之南下寨。父亲听闻忙叫细作详探司马昭可有前来,关兴与姜维心中皆想到我可曾前来,然思之可能不大,昭不会带我来祁山的。
“丞相,我们何不与司马昭阵前说话,也许可以知道馨儿的情况,”关兴有些着急道。
“我料司马昭不会带馨儿前来,再问无意,况且他也未必会说,”父亲惆怅万分。
“那我们活捉住司马昭,与懿交换,馨儿就可以回来了,不是吗,”姜维愤然道。
“伯约,休要鲁莽,昭行事如其父亲一般,谨慎多疑,我们还需从长计议,馨儿应该安好,你们无需挂念,都退下去吧。”父亲低头伏案,不再多言。关兴与姜维遂走出军帐,两人并肩来到营外。
“我定要手擒司马昭,不然我心中那口气实难咽下,”维拔出佩剑朝着树桩就是一砍,脸上怒火中烧,青筋迸现。
“伯约,丞相所言不无道理,想那司马昭熟读兵书,非鲁莽之人,你莫要轻举妄动,不然恐遭其埋伏,对馨儿也是于事无补,还是静观其变吧。”关兴言语中些许压抑。
“馨儿在那司马小儿手中一天,我就一天不得畅快,谁能知晓馨儿被困在那里是喜是悲,若他对馨儿有贼心,岂不让我坐立不安?”姜维冲着路边树木乱砍一气,措词激烈难忍。
“我知道你的心里不痛快,我又何尝不是呢,黄太公自从知道馨儿的事后,就卧床不起,眼见一天不如一天,恐怕熬不过今年了,馨儿也难见外公最后一面了,我的心里想到这些就像针扎似的痛楚不已。我何曾不想救出馨儿,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一颦一笑,每晚都仿佛在我眼前浮现,我不会比你的思念少半分。可是丞相的痛苦我们根本想象不到,他每日忙着讨伐魏国,嘴里虽不说,但心里恐怕早已千疮百孔,血流不止了,但是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将领们冒险,伯约,这些你都看不到吗?”关兴眼角已噙着泪水,只是强忍着。
“我不会连累大家的,即使死了我也要拉着那司马狗贼一起。”说完拂袖离去。关兴顿时忐忑不安,瞧着姜维的样子就能看出他恐怕会出事,遂向丞相大帐走去。先前父亲早已取了武都、阴平二郡,懿又想抄其蜀兵后营,皆都大败,遂尽回本寨,坚守不出。此时父亲正与费炜议事,关兴遂在帐外等候。
姜维自派去一军兵送信与司马昭,那军兵进到司马懿大帐,说明来意,呈上书信,昭遂翻开一看,略喜道,“姜伯约心中怕是按耐不住了,看来我要会他一会,父亲,请拨给我一千军马,我自有妙计可生擒姜维。”昭俯身说道。
“昭儿,切要谨慎,不可中了那姜伯约之计,不可恋战,若擒不得必速速回寨。”懿嘱咐道。
“孩儿谨记,父亲勿忧,孩儿去了。”说着与子冉出大帐,子冉低声问道,“公子,此计风险过大,当小心为妙。”
“姜维也是胆识过人,不然孔明也不会招降他于麾下,我自有定夺,你且听候我的调遣即是。”说完自领几十军兵朝渭水之西走去,来到一山脚下,勒马停下,此时姜维已在此等候许久,见昭只带数十军兵前来,遂挥鞭问道,“司马狗贼,还我馨儿。”
“馨儿很好,你何须忧心?”昭嘴角微笑答道。
“很好,困在你府中任你宰割还敢说好,馨儿与你素无怨愁,即使两国交战也不应迁怒于女流之辈,想你司马昭也算熟读经史,难道连这点伦理道德都不懂吗?”姜维竖枪怒斥道。
“伯约休怒,我只是照顾她而已,想你们弹丸偏邦怎可比的了我们泱泱大国的物产富足,馨儿在我府里不会受半点委屈的,我劝你还是早些下马投降,说不定我会留你一命,岂不幸哉?”昭流露出邪魅一笑,很是黠诈。
“狗贼,殊不知我已布下天罗地网,你还这般口出狂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握枪往空中一横,山涧中遂传来阵阵马蹄声,嘶喊声不绝于耳。昭依旧莞尔一笑,拔出佩剑,只听山谷上方已布满魏国将士,弓箭手以待发号放箭。
“看来你早有准备啊,但是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言毕,把手一挥,山谷另一方蜀军也弓弩手准备,气势逼人。两方弓箭手互相对峙着,似是难分薄弱。
“伯约今日试试我司马昭的刀法如何,”说着扬鞭挥刀杀来,姜维看到提起枪便迎上来,战不数合,维精神倍长,昭一惊,暗忖道,“姜维枪法果然厉害,再比下去我恐怕吃不住,”正战时,一军掩杀过来,乃是子冉与精兵数千,只见子冉提刀冲着姜维便是一砍,姜维遂被两面夹击,甚是吃力,首尾不能相顾,冲开条路,自策马疾奔谷外逃去,这时山谷上方的两军早已厮杀起来,甚是混乱不堪。子冉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