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今生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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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之今生安否-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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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受不住压力的女子倒退了两步,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那个人——他,他不是被人打伤的,是、是自己练功走火入魔坏了身体。”说着怕扶野不信,微微抬起头语气略为坚定地补充了一句,“这是——这是他自己说的。”

    因为还是不敢抬起头看扶野,所以她不知道在听到这句话后扶野脸上的表情有多古怪,半天没有听到扶野出声,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内心更是忐忑,更加不敢抬起头来。或许又是低着头站久了的关系。白兰有些头晕,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你说我爹是练功走火入魔?”扶野的语气有点古怪,像是听到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知是站久了还是太阳晒的,白兰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一只手死死抱住怀里的孩子。等到扶野发现不对劲时,她已经身子一软后倒了下去,若不是扶野眼明手快扶住,只怕她会连自己带孩子摔个正着。

    白兰kao在扶野怀里,双眼微弱地张开看着他,然后便彻底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怀里的孩子仍然紧紧抱着,即使失去意识也没有松开分毫。

    扶野心一惊,入手处一片冰冷,这白兰分明虚弱至此,不全是害怕的原因。望着女子怀里依旧睡得香甜的孩子,扶野眼神一时复杂难明。

    当知道白兰昏迷的原因后,扶野心中疑虑并没有减轻,相反,内心的积虑变得愈深。

    那名叫白兰的女子,兰花一样柔弱的女子,居然是心脉受了重创,已然性命垂危。重伤至此,就是身体强壮的青年男子只怕也已是举步唯艰,可这个柔柔弱弱的年轻母亲,居然抱着一个孩子从怀匕独立来到了梁渠,这是怎样一种力量在支撑!

    扶野沉默地坐在椅子上,静静望着床头女子苍白的容颜,分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他作为一个杀手头子。几年来手底下不知葬送了多少人命,不会为这种事做无聊的感慨,之所以现在心绪晦涩难明,不是为了白兰身上的伤,而是她至伤的原因。那样霸道而狂烈的劲道,除了他的亲生父亲,上一代惊枭首领扶向天外,这世间还有谁能予人那样的伤势?

    扶野双手平摊在膝上,慢慢握紧,而他垂着头,闭上眼,什么也不想说。

    自父亲死后,他一心一意是收回惊枭,为父报仇,一念执着至今,却发现事情与最初的设想有了偏离,有什么事是他应该知道而不知道的。

    想起秋长老和自己说的,他那日逃出谷中时正是爹闭关与闾丘风起了冲突,自那之后爹便失了踪,再见时已是阴阳两隔。

    扶野起身走到房外,霍期等在门边。

    “霍期。你说,闾丘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扶野在院子里静静站着,目光望着远处的天空,良久之后问了一句。

    霍期微微一怔,他低下头,思索片刻后轻声回答,“风首惊才绝艳,其智绝伦,其心绝决,多情而无情。”

    扶野颇为讶异地回头看他一眼,“看来此人果真是个枭雄之材,他将你去国流放,你还肯为他说话。”眉头微眉,语气略为不解,“不过你说他智计绝伦,内心绝决还好,为何又说‘多情而无情’呢?”不待后面之人回答,他忽然一拍手自己笑了,“不错,闾丘风此人自命风流,当年谷中的女子十有五六都衷情于他,他却眼高于顶对其弃之不顾,惹得多少女人肝肠寸断大骂无情——不过我倒怀疑,他是否真的有心,真的有情?”这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霍期抬起头,嘴皮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静默片刻后,扶野轻声问了一句:“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虽然扶野没有指明那个她是谁,霍期也明白。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禀告道:“属下已经命人去查那名女子的身份,此去怀匕不算远,三天便可一个来回。”也就是说,最迟三天便能知道那个抱着儿子找上门的女人有没有说谎。

    扶野依旧愁眉不展,对于白兰和那个孩子的身份,在他看到那块玉时他其实已经相信了,现在有所疑虑的,是白兰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摇了摇头,笑得有些苦,“如果事情如她所说,她为何要拖到今日才来找我,那样的伤——”

    霍期也面色微沉,低头不语。他知道扶野话里未竟的意思,如真如白兰所言,她一个未婚女子生了孩子,可想而知生活过的是如何辛苦,即便如此她也没立即找到梁渠,直到她的身体再也负荷不了。

    扶野转身走出了院子,去看那个不出意外便是他唯一血亲的弟弟。

    三天后去怀匕的人回来了,带来了肯定的消息,同时回到梁渠的还有今非。这个自跟了扶野后便甚少离开他身边的人,这次回来。带来了两个重要的消息——其中一个便是,文敛,来到了癸丘玄启。

    扶野刚听完霍期的报告,守着白兰的属下来报说人醒了。一抹光芒闪过眼中,扶野神色凝然地来到了白兰的房间,问了三个问题。

    “你是何时遇见我爹?”

    白兰依旧怯怯,却回答地很清楚,“嘉喜十四年,三月初六。两个月后他便走了。”

    如此说来,他找到父亲正是父亲离开白兰之时。

    “你看到他时,他的状况如何?”

    白兰忽然lou出害怕的表情。可见当日见到的场景确实吓到了她,令她至今想来尤自忍不住颤抖,“他、他在杀人,好多好多人,他们拼命求饶,他好像都听不到。几岁的孩子也、也被劈成了两半。”

    扶野的表情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愤怒,原以为被追杀而身受重伤的父亲,突然之间变成走火入魔滥杀无辜的嗜血狂人,这让他有些反应不及。扶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出最后一个问题——他望着白兰,一字一字问得很认真,

    “你生这个孩子,是自愿的吗?”

    一直怯怯的有如小白兔的女子,此时却lou出了母性慈爱的笑容,似乎一切可怕的记忆都已不在,身上的伤痛也已消息。目光望着前方,她用一种异常温柔的声音说道:“发现自己怀孕后,我一点儿也不害怕,肚子里孕育一个生命,让我觉得很神奇。我很爱他,因为他我甚至可以不怪你的父亲。”说到这里她将目光放在扶野身上,脸上是认真的表情,“其实也不能怪你父亲,他做这一切事时都是身不由己,包括杀人。可事实上他却是一个好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我吗?他怕有一天发作起来无法控制会杀了我,他初见时打了我一掌,而我不可能再挨得住第二下。”

    扶野直视着她的眼睛,看到那里面满是平静与宽容,这个女子,也许并不是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柔弱,或许她可以算是父亲那一段时光里最后的温柔。扶野深深地看她一眼,许下了承诺。

    “我爹的儿子,我会照顾。”

    白兰柔柔弱弱地笑了,笑得满是释然的轻松。说了这么些话后已然累了,伤重的身体显然再经不起劳累。白兰躺回床上,看着扶野异常虔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或许。是我应该谢你。”

 卷三浪淘沙 第七十一章 言语疯狂状似痴

    文敛与虞摇定好了计划,两人分头行动。///离开虞摇现在的居所,一行人赶往玄启城。再次经过定州边界的那家客栈时,文敛惊讶地在你们看到了两个熟人——当年的落姐儿与小顺子,只是落姐儿身边多了一位夫君,而年幼的小顺子也已长大。

    “这里不是走私联络点后,叔父便将其卖了,被落儿与小顺子给盘了下来,落儿嫁得夫婿颇有资产,他们——打理得很好。”虞摇远远地看着,轻声为文敛解说。

    文敛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问道:“他们——不知你还活着?”

    虞摇轻轻一笑,语气淡淡地应道:“是啊,他们以为我死了,所以才想——守着这家店吧。”最后再深深地望了一眼,虞摇打马离去。

    季均言不明其中详情,见此情景喃喃说了一句,“既然认得,那就去招呼一声呀。”

    虞摇已慢慢走到了前面,文敛也调转了马头追上,离去前回首望了一眼,轻声道:“世事变幻难料,怎知相见不如不见。”

    季均言在原地歪着头想了想,当看到妩妩追着文敛走了后,顿时便将才想的东西抛到九宵云外,扯着嗓子一边喊一边使了劲儿追上去。

    癸丘国的皇宫里,皇帝的寝宫如今早已是太子的居所。这座整个宫里最华丽的建筑,看起来却是一片乌烟瘴气,宫人们都躲得远远的,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太子殿下根本已经疯了,从三年前虞摇小姐的死讯传到宫里后,太子栾豫就已经不太正常了。以前的太子虽然也是残酷暴戾,却也还有着理智,可是现在呢,跟在太子身边的人随时会丧命,并且死状总是凄惨无比。根本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会发怒,什么东西会触犯到他,所以防无可防,防不胜防。宫里的人整天都提心吊胆过日子,以往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都已不存在,他们现在想的是如何能离那个疯子远一点。

    栾豫每天晚上都会睡不着,他总会梦到虞摇满脸鲜血地来找他索命,父皇和其他兄弟个个死状凄惨无比地站在一旁看他,伸手拉他。会梦到朝中的大臣全都叛变,提着剑砍下他的人头,癸丘的百姓冲进皇宫,啃他的肉,喝他的血——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浑身冷汗的醒来,然后睁眼到天明。所以,他的寝宫内总要点着宁神静气的香,后来香不能再起作用,于是他要御医加入某种可以麻痹神经的药物。

    可是,随着身体的抗药性越来越强,就连这种药物也无法使他安睡了,今晚他好不容易闭了眼睡过去,那些该死的梦又来了。梦里挣扎无望时,栾豫想到那个唯一可以帮自己的人,突然喊了出来:

    “国师救我,国师救我……”

    梦里那个将脸掩在袍子里的人,只留出一双冰冷如死人般的眼睛望着他,望着他,身形越来越远,慢慢退出淡化直至不见。栾豫大叫一声想要抓住什么,然而他抓在手里的却只有虚无。

    朦胧中,同样冰冷没有感情的眼睛出现在他面前,栾豫浑身剧震,心里不知是害怕还是渴望——回来了,她又回来了,可是这回她不再是满身的鲜血,而是带着往日的风华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不是那眼里冰冷的寒意,他会以为又回到了从前——很久很久地从前。

    栾豫慢慢伸出手,梦呓般呼唤着那个名字,“虞儿——”

    他伸出手并不是要碰触虞儿,只是希望这次她能够停留久一点,那么多年不见虞儿活着时候的样子,他已经快要忘记了,所以,他希望这次的梦可以久一点,让他多看看虞儿摇现在的样子。

    虞摇沉默地看了他良久,冷然开口道:“没想到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天也怨不得。”

    栾豫微怔,往常虞儿入他梦从来没来说过话,这回居然对他开口了。一怔之后,栾豫欣喜地笑了,“虞儿,你肯开口和我说话了。”语气陡然一转,变得尤为低落,“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无壃现在也已不大和我说话了,你不要也不理我好不好?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的,你不要怨我了好不好?”

    “你敢说你不是有意的?”虞摇的声音冰冷彻骨,“你敢说当初的命令不是你下的么?”

    “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那样。”栾豫急切地分辩,生怕虞儿一气之下马上消失,“是我下的命令,可是——可是——出主意的却不是我——不是我想你死的啊,虞儿。”

    虞摇不动声色地问:“那么,是谁?是那位国师吗?”

    “是他,就是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让我做的。”栾豫的声音变得激越起来,“我怎么会想你死呢,你忘了吗,小时候我就说过要娶你作我的皇后,无壃当大将军的?我怎么可能要你死呢。”

    虞摇的眼神一时变得很复杂,然而她最后还是压下了内心翻腾着某种情绪,用冰冷的声音继续问道:“是么?那么你告诉我,那个人现在在哪里,那个所谓的国师现在在哪里?”

    栾豫忽然脸色大变,变得一脸戾气,“他走了,那个人在把癸丘国搞得一团糟后就跑了。我也在找他,找到他后我一定会将他抽筋剥皮。这世上没有谁能骗我,没有一个人可以背叛我!”

    看他渐渐陷入癫狂,虞摇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今晚来探皇宫,确是找遍了整座皇宫也没找到那个所谓的国师。看栾豫的样子再也问不出什么,她退开一步,招呼了帘子后面的人,身形一晃,两人便已消失在栾豫面前。

    栾豫看到虞摇忽然不见,身子往前一扑,急得大喊起来,“虞儿你不要走!来人,不要让她走!拦住她!”

    远处的宫女太监听到声音,只探了头进来看一眼,看到太子在空荡荡的寝宫内状如疯狗般挥舞着手臂,横冲直撞,对着随风飘动的帘子大喊大叫。

    太子又犯病了。所有人都这样想着,没有人敢kao近发疯时的栾豫。

    虞摇站在宫外的墙头上,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轻声对身边的人说道:“整个皇宫的守卫如此差,看来癸丘国真的已经走到末路了。”她抬头望眼前之人笑了笑——这一笑,有如天边弦月,不宁静沾尘埃,“赫,谢谢你陪多来这一趟。”

    少年依旧冷漠的样子,回望她一眼,便与虞摇一起消失在宫墙上。

 卷三浪淘沙 第七十二章 留与不留一纸间

    “他不在癸丘境内了吗?否则以栾豫倾一国之力如何会找不到。http:///”文敛眉头微皱。听完虞摇的话后做出如此猜测。

    虞摇也是眉头深锁,想要对付天命流主,可若连人都找不到又怎么去对付?

    “此事也非全无办法,”文敛沉思片刻后忽然说道,“他根基在癸丘,若将他在此的势力连根拔起,不信他不lou面。”

    虞摇闻言一喜,“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他即便要兴风作浪,可若没了供驱遣的棋子也是独木难支——只是,以天命流主在癸丘多年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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