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今生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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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之今生安否-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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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叹息一声,将棺盖完全合上,忽地动作一顿,语气讶然道:“这上面有字!”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字迹变得更清晰了些——因为时间过了很久,虽是密室之中字迹也有些剥落,并且字迹颇乱,显是当时写字之人心绪并不宁静。还有,这些字与那间小石室里的字明显不同,亦浅了许多。

    “这些字当是那个徒弟所写,看来武功还是低于那位几非流主。”何雪落仔细辨认,不由得皱起眉头。那几个字依稀是: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朝暮相伴已成空,不到黄泉永不见。怀字。

    “不到黄泉、永不见。”何雪落轻轻念着这几个字,心底生出了一股无限怅惘凄凉之感,这八个字虽说起来决绝,然而联系看那前面几句,分明是痴心之人痛失所爱,今生已无法相见,只有他日同归黄泉才有相见之期,所以在那一日到来前,竟是不愿来到爱人的埋骨处看一眼——只因多看一分,便是肠断一分。此人情到浓处,却是对自己心狠决绝如斯。

    “这个‘怀’恐怕就是那个徒弟了。”何雪落轻轻叹息一声,一时对这名弑师逆徒也不知是同情还是鄙夷。说话间向文敛看去,却见文敛双眉微皱,默默地注视着那几行字,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话。

    何雪落身为画公子,自然对这些诗词之类较为敏感,然而文敛于此并不擅长,所以她看了是看了,然而令她如此在意地却不是那几句话里的深情绝望。她一看那些字后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因为这些字给她一种熟悉感,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名字里有一个‘怀’字的很多,凭这一点并不能找到什么。”文敛想不起来也不再想,看了看何雪落说道,“我们走吧。”

    这一处天命流关押人质的地方,暗道下有两间石室,然而除了两具骸骨与几行留字外文敛并没有找到有关爷爷的线索。在回到外面后,文敛最后向里面看去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此处。里面的人已救出,石室她也已经看过,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再来的必要,而对于那个临时冒出来的疑惑,文敛也没有去深究,毕竟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这样干脆地放下,确实符合文敛的性格,然而没有对那突然冒出的想法深究下去,让她与真相擦肩而过,在日后明白过来时,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悔恨。

    何雪落将文敛送回到镇国侯府,临去前深深地看她一眼,说道:“你不要担心,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从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到现在已是中午,文敛感觉有些累,所以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并没有细看何雪落脸上的表情,也就没有发现他眼中与平日的不同。

    望着文敛微微苍白的脸,何雪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样地看她一眼,终于是转身而去。他心里,此时充满着一种淡淡的幸福,因为自己终于可以为文敛做些什么——就他何雪落独自一人为文敛做些什么。虽然那个人不知道,可那又如何呢?比起石室中那只能到黄泉相见的人来说,他已经是幸运多了。所以无论如何,他要为她做一些事,总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一直奔波劳累却屡屡失望。

    何雪落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驻足而立,脸上淡淡的笑容慢慢转变成一丝坚毅,手握成拳。他此时决心已下,不会再回头。

    空方子,他没有想到会在天命流的口里听到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曾经也听过,并且也知道叫这个名字的人是谁。

    希望,不要是他想得那个样子。

    临溪弹琴,虽是寒意尤甚,邢辰却依旧觉得欢喜,心里也是暖烘烘的。望着树下盘膝而坐的男子,手指有如自己有灵性般不必她刻意去弹哪一根琴弦,悦耳的琴音便清泉流水般从指间滑出。

    一曲终了,邢辰起身款款走到易了情身边——她其实是想跑着过去的,可是怕先生又会说她没个女儿家样,她自然不想让先生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先生,你听我今日弹得怎样?”少女的声音里有强自强抑的兴奋,没办法,谁叫她一个月才能跟先生出来一次,平日里都是先生去邢府都她弹琴。

    易了情眼睛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抬头向邢辰望去,对上少女明亮的双眼,下意识想要回避,淡然道:“今日状态甚好,琴曲多了几分韵味。”

    “先生是在敷衍邢辰嘛。”邢辰不高兴地说道,虽然易了情说得分毫不差,可以她对此人的了解,还是可以很容易地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你根本就没有好好在听。”伸出手很不客气地指着易了情说道,甚至直呼“你”连先生也不愿喊了。

    易了情浮现淡淡的笑容望她一眼,轻声道:“那你也不曾好好弹奏,否则何以知我有无在认真听?”

    邢辰一滞,有些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气呼呼地转过身说道:“哪有人承认自己不专心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的。”

    易了情默默望着她的背影。邢辰知道就算自己先生这个人也不来哄自己,所以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有些不甘罢了。并且,如果她真的耍小姐脾气令他厌烦,让他一走了之那自己真是哭也哭不出来。

    望着远方的山林,邢辰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这样的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她在沉睡三年后听到那一曲灵魂深处的琴音醒来时?是她睁眼看到眼前那个人清冷的笑容时?还是每一回这人伴在身边,手把手教她弹琴之时?

    她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只是从她十八岁醒来后,她的世界仿佛就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以及那人时而会浮现面庞的清冷笑容。

    在心里对自己鼓了下劲,邢辰转过身在易了情身边坐下,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先生给邢辰弹奏一曲如何?邢辰好久没有听到先生的曲子了。”

    易了情望着她脸上不带半分勉强的笑容,心里蓦然感到一阵抽痛,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轻轻地一笑,点了点头。

    他的琴,今生也只为一人弹而已。

 卷三浪淘沙 第三十九章 真的人生由你始

    易了情揽袍在琴边坐下,三年前的那首曲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弹了。  //

    风萧萧,水泠泠,邢辰娴立树下,静静凝望着易了情的背影。虽然只是能这样的凝望,于她来说却已是满足。

    “人说知音少,弦断无人听。可你此弦未断,而你所奏之曲我却已是听不明了。”易了情手指刚放在琴弦上,琴音未响,却蓦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

    邢辰吃了一惊转身去看,今日来此只她与先生二人,未跟家里人说,有谁知道他们来此?邢辰看到来人完全不认识,不由得皱起眉头,往易了情身后一拦,作出维护的姿势。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虽然不认识,可她凭直觉意识到此人来找易了情不是什么好事。

    易了情却是坐着未动,身也。未起,手指只是微微一顿,然后仿似未听到身后的声音一样,轻抚着琴弦。

    “空方子,我未想到你不好好弹琴,。却跑去跟那些人就搅和什么!”何雪落的声音里有些微的怒意,四大公子中,他与琴公子易了情有几面之缘,彼此观感不差,可没想到的是他所以为的清高自许的琴公子,竟然也与天命流有关。

    “何雪落,你来听曲我很欢迎,若。是兴师问罪,易某今天不能奉陪。”琴音未断,易了情说得慢条斯理。

    何雪落看了他身后的邢辰一眼,脸上的怒意慢慢。平息下来,“我今日来也并非问罪,只是有些事想问你,希望可以告诉我。”

    易了情停下了弹琴的动作,终于回过身来认真地。看他一眼,“何雪落,我做事向来不会对人解释,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事,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不可不为。”

    邢辰微微一震,缓缓向他看去一眼,易了情刚才。所说的话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何雪落慢慢吸。了口气,将手里的剑缓缓抬起指向易了情。话既已说得如此明白,他知道再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正如易了情那句话说的,他有他的原则,他的原则就是不让文敛受到伤害,为了使文敛不受伤害,他将为一切可为之事。

    邢辰见状脸色突变,心里大急,拦在易了情身后怒目瞪着何雪落,“你要做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莫名其妙,跑来说几句话就动刀动剑的。”

    “邢辰,你退到一边去。”易了情站起身将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张手护着他的邢辰拉了开来。

    邢辰一急,怕易了情对付不了何雪落,拉着他的手担心道:“先生,这个人莫名其妙,我们不要理他,我们走吧。”

    易了情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对她淡淡一笑,“莫要担心,我能应付。”

    何雪落冷眼看着他二人,“易了情,我并不想干涉你的事,所以我只问你一句,文解明的下落你知道不知道?”

    易了情眼神微凝,却是不发一语,将邢辰慢慢拉至身后。何雪落眼神更冷,易了情的态度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他右手握剑,向前走了三步,看着易了情说道:“很好,四公子各有艺才,武功也是不弱,今日便让我来讨教讨教你琴公子的武功,看看孰高孰低。”

    何雪落话音一落,人便如离弦之箭向易了情扑去,易了情眼色一沉,带着邢辰掠去数丈远,反身朝何雪落扑去。人在半空中,何雪落有剑而他无任何兵器在手,邢辰看得心惊胆战。在两人交手之时却听得一声兵器交鸣声。邢辰注目看去,愣了愣,只见易了情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一把软剑。

    她时常陪在先生身边,竟不知那剑是藏在何处,更不知先生不仅琴艺了得,身手原来也这般好。

    邢辰惊讶不已,而此时两人已经交手不知多少招了,邢辰在旁看着,除了两个人飞来飞去,不时听到叮叮当当的金石之声,她根本看不出两人的战局如何,兀自一个人在那里提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邢辰忽然惊叫一声,用最快地速度向前方扑了过去。

    “先生!”

    易了情中了何雪落一掌,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何雪落紧追不舍,长剑追魂夺命一样地急刺过去。

    邢辰跑了过去抱住了易了情的身体,强大的冲力差点使两人都跌倒在地。易了情眼见她冲过来,心里一急,不顾身后的何雪落,将邢辰抱在怀里。

    “先生,你怎么样了?!”看到易了情嘴角的血丝,邢辰顿时觉得一颗心被利剑穿透,什么也无法思考,泪水滚出了眼眶。

    “你——”易了情望着她脸上的泪水有些怔然,抬起手想擦去那滚烫的泪水,邢辰的眼泪让他发了慌,已至于根本就忘了身后那追来的夺命一剑。

    邢辰这是第一次被易了情抱在怀里,脸上还有泪水,她却觉得幸福得想要微笑,然而笑容未及展开,蓦地脸色一变,一脸惊恐地将易了情推开。

    易了情被推开的刹那终于看到那追魂的一剑往邢辰后背刺去,顿时瞪大双眼,整个人如遭雷噬般全身动弹不得,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张略带微笑的脸,完全丧失了言语。

    “了情,了情,你叫了情,我却不要与你的情了。”邢辰望着他含泪而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了他的名字。

    “邢——邢辰——辰儿——”易了情颤抖着声音将软倒的邢辰搂在怀里,看着她嘴角不停涌出的鲜血,绕是他一贯冷定此时也无助地有如孩童。“辰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除了重复这几个字外他竟然找不出其他的话来说,也根本不知道要看邢辰的伤口。

    何雪落一剑刺去未料到是这种结果,他没想过要杀掉易了情,更不会想伤了无辜之人。望着心爱之人受苦而无能为力时的绝望,那样的感觉他很清楚。看易了情此时完全失了神不知此时该做什么,何雪落闭眼叹息一声将剑抽出。

    邢辰顿时痛苦的脸皱成一团,她的痛呼声震醒了易了情。

    “你为什么伤她?!”易了情双目尽赤地瞪向何雪落,若非此时邢辰在他怀里,只怕即便不敌他要上前去与何雪落拼个你死我活。

    何雪落对他不于理会,拔剑之后立马双手如电地点了邢辰身上数处大穴,末了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了几粒药出来。

    “快让她服下,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如果失血过多以后怕留下病症。”

    易了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何雪落眉头一皱,推开他将邢辰抱在怀里给她将药服下,为了不让邢辰太过痛苦,他刚才顺手点了她的睡穴。

    “我方才将剑移开了几分,并未刺中要害,回去之后好好休养几天便可无事。”喂邢辰吃下药后何雪落再将她放在易了情怀里,站起身对着此时已平静下来的易了情淡淡说道。“你可知若文解明有事,一直在找他的文敛会有多痛苦?绝不下于你刚才所尝受到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将所知的告诉我,何某毕生感激。”

    易了情轻抚着邢辰的脸,为她擦去嘴边的血,也许是伤势不重,或是何雪落的药非常有效,此时的邢辰看来已不如方才好般痛苦,安详地就如睡着。

    何雪落候了一会儿见他不开口,深深地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他看得出易了情对怀中女子的感情,虽然不知这女子身份,但他知道她绝不是易了情的原配妻子。听这女子叫易了情为先生,看来是跟着他学琴的女学生。家有妻室,却非所爱,这个易了情原也是个可怜人。

    “在大非塔,三天前已经有另外一个人接手,那个人——你要小心。”易了情忽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也不看何雪落,抱着邢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何雪落心中一喜,转身对着的背影行了一礼,“多谢,你自己——也要小心。”他的意思是易了情将文解明藏身的消息透lou给他,这么做算是背叛天命流,可能会遭到天命流的报复。

    易了情的脚步微微一顿,“我跟他们说过,那已是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后我便与他们无关。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已失去太多,现在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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