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隐诊断之后,道,无大碍,凤秋旭给凤无忧吃的药,是给凤无忧消散那血痕用的。
端木煌不放心,让鬼隐去煎药,而另外一方面就守在凤无忧的床榻前。
而此时,深宫处。
端木赤雪浓眉紧皱,跪在那地上,没有吭声。
而另外一处崇帝倒是在那里看着折子。
“当真是令朕失望!”崇帝此时低沉了声音,“起来吧!”
“是,父皇。”端木赤雪薄唇很冷,但丝毫没有一丝的改过的味道。
“竟然如此大意!朕往后怎么放心将大事交给你!”崇帝再次训斥道。
端木赤雪听着心中冷笑,“大事”,怎么不说“天下”这两个字?
“儿臣知错。”端木赤雪低沉了声音,低头。
“博朗可汗尔尔司不日即会造访我宣和皇朝,到时候,朕会举行朝宴,他有意与我宣和皇朝联姻,迎娶侧妃回国,赤儿心中可有什么人选?”此时崇帝倒是转了话题,然互将一张折子放到一边。
“不如,嫁龙大将军府的大小姐,龙玉楼。”端木赤雪薄唇冷冷一动。
“那可是我朝第一女将军,若是嫁到博朗,博朗往后难以收入囊中!”崇帝起身。
“父皇,儿臣认为,嫁龙玉楼,最合适不过。父皇有所不知,金兰王府王世子司马奕,乃是万分喜欢龙玉楼,可惜,流水有意落花却无情。父皇让龙大小姐远嫁博朗,司马奕肯定不愿意,到时候金兰王府肯定会与博朗可汗交恶,金兰王府必定请求睿鬼王相助,到时候,这场戏,就好看多了。”
“嗯。”崇帝听着点了点头,“赤儿貌似很清楚这之间的事情?”
“偶有所闻,但儿臣不敢随意猜测。”端木赤雪拱手。
“好,此事交予你,莫要再让朕失望了!”崇帝沉声。
“是。”端木赤雪低头一笑。
端木煌守在凤无忧的床榻前,看久了,才发觉有些困意,遂想着要与她一同睡,可没想到,门外一人站在那里,“小六。”
端木煌眉头一皱,看了一下凤无忧,然后赶紧穿衣,推开门,正看到一身阴森森气息的司马奕。
端木煌惊愕一下,“奕?”
司马奕抬头,端木煌更加吃了一惊,“你的脸……”
“进密室。”司马奕低沉了声音,然后用斗笠遮住自己的脸,往身后就走。
进了密室,司马奕才摘下斗笠来。
“我想换回原本的脸,所以,我在七月十四那日开始用蛊虫啃骨。”司马奕低沉了声音,然后坐在椅子上。
“你这是为何?”端木煌看着他那满脸都是蛊虫爬来爬去,咬来咬去,他竟然没有感觉到痛似的,还走了这么长的路来找他!
怪不得这几天司马奕都消失了,自己还一度以为他府上有事。
“我想见小楼,所以,我要回以前的脸。”司马奕声音依然低沉。
“蛊虫爬满了整张脸,而且啃吃你的骨肉,你难道不感觉痛?”端木煌忍不住问道。
“痛,痛得我不得不用其他的痛苦来代替!”司马奕咬牙,“可是我只要想到小楼,我就感觉一切都值得!”
端木煌听着一怔。
司马奕不理会他,继续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八月初八,那个人就要来宣和皇朝,他要联姻。”
“那个人,是你……是博朗可汗?”端木煌道。
“是。”司马奕稍稍抬眸看着端木煌,眸色中带着一丝的哀伤,“我有预感,小楼她会离我越来越远。”
端木煌怔愣了一下,“小楼?”顿时他回神过来,是龙玉楼,的确,自己之前有听闻过司马奕当街痴恋看着龙玉楼骑马的事情,但是龙玉楼倒是冷冷离开了。
“既然那个人来了,我绝不会让他再回去了!”司马奕咬牙,“本太子,要多回属于我的一切!”
端木煌看着他,“你有探子在博朗,你其实事先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情,所以你在七月十四就开始用蛊虫换脸。”
“是。”司马奕直接承认。
“那还需要我做什么?”端木煌异瞳一沉。
“需要你……帮我杀人!”司马奕那有些阴森的眸就看向端木煌,“赤王早已经跟那个人勾结,小六,我们联手。”
端木煌眉头微微一皱,“嗯。”
司马奕起身,“我的脸还有半个月才能够康复,这段时间,我会不在,请多多担待!”
“你回博朗?”端木煌立即问道。
☆、199 凤无忧的身世问题!
司马奕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沉,没有说话,直接离开。
端木煌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双眸看着远处陷入沉思。司马奕总算是要开始出手了,而且,他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狠戾吧!
能够隐忍到如今,还真是超出自己的想象。
不过,一张脸当真是如此的重要么?他的医术如此高明,当初的时候不惜做了人披面具成为了司马奕,而今,想着要重新做回博朗君恪邑。
端木煌起身,微微叹息了一下,然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里,正看到的凤无忧坐在那书案前,竟然作画!
端木煌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来,“阿九?怎么你还不休息?”
可是凤无忧没有听到似的,自己只顾着画手中的画作。
端木煌上前看那画作,可是没想到她这一次竟然画的是一处宫殿,这宫殿倒是充满了异域风情,墙壁上有好些的图腾崇拜图案,这图案,是金蛇!
端木煌吃了一惊,这是博朗王族图腾!
凤无忧此时依旧画着,而此时她正在着手画着一个万分美貌的女子,这女子就站在那高台上,然后似是俯视一般地看着台下,但是台下凤无忧并没有画什么东西。
端木煌心中一怔,这是地下王宫。
博朗王宫中的地下,的确有一个地下王宫,那里封印着足以抵挡这大陆上所有军队的一百万冥士,那是死亡的诅咒,而也有圣女阿姆罗,阿姆罗是驱使冥士的圣女,只是这一切,都是一个传说而已,至今还没有人进过地宫一次!
但是端木煌不明白的是,自己没有跟凤无忧说过这件事情,为何凤无忧凭着梦游却能够将地宫中的一切画出来?
端木煌眉目看了凤无忧一下,凤无忧并没有收手,她画完了那背对着的圣女阿姆罗之后,在阿姆罗的手中还画上了一条金蛇,那金蛇缠绕在她的手臂上,还吐着蛇芯子。
阿姆罗是金蛇之母还是?
而且一直在保护着博朗千秋万代?
凤无忧稍稍沾了沾墨水,然后开始在那台下画起一些士兵来,竟然是身穿黑甲的冥士,每一个冥士左手为盾牌,右手却是金蛇剑。
端木煌微微怔愣了一下,这一切,凤无忧都能够画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应该曾经到过那里,然后看到过那所有的一切,不然,也不会在这梦中就画出这整个地下宫殿!
端木煌不打扰凤无忧,就坐在凤无忧的身边,他转头看着那画,凤无忧正在继续画着一个个冥士。
端木煌的眸光放在那画作上,那站在神台上的阿姆罗圣女,阿姆罗背对着,凤无忧并没有画出她的容颜来。
端木煌慢慢转头,眸色深沉地看着凤无忧,过了小半会儿,他轻声喊道,“阿姆罗。”
凤无忧似是听到他的这话,身形一颤,然后慢慢转头看着他。
她竟然有回应……
端木煌整个人都惊愕了。
她是阿姆罗。
博朗圣女!
“金蛇郎君。”凤无忧低声道,黛眉一蹙,“金蛇郎君。”她又是喃喃一声,然后执起狼毫来,在画作上,阿姆罗的身边,开始画起来。
那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身穿黄金铠甲,另外一手拿着的正是一把金蛇剑。他的右手上套着一个银环,那银环上有一条金蛇在缠绕着,栩栩如生。
端木煌怔愣了一下,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来,自己这右手的银环一直都戴在手上,不曾取下过。还当真是跟画上的一模一样。
他转头看向凤无忧,凤无忧此时依旧在那画作上作画,她在阿姆罗的发髻上画了一支金蛇簪。
端木煌心中一惊,但是已经明了。
圣女阿姆罗是她,而他则是那金蛇郎君。但是自己记得的是,博朗书籍中并没有记载过金蛇郎君这一号人物,而只有圣女阿姆罗的存在。
如果沉睡中的凤无忧有着以前阿姆罗的记忆,也记起了金蛇郎君,那自己为何没有一丁点的这记忆?
凤无忧画完了之后,然后转身看着端木煌,“金蛇郎君,你终于回来了。”
端木煌怔愣,但是他也很聪明,立即接着她的话,道,“是,我来了。”
“那你还会走么?你让我守候如此多年,守候得我几乎都要忘记你了……你还会离开么?”
端木煌一愣,自己离开很多年?她守候很多年?守候到……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
“不会。我想……守着你。”端木煌低沉了声音,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阿姆罗。”
“不要骗我了……”凤无忧低声道,泪水忍不住就落下来,“你走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说不会再走了……可是我始终不曾将你留下。”
“这次不会了,我累了,只想留在你身边。”端木煌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你一直在地下宫殿那里等着我,苦不苦?”
“我忘了。”凤无忧闭上眼睛,“金蛇郎君,若是你再离开,我就死在你面前了,我就不会替你守着这一百万的冥士了,我也不替你守着你的博朗。”
端木煌整个人怔愣了一下,下一瞬将凤无忧更加抱紧在自己的怀中,“我不会离开你。可有感觉到我的温度?”
凤无忧吸了吸鼻子,她抬眸,伸出自己的手来,然后慢慢的抚上端木煌的容颜,“我爱你。”
端木煌心中一颤,他看着凤无忧,凤无忧稍稍上前来,然后吻上了他的薄唇,“可是,你让我等得太久了。”
端木煌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她也是看着他,“但,总算是等到你了。”
端木煌没有说话。
凤无忧抱住他的腰,动作已经慢慢没有了。
端木煌轻轻摇了摇凤无忧,“阿姆罗?”
凤无忧似是已经沉睡着了,端木煌浓眉皱了皱,他抱着凤无忧在自己的怀中,然后看向那一幅画。
圣女阿姆罗,守卫神金蛇郎君。
端木煌低眸然后看向怀中的凤无忧,他起身抱着凤无忧进了内室,放着她到了床榻上,盖好了锦被之后,端木煌才回到了书案那。
他拿起那幅画来,然后再细看了一周,可是没想到,在那地宫的殿门上,端木煌看到了一行小字。
端木煌睁大了眼睛更加靠近去看。
“谁打扰了阿姆罗,金蛇郎君就将死亡降临在他头上。”
端木煌愣了一下。
金蛇郎君是阿姆罗的守卫神。
他卷起了这幅画作,然后放到了梳妆镜后的暗格中。
他重新走到了凤无忧的床榻边,褪掉衣物在地之后,才上了床榻,将凤无忧轻轻地拥进自己的怀中,吻着她的唇。
以前的什么阿姆罗金蛇郎君的事情,自己还真是不想知道,那什么阿姆罗替金蛇郎君守着那冥士和博朗,自己也不想知道。自己只想着的是,能够跟她就现在的好好在一起,慢慢过着这些日子就已经足够。
凤无忧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自己也是万分熟悉他的怀抱,遂更加靠近了一下他。
凤无忧抱住他强劲有力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胸膛处,继续睡着。
端木煌也是如此抱着她,只是眸神却是一直都睁着,久久不能入睡。
清晨的时候,凤无忧醒来,正看到端木煌有力的臂膀圈着自己的腰。她睁开明眸就可以看到他那赤露的胸膛。
凤无忧此时就跟着他一同睡在这锦被之下。
自己身上是穿了薄薄的纱衣的,但是他……凤无忧眸光扫了一下,他的腿此时还压着自己的腿呢,虽然不累,但是这姿势,倒是够亲密的。
不看了,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凤无忧脸上有些羞红,想着要慢慢后退一下,想着要将自己的腿给抽出来,可是又怕惊醒了他。
凤无忧抬头看他脸色,他那双眸依旧闭着,并没有醒来。
凤无忧伸手,然后握上了他的大腿,努力想着要扳开一些,好将自己的腿给抽出来。
端木煌浓眉此时一皱,她那小手抓到他的大腿,很快就引起自己内心的悸动了。
自己只碰过她一次而已,如今天天都是看着不敢吃,也不敢深吻她,而今她倒是要点燃他么?
凤无忧小心翼翼地扳开了端木煌的腿,然后长呼吸了一口气,赶紧抽出自己的腿来,可没想到,由于紧张,竟然一个不小心倒是踢了一下。
“额!”端木煌一声轻呼,顿时就睁开双眸来。
“你,你醒了。”凤无忧有些紧张道。
“你踢,要看着来踢……”端木煌咬了咬牙,面色有些痛苦地捂着自己。
凤无忧脸色一白,“你,我,该不会是……”
“上次踢过了,这次你还来……”端木煌委屈地瞟了她一眼。
“啊?”凤无忧惊愕了一下,“不,不会吧?”
“我岂会骗你?”端木煌浓眉紧皱,“会断子绝孙的。若是坏了,谁给你?”
“这个,这个……”凤无忧脸上尴尬,但是貌似有这样过,自己的脑海里貌似真的有这样的画面,但是他说的刚刚的那些话……还不是一般的没有个遮掩。
“严重么?要不要我看看?”凤无忧忍不住问道,自己好歹是个大夫,他现在这个样子,貌似挺难受的。但是自己不明白,为何他怎么不穿个衣服来睡?这样即使自己踢到他,也可以不那么受伤吧?
“你……”端木煌眉头皱了皱,不过自己还真是想要她,最起码也要简单的一次也好,最近忍得厉害,真是想她的。
凤无忧嘀咕了一下,靠前来,“我是大夫。”
端木煌点了点头,“掀开锦被来看?”
凤无忧脸上一红,但是想想自己都已经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也已经嫁给他了,这个看看也已经无所谓。
“我来。”凤无忧小声道,轻轻给他掀开了锦被。
凤无忧脸上顿时爆红,她立即别过脸去,然后小心翼翼伸手。
端木煌另外一手抱住她,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