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瞬间我和老钱的口吻高度保持一致:“是谁!”
扬子看了看宿舍门的方向,小强见后心领神会的快步走到门口处左右探视,看看有没有人在门外,在确认没有人之后他朝扬子使了一个颜色,然后索性就站在门口。
小强的行动使扬子更加坚定了说下去的决心,因为接下来的话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极具杀伤力的:“我刚才提到的夏溪,就是老钱的父亲所主治的那个患者,事实上他是楚希哥哥的未婚妻,换言之也就是楚希未来的大嫂。”
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和楚希也有关系,但是扬子刚才分明提到了这件事只与和我老钱密切相关,这我们都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扬子显然也看出了我们内心的疑虑:
“但是楚希与这件事的真相并没有太大的联系,他只是作为被害者关系人而已。”
消除了我们的疑虑之后接下来的疑问又来了,勾起了小强和肥凯的兴趣:
“谁是被害人?不是医疗事故吗?”
扬子继续说道:“夏溪是三年前进入乐同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治疗的,我从杜维先生的调查报告上看到了她的治疗纪录文档,上面写着起初的时候初步判断是低血糖,后来她又两次发生晕倒现象,后又出现流血以及关节疼痛等迹象,经钱玉正医生确诊后是白血病。”
我看了看老钱,他的神情非常凝重,仿佛之前的一幕又重新发生在眼前一样。。。
在主任办公室里,钱玉正将手里的诊断报告递到了楚望的手上,很不忍心告诉他们这一切:“病发的很突然,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骨髓最好尽快进行移植,否则后果很难预计。”
当时在场的除了楚望还有双方的父母,钱玉正虽然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他不知道的是,夏溪早就已经和婚纱店约好明天去试婚纱了。
楚望握着报告的手无力的垂落了下去,他低声问道:“找合适的骨髓需要多久?”
钱玉正并没有给他们太大的希望:“这件事并不好说,我们也需要先向骨髓库提交报告等待结果,看看最近的捐赠者和库存保有量中有没有适合的,几率并不是百分之百。”
最后一句话目的很明确,是为了不让他们抱有盲目的乐观可以加上去的。
楚望也听出了钱玉正的用意,再次低声问道:“如果找不到的话她还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触碰到了在场所有人内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原本寂静的房间现在仿佛连彼此之间颤抖的呼吸声、急剧加速的心跳声都能够清楚的听得到。
面对这个问题钱玉正非常的谨慎,他思考再三后给与了这样的答复:
“如果情况恶劣的话,半年。。。”
(捐赠)
楚望和双方的家长离开之后,钱玉正将关于夏溪的全部治疗报告整理了一下,然后吩咐了护士将其送到档案处,之后便对人体器官捐献委员会进行联系。
护士抱着资料刚出门没两步,就与一个从病房里刚刚走出来的心脏科医生撞在了一起,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医生赶紧蹲下身帮护士捡资料,可是当他看到夏溪的体检报告时,却短时间的愣住神了,久久的看着手里的一张又一张报告的详细内容,眼睛里大放异彩,好像是捡到宝贝一样。他轻声问护士:“这个白血病人还有救吗?”
“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要问钱主任。”护士将资料整理好后就离去了。
此时从病房门里后走出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完整了听到了医生与护士的对话,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在意一个陌生的病人?”
医生望着护士远去的身影,双掌使劲摩擦了两下对着西装男子说道:“于秘书,我刚才无意间发现这个叫夏溪的患者报告,她的心脏以及其他的相关数据都与桑小姐的很吻合。”
这句话无语引起了于秘书的极大关注,他立马追问道:“她的主治医生是谁?”
“钱玉正。。。”
不久后,西装男子便让这位医生去了解夏溪的病情以及存活的可能性。
结果并没有令他们失望,经过详细的询问又加上了他对夏溪医疗报告的仔细查看,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了一个方向:夏溪的心脏与这位桑小姐的完全吻合,可以达到心脏移植的标准。
更加令人喜出望外的是:钱玉正并没有在骨髓捐赠库里找到适合的骨髓,除非有奇迹发生,夏溪几乎已经一脚踏进大半个棺材了。
与之相反的是,楚望和双方家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陷入了沉重的悲痛之中,尽管钱玉正尽自己的力量对他们进行安抚:“骨髓捐赠移植库目前没有不代表后来的捐赠者也没有,先不要彻底的悲观,或许奇迹还会发生的。”
思量再三后,楚望决定趁着夏溪的病情更加恶化之前先与她完成结婚仪式。
半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如果就这么空等半年,一旦结果是空等一场的话,到时候想要完成夏溪生前的意愿都没有办法完成了,他不想夏溪有遗憾。
聪慧的夏溪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病情的糟糕性,为了不让楚望他们更加的担心,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知道这件事,在家人和楚希面前依旧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也做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在自己死亡之后将自己的心脏捐赠给自己的恩师。
那就是杜馨绯。
(错觉)
然而,事情却朝着与夏溪的期望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着。
在婚礼的前一天,楚希前去探望第二天即将和自己的哥哥步入婚礼殿堂的老师,可是当他进入病房后和她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夏溪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反应。
不久楚望也到了病房,看到心脏监视仪上那一条线笔直地向右游动着,数值也归零了。
很快的他叫了钱玉正来病房,在来病房后对夏溪进行紧急的急救后,钱玉正只能无奈抬起手腕上的表,告诉身旁的护士:“七点四十五分,患者经医治无效死亡。”
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钱玉正很奇怪为什么比自己预计的死亡时间提前了五个月之多,在对夏溪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后他有了诧异的发现:夏溪的左手腕处有被注射过的痕迹。
没有等钱玉正去查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望就带着一份由钱玉正签字的用药单找到了他,而这张单子上面写着的正是夏溪死亡前晚给她进行药用注射的药品清单,这本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令钱玉正错愕的是:在药品的名称清单中,居然出现了“青霉素G”的字样。
“这。。。怎么会出现这个呢?”钱玉正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错了,再三确认之后他傻了眼。
要知道夏溪对青霉素是过敏的,这一点钱玉正非常清楚。
强制自己压抑着悲愤之情的楚望哽咽的说道:“我还想要问你呢!”
第一时间内钱玉正想到了自己的助手护士,赶紧转身紧紧抓住了护士的肩膀大声问道:
“林护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擅自在药品清单里加上这个!”
被吓坏了护士不停地打着哆嗦:“我是照着医生配的药来注射的,并没有自己加药。”
虽然奇怪为什么用药单子里会出现青霉素G,但钱玉正脑袋并不混乱,他清楚的记着在先前开给林护士的药单里并没有这个药,自己在念药品名称的时候还重复了两遍,并且自己也过目了一遍,那时的单子上并没有出现这个药。
事情很显然,有人想要陷害自己。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楚先生请给我一点时间。”
钱玉正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楚望虽然愤怒至极,但还是给他两天的时间证明。
接下来的一件事使事情的变化整个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夏溪去世的第三天,器官捐赠协会的专派员来了,他手里拿着由夏溪亲自签署的一份器官自愿捐赠书,对楚望说要取走夏溪体内的心脏。
这件事楚望虽然没有听夏溪亲口说,但是也还是知道的,她在确诊病情后不久曾经去了一趟平江,看望了当初对她有授业之恩的老师杜馨绯。回来之后她一直心神不宁,告诉了楚望杜馨绯病情的严重性,也曾表示过想要在自己死后将心脏捐给她。
因为在平江的时候易欣就当场找医生做了各方面的数据检测,幸运的是完全吻合。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毫不犹豫的在婚礼前填写了捐赠书。
所以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楚望并不是很惊讶,为了尊重夏溪的生前意愿他也并不反对。
然而当他们念出受捐者的名字时,楚希顿时感到五雷轰顶:
“她的受捐者是桑薄烟。”
(讲述)
一时间楚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颤抖的声音再次询问了面前的专派员:
“能不能请你在描述一遍,受捐者的名称到底是谁。。。”
专派员看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后以肯定的语气对楚望重复了一边上面的名字:“桑薄烟。”
“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接过专派员手中的文档后,楚望顿时惊呆了。
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耳边一直回想着他们那句匪夷所思的话:“我们替桑小姐感谢夏小姐的捐赠,如果在晚几天的话她的性命就难保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巧?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呢?
他很快联想到了钱玉正,那天他从花店里买了一束花去病房探望的时候,在门口时清清楚楚的听见夏溪和钱玉正的对话:夏溪恳求钱玉正替她联系器官捐赠协会,在死亡之后将自己的心脏捐赠给患有瓣膜性心脏病的杜馨绯,并委托他办理相关的手续,钱玉正虽然不赞同,但是在夏溪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楚望才会认定即使夏溪生前真的填写了那份捐赠书,那受捐者一定是杜馨绯,而不是现在档案上写着的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桑薄烟。
顺着这个思路理下去,楚望想到了一件卑鄙的交易。那就是钱玉正并没有按照夏溪生前的请求办理手续,而是将她的心脏以其他的途径卖给了桑薄烟。想到这里他不禁怒火中烧,
当即拨打了好朋友杜维的电话,请求他对钱玉正进行刑事诉讼。
终于,经过了大半年的审理,百口莫辩的钱玉正涉嫌严重医疗事故被法院判了两年。
但令杜维和楚望不理解的是:当他们想要就非法买卖器官对钱玉正提起诉讼的时候,在收集证据的时候却遭到了很大而又无形的阻力,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直到有天,有一个人找到了楚望的所在的工作单位寻找他,当楚望走到大门口看见她的时候不禁觉得这个人非常的眼熟,仔细一想他猛然想起来她是谁:
“林护士?”
林护士告诉他这段时间自己一直承受着心灵上的责备,她低着头回应当年的事情:
“夏溪小姐去世之前的那张药用单子,上面的青霉素G,的确不是钱医生开的。”
好不容易因为严惩凶手而多少心里得到释怀的楚望一下子又有些茫然了:
“你说什么?”
(选择)
接下来与林护士的对话让楚望有种崩溃的绝望感。。。
事发的前天下午,像往常一样值班的林护士在钱玉正休息的时候呆在他的办公室里,帮助他整理材料,也像往常一样将所有的资料交给了钱玉正,然后自己按点下班。
就在自己走到离家不远的一条窄窄的巷弄时,突然有人从身后用肘部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捂着散发着化学气味的白布捂在了自己的嘴上,林护士当即陷入昏迷。
当她醒过来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而且身上被剥得一丝不挂,一般人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刺激,她瑟瑟发抖着扯着被单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黑色西装革履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却让林护士有着非常强烈的不安感,环顾四周后她发现这里的墙面除了挂着几张旧报纸之外基本没有其他的东西,除了她正对面的一张破旧椅子。
“你到底是谁?想要怎么样?”林护士又惊又恐,泪水不停的往下流。
西装男子表面上看起来倒没有她想象当中的那么恶劣,他冷声说道:“不用担心,我们并没有对你实施暴力行为,也没有夺走你的贞操,你还是处女。”
末了,他特地加上一句:“所以不用对你的未婚夫感到歉疚。。。”
这句话无疑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有着详细的了解,只不过令他不解的是林护士是一个很渺小的人物,性格柔弱的她根本不会得罪任何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失礼把你叫到这里,我们找你是因为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虽然当时很害怕,但林护士清楚的明白以这种方式找自己帮忙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对西装男子的话林护士始终保持着沉默,她只是不停的在抽泣。
翘起腿后,西装男子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或许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我们所拜托你的,不过是在夏溪的用药单子上加上一种药而已。”
“什么药?”林护士战战兢兢的问道。
眼前男人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了很多,使眼神看起来非常的犀利:“青霉素G。”
一直和钱玉正负责夏溪病情治疗的林护士非常清楚青霉素G是决计不能在夏溪身上使用的药物,因为她对这种药有非常强的过敏反应,一旦注射非常的危险。
“不行!”林护士一口回绝:“那会害死夏溪小姐的,而且后天她就要结婚了。”
林护士的话西装男子并不觉得诧异,相反的他好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说,嘴角露出从容的笑意之后,他站起身朝着林护士走去,将手伸进了西装内袋取出了一堆相片摆在了林护士的面前:“你不奇怪为什么你的衣服都不见了吗?”
拿起照片一看,林护士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的从容,这些相片里所显示的,一张不差全部都是林护士不同角度的裸照。看到这些后她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了。
见她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强硬的态度,西装男子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答应,那这些照片明天会落在你那正在积极筹备婚事的未婚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