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忙,出于动机不纯的目的时不时地给她献殷勤,然而真正干活的时候眼睛就没从易欣的身上离开过。
易欣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小强拿着抹布跟在后面,因为太过专注于易欣的美色,有一次竟长时间擦拭着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正是肥凯的脸。
我们看着心里觉得发寒,自然结果可想而知。
还有一次他看着易欣看得出神,眼睁睁的将我面前的冻柠茶端起来喝。
然而老钱是截然不同的,说他是个呆板的人也不为过。他帮助易欣做事情的时候眼睛从未偷偷看她的任何部位,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看她。
(服输)
冬天的空气不仅冷,而且很干。
这一点对恐怕每一个身上佩戴护肤保湿霜之类的男女同胞来说没有任何的可质疑性。
当然,在如此寒冷的冬天里我们闲的没事干的人开始发明了“良性无金钱赌博”的优良传统。这个范围很大,从纸牌到以争议性的打赌等等都可以作为我们的赌博条件。
激发我们第一次进行这样赌博的爆发点,源自于大冷的周末天早晨。我们缠绵于自己捂热一夜的被窝,舍不得从里面出来。不过还是要面对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就是起来之后的早餐问题,周末的我们根本不想往人迹罕至的食堂去跑。
“烦死了,椰子!”小强听到我床头边隔五分钟响一次的闹钟铃声像是听到了死亡的号角一般极不耐烦的讲脑袋蒙到被子里:“你再不关掉我就把它拆了!”
其他的人也都不同程度的表示出不悦。
我本人也深受其害,自然也不忍再影响大家的清梦,便伸手将它关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肥凯双腿乱蹬被子伸着懒腰,嘴巴无限扩大以至于面目有点狰狞,两地干泪不自觉的从他眼角流了出来:“肚子饿了,你们谁要去买早点啊,顺便帮我买一点。”
这个时候基本大家都醒了,但大多都不愿意动弹,扬子用脚踢了踢小强的床头:
“小强你去。”
“凭什么啊!”
大家争相推卸着,对这个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趋之若鹜”。楚希完全不想参与进来,手握着手机和桑薄烟隔空传递着信息;独自傻笑之余对我们的话置若罔闻。
“那就打赌好了,轮到谁就是谁。”小强首先提议:“我们随便说一个数字,几个人的数字加起来总和后,从椰子的一号床位开始一个个数过去,最后一个数到谁那里就是谁。”
这个看来是最好的办法,我们都不想起来,所以不可能再去打牌定输赢。再说了有那个闲工夫早饭早就买回来了,大家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都表示同意。
最后我们一次随意说出了自己的数字,我说8,老钱说15,肥凯说9,小强说6,楚希在我们再三催促后随意说了个1,扬子说了5。
总共是44,小强开始“点到谁我就选谁一样”的数着,刚数到一半的时候老钱一掀被子起身开始穿衣服了,因为这个最后一个数刚好轮到他那里。
这个无聊之极的游戏最终坑害了老钱,造福了我们。
(修理)
天气炎热的时候,哪怕你脱得一丝不挂,在高空挂起火球的反复煎烤下也会汗流浃背。
空气寒冷的时候,就算你把自己裹成个北极熊,寒风刺骨依旧会穿透你那厚厚的铠甲。
让你的每个毛孔都紧紧收缩。
学校放假时的食堂早饭标准和平时的标准要差不止一个层次,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一到周末或是法定节假日的时候,多数的同学都会回家,即使不回家,也会利用难得的空闲时间去校外打牙祭,有谁会理会学校的里一成不变的饭菜呢。
老钱经过食堂门口,想了一下还是扭头向校门口走去。
到了早点车旁,他买了二十个包子、三杯豆浆和三杯菜粥。
拎着稍显沉重的塑料袋子走在寒风中是一件不是很舒服的差事。可能是觉着冷了,他把连衣帽罩在自己的头上遮挡不断进攻他耳朵的冷空气,将两个塑料袋子挂在手腕上,双手插进上衣口袋里继续走。
校门口的不远处有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我们数次经过这里,因为刚刚开始所以还不知道到底开的什么店,只见几个工人在里面忙忙碌碌的。
今天老钱路过的时候发现基本的模样已经出来了,虽然招牌还没有挂起来,但是内部的构造已经完工,摆设也比较齐全。工人也基本没有了。站在门口看里面只有一双纤细的腿站在梯子上琢磨顶上的一个射灯,出于好奇他走进店里想看看。
在门外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双腿站立在梯子上,走近时细一看才发现时一个女人,脖子上还挂着围裙,黑色长发的发梢有些微卷从脖子的左侧斜挂在胸前,穿着灰色羽绒服和牛仔裤站在梯子上。老钱知道射灯出了问题,但显然这位小姐对这个问题没有解决之法。
应该是看的太聚精会神了,她胯下的梯子明显出现了倾斜她都没有注意,等她发现的时候梯子已经呈现出基本要倒下来的趋势了,人在空中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己可能要重重的摔一下了,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
可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本该倒下的梯子仍旧保持着直立的状态,往下看时,才发现一只有力的时候抓住了梯子的边脚,这才维持住了平稳。
“谢谢。”在心有余悸的情况下,她战战兢兢的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老钱却没有看她,眼睛始终盯着顶上因为唯一不亮而特别显眼的射灯,竖食指直对着射灯的方向说:“它出问题了么?”
“是啊,过两天要开业的,安装的水电师傅回老家的来不了,只能自己弄了。”
女人伸手抹去了脸上的些许白灰,还没有说什么,就看到老钱抄起桌面上的起子和钳子上了梯子,三下五除二用起子把射灯敲了下来:“把总电闸关掉。”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女人还是照做了,快步走向最边上卡座的角落,蹲下身掀开强电箱的盖子,关掉了总电,空调运作的声音顿时停止了。
没过两分钟,老钱就把灯重新安了回去,指着强电箱的位置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把电打开试一试。”
女人的手指拨动了总开关,随即所有的灯都亮了,空调也重新开始运作起来,老钱扶着梯子脸边动作娴熟的下来后放下手中的工具拍了拍手:“接线的时候没有接好。”
一看问题解决了,女人感觉神奇之余对老钱深表谢意:“师傅,谢谢你。”
说着走向吧台处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钱包又走了回来,抽出一张红色的一百交给他,老钱看了一眼后白了她一眼:“修一个灯就一百块,你们这的水电工工资也太好赚了。”
拎起搁在桌上的早点后,他也不打算再搭理面前的女人,正准备回身离开时,女人叫住了他,再次从钱包里取出一张东西递到他面前,老钱转身一看:
女人双手拿着的是一张会员卡,上面印着“one Home Coffee Museum”字样,下面还有“会员卡”三个字以及咖啡馆的联系方式,这次老钱倒是没有回应,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
“我这里后天就要开张了,到时候有空过来坐坐,我叫易欣。”
店外的温度已经快要到零下的地步了,可是店里面的温度却令老钱热的有些不自在,手心里都渗出汗,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将卡揣进兜里后想到了我们还没吃早饭,就快速离去了。
此时的我们几个在床上翻来覆去:“老钱,你死到那里去啦!”
(怀疑)
收下会员卡之后,老钱一次也没有去过“有家咖啡馆”。
后来他得知楚希和桑薄烟经常去,就把会员卡给了楚希了,楚希问他卡哪来的,他说是朋友送的,后来的问题他也只是模棱两可的随意敷衍过去,不作过多的解释。
就要放寒假了,大家都在逐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号准备回家过年。本应该都是高高兴兴的,可是拿着成绩单的我们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我的大学英语就处在几乎快要跌落不及格分数线谷底的悬崖边了,差点就要补考。而小强就比较惨,他是彻底跌了下去,补考已成定局。令人惊奇的是:两门挂科的他居然不是他,而是全科过关的扬子。
我起初还以为他有挂科的,正觉得奇怪成绩一向全面发展的他为什么会这么沮丧,坐到他身旁一手夺过他手中的成绩单,不禁怒火中烧:
“你丫的门门都在九十以上还愁的屁啊!”
可他却一把推开了我,抢过成绩单:“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了?不是有一门八十九么?”
我顿时感到无语,不再理会他。我们宿舍里面成绩最好的要数老钱和扬子,他们是属于那种满脸印着“三好学生”的标兵型学生,其次要数楚希,就算不加上学分他也能保证在八十左右,然后我和肥凯差不多在一个层次,属于扔到河里淹不死,跌了跟头摔不死的类型。
“要放假了,我们去校门口的咖啡厅去喝点东西吧。”
大家现在都没什么事,小强的提议我们也就接受了。
一进店里,满屋的淡淡香气沁人心脾,这里唯一来过的就是楚希,其余的人都是第一次来,站在吧台后的年轻女店员冲我们变微笑边打招呼:“要喝点什么吗?”
站在小强旁的扬子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边不断有色狼的气味,小强看到女店员的时候老毛病又犯了,看的入迷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全然不知我们所有人都点好了,就剩下他。
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左手掌摊平捧着小强的下巴往上推:“美女,给他一个空杯子就好,他最喜欢喝自己的口水。”
女店员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开始到台后调我们点的饮料。
“老钱呢?”我突然发现老钱没有过来,觉得奇怪:“他不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的么?”
“老钱路上接到班导的电话去了一趟办公室,他等一下就过来。”
扬子告诉我又问我:“要不要帮他先买一杯?”
“还是不要了。”楚希觉得这样做不好:“这个天点的热饮容易冷,还是等他来再点吧。”
我们端着自己的饮料找位子坐,小强却迟迟不肯走,打算和这位美女店员“闲话家常。”
他还没有开口,店门上挂着的的铃铛响了一下,老钱哈着气将戴着的手套摘下来塞进大衣口袋里走了进来,女店员看到他后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
“有摩卡么?”老钱从兜里掏出钱包,对她微笑点点头,便抬头开始在广告板上找着自己刚刚点的摩卡咖啡,对易欣好像不是很熟的样子。
“有。”易欣立刻转身开始制作摩卡,对正欲和她搭讪的小强视而不见,反而开始和老钱说起话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住在这附近,开业后都没有看到过你。”
然后她看向楚希的方向说:“后来楚希来了之后用了你的会员卡我才知道你也是学生。”
“没事,我看起来比较显老。”老钱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自嘲。
站在一旁的小强觉得此刻的自己是最多余的,将吸管的包装纸撕开重重插进了被子里悻悻的离开了,坐到我们身旁后他的脸色比挂科还要难看。
“怪不得我用会员卡的时候易欣问我这卡是哪里来的。”楚希将卡掏出来后放在桌上:“原来她是给老钱的,看来他们早就认识。”
肥凯看了看小强失落的表情像是被抽了魂儿一样,眼珠一转:“没准儿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故意不让我们知道罢了。”他朝我们有意味的抖了抖眉毛:
“你们都懂的,老钱这个人是很低调的。”
小强听后像是被什么呛到一样剧烈的咳嗽着,捏着杯子的手或许是太过用力,奶茶都杯盖处像是被撞坏的消防栓爆了出来,猛地咳嗽几声后对肥凯呵斥着:“靠,肥凯你可以再无聊点!这种没有根据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看着这一幕的肥凯咧嘴抖动肩膀笑着:“怎么?我又没说你,你是不是受打击了?”。
大家哄笑着,我拿过桌上的卡看了看,发现卡的右下角印着这样的数字:
NO。1
这是易欣店里第一张会员卡。
易欣的手法很娴熟,就像是老钱修理灯一样。不一会儿就把咖啡放在老钱的面前,头一次看人做咖啡的老钱不禁觉得有些惊奇,咖啡杯中的香气牵动着他的嗅觉:
“没想到你做咖啡这么快。”
“是吗?”易欣拿着整洁的白布擦着刚刚洗好的手:“比你修灯的速度还快吗?”
老钱听后情不自禁笑了笑,端着杯子坐到扬子旁边。
“她是你女朋友?”还没等他屁股落到卡座上,小强就迫不及待的问老钱这个问题。
“你说什么?”老钱几乎是怀疑自己的听觉产生了错觉:“她是我什么?”
我把会员卡盖在桌上顺势一推,金黄色的卡随即滑到了老钱的方向:
“小强的意思是你们是不是正在交往?”
“神经病。”老钱不以为然,抿了一口咖啡:“我只和她见过一次。”
即使老钱这么说小强仍旧不放心,看他那酸溜溜的眼神开始把老钱当做自己的“假想情敌”,肥凯似乎觉得自己的这个玩笑好像是波及到老钱了,伸手推了小强的脑袋: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老钱都没当真你当什么真啊。”
(惊愕)
老钱和易欣的绯闻在大家一场哄笑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从外表看来,她虽然看上去很是端庄美丽,身材各方面的数据也无可挑剔。但是明显还是能够看得出年龄比我们要大出一些的。老钱本身是个不太爱开玩笑的人,难得一次还可以,要是经常把这件事挂在嘴上我想他是再也不肯踏入这个易欣这里半步的。
后来,当单独一人经过的时候,老钱总会进去喝杯咖啡聊聊天,顺便帮易欣打打下手。
但是这一切我们都毫不知情,他从不和我们提起。包括仍旧对易欣抱有幻想的小强。
放寒假前的最后一天,老钱买好回家的火车票后返回学校。可能是人们被这寒冷的气息冻怕了,原本不怎么宽敞的道路因为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