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幸幸疑惑不解,“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呃……”电话里传出来一声衣料摩擦的声音,顾幸幸才他这是起身了。
过了蛮久,顾幸幸快以为他忘了打电话这回事时,他声音低沉、不自然地飘进她的耳朵里:“你不要难过。”
顾幸幸打电话向来不老实,喜欢一只脚在地方画圈圈。这话一进入她耳,她便是一愣,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没想过她妈妈归了别人,她会不会难过。
她如实道:“我现在不难过啊。”有什么好难过的。
但是还是要谢谢他的关心,她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看电影。”
这个问题似乎把他给难住了,他慢吞吞地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失言了。”
“我可能过年前都回不来。”本来韩宗言想的是,二十八号就能回苏州,可是昨天接到他母亲的电话,让他今年过去陪他们,而他们今年就不回国过年了。
顾幸幸表示没关系,他们一直没断了联系,有空就交流,这在她看来,没什么差别。
她说:“哈哈,刚好给我省张电影票。”
韩宗言:“谁要你省,先欠着。”
最后,他依旧嘱咐她一遍:好好学习,学习第一,学习最重要。
顾幸幸觉得她快被他洗脑了,“我知道我知道。那我挂了,拜拜~”
“再见。”
挂了电话,顾幸幸才发现她居然傻缺的原地站着打电话。
不能边走边打吗……浪费时间。
她坐公交车去了凤凰街,到的时候才八点多,离九点还有很久。不过沙亮歆也是早到,顾幸幸等了没一会儿她就到了。
到了之后她拉着顾幸幸直奔润记。
她高兴地说:“我好久没过来这吃东西了!”
顾幸幸:“……所以你今天出来是专门为了吃?”
沙亮歆已经开始翻菜单了,闻言,看也不看她,点头:“是啊。”
顾幸幸无语,把手表伸到她眼前,“你说我们这是吃早饭啊还是中饭?”
沙亮歆翻白眼,“这是零食好伐,中饭另选地方。”
顾幸幸没想到她的同桌竟然还有吃货这个属性,而且显然比她高级多了。
沙亮歆点了几个特色的广东菜,顾幸幸一个没点。她对吃的没兴趣,她不是吃货!
可能他们来太早了,他们还没准备好。等了好久,他们才上菜。顾幸幸没吃,只专心致志盯着沙亮歆吃。而沙亮歆也表现的确实馋了好久的样子,吃的无比认真。
等沙亮歆吃完,她们慢吞吞地在街上消食(顾幸幸不用消食),走了不到百米,沙亮歆指着一家湘菜店说:“下次再来吃它吧。”她摸了摸涨圆的肚皮,可惜道:“今天吃不下了。”
两人走了走路消了消食,然后就各自回家了。啥也没玩。
回到家,顾苏宁问她:“好玩吗?”
顾幸幸:“嗯……”
“那你明天还要不要出去?”
“不了……我在家学习。”
“……好孩子。”
在家里学了两天。就要到学校领成绩单。顾幸幸考得还不错,又进步了两三名。
俞文卿当众鼓励了她一下:再接再厉。
然后整个寒假,顾幸幸都窝在家里不出去,希望真的再接再厉。
顾苏宁还劝她:“总要抽个空出去转转吧!”
顾幸幸不愿意出去,每次都说,“改天吧改天吧。”
改天总是遥遥无期。
很快就到新年了。顾家没多少亲戚,过年互相走动的大多是好友。以前她在李家时,倒是热热闹闹的,李家亲戚多,基本每天都有人来拜年,然后留在她家,打麻将吃饭什么。
今年,难得一见的李阿公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过年到清河镇玩几天。
顾幸幸用要学习这个借口拒绝掉了。
李阿公只嗯了声便挂了电话,没露出什么情绪。
那边李阿公挂完电话,李则明忙问,“爸,她怎么说?”
李阿公:“她要学习没答应。”
李则明失落的叹了声气。这几天老是有亲朋好友来,每次都不约而同的问起他女儿的成绩。
家长之间最爱攀比孩子的成绩了。
可家里就李右玥一个孩子,她的成绩,呵呵呵,没什么好说的。
他当时想,要是幸幸在这就好了,把她说出来,可不光不丢人,还可以秒杀一大部分人呢!
但幸幸没答应。无法帮他满足他的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嗯…有个童鞋说写个小剧场,然后我认真的想了很久,可能我是个无趣的人,没有想出来一个有爱的小剧场来……
不过我想起了一件韩宗言婚后小事,有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能你们不觉得哈~)我先说嘛,你们姑且听听~
【某一晚上过去了,顾幸幸生气了,至于为什么生气,韩宗言真心表示不知缘由……幸幸生气后,韩某吃了三天的青菜︶︿︶,继三天青菜后,幸幸终于原谅了他,还给他买了礼物——十几条裤子。不过就是裤子有点不平常,它是纽扣的,嗯…就是门户那里木有拉链,只有一排纽扣……然后,韩某接下来的日子各种不方便,比如:雄纠纠的去了卫生间,别人气昂昂的解决好了三急,他还在解纽扣……比如晚上关灯他想和她罗曼蒂克一下,结果扣子解半天……咳咳,你们懂得。。。。。。】
是不是很没意思。。。。。。不过,那种裤子,大家还是不要买,不方便。。。。。。
☆、第58章
新年伊始;顾幸幸开学前几天,李则明打电话来说要看她。
顾幸幸吓了一跳,顾苏宁也略微有些吃惊。以前他主动来看幸幸的次数屈指可数,打电话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包括过新年这么些天,除了李阿公打的那次电话;他没再打过一通电话。
突然来这么一遭,顾苏宁不太适应;电话也没用手捂住,转头就问幸幸:“你爸说要看你,你要去吗?”
不用李则明说;顾苏宁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俩人在外面见面,他来顾家见幸幸的这个概率不太可能。
李则明电话打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包馄饨,顾姥姥就在边上;什么情况她也了解。听闻,也转头看顾幸幸,手上的馄饨包了一半也不继续包了;停下动作安静地等待着顾幸幸的回答。
顾幸幸摇头:“不去。”跟着,眼角余光就看到顾姥姥笑了。
顾苏宁说:“不去就不去吧。”转头对着电话说道:“幸幸不想出去。”顿了下,添了句:“要开学了,她最近挺忙的。”
电话那头,李则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顾苏宁越听脸越垮得厉害,最后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气呼呼的把电话摁掉了。
顾苏宁难得骂人,‘神经病’三个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顾姥姥放下手中的馄饨,问:“怎么了这是?那王八蛋说了什么?”
“他说我……”顾苏宁刚准备把李则明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的话说给顾姥姥听,突然意识到顾幸幸也在边上,硬生生的把话给憋回去了,只说了李则明关于要看幸幸这件事:“他说他这是在行使他的探视权,他有权力看幸幸,我不能阻止。”
顾姥姥眉一横,眼一瞪:“现在来提探视权?我就不让他看,能怎么着?有本事来告我呀!”
顾苏宁脸色一凝:“他真这么说的……”
“嘿!你把电话给我,我非得骂这个王八蛋一顿。”顾姥姥气呼呼,瞪着的眼睛又圆了几分。
“妈,我想他也就是说说而已,不是说真的。”顾苏宁欲言又止。
顾姥姥利眼一眯,哼了两声后,突然问顾幸幸:“你舅妈是不是在院子里晒太阳?”
顾幸幸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顾姥姥这是又想把她给支开。虽然她也很想听他们要说什么,但是还是乖巧地起身,说:“我去看看舅妈。哦,对了,姥姥你放心吧,又不是我妈不让我去见他的,是我自己不愿意见他的,他想用这个告我们应该告不起来吧?”
这个方面她们都不太懂,顾姥姥点点头:“应该吧。”
不再说什么,顾幸幸去院子里找她舅妈去了。
乔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冷,但是椅子上垫着着厚厚的软垫,乔穿的也厚实,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水袋,周围也没有冷风在呼呼地吹,被温暖的阳光照拂着,挺舒适的。
顾幸幸走上前笑问她:“舅妈,要不要我给你换个暖水袋?”
“不用了,还是热的。来,坐。”乔给顾幸幸让出了些位置。
顾幸幸笑笑,坐了上去。
乔话少,但是人很温柔,她什么也没说,等幸幸坐好后就把顾幸幸的小手拉过来放到热水袋上。
冲乔笑了一下,顾幸幸像乔一样靠着椅背,扬着脸享受阳光的照拂。心不在焉地望着远处一景。
屋里,顾苏宁先是简单地说了那次搭周嘉黎家的车、然后在校外碰到李则明的事,再给顾姥姥说了今天李则明在电话里难听的话语。
“他听到了我对幸幸说的那句‘不去就不去吧’后,就讽刺我说‘幸幸跟了你姓顾,你还想让幸幸再改一次姓啊,你和那男人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哦,顾苏宁你就是假装正经,我们才离婚多久啊,你就找别人了?’妈,你说怎么有他这样的人啊!”顾苏宁僵硬地复述李则明的话,气得声音都有点抖。
顾姥姥也气极:“我对你真是恨铁不成钢哎呦。你当时怎么不骂他啊!”
“我不是骂了嘛。”
“神经病也叫骂人?你骂一个神经病为‘神经病’叫骂人?电话给我,我非追过去骂他一顿不可!”
“妈,算了吧,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还不是给自己找气受。”
顾姥姥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敞口的竹篮子里的小馄饨也随之颤了颤,恨铁不成钢的恼怒道:“那你把这种糟心事给我说干嘛!以后这种事别说给我听了,我不爱听!”
“不说给您听,我憋得慌……”
“你呀……”顾姥姥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问:“那说的那个周……周什么来着?”
“周伯仲啊?”
“啊,对。他人怎么样?”
顾苏宁皱眉:“妈!李则明瞎说的,你怎么也多想了!”
顾姥姥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毕竟还年轻……你自己平时也多走走心!”
沉默一瞬,顾苏宁答:“我觉得我现在和幸幸两人生活,挺好的。这些,我不考虑。”
刚刚还生气的顾姥姥,现在眼里又装满了疼惜,她拍拍顾苏宁的手臂,轻声说:“慢慢的,都会好的。”
“嗯。”
顾幸幸不愿意见李则明,李则明也不敢真找到顾家来,他要来看她这件事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直到开学后的第一次放假,顾幸幸看到等在校门口的李则明时,才知道李则明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李则明似乎等了很久,不知道他是为了显示他的诚意还是怕错过她,他没有在车里等,而是站在车外,一双耳朵冻的有些微红。看到顾幸幸出来了,他就迎了上来,堆着一脸的笑,说:“幸幸啊,放假了吧。”
边说边装作自然地上前拿她的书包。
顾幸幸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问他有什么事。
李则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继续耐着性子说:“爸爸专门来接你,带你出去玩,放松一下。你在学校肯定学累了吧。”
“我在学校不累。刚刚分班,我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很多书也没有归好,我就不和你出去了。没时间。”说完,顾幸幸飞快地从他身边穿过,往家里急不走去。
奇怪的是,李则明也没追上来。
这使顾幸幸感到奇怪,却也不作他想。
一个星期又过去了,顾幸幸再次在校门口看到了正等着她的李则明。这次李则明还是问的那几句话,顾幸幸换了其他的理由拒绝了。而李则明依旧没有做过多的纠缠。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个星期,次次放假,李则明次次都等在那里。无论顾幸幸出来的多晚,都能看到他。
顾幸幸没想到李则明还有这样的耐心。
又一次放假后,顾幸幸没有一个人回家,而是去高三楼等顾苏宁。
高三放学晚,顾幸幸希望她出去的时候李则明已经走了。
每一次,他都伪装的很好,脸上一派真挚与真诚。可他演的越自然越认真,顾幸幸就越觉得恶心,恶心到——见过他后,就要洗眼。她很无奈,他是她爸。无法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也无法戳着他的心口指责他。
她也担心,他一直这样演下去,她会对这种情况慢慢变得习惯,然后再慢慢变得心软。
高三放学后,顾苏宁看到了等在办公室外面的顾幸幸,问:“今天怎么来等我?不先回家?”
“他又在外面等我。”
“又来了?”
“嗯!”刚刚她在楼上悄悄地往校外看了一眼,又看到了李则明的车。
“那我们一起回家吧。”顾苏宁把手中的教案放到办公桌上,嘀咕:“他想干嘛呀!”
两人出了校门,路上没几个人了,包括看门的大爷也不在了,只有他还等在那里。
李则明看到他们母女两个一起,脸上的表情比前几次还要真诚。
“幸幸,又放假啦。”
他没有看顾苏宁一眼,话也是对顾幸幸说的,可给顾幸幸的感觉就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全变了。
点点头,顾幸幸就挽着顾苏宁的手往家里走。
可这次,李则明没有像往常一样任她走,而是叫住了她:“幸幸,你再站一会儿,让爸爸多看看你。”
“……”顾幸幸觉得好酸……
顾苏宁偏头看幸幸,轻声问她要不要和他说几句话。
顾幸幸摇头说:走吧。
结果刚走两步,李则明追上来,指着顾苏宁沉声问道:“是不是你教幸幸这样的?”
顾苏宁停住脚步,瞄了他一眼,骂了句:“神经病。”就继续走。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惹怒了他。李则明像突然爆发了一样,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地问她话。
“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幸幸?你什么居心你和周伯仲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要幸幸改姓周?啊,你说啊?”
他神情比较激烈,一个个问题抛给顾苏宁,速度快的